▲?sperare是西班牙語，希望，這是我很久以前寫的一個故事，在我心里應該是最重要也是最愛的一篇

1 遇見

有人問過肖戰(zhàn)這一輩子最倒霉的事情是什么？

肖戰(zhàn)說，就是有一天早上醒來看見了王一博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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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這個城市像個大蛋糕，想要的人太多了。于是明爭暗斗不少幫派就結了仇。

王一博和肖戰(zhàn)他兩屬于的幫派因為地盤都是緊挨著的，所以沖突很多，他們之間多多少少見過幾次。

肖戰(zhàn)從來沒有想過會和王一博發(fā)生如此親密的關系?？墒敲\這種東西，就是有太多意外，爛俗起來比八點檔還要狗血，不過是一場酒后亂性，只是比起電視里女主角的驚慌失措和嬌滴滴的哭泣，肖戰(zhàn)從床上第一眼看見王一博的時候并沒有想到去關心自己被睡了這件事，而是想到，丫的先滅了他。

幸好王一博身手敏捷，奪過了刀，一下把肖戰(zhàn)壓在了床上，掛著痞痞的壞笑看著肖戰(zhàn)。

“我說，這種戰(zhàn)哥，這種情況我們不應該先溫存一下嗎？”

“溫存你丫大爺?shù)?！放開！”肖戰(zhàn)被壓的死死的，掙扎的臉都紅了，白皙的皮膚上全是左晚王一博的杰作，看上去還真是秀色可餐。

“給親一口，就放了你”

“親你大……”

罵人的話被王一博的吻全部堵回了嘴里，肖戰(zhàn)氣的想咬他的舌頭，結果被那雙大手掐住了下巴，被動的接受著這個熱烈的吻，也許是王一博的吻技太好了，肖戰(zhàn)不知不覺的忘了掙扎，反而潛意識的配合著。最后還是王一博先放開了他，他還模模糊糊的睜著那雙含著水汽的桃花眼看著王一博。像一只可愛又委屈的小白兔。

王一博忍不住低下頭親了一口他的眼睛。

“小兔子，你還真可愛?！?/p>

“可愛你妹！”肖戰(zhàn)眼睛一瞪就想坐起來，卻被疼的倒回了床上，小臉慘白慘白的，沒了張揚跋扈，還挺招人心疼。

王一博無奈的嘆了口氣，喝醉了沒意識估計把他弄傷了。伸出手把他塞進被窩里，他還生氣的瞪著自己。

“你先睡會兒，我會讓人給你送一套衣服，”王一博的手摸了摸他的頭發(fā)，卻一下被打開，“小兔子，我們最好下次不見?！?/p>

“永遠別見才好！”肖戰(zhàn)咬牙切齒說的。

那天晚上有人看見有個人裹的嚴嚴實實的一瘸一拐的從酒店里出來，蹲點的狗仔還以為是明星，閃光燈對著他就一陣拍，到讓真的明星漏了網(wǎng)。

肖戰(zhàn)回家休息了好幾天，還是渾身疼，脖子上的印子咬的特別狠，一個個像是紋身，印在了皮膚上。肖戰(zhàn)一邊圍著圍巾一邊罵著王一博，想著這仇一定要報回來。

接下來的日子肖戰(zhàn)帶著人砸了王一博的車，撬了王一博的家門，幼稚的像個小孩，王一博就由著他鬧，怎么想好像也是自己占了人家小兔子的便宜。所以王一博直接買了新車，還留了車鑰匙，肖戰(zhàn)看見了也不客氣的開走了，連個謝謝都沒說。

“戰(zhàn)哥，您跟博少什么關系？”

手下兄弟坐在新車里好奇的問道。

“仇人關系?！毙?zhàn)呲著兔牙兇狠的說道。

是仇人嗎？

兄弟看著方向盤上昂貴的標志，相當懷疑。

不過這個仇人關系很快有了一個轉折點。那就是王一博救了肖戰(zhàn)一次。

槍林彈雨滿是血腥的空氣里他拉著他在北京的街頭奔跑的時候，肖戰(zhàn)問他，你為什么救我？沒了我，你們老大可少了很多麻煩。

王一博說，誰知道呢，我還沒來及想，腳卻先動了。他自己想要跑向你。再說，你是我的人，我都沒說話，怎么能讓別人殺了你？

那天夜里，北京下了很大的雨。冰冷的把兩個人的心都下亂了。

事情沒過多久，肖戰(zhàn)有一天直接去了王一博的夜店，沒帶任何人，穿著黑色的皮衣，扎著高高小辮，大搖大擺的走進店里，坐在吧臺，一臉挑釁的看著樓上的王一博。

王一博勾著嘴角笑了起來，站起來走下了樓，五彩斑斕的燈光印在他臉上，厚重的馬丁靴在欄桿上發(fā)出嘎吱嘎吱的聲音，他的身上就好似天生帶著殺氣。

肖戰(zhàn)一點也沒怕，喝著最貴的酒，叼著最貴的煙，他不像王一博帶著殺氣，他有的就是骨子里的痞氣。

“你想要什么？”王一博看著他。

“我要你的命。”肖戰(zhàn)也看著他，一臉無所畏懼。

王一博笑意笑進了眼睛里，他抓著肖戰(zhàn)的手腕就往樓上走。手下想跟上去，卻被王一博一個眼神制止了，肖戰(zhàn)跟在后面，還朝大家調(diào)皮的吐了一下舌頭。

一回到房間，王一博就鎖上門，拉上窗簾。然后一個用力就把肖戰(zhàn)壓在墻上。

“寶貝，你特意穿情侶裝來找我是要跟了我嗎？”

肖戰(zhàn)笑著掐上王一博的脖子，“寶貝，別亂說，你命現(xiàn)在可在我手里，你說到底是誰跟誰啊?！蓖跻徊┮膊欢?，抓著他的衣領把他拉向自己，呼吸都纏繞在了一起，淡淡的煙草味和迷人的香水味，曖昧像是燒開了水，沸騰到開始冒泡。

“你要吻我嗎？”

“你猜？”

王一博低下頭吻了上去，肖戰(zhàn)側過臉躲開了，王一博順勢吻上他的耳朵，小小的耳垂沒有染上煙草的味道。

“戒煙吧”他在他耳邊吹氣，他的耳朵紅的快要滴血。

“憑什么……”

王一博沒有回答，捏著著他的下巴，吻住他從剛才就一直覬覦的唇。舌尖描繪著唇線，舔過貝齒，輕而易舉的攻城而破。繾綣纏綿，王一博越吻越深。肖戰(zhàn)半張著嘴呼吸著，微燙的舌尖在齒間穿梭，像溺水的魚，想逃也逃不開。最后還是王一博放開了他，他靠在他的懷里喘著氣，眼睛里也都是霧氣。

“王一博……你混蛋……”

王一博低頭又在他唇上親啄了一口才拉著他坐在沙發(fā)上。

外面的音樂嘈雜人生鼎沸，只有這個房間安靜的只能聽見兩個人的呼吸聲。

王一博給自己到了一杯酒，辛辣的龍舌蘭，刺激著敏感的細胞，這酒就像人，不能太烈了。

“你想要什么？”低沉沙啞的重復著那句話。

“那你想要什么？”肖戰(zhàn)拿過他手里的酒杯。

“我想和你談個戀愛。”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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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之間最好的愛情大概就是沒有了矯揉造作，想要你就說，我有就會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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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日子

王一博你說我們之間是好的緣分呢，還是壞的緣分呢。

肖戰(zhàn)嘴上叼著一根煙問著煮著咖啡的王一博。王一博走過來拿下他嘴里的煙，彎下腰吻上他的嘴角。

小兔子，如果我說是好的緣分你信嗎？

不相信，但是，我相信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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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戰(zhàn)想搬到王一博的家里，也想徹底退了圈，安安生生的過小日子。

他準備去給老大辭行，帶著匕首，三刀六眼的規(guī)矩他懂。他是跟著他的的老大長大的，算是他唯一的親人。

辭行的時候，老大問他想好了沒。他說，想好了。他的老大苦笑的摸著他的頭，行了，你走吧，只是入了這個圈就走不出去了。那邊的人小心點，要是有了難處，老大就在這里等你。肖戰(zhàn)點了點頭，說老大你要好好照顧自己，我走了。

東西都打包好，十多年生活的地方就這么走了，還真有點舍不得，肖戰(zhàn)坐在陽臺的欄桿上，叼著煙，看著人來人往忙忙碌碌。然后就看到王一博開著摩托車停了下來，肖戰(zhàn)吹了一聲口哨。

王一博摘下頭盔，抬頭笑著看著他。

“戰(zhàn)哥，你這是要殉情？”

“我跳下去你接不接？”

“接?！?/p>

“會死的。”

“死也要接。”

肖戰(zhàn)扔掉了嘴里的煙，趴在欄桿上，“王先生你愿不愿意上來抱我一下?！?/p>

王一博從車上下來，抬起手彎下腰朝他行了一個紳士禮，“十分樂意，肖戰(zhàn)先生?！?/p>

那天肖戰(zhàn)第一次坐在了王一博的摩托車上，他把他帶回來了家。

他們回的是王一博的新家，之前被砸的那個，光線不好，王一博就干脆新買了一個，這個家有著大大的落地窗，一年四季都可以曬到陽光，陽臺上，王一博還買了很多花，風一吹，整個家里都飄著花香。

肖戰(zhàn)跳到王一博的背上，咬著他的耳垂，“王一博小朋友看不出來你這么浪漫?！?/p>

王一博側過頭親吻他笑著的嘴角，“我也沒想到我會為了一個人想這么多?！?/p>

沒住在一起前，兩個人平常除了在場子就是在夜店，自從在一起后，兩個人就開始喜歡早早的回家，閑下來沒事還會一起去逛逛超市。

王一博愛打游戲，肖戰(zhàn)就買了一塊又大又厚的地毯攤在客廳里，讓他玩的舒服，有時候王一博也會叫上肖戰(zhàn)陪他一起玩，只是王一博的心玩著玩著就跑到了肖戰(zhàn)的身上，于是就像一只小狼狗一樣不停地去親親肖戰(zhàn)的臉，嗅嗅他的脖子，肖戰(zhàn)也隨他，然后鬧著鬧著兩個人就黏在了一起。

暖暖的地毯上，連呼吸都是關于愛情的甜蜜味道。

愛情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變得連他們自己都會不認識自己。

王一博越來越愛笑了，以前他的手下都覺得他太冷都不敢靠近他，而現(xiàn)在也敢和他時不時開個玩笑約個飯。

有人說王一博笑起來特別好看溫暖，像帶著陽光。

誰說不是呢，王一博的家里就住著一個大太陽。

偶爾王一博也會帶著肖戰(zhàn)去見見手下兄弟。

第一次他們見肖戰(zhàn)的時候就一口一個嫂子喊著，肖戰(zhàn)生氣的踹了一腳王一博。

王一博一把摟過他，對著兄弟們說，“你們都不許叫了，你們嫂子不高興了。”

“王一博！”肖戰(zhàn)一口咬上了他的脖子。

不過到了最后，肖戰(zhàn)也還是習慣了嫂子這個稱呼。

王一博一直覺得在他身邊的肖戰(zhàn)是開心的，他總是沒心沒肺的樣子，如果不是王一博半夜醒來看見肖戰(zhàn)坐在陽臺上吸煙，也許他到現(xiàn)在都沒發(fā)現(xiàn)，他的小太陽眼睛里也會布滿陰云。

王一博嘆了口氣，躺在床上，他的肖戰(zhàn)太驕傲了，除非他自己說，否則誰都問不出來。

肖戰(zhàn)回來的時候天都快亮了，冰涼的皮膚碰到王一博又想縮了回去，卻被抓住，然后整個人都被圈在溫暖的懷里。

“你不問我？”懷里的聲音悶悶的。

“問了你會說嗎？”

“你不問怎么知道？”

“那為什么半夜不睡覺?！蓖跻徊┌讶死胶妥约浩揭?，肖戰(zhàn)的視線躲了開來。

“你不會說不是嗎？”王一博的聲音本來就低，現(xiàn)在像是參雜了失望，聽起來更低。肖戰(zhàn)伸出手摸上他臉，“這兩天我總是在想，我留在你身邊到底是對是錯？”

王一博的眼神一暗，“你后悔了？”

肖戰(zhàn)搖了搖頭，“我的字典里就沒有后悔這兩個字。我只是想，你害不害怕我這個叛徒殺了你？”

肖戰(zhàn)的眼睛，在淡黃色的壁燈下，帶著柔和的光，只是少了些溫度。

王一博拉過他的手，與自己的手十指相扣，又放在嘴邊親吻。他靠在他耳邊，對著他呢喃細語。

“你不是叛徒，我才是，是我把你帶進了懸崖，不要聽那些話，只聽我的，寶貝啊，有我在呢。”

有我在呢，沒有比我愛你動聽卻比我愛你情深。

肖戰(zhàn)睜著眼睛看著王一博的眼睛，突然笑了起來。

陰云散了，小太陽還是小太陽。

最近電影院上了《小王子》，一向對電影沒興趣的肖戰(zhàn)居然要去看。王一博答應了，就說包了個電影院陪他看。肖戰(zhàn)不愿意，而是買了午夜場的票，然后兩個人就帶著口罩悄悄的進了電影院。

午夜場人不多，王一博一直牽著他的手，肖戰(zhàn)的個子很高，手卻很小，還很軟，一點也不像是拿刀拿槍的，而王一博的手卻很大，他們的手很合適，合適到王一博小拇指的戒指正好可以帶上他的無名指。

王一博說，戰(zhàn)哥你看咱兩是命中注定啊。

肖戰(zhàn)痞痞的笑著，王一博等你哥哥有錢了就娶你啊。

行啊，那我等哥哥你來娶啊。

電影里的英語像是天書，王一博也沒聽懂。肖戰(zhàn)看著電影，他看著肖戰(zhàn)，到也挺享受。只是電影散場的時候，肖戰(zhàn)問了王一博一個問題，他問王一博，如果你是小王子，是想要玫瑰花還是小狐貍。

王一博說，要玫瑰，帶刺的玫瑰像極了肖戰(zhàn)。

肖戰(zhàn)笑了笑，那如果我是小狐貍呢？

王一博說，那我只好當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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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貍在麥田等了小王子一年又一年，麥子也陪了小狐貍一年又一年，小狐貍的眼淚都落在了麥田里，麥子也都苦了。

有一天小狐貍嘗了一口麥子，突然就明白了一切，于是他終于不再守望著小王子，他還有麥子，他一點也不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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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逃離

肖戰(zhàn)啊，你喜歡光嗎？

喜歡。

那我就帶你逃出地獄，走到有光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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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的街道葉子已經(jīng)快要落盡了，肖戰(zhàn)圍著圍巾，帶著帽子，踩著落葉，嘎吱嘎吱的響著，像是把空氣都踩裂了。

衣服上還有血腥味，肖戰(zhàn)皺了皺眉毛，血不是自己的，是王一博的，昨天出場子被劃傷了胳膊。傷口不深，血卻流了不少，肖戰(zhàn)給他包扎的時候沾上了一些血，就算洗了澡換了衣服，卻還是可以聞見那味道。

在道上混的，難免會受傷。

王一博經(jīng)常帶著大傷小傷回家。最一開始什么都不會的肖戰(zhàn)，現(xiàn)在包扎技術已經(jīng)不輸給專業(yè)的醫(yī)生。每次包扎傷口肖戰(zhàn)都會皺著眉毛不說一句話。王一博就把他抱在懷里，吻著他眉毛?？跉鉁厝岬恼f，戰(zhàn)哥別擔心，再等等，我馬上就可以帶你走。

可是這個馬上到底有多久，肖戰(zhàn)不敢問，王一博也不敢保證。

王一博和肖戰(zhàn)不一樣，他想退出去遠比想象中難。他手上沾了太多的黑，還知道太多的秘密，他的老大不會放心讓他走。

十二月，整個北京都被雪染白了。肖戰(zhàn)的老大發(fā)來消息，上面打黑，道上的人死傷無數(shù)，他說他要離開北京了，有緣再見。

肖戰(zhàn)握著手機的手用力的都勒出了青筋。他忙著跑出去，一打開門就看見滿身是血的王一博。

“怎么傷成這樣。我去拿醫(yī)藥箱！”

王一博抓住他的手，“不是我的血，沒事，沒時間了，拿上錢和槍快跟我走！”

“嗯！”肖戰(zhàn)連原因都沒有問，也沒有問去哪，從他決定來到他身邊，就已經(jīng)選擇了相信他。

就算前面是地獄，我也也會義無反顧的跟著你跳下去。

王一博說，上面需要人頂罪，自己是最合適的人選。是手下的兄弟放了自己，要不然也許自己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了。

王一博說的那么波瀾不驚，但是這滿身的血足已夠說明過程有多么慘烈。

從家里逃出來，兩個人換了衣服連夜做了黑巴趕去河北，黑巴司機為了賺錢，車子上滿滿都是人。王一博把肖戰(zhàn)整個人都護在懷里，不讓別人碰到他，肖戰(zhàn)說我一大老爺們要你護著嗎？

王一博說，我可不是護著你，我媳婦這么美，我怕別人占你便宜。

那你好好給哥護著。

肖戰(zhàn)抬著頭對著他笑著，王一博一低頭就吻上了他的眼睛。

砰。

車子突然劇烈顛簸了一下，王一博在大腦還沒反應過來的瞬間就把肖戰(zhàn)整個都緊緊的護在懷里，玻璃碎片從胳膊上滑過，然后就是巨大的撞擊聲，以及人群的各種慘叫聲，黑暗鋪天蓋地的襲來。

再睜開眼肖戰(zhàn)看見的就是渾身是血的王一博，他緊緊的抱著自己，身上都是傷口，左臂還插著一大塊玻璃，肖戰(zhàn)不敢動，也不敢去碰王一博。

王一博，王一博……

肖戰(zhàn)小聲的喊著他的名字，眼淚啪嗒啪嗒的落在地上。

“王一博，你丫的敢死試試！”

肖戰(zhàn)越哭越兇，周圍的人都在哭，死神在靠近。

“別哭……”熟悉的聲音響起，肖戰(zhàn)楞了一下，隨即哭的更厲害了，一邊打王一博的肩膀，一邊罵道。

“你個混蛋，嚇死我了”

“別打，我疼。”

肖戰(zhàn)松了手，他問旁邊人這里有沒有醫(yī)院，別人說沒有，但是前面有個醫(yī)療站，就是山路，太難走了。等救護車來比較靠譜。

“不能去醫(yī)院，留下記錄，會被他們找到……”王一博肖戰(zhàn)耳邊說道。

肖戰(zhàn)點了點頭，他小心的敲掉玻璃上面，然后簡單用衣服幫他包扎了下，王一博走不了路，他就背著他。

山路崎嶇，肖戰(zhàn)背著王一博走的磕磕碰碰，好幾次差點摔倒。王一博讓他把自己放下來。肖戰(zhàn)不肯。

王一博問他為什么呀。

肖戰(zhàn)說，我丫的背的是我的命，能放開嗎？

王一博趴在肖戰(zhàn)的背上，第一次紅了眼睛。

總算在天亮的時候趕到醫(yī)院，肖戰(zhàn)直接趴在了臺階上，看到醫(yī)生走出來，他只說三個字，快救他，就暈了過去。

再醒來已經(jīng)是第二天下午，醫(yī)生看著他著急就趕緊告訴他王一博沒事，只是失血過多還在睡。肖戰(zhàn)一瘸一拐的走過去看他。那個一直像個勇士的強者躺在床上，安靜的和鄰家男孩一樣。其實他也不過二十出頭，他本該和很多人一樣，生活在陽光里，可是這個世界把他和他都逼進了黑暗，讓他們連想逃都要九死一生。

肖戰(zhàn)坐在王一博的旁邊，握住了他的手，他的手很大，可以輕易的把自己整個手包進去。接吻的時候也可以輕易的抓住自己的兩邊臉。

他的吻每一次都很熱烈。肖戰(zhàn)有時候招架不住了，小聲的求饒，他卻越吻越兇，就好像要把人整個都吃進肚子里。

肖戰(zhàn)問他，你是瘋了嗎？王一博就會笑嘻嘻的說，是啊，我瘋了一樣的愛你。

肖戰(zhàn)把臉放在王一博的手背上蹭了蹭，感受到熟悉的體溫，才覺得安心。

王一博，你要快點好起來知道嗎。

也不知道是王一博體質太好，還是醫(yī)生醫(yī)術好，王一博醒來以后恢復的很好，只是胳膊被玻璃扎過的地方，留了一個丑陋的疤。他還特別高興的說幸好沒留在臉上，要不然他就要變成灰太狼了。一整個醫(yī)療站的人都被逗笑了。肖戰(zhàn)還在旁邊一臉惋惜的說，完了完了，王一博你的屬性被改了。

其實這才是真正該活著的樣子不是嗎？戴了那么久的面具也該摘了。

醫(yī)療站子后面翻過一座山有一個小村莊，因為交通不便，幾乎與世隔絕了。王一博覺得這個地方不錯，等到病好了就帶著肖戰(zhàn)趕到了那個村莊。

村莊比他兩想象中還要落后，沒有電視，沒有網(wǎng)，這正好，誰也找不到。

村子里的年輕人多出去干活了，來了兩個陌生人，村里的老人都過來圍觀，大多數(shù)是方言，肖戰(zhàn)幾乎手腳并用的才向他們說明白想要住下來的來意。老村長給他們找了一個靠著湖邊的房子，很久沒人住過了，都是灰，可是還歹不錯了。兩個人光收拾就花了一天的時間。家里什么都沒有，但是村里的爺爺奶奶陸續(xù)送來了被子鍋碗瓢盆，王一博要給他們錢，他們也不要，最后還是肖戰(zhàn)說不要錢他們就去睡在馬路上，老人們才象征性的收了一點。

其實這個世界上還是有很多善良的人，不是的嗎？

兩個人就這樣住了下來，這里日子過得很慢，王一博以前過得很懶，現(xiàn)在反而到是勤快了，他陪著肖戰(zhàn)在院子里種了一大片的菜，施肥除蟲都是一樣一樣的學，日子雖然清苦，卻比以前安穩(wěn)了。

王一博說，想以后就住在這里吧，陪著肖戰(zhàn)，細水流長里一起慢慢變老。

肖戰(zhàn)也說，好啊，日子這么長，就陪著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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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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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戰(zhàn)啊，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你身邊了，你會怎么樣。

我會好好的，不哭也不鬧，我會在我們的家里等你回來。

那如果我再也不會回來了呢？

不，你一定會回來。

為什么？

因為你舍不得讓我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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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終于要過去了，河邊的雪開始融化，院子里的種子也都破了土。

開了春，村里的老人要去集市賣東西用來貼補家用，肖戰(zhàn)覺得家里的菜也挺多，就決定跟著老人們一起去集市。

王一博本來要和他一起去，誰知道前一晚上突然生了病，流著鼻血，一臉可憐兮兮的模樣。肖戰(zhàn)一邊給他擦鼻血一邊嘲笑他，王一博把他拉過來壓在身下，滾燙的部位親密的靠在一起。

王一博彎下身子親吻著他的嘴唇，他的鼻子，他的眼睛，進入的時候，他附在他的耳邊說，肖戰(zhàn)，我愛你啊。肖戰(zhàn)張嘴咬在了他的肩膀上，小兔牙一口就咬出了血。王一博疼的皺起了眉毛。

“戰(zhàn)哥，你夠狠啊?！?/p>

“你說誰狠呢？要不咱兩換換位置，我也讓你……咬……”

嘴邊的話都被撞散了，咯吱咯吱的床板聲里，他說他愛他，他說，他也愛他。

那天晚上肖戰(zhàn)做了一個夢，夢里整個世界都在下紅色的雨，濃濃的血腥味，刺激著脆弱的脾胃。然后他就看見了滿身是血的王一博，他從黑暗里走來，那些雨落在他身上，滑落在地上，地上的雨也變成了紅色。肖戰(zhàn)追著他，卻怎么也追不上。

肖戰(zhàn)從夢里驚醒的時候，天還是黑色的，王一博還沒有醒，一個手當著自己的枕頭，一個手攬著自己，耳邊的心跳聲聽起來很安心。

“怎么醒了？”沙啞低沉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里響起，肖戰(zhàn)蹭了蹭舒服的位置，摟住了王一博的脖子，“嗯，做了一個噩夢”

王一博把被子拉上來，側過身，把人整個都按在了懷里。

“沒事，夢都是相反的?！?/p>

“嗯，我知道?！?/p>

你還在，就好。

某天村里來了熟人，是王一博的兄弟，滿身是血的倒在了村子口。

王一博把人背回家，肖戰(zhàn)幫他包扎著傷口，大大小小的，有的甚至看到了骨頭。

肖戰(zhàn)的手抖的厲害，王一博抓著他的手與他十指相扣。

“有我在，別怕?！?/p>

肖戰(zhàn)點了點頭，坐在椅子上靠著王一博等著那個人醒來。

夜里肖戰(zhàn)從椅子上醒來，卻沒看到王一博，站起來出去尋找，看見他站在院子里抽著煙，他的臉在燈火里忽明忽暗。這是肖戰(zhàn)第一次看他吸煙。他以前總說討厭煙味，所以從來不抽煙。

肖戰(zhàn)走過去，從王一博的嘴邊把煙咬走，煙草的味道在空氣里蔓延。

“你不是讓我戒煙嗎？怎么自己抽上了?！?/p>

王一博把他拉到過來，靠在自己懷里，“你知道嗎？人的嗅覺記憶很深刻，有時候你忘了一個人，但是當你聞見他的味道的時候，還是會突然覺得熟悉，我想如果有一天我要是忘了你，也一定要記得屬于你的味道?！?/p>

“你會忘了我嗎？”

王一博拿掉了他嘴里的煙，吻上他的眼睛，“我就算忘了自己也不會忘了你?！?/p>

黑暗還要停留多久，我們還可以繼續(xù)期待黎明的到來嗎？

那個人醒了，他說，村子外面已經(jīng)被包圍了，沒有人逃的出去，他們要王一博去警局自首，否則肖戰(zhàn)和整個村子都要跟著死。三天，他們只給王一博三天的時間。

王一博點了點頭，其實從他出現(xiàn)，王一博就知道了這個結果，他是注定是要去地獄的，可是他不能帶著肖戰(zhàn)和整個村子陪葬。他的肖戰(zhàn)，應該開開心心的活在陽光里。

“王一博，院子的花開了陪我去看看吧。”肖戰(zhàn)的聲音突然在門口響起，王一博手里的碗掉在地上，碎片炸裂開來，世界都好像碎了。

肖戰(zhàn)走進房間里，牽著王一博的手帶著他走到了院子里，原本荒蕪的土地上開滿了鮮花，美到驚艷。

“昨天下了一場大雨，早上出了太陽，它們就全都開了，剛看到我還以為在做夢”，肖戰(zhàn)蹲下來摸著還帶著雨水的花瓣，“本來想在四季都種上不同的花，不過看來好像沒有機會了?！?/p>

“戰(zhàn)哥……”

“混蛋！”肖戰(zhàn)站起來一把揪住王一博的領子，“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嗎？是不是自以為是的覺得是為我好？我告訴你，你既然已經(jīng)把我?guī)нM了你的世界，就不要想著再把我推開，生死我都會陪著你！”

“我……”

“而且我只有你了，所以別放開我的手，去哪里都要帶著我。”肖戰(zhàn)的聲音低了下來，他看著王一博，他的眼睛里全是他。

王一博的心柔軟的一塌糊涂。他把他抱進了懷里。

“好，我去哪里都帶著你?！?/p>

“我們拉鉤?！?/p>

“拉鉤多沒意思，還是蓋個章吧”，王一博捧著肖戰(zhàn)的臉，結結實實吻了他一下，“這兩天多，我們好好過吧。”

“好啊，我還有很多事情想和你一起做?！?/p>

肖戰(zhàn)跳到王一博的背上，“先背著我出去走走吧?！?/p>

王一博笑著背著他走出了家門，外面陽光溫暖，春意盎然。村里的老人都在田里忙忙碌碌，看見王一博背著肖戰(zhàn)，都圍過來關心，王一博說我媳婦懷了走不了路。肖戰(zhàn)一下子紅了耳朵，尖尖的小兔牙咬著他的脖子。

你才懷了！你全家都懷了！

村里老人的老人都笑了，風一吹，就連樹葉都好像笑了。

從村的東頭一直走到西頭，王一博走的很慢，只是在慢也還是會輸給時間。

“王一博，你什么時候喜歡上的我？”

“我說是一見鐘情你信嗎？”王一博把小兔子放下來，一只手撐著墻，低下頭看著他。

“我就知道第一次肯定不是意外！”肖戰(zhàn)撅著嘴巴，一臉上當?shù)奈樱袄蠈嵔淮裁磿r候開始的！”

“那次真的是意外，不過，喜歡你卻比那一次早很多，我第一次見你，你正在和別人打架，明明打不過，卻又一次又一次沖上去，我到現(xiàn)在還記得你倔強的表情，比帶刺的玫瑰還要美。”

肖戰(zhàn)一跳掛在王一博的脖子上，“看見我打架輸了也不救我，罰你把我抱回去?！?/p>

“好的王子殿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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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jīng)知道的結局，還要堅持走下去，不過是相信，最后，也許會有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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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希望

寶貝啊，假如我有一天死了，你一定不要哭，更不要尋死覓活，別讓我在地獄里瞧不起你。

好啊，要是你死了，我就每天換一個美女去你墳頭喝酒做愛，我讓你做鬼都不舒坦。

那你一定要說到做到。

?

這兩天他們把村子走了個遍挨家挨戶送了很多禮物，他們說他們馬上要搬家了，老人們都舍不得。

最后一天，肖戰(zhàn)說要去看日出，以前他總是睡懶覺，從來沒趕上過日出，那天他一夜沒睡，就那樣睜著眼睜了一夜，王一博摟著他給他講了很多故事，關于他的過去，關于那些黑暗。王一博說第一次看見別人殺人的時候，血噴到他的眼睛里，他的世界都變成了紅色，他整夜整夜做著噩夢，后來他見的多，也就不怕了，只是他再也沒睡過安穩(wěn)的覺。

肖戰(zhàn)捏了捏王一博的下巴，語氣調(diào)戲的說到，以后爺罩著你，讓你每天都睡好。

王一博抱著他一直笑的很溫柔。

凌晨四點，他們就起了床，肖戰(zhàn)不喜歡穿很多的衣服，幾乎一整個冬天都在生病，有一次夜里發(fā)了高燒，王一博就整夜的守著他，喂藥，擦身子，敷冰塊，量體溫，看著他難受的樣子，王一博的心都疼碎了，所以以后每次出門都會給他加衣服，于是臨出門，王一博給他圍了一條大大的圍巾，肖戰(zhàn)嘟著嘴一臉的不樂意。

王一博拍拍的腦袋，用低沉的聲音說，“你乖。”

肖戰(zhàn)難得點了點頭，伸出了手，王一博笑著牽著他，一如既往的十指相扣。

有的時候再周密的安排也比不上意外，他們剛爬到一半就下起了雨，王一博想拉著他回去，肖戰(zhàn)卻執(zhí)意要往山上走，他說，沒到最后，就不算沒有結果，他想和天賭一把。

“要是輸了，不許哭?！?/p>

“要是贏了，你會帶著我嗎？”

王一博停了下來，轉過身看著他，雨下的很大，他的劉海落了下來，他看不見他的眼睛了。

“你都知道了?！蓖跻徊┟撓乱路旁谒念^頂上擋雨。

“我看到了你藏起來的肌肉松弛劑，從一開始你就沒打算讓我陪你走下去”，肖戰(zhàn)抬著頭看著他，“把我一個人丟下你舍得嗎？”

“遇見你以后，我每天都希望能活著，我想要是我有一天死了，你就要一個人去面對這個世界，那我一定會恨死自己了，所以我就想以后不管我去天堂還是地獄都要帶著你?！?/p>

“那你現(xiàn)在怎么改變主意了！”

“現(xiàn)在不一樣，我這次去只為求生不為赴死”，王一博從口袋里拿出一把鑰匙掛在了肖戰(zhàn)的脖子上，“我在我們的床下南邊的角落里埋了一個盒子，里面都是幫會的犯罪證據(jù)，只要毀了他們，我們就有存活的機會，明天我約他們見面，你趁機逃出去報警，我會拖住時間，等著警察來的，警察一來，我就去找你，你在車站等我，我們一起回北京”

肖戰(zhàn)把鑰匙握在手心里，“我知道就算我不愿意你也會這么做，我會按照你的話去做，但是你也要答應我，一定要回來?！?/p>

“我答應你?！?/p>

“真的？”

“真的，因為你說的對，我舍不得你一個人?！?/p>

雨下的太大，肖戰(zhàn)終究沒看見王一博臉上的嘆息。

其實，我們要承諾不過是為了讓自己安心。說出來的承諾，也許大部分都成了謊言。

那天，肖戰(zhàn)按照計劃逃出去報了警上交了證據(jù)，自己在車站等著王一博，他想過很多結局，最不濟警察抓了王一博，他也可以去監(jiān)獄看他，或者進去陪他。沒有自由沒關系，能在一起就好。可是他等等整整一夜，沒等來王一博，卻等來了王一博以前的手下兄弟。

很久沒見，他的第一句話還是，嫂子。只是以前他是笑著喊，現(xiàn)在他卻紅著眼睛。

手下兄弟說，警察到的時候，老大正準備坐快艇逃跑，他跟警察說所有的一切都是博哥干的，警察卻說證據(jù)確鑿，老大抓著博哥問是不是他干的，博哥說，報應來了，他逃不了了，老大發(fā)怒的朝博哥開了槍，所有人都親眼看見博哥中槍落了江。警察已經(jīng)派人下去撈了，可是什么也沒撈到，警察說沒有生存的希望了。

啪。

肖戰(zhàn)聽見了世界碎裂的聲音，那些碎片全都扎在他的身上，他聞見了血味，卻看不見傷口。

親愛的，如果我說我好痛，你會因為心疼而回到我的身邊嗎？

“嫂子?！?/p>

手下的聲音穿透荒蕪黑暗在耳邊響起，“嫂子，博哥去之前給我塞的紙條，他說如果發(fā)生意外讓我來找你，嫂子你想哭就哭吧，別憋著。”

肖戰(zhàn)搖了搖頭，“我答應過王一博不管發(fā)生什么都不會哭，再說我為什么要哭，沒有尸體，就說明他沒有死，他答應過我會回來的，就一定會回來，所以我要等他回來”，他勾起一個笑容，“他從來都沒有騙過我?！?/p>

肖戰(zhàn)那個笑容特別好看，可是手下看著看著卻哭了。

肖戰(zhàn)回了北京，回到他們之前那個家，很久沒住的地方，灰蒙蒙的鋪上了塵埃，他像王一博一樣在陽臺上買了很多花，他把冰箱塞的滿滿的，他系著圍裙，做著王一博以前愛吃的菜，他還在門口掛了一個風鈴，有人來，風鈴就會響，他一遍又一遍的開著門，然后一遍又一遍的失望著。

肖戰(zhàn)又變成了一個人的模樣，穿著他為他挑選的衣服，穿梭在城市的角落里?？墒撬麉s一點也不寂寞，他還在等待著，等待著有一天，王一博從遠方回來的，也許是一年，也許是十年，也許是一輩子，這都沒關系，王一博留給他的記憶總夠陪他度過這段長長的日子。

人活著嗎，總要有希望不是嗎？

后來有人問過肖戰(zhàn)，這一輩子最幸運的事情是什么？

肖戰(zhàn)說，那就是每天早上醒來都可以看見王一博的臉。

只是后來他很久很久都沒有看到過。

肖戰(zhàn)想著等著來年春天，要回到村子里，在院子里種上一棵桃樹，等到花開，他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