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上面又分下來一個棘手的案子。難怪最近覺得不太太平，諾亞·丹澤爾心想。

? ? ? ? ?這里是西里爾斯市。

? ? ? ?? 諾亞·丹澤爾正坐在餐桌前吃烤肉。

? ? ? ???篤！篤！篤！敲門聲響起。

? ? ? ? 那個小鬼又來敲門了。諾亞愉快的神色消失了，起身走向玄關(guān)，打開門。

? ? ? ? 來人和預(yù)料中的一樣。

? ? ? ?長發(fā)的少女瞪著大大的眼睛看著諾亞，舉起手中的一張紙。那是警方的一張告示。顯然是少女剛從什么地方揭下來的。

? ? ? ?“丹澤爾先生，這上面說的是真的嗎？”

? ? ? ?這正是諾亞剛接手的案子，追緝一個連環(huán)殺人犯。這類告示，與其說是懸賞，不如說是用來提醒居民注意安全的。

? ? ? ? “是啊。”諾亞面無表情地回答。

? ? ? ? “如果我看到了，及時(shí)給警局或者您打電話或者我抓住了他……這樣都可以嗎？”少女繼續(xù)道。

? ? ? ? 諾亞眉間有些不耐煩：“麗塔，面對這樣窮兇極惡的罪犯，你的常識難道沒有告訴過你要怎樣做嗎？”

? ? ? ?“哦，我懂了。”少女如同領(lǐng)受教誨的學(xué)生，告了謝就歡快地跑開了。

? ? ? ?諾亞關(guān)上門，回到餐桌前繼續(xù)未完成的晚餐。

? ? ? ? 諾亞有一個女朋友，埃斯特，今晚埃斯特在一個女友家過夜，所以家中只有諾亞一人。

? ? ? ? 麗塔·佩勒，兩年前出現(xiàn)在西里爾斯市，說是來投奔自己的姨媽?？墒沁@個不會照顧自己的孩子把行李護(hù)照全都丟了，問起家人狀況時(shí)也是語焉不詳。據(jù)她所說，自己來投奔的姨媽名叫瑪麗·諾特，恰好與諾亞住在同一棟樓上，就在諾亞所在樓層再往上五層的十七層。

? ? ? ?等到諾亞把麗塔帶到了瑪麗·諾特的住處，敲了好幾次門無人應(yīng)聲，在尷尬中周圍幾間的主人告訴諾亞瑪麗·諾特已經(jīng)無聲無息地消失了一年了。諾亞干脆踹開了門讓麗塔先在這里住著，然后聯(lián)系了一個修鎖公司來更換新的門鎖，自己回警局去了。

? ? ? ?諾亞忙活了一陣，在警局的資料庫中什么也沒查到，給瑪麗·諾特上交了失蹤宣告，沒想到這件事就變成了遙遙無期。而這個叫麗塔·佩勒的小鬼就成了諾亞真正的鄰居。

? ? ? ?諾亞至今都懷疑是麗塔·佩勒悄悄放走了那個叫珍娜·斯圖爾特的毒品走私犯，但是他找不到證據(jù)。這個小鬼簡直太會掩藏了，讓他找不到一絲破綻。

? ? ? ?每每遇到什么大案，這個小鬼總會第一時(shí)間跑到諾亞跟前，提出一些富有創(chuàng)見的想法。只可惜諾亞不是自己的上司安布魯，諾亞更沒有興趣和下屬溝通。

? ? ? ?其實(shí)時(shí)至今日，諾亞真的很好奇，麗塔·佩勒的心理到底是一種什么構(gòu)造。為什么她是這樣子的？諾亞不愿意承認(rèn)的是，麗塔·佩勒的存在就像一顆路邊的釘子，諾亞的目光不經(jīng)意掃到就會覺得扎眼。

? ? ? ?說回這次的目標(biāo)——道格拉夫·蓋恩，七年前在家中殺害了自己的妻子，對警方謊稱是入室搶劫的盜竊犯殺死了妻子。當(dāng)時(shí)警方根本抓不到他的證據(jù)，他有一份完美的不在場證明，因而這家伙居然就這么逍遙法外了兩年。在他殺害妻子兩年后，他殺死了在佛州經(jīng)營農(nóng)場的妻子的弟弟的兩個孩子。此時(shí)佛州的警察將矛頭對準(zhǔn)了他。

? ? ? ? 這次通過西里爾斯市的警察和佛州警方的兩方努力，終于將這個黑暗的劊子手揪了出來。

? ? ? ? 而這個殺人狂魔已經(jīng)逃走，于一年后在德州犯下了另一場殺人案。

? ? ? ? 此次的受害者是一對青年夫婦。在被害現(xiàn)場，警方發(fā)現(xiàn)這和之前發(fā)生在西里爾斯市和佛州的案件一樣，兇手喜歡放血，在現(xiàn)場留有大量血泊。而據(jù)被害者的街坊們的目擊報(bào)告，嫌疑人的外貌特征與道格拉夫·蓋恩完全吻合?？墒蔷揭廊粵]有抓到他，直到再一年后他在猶他州又接連犯下了兩樁案子，受害者是一名單身女子和一位獨(dú)居的老人。

? ? ? ? 三年前，北科多諾拉州的農(nóng)場主一家人遇害。兩年前，道格拉夫重返佛州，再度殺害一名女性。一年前，有人聲稱見過道格拉夫，目擊人是雜貨店的老板，他說，道格拉夫買了一堆維修工具，其中包括一把錘子，一把否頭，他還買了刀和打火機(jī)。然而在這一年中，并沒有發(fā)現(xiàn)道格拉夫犯案。

? ? ? ??西里爾斯市請到的犯罪學(xué)心理專家稱道格拉夫很有可能在今年再度犯案，且有極大可能會發(fā)生在西里爾斯市。

? ? ? ?但是道格拉夫畢竟是這么多年過去都沒抓住的罪犯，讓整個警局對此嚴(yán)陣以待也不是個事，局長干脆決定由諾亞全權(quán)追查道格拉夫的下落，一旦發(fā)現(xiàn)行蹤警局將給予全力配合。

? ? ? 麗塔是個不安分的孩子，諾亞希望最好不要由她碰到道格拉夫。

? ? ? 諾亞決定這次加快進(jìn)程，由自己快些抓捕道格拉夫。

? ? ? 這樣一來又有很長時(shí)間不能陪伴埃斯特了。

? ? ? 諾亞發(fā)現(xiàn)，麗塔居然和埃絲特處得還不錯。可是諾亞不希望埃絲特花太多精力在麗塔身上。因?yàn)樗麗郯＝z特，他也不希望這個叫麗塔·佩勒的小鬼更進(jìn)一步走近他們的生活了。說一些刺耳但真實(shí)的話，麗塔·佩勒是一個惹禍精，是一顆不定時(shí)炸彈，即使是白癡也能察覺到壞孩子的危險(xiǎn)性。麗塔·佩勒是一個好奇心旺盛，沒有監(jiān)護(hù)人的鄰居小鬼，但也到此為止了，不可能有再多寬限的余地。

? ? ? ?然而此刻的麗塔·佩勒正在陽臺上吹著晚風(fēng)，一種無聊感在她心中升騰起來。

? ? ? ?看著不遠(yuǎn)處的便利店還開著燈，她決定去一趟便利店買些東西。

? ? ? 22：34，麗塔·佩勒買了自己喜歡吃的玉米餅，魚肉排，巧克力棒，酸奶，可樂從便利店出來。

? ? ? 一輛轎車從夜晚的公路上飛馳而過。

? ? ?夜間的風(fēng)非常清涼，麗塔喜歡這沁人心脾的味道。

? ? ?她穿過公路，走到便利店對面的林蔭道上。

? ? ?秋天的月亮依然很大，整條街上沒有路燈卻也在月光的照拂下很亮堂，只有在道旁樹的身邊才形成一人高的陰影。

? ? ?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麗塔突然覺得自己剛才的余光掃到一棵樹的陰影旁邊有一個中年男子，他和樹挨得很近，他的影子也緊緊依附著樹的影子。

? ? ?麗塔向前走了幾步后，終于決定轉(zhuǎn)身向那一排道旁樹看去。

? ? ?然而每棵樹和他們的影子都非常規(guī)整，沒有絲毫人影，更無絲毫可疑之處。

? ? ?麗塔聽著樹葉在風(fēng)的搖動下發(fā)出的沙沙聲，看著樹冠在風(fēng)中聳動。她轉(zhuǎn)身走向公寓。

? ? ??這一遭遇讓麗塔內(nèi)心的歡快情緒冷卻了下來，她聽著自己的腳步在地板和樓梯上留下的沉重聲音。

? ? ? ?恍惚中，麗塔總覺得自己剛剛看到的那個一閃而過的影子似乎是一個留著胡子的男人，而這形象和通緝上的形象有些相像。但平心而論，這種發(fā)型和胡子也太常見了，每十個男人里就有一兩個是這樣的吧。

? ? ? ?麗塔已經(jīng)摻和了好幾起警局的案子，還放走了其中一個警方在追犯人，但麗塔覺得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自己對于自己過去的某些決定并不覺得后悔。

? ? ? ?對于惡劣的殺人犯，麗塔亦十分痛恨，故而這次想著如果能夠，自己也能幫上忙的話，那最好不過。而且自己已經(jīng)給諾亞先生添了那么多麻煩，似乎從人情的角度講，自己幫這個忙也沒錯。

? ? ? ?在西里爾斯市，自己孤零零一個人，沒有認(rèn)識的人，麗塔不禁想起以前在埃斯頓省的哈玻市的時(shí)候，自己雖然同樣孤僻但還有鄰居家的男孩比利·克萊門斯可以偶爾說幾句話，但因?yàn)槟承┰螓愃坏貌浑x開家鄉(xiāng)，來到一個全然陌生的城市，要和一個毫無印象的阿姨生活，這讓她緊張了一把。然而，與預(yù)想中不同的是，那位瑪麗姨媽不知去向，自己在一位警官的幫助下住進(jìn)了姨媽居住的房子，開始了一個人的獨(dú)居生活。

? ? ? ?麗塔有學(xué)歷，會打工，就這樣漸漸地熟悉著西里爾斯市地生活，并籌備著以后可以在這個城市定居下來，再考取一個學(xué)位。

? ? ? ?麗塔有一雙美麗的淺褐色眼睛，溫柔又伶俐，這也為麗塔在鄰居間贏得了好人緣。

? ? ? ?麗塔這時(shí)突然想起了蕾娜。

? ? ? ?蕾娜是麗塔在餐館打工時(shí)認(rèn)識的女孩。蕾娜有一頭淺金色的鬈發(fā)和一張小圓臉，身高和麗塔差不多，與麗塔同齡，是附近一所高中的學(xué)生。

? ? ? ?蕾娜喜歡流行音樂，她送了好幾張唱片給麗塔。

? ? ? ?但是現(xiàn)在似乎不安全，給蕾娜打電話叫她來玩會不會增加她的人身危險(xiǎn)呢？思索一會兒，麗塔決定給蕾娜發(fā)個短信告訴她最近有關(guān)通緝中的在逃殺人狂的事。麗塔編輯完短信并發(fā)送成功后沒過很長時(shí)間，蕾娜就回復(fù)了短信已收到，同時(shí)計(jì)劃著今年圣誕節(jié)請麗塔來自己家一起過節(jié)的計(jì)劃。

? ? ? ?麗塔查看了短信，仰躺在床上，頭頂上的吸頂燈透過玄米色的燈罩發(fā)出柔和的暖黃色燈光。她感到一陣無聊。

? ? ? ?

? ? ? ?出租車內(nèi)，電臺里播放著一首名叫Mr.Sanders的老歌，音質(zhì)有些模糊。車內(nèi)沒開燈，司機(jī)和后座上的乘客也并不說話。

? ? ? ?阿塔拉克偷偷打量著后座上的乘客。這男人自打上了車一句話都不說。

? ? ? ?這男人穿著一件灰不拉幾的衣服，脖子以上都埋在陰影里。隱隱約約，再加上上車時(shí)的印象，這男人好像長著一頭鬈發(fā)，下頜有一圈小胡子。

? ? ? ?猛然間，司機(jī)覺得這人和告示上的殺人犯很是神似。但貿(mào)貿(mào)然下結(jié)論，似乎不是件好事。

? ? ? ?阿塔拉克壯著膽開口道：“這么晚去林申公園干嘛啊，先生？”

? ? ? ?一秒鐘后，男人回答道：“有點(diǎn)事情。”

? ? ? 阿塔拉克繼續(xù)問道：“先生是本地人嗎?”

? ? ? 對方回答：“是啊。”

? ? ? “先生住在哪里呢？”阿塔拉克繼續(xù)問道。

? ? ? “市中心。”男人說。

? ? ?“哇，那里的房子可真不錯啊?！卑⑺速潎@道。

? ? ?男人沒有再說話。

? ? ?又過了20分鐘，目的地到了。

? ? ?男人起身下車。在關(guān)車門前，他對阿塔拉克說：“下一次見到我，你可以叫我道格斯?！?/p>

? ? ?阿塔拉克把車開走了，從后視鏡中看，男人已經(jīng)消失在他的視線中。

? ?? ?又開車開了一會兒，阿塔拉克恍然覺得道格斯這個名字有一種熟悉感。恍然間，他明白過來，那個通緝犯的名字似乎就是這個。

? ? ? 他連忙撥通911，不一會兒，電話接通了。

? ? ? “您好，這里是911熱線……”

? ? ? “我看到通緝令上的人了，那個叫道格拉斯的連環(huán)殺人犯，在林申公園，他剛坐了我的車?！?/p>

? ? ? ?在與警察通完話后，阿塔拉克更是踩了油門，加速向市中心駛?cè)ィ路鹕砗笥袀€惡鬼在追他。

? ? ? ?諾亞接到了警局打來的電話，居然有人目擊到了道格拉夫的現(xiàn)身。

? ? ? ?這次還真是意外的高效率?？墒?，一個如此窮兇極惡的殺人犯，在這么短的時(shí)間內(nèi)就敢于出現(xiàn)在公眾視野，這對他們，真的是件好事嗎？

? ? ? ?麗塔從陽臺上看見諾亞從公寓中走出去，開車駛離了居民區(qū)。她心中冒出一個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的想法：說不定是那個連環(huán)殺人狂魔有消息了。

? ? ? ?可如果是這樣，那么麗塔就有些想跟上去看看了。

? ? ? ?但是又想起丹澤爾先生的話，麗塔居然產(chǎn)生了因?yàn)椴幌氡坏蔂栂壬l(fā)現(xiàn)，被丹澤爾先生罵而打退堂鼓的想法。

? ? ? ?麗塔沒有再追究下去，當(dāng)即睡下了。

? ? ? ?第二天10點(diǎn)鐘，麗塔才慢慢蘇醒。

? ? ? ?她簡單吃了些昨天買的玉米餅，魚排和酸奶。

? ? ? ?丹澤爾警官家靜悄悄的，沒有任何動靜。麗塔猶豫著要不要去敲門。猶豫了一會兒，麗塔決定去街上轉(zhuǎn)一會兒。

? ? ? ?今日的大街與往日也沒有什么不同，秋天的風(fēng)涼涼的。

? ? ? ?麗塔反省自己，自己確實(shí)對于格斗防身一竅不通，但是自己素來有著冷血?dú)⑷朔赴愕睦潇o和機(jī)敏，常常能于人不察的間隙迅速發(fā)現(xiàn)他人的紕漏，從而抓住時(shí)機(jī)給予對方關(guān)鍵一擊，達(dá)成保全自己的目的。

? ? ? ?也是因?yàn)閼阎@種自信，麗塔才有著四處闖蕩的底氣。

? ? ? ?可是經(jīng)過前幾次對幾樁事件的參與，如今又面臨兇殘無比的殺人魔的對峙，麗塔心頭似乎有一種敗下陣來的感覺。她似乎感受到了自身還存在著不足。

? ? ? ? 麗塔有些泄氣。一種麻木感占據(jù)了她的心頭。手腳似乎也被束縛起來，而束縛著她的也不是別人，而正是她自己。除了她，沒有人能辦到這件事。

? ? ? ? 但是沒有預(yù)兆地，麗塔還是見到了那個男人。

? ? ? ? 那個男人與麗塔在大街上擦肩而過。

? ? ? ?麗塔走了幾步，愣住了，她緩緩轉(zhuǎn)身。

? ? ? ?道格拉夫·蓋恩似乎沒注意到她，繼續(xù)向前走著。麗塔猶豫了一會兒，改變了方向，跟在男人十步遠(yuǎn)的地方追隨著。同時(shí)，她向丹澤爾警官發(fā)送短信。

? ? ? ?可是對方并沒有立即回復(fù)。

? ? ? ?麗塔本來是來維森購物中心來逛街的，在往回走的路上遇到了道格拉夫。她跟著道格拉夫走了大概有兩個路口多，道格拉夫進(jìn)了林申公園。麗塔微一躊躇，也進(jìn)了公園。

? ? ? ?因?yàn)椴皇枪?jié)日，是平常的工作日，公園里沒有幾個人。

? ? ? ?麗塔跟著男人來到了一片空地。男人居然從花壇掩映的冬青下拿出了一個塑料袋子。里面是兇器。

? ? ? 一把染血的刀，一雙沾血的皮手套，一個黑色皮夾……

? ? ? 麗塔不知道現(xiàn)在應(yīng)該怎么辦。

? ? ?走上前去還是悄悄逃走？

? ? ? 逃走吧，逃走吧，心底有個聲音這樣說道。

? ? ?可是此刻在她心底深處，卻有一種想要冒險(xiǎn)的躁動。

? ?? 這種躁動是從何時(shí)生發(fā)的呢。

? ? ?好像是有那么一個契機(jī)，但是麗塔自己也不記得了。

? ? ?可怕，可怕。

? ? ?可是面對可怕，倘若手中有刀，是可以刺上去的。

? ? ?我可以殺掉對面這個人。那是一個無比肯定的聲音。

? ? ?但是最終最后又發(fā)生了什么呢？

? ? ?既好像在回憶又好像在模擬。

? ? ?但是那時(shí)的勇氣不知道為什么此刻在它應(yīng)在的心里的地方，空空的。

? ? ?就好像一切缺了最后關(guān)鍵的一環(huán)。

? ? ?突然，麗塔腦海中冒出一個想法，只要模仿就可以了，只要模仿那時(shí)候的自己就可以了。

? ? ?不知道怎么做嗎？只要模仿那時(shí)候的自己就可以了。

? ??

? ? ? ?諾亞從昨晚就和警隊(duì)一起搜索了整個林申公園，可是見鬼的，一個人都沒有，只得收隊(duì)回局。之后與當(dāng)晚報(bào)警的出租車司機(jī)再三核對，確定那人是進(jìn)了林申公園，可是為何又在附近完全找不到那人的蹤跡呢。近期沒有什么盛大的節(jié)日和活動，所以整個西區(qū)人是很少的。

? ? ? ?11月23號上午10點(diǎn)34分，諾亞看了看手機(jī)。

? ? ? ?一小時(shí)前有一條短信。發(fā)送人：麗塔·佩勒。

? ? ? 諾亞點(diǎn)開短信。

? ? ? ?警局的警察們聽見諾亞說：“去林申公園，道格拉夫在林申公園”，接著本人已經(jīng)出了門，于是立馬跟上。

? ? ?? ?9：55，麗塔看見道格拉夫已經(jīng)收拾好了全部兇器準(zhǔn)備從這個地方離開，而丹澤爾警官還沒有回復(fù)她的消息。

? ? ? ? 這是一個晴朗的上午，公園里人很少，而在這附近更是除了麗塔和道格拉夫外一個人都沒有。麗塔心中升騰起一股焦慮的不安。

? ? ? ? 10：00，她裝作路過的散步者，在道格拉夫的視線中走過去。

? ? ? ? 她留意著身后的聲音，注意著聽除了自己的腳步聲外的聲響。

? ? ? ?過了一會兒，她聽見在自己身后有一個輕到不仔細(xì)聽就聽不出到的腳步聲。不用回頭，她幾乎就可以斷定那是道格拉夫。但是她不能確定道格拉夫手中是否持有刀之類的。

? ? ? ?自己也對林申公園并不熟悉，所以接下來往哪兒走，把道格拉夫引到哪里去也毫無頭緒。麗塔只得在心中期盼丹澤爾先生盡快看見信息。可是以現(xiàn)在的狀況，如果她看手機(jī)，那一定會被懷疑，所以她還不可以看手機(jī)。于是麗塔又產(chǎn)生了焦慮的情緒。

? ? ? ?漸漸地，也不知過了多長時(shí)間，麗塔來到了一個噴泉廣場，她來到噴泉前，面對著水池。在清澈的水中，她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 ? ? ?她又轉(zhuǎn)過身，正對著道格拉夫。

? ? ? ?她在噴泉下方的長凳上坐下。

? ? ? ?她抬起頭，對前面的男人打了個招呼：“嗨，早上好。”

? ? ? “早上好。”那男人也回答道。男人手上什么都沒有，但褲兜里鼓鼓的，應(yīng)該是有什么東西。

? ? ? “喝可樂嗎？”麗塔從塑料袋中拿出一罐可口可樂

? ? ?男子接過，看了一眼瓶身說：“如果有小麥威士忌就更好了。”

? ? ?雖然這么說著，他還是拉開鐵銷，大口喝了幾口。

? ? ?麗塔也開了一罐喝。

? ? ?麗塔嘗試著向道格拉夫搭話：“嗨，我叫麗塔，在這兒住，你呢，住哪兒？”

? ? ?道格拉夫說：“我也在西里爾斯市住，我叫道格。”

? ? ?“道格，我可以這么稱呼你嗎？”麗塔問道。

? ? ?道格拉夫回答：“當(dāng)然可以?！?/p>

? ? ?麗塔又問：“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 ? ?道格拉夫說：“我現(xiàn)在沒有工作，用以前的錢到處去?！?/p>

? ? ?麗塔說：“是這樣啊，我也一直想到處去看看呢。只是還沒下決心是一個人去還是和朋友一起去。”

? ? ?道格拉夫說：“一個人旅行是很危險(xiǎn)的。不過，兩個人未必就比一個人好多少?！?/p>

? ? ? 麗塔問：“如果我遇到了危險(xiǎn)，可以第一時(shí)間向你求助嗎？”

? ? ? 道格拉夫說：“打給我不如打給警察。但如果我有時(shí)間，我也不會拒絕的。”

? ? ? 麗塔說：“我認(rèn)識一位警官，他就在我家樓下住，怎么說呢……是一位可靠的警官，還有點(diǎn)兇，只是很多時(shí)候我總覺得有些事不方便麻煩給他?！?/p>

? ? ?道格拉夫聽后沒有說話。

? ? ??麗塔說：“也許我不是一個好孩子。而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好人受到了傷害，但是仍然受到種種污蔑。而我還好好地活著，卻從沒受過任何指責(zé)?！?/p>

? ? ? ?道格拉夫說：“我也不是一個好人。好壞都是他人規(guī)定的，活著還是死卻掌握在自己手里?！?/p>

? ? ? 麗塔繼續(xù)道：“我希望我作為一個好人活著，作為一個壞人死去。”

? ? ?道格拉夫說：“這就有點(diǎn)難了。”

? ? ?麗塔繼續(xù)道：“道格，你可以告訴我如何做一個好人嗎？”

? ? ?道格拉夫說：“我只能告訴你，人只要死了，就什么煩惱都沒有了。”

? ? ?麗塔說：“那些活著的好人是什么樣子的？你能告訴我嗎？”

? ? ?道格拉夫說：“什么樣的都有，但死了就都一個樣了?！?/p>

? ? ?麗塔說：“謝謝你，我心里好受多了?！?/p>

? ? ?道格拉夫說：“要去我家坐坐嗎？已經(jīng)很久沒有朋友來我家了?！?/p>

? ? ?麗塔微一踟躕，道：“我還想在這里坐一小會兒，我還想呼吸一下公園的新鮮空氣?！?/p>

? ? 道格拉夫說：“好的，我等你。”

? ? 麗塔又在長凳上坐了半個小時(shí)?？墒鞘謾C(jī)遲遲沒有提醒的消息。

? ? 麗塔的內(nèi)心似乎已經(jīng)支撐不住。她想向道格拉夫攤牌。

? ? 而道格拉夫此時(shí)也問：“麗塔，我們可以走了嗎？”

? ? 麗塔兩眼緊緊鎖著道格拉夫。說道：“道格，你為什么要?dú)⑺滥敲炊嗳四?？?/p>

? ? 道格拉夫說：“既然你這么說，我也只能告訴你，麗塔，你的生命到頭了?！?/p>

? ? 麗塔說：“為什么你會無法接受我知道你的那些事呢？我們不是朋友嗎？”

? ? 道格拉夫說:“這是兩碼事。這兩件事之間沒有關(guān)系。”

? ? 麗塔大聲道：“你在說謊。要不然你就是神志不清?！?/p>

? ? “麗塔，隨便你怎么說吧?！钡栏窭蛘f著就向麗塔走去。

? ? 麗塔小步后撤著。

? ? 一顆子彈從冬青葉子間的縫隙里飛了出來，穿過道格拉夫的膝蓋。

? ?麗塔看見，先是丹澤爾警官跑了過來，再接著，是身穿警服的更多人。

? ? 道格拉斯伏法了。

? ? 圣誕節(jié)，麗塔是在蕾娜家度過的。席間，沒有人問起麗塔一個月前那場驚險(xiǎn)的遭遇，而麗塔也并不害怕別人問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