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斯】未成年人拯救計劃
*第一人稱“我”講故事
*速度短打小甜餅(對寫了五個月的短打)
我失戀了。 明明是那個混蛋先表白的,在一起后卻因為各種原因幾個月都說不了幾句話,他說他很忙,忙學(xué)業(yè),忙生活。 我信了。 所以我對著充滿紅色感嘆號的手機生出一絲恨意,我覺得他在騙人。于是我不死心的換了各種社交軟件企圖找到一個理由。結(jié)果當(dāng)然是一無所獲。 我十七年以來第一次走進酒吧,這個在父母眼里充滿罪惡的地方,混亂,嘈雜,卻是我現(xiàn)在唯一能發(fā)泄情緒的地方。 我利用姐姐的身份證和一樣的相貌混進了酒吧,似乎是因為我是新來的,酒保很照顧我。 連酒保都比他好,我氣鼓鼓的坐在椅子上喝雞尾酒。度數(shù)不高,是我特意科普后點的,畢竟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小朋友,”我正百無聊賴的用相機記錄瘋狂的酒吧,聽見一個用力喊出的聲音。 “未成年怎么到這兒來了?”他簡直帥得沒邊,和這一群社會大哥大姐似的人一比,他就是那個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干干凈凈的衛(wèi)衣,手上的杯子裝的還是可樂? 出于警惕,我還是往旁邊挪了挪,他看著我笑了笑,一語就道出我心中的小九九。 “失戀了?” “你怎么知……”我猛的抬頭對上他的眼睛,有點不好意思的扭頭嘟囔。 如果不是在這個混亂的環(huán)境,而是學(xué)校里的圖書館,或者籃球場,甚至食堂,我都有可能會對他心動。偏偏是在這個各個都是影帝影后的地方,長得越好看越不可信。 我失落的用手扣住我的杯子,防止有什么人要對我圖謀不軌,想著再待一會就回家。 “我也是?!? 我疑惑的動了動耳朵,看向他。他只是笑著沖我晃了晃杯子,然后拿出一顆糖塞進自己嘴里,動作卻像是點了根煙。 “想不想聽聽我的故事?” 當(dāng)然,我的好奇心更重一點。 他微卷的頭發(fā)下眼睛眨了眨,似乎在思考該從什么地方講起,而后深吸一口氣沖我笑道,“我和他是網(wǎng)戀奔現(xiàn)?!? 巧了,我也是的。 “我大學(xué)剛畢業(yè)的時候認識他,然后進了他的公司。原本他就小有名氣的,所以我剛?cè)肼氝€挺自卑,生怕哪兒哪兒做的不好他同事會說什么?!彼麚u著杯子里的可樂,眼睛里泛著淚光,卻是一點都沒掉下。 “然后呢?”我好奇的湊上前,他突然難過讓我也不太好意思再目中無人了,安慰人好像更重要。 “其實并沒有什么,我們會在一起他們好像早就知道。我們的生活也沒有多大變化,還是老板和員工,情侶或?qū)ο?。? “那是為什么分手?。俊? 他吸了吸鼻子,我能感覺到他一瞬間變得難過了很多,低頭的瞬間有淚珠掉了下來,他可能是不想讓別人看見,所以我沒有說話。 吵鬧中的沉默,把我內(nèi)心的燥熱撫平不少,也把那股子沖動勁兒壓了下去。我開始后悔怎么因為一個渣男就來這么個破地方,這里真的很吵。但是他的故事也真的很吸引我。 “我也不知道啊?!彼行┻煅实穆曇舯慌_上放的音樂壓的幾乎聽不見了,我也是勉強才分辨出他的口型,越發(fā)的討厭這些噪音了。 “我們一起錄視頻,一起打游戲,所有人都以為我們會走一輩子?!彼那榫w很不好,但又沒到那種崩潰的地步,我不敢輕舉妄動,只能用我關(guān)切的快溢出來的眼神去看他。 接下來的話我大概都能猜出來,要么是家里不同意,要么是感覺不合適,要么就是和他一樣突然消失。 “哥哥,你現(xiàn)在和他還有聯(lián)系嗎?”我開口問他,因為我有帶紙巾的習(xí)慣,所以我拿出一張遞給他,算是小小的安慰。 他偷偷抹了一把淚,估計是覺得在小孩兒面前丟臉了,又收拾好自己露出了那個笑容,看起來溫柔又治愈。 但是這個笑容看起來并沒有那么開心,因為它的主人剛剛還哭過,我翻了翻自己的小包,找到了姐姐送給我的巧克力。 “給你。”我還是舍不得全都給他,掰了一半留給我自己,然后在他面前吃了下去,可能是怕他擔(dān)心我是什么壞小孩吧。 我們的距離看起來很近,但實際上隔著很遠很遠,我需要用一生奔向你。 不知怎么的,我的腦海中浮現(xiàn)出這句話。 是啊,我們在一個城市,說遠不遠,說近不近。我突然就釋懷了,對于突然被丟掉這件事。 “你也被丟下了嗎?” 他詫異的看向我,似乎很奇怪我為什么會這么說。 “雖然我不知道該怎么做,但是我希望我們可以不再沉溺于過去?!蔽易匝宰哉Z似的,不知是對他說還是對我自己,在虛無縹緲的海洋中乘著小船朝著遠方漂流。 這個道理似乎所有人都知道,但對它的理解又僅僅只在表面上,什么太陽總會升起,明天總會到來,這樣的安慰并不能起到什么實質(zhì)性的作用。一個空殼而已,而我們偏偏又很容易被這樣治愈。 “對,生活還要繼續(xù)?!彼匦滦α似饋恚檬秩嗔巳囝^發(fā),“那么現(xiàn)在小朋友是不是該回家了?” 我對他的態(tài)度轉(zhuǎn)變不滿的撇撇嘴,在我要喝掉被子里最后一口酒時他伸手從我手中拿了過去,搖晃著杯里融化的沒剩多少的酒水,“可不要太沉迷我的故事哦。” “講都講了,為什么不講完?”如果不是他開頭,我可能都沒這么感興趣了,所以我決定想辦法聽完這個故事。 “又不是所有故事都會有結(jié)局?!彼χ蛄嗣虼?,似乎在回味那顆不知何時吃完的糖,許是太甜了,他喝了口酒,“這就是人生,充滿著未知與別離?!? 我挑挑眉,這個道理我也知道。 “等你長大就知道啦?!? 我和他一起開口,我“預(yù)知”的話讓他錯愕的手僵了僵,看著我笑出了聲。我感覺到背后傳來一陣火熱,雖然沒有證據(jù),但他一定在嘲笑我。 “到底什么時候才算是長大?你們總說長大了就明白了,我都快成年了!” 他沒有回答我,而是笑著把我想重新拿酒杯的手按住,然后對酒保說,“不好意思,未成年人不能飲酒。” 他把我賣了! 我一瞬間感覺到不妙,酒保的眼神在我身上打量幾番,收回了要給我倒酒的手,無奈的從桌子下拿出一個紅色的東西。 怎么酒吧還有旺仔牛奶啊! 我忍著他蹩腳的憋笑動作把十分引人注目的紅色包裝盒揣進包里,此時酒精上頭的感覺才漸漸涌起,不用看我就知道我的臉肯定紅透了。 還好酒吧內(nèi)光線比較昏暗,不然我真的會尷尬到原地挖個縫鉆進去。想到這兒我就更生氣的瞪向他,然后不情不愿的收拾東西離開,酒保的眼神實在是太折磨人了,像是在說你再不走我就叫人了。 好吧好吧,及時跑出來的我免去一頓強行趕走的戲碼也是應(yīng)該高興的,至少不用丟更大的臉。 我拍了拍發(fā)燙的臉,身上除了酒味還夾雜著一股香水味,看來這種地方確實不能多來。我拿出手機準(zhǔn)備查看公交車的行程,卻因為時間太晚而放棄。 反正離家不算特別遠,正好走回去可以散散味兒。我去隔壁的便利店買了點面包和水,一路順著大橋往家的方向走。 不知為什么,我總能感覺有什么在注視著我,一轉(zhuǎn)頭卻什么也看不到。這使得我頭皮隱隱發(fā)麻,腳下步子也變快了。這種倒霉的被變態(tài)跟蹤的事兒怎么就發(fā)生在我身上了! 一邊抱怨一邊拐了好幾個彎,我盡可能的甩開那個煩人的視線,但隨著我的腳步加快,身上火辣辣的注視感也變得更強烈了。 我從快步走變?yōu)樾∨?,腳步亂到原地絆了個踉蹌,直到我聽見身后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嘿小朋友?!? 我緊繃的神經(jīng)總算放松下來,委屈的差點從眼眶中擠出幾滴淚。他為自己的行為感到抱歉,然后拿出一個東西遞給我。 “你的身份證忘記拿了?!? 我低頭在包里翻找,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剛剛跑的太快忘記拿抵押的身份證了。我抽走身份證沖他做了個鬼臉,即使他給我身份證我也不會原諒他剛剛像個變態(tài)一樣尾隨我。 “一個女生大半夜獨自回家……”他雙手插在衛(wèi)衣口袋里,配上他說的話不免讓我懷疑他要對我做什么,我警惕的擺出可以隨時逃走的姿勢防止他鉆我放松的空子。 “小心被壞人拐走?!币惠v路過的車停在我們旁邊,駕駛座的人降下車窗,在路邊燈光的照射下我分不清他的眼鏡究竟是黃色還是透明,半戴的口罩卻無法遮擋住他勾起的嘴角。 我一愣,不明白這人是什么目的,至少我現(xiàn)在明白的是我好像不太安全了。就在我轉(zhuǎn)身要跑的時候,車里的人叫住了我,用十分誠懇的語氣對我道:“放心吧,我們絕對絕對是好人!” “說這話的一般都是壞人!”我下意識接話,然后馬上準(zhǔn)備開溜,但我想的不一樣的是,我沒有聽見汽車引擎的聲音,連追趕的腳步聲都沒有。我一邊跑一邊回頭看,發(fā)現(xiàn)他們正一人一車慢悠悠的向前移動。 保持了安全距離后,我時不時回頭看向跟著我的兩個人,他們看起來并沒有惡意,甚至其中一個開始低頭玩手機了。 車里的人叫了他一聲,他抬起頭看向車內(nèi),我并不知道他們說了什么,但我看到了他臉上不自覺浮現(xiàn)的笑容。至于車里面那個,我只看得見擋風(fēng)玻璃上黃色的反光。 難不成他失戀后在酒吧找了個新對象?我的眼神不斷打量著這個剛剛還被我同情過的哥哥,眼神有點一言難盡。 似乎是察覺到了我的注視,他偏頭沖我笑了一下,然后揮揮手繼續(xù)向前。 這種奇怪的“護送”方式得虧是在半夜,要是在車水馬龍的白天,開車的那位指不定被后面的司機罵成什么呢。我看向走了近一半的大橋右邊,河流也許是波濤的,也許是平緩的,吹在身上的風(fēng)也不似之前那般冷了。 我的酒醒了,心里總算舒暢了一些。 就這么一人一車跟著我到了家,我怕他們在路口把我拐走,一溜煙的竄進小區(qū)里,看見了保安室亮堂堂的光和正在無聊的看監(jiān)控的保安時,我一直懸著的心才落回原地。 此刻,通往家的方向的那條路上的路燈是如此耀眼,讓我充滿了安全感。但好奇心又一次驅(qū)使我回頭看,他們還真停在路口看我。 好吧,那就勉為其難的說一聲謝謝吧。 于是我鼓起勇氣,頂著會有人被吵醒的風(fēng)險大聲喊:“謝謝你哥哥!你和新男朋友要幸福呀!” ———————————————————— 目送女孩兒的背影一路走遠,小潮終于無奈的開口,語氣卻是十分不滿,“高高,你又拿我編什么故事呢?” 高斯笑著朝女孩兒揮揮手,目光落在車內(nèi)人的手上,在保安滿臉警惕的注視下聳聳肩,打開車門坐在副駕駛,“偉大的馬總絕對會理解我想要疏導(dǎo)年輕人的心吧?” 小潮被這么一捧,也只能放下故作生氣的架子,可憐巴巴的沖高斯眨眼,“你肯定又把我說成什么負心漢渣男了?!? 高斯任由小潮牽著他的手蹭來蹭去,然后邊笑邊吐槽,“哪兒有,你是癡情老板?!? 這話逗得小潮耳尖微微泛紅,嘴角抑制不住的笑出賣了他偽裝的生氣模樣,他低頭將臉埋在高斯手中癡癡的嗅著上面清涼的香味。惹得高斯不停發(fā)笑,用另一只手推他的頭,小聲兇他壞小狗。 “回家吧,今天的任務(wù)完成了?!? 小潮偏頭在他手心里落下一吻,又恢復(fù)了平時帥氣的老板形象,等到開出去好一會,高斯突然從椅子中跳了起來。 “?;屎托“潦遣皇沁€在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