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夢》連載:111【黯淡紫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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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期說到,凌橋楓突然現(xiàn)身,從大將軍府上把李彧帶去麒麟閣見上官瓏。上官瓏好言相勸,希望李彧站在自己一邊,但李彧明顯心存顧慮。


上官瓏見李彧顧忌良多,也不愿再多作試探,直接道:“我也不賣關子了。告訴你,我們要刺殺楊俑。不管你合作還是不合作,他都得死?!?/span>
自從莫家兄弟雙英屠龍時起,世人突然發(fā)現(xiàn),帝王之性命亦如同草芥。燕國先帝和諸位皇子被莫家兄弟刺殺時,御前護衛(wèi)毫無還手之力;而興帝楊俑于興農(nóng)壇祭祀時,刺客雖未得逞,但若無凌橋楓、林子誠等人出手,他也是必死無疑的。既然連凌橋楓都在替這位神秘人上官瓏奔走,李彧當然相信上官瓏有能力支使絕世高手刺殺興帝。
“之前興農(nóng)壇祭祀,那個隨烏云而降的神秘刺客……”李彧突然想起不久前發(fā)生的這起刺殺案,猜測那極有可能是眼前之人的自導自演。
上官瓏道:“不錯,就是我讓那人去刺殺楊俑,又讓橋楓兄阻止他的?!?/span>
“為何?”李彧不解。
“你既然遲遲不愿上我們的‘賊船’,我又怎會告訴你呢?”上官瓏信口笑道。
李彧道:“你都說了,不論我是否加入,你都能刺殺得了陛下,不是嗎?”
“這是當然。只不過,楊俑死后,朝局與天下是動蕩不安,還是一切太平,那就得看能穩(wěn)得住局勢的人,是否愿意站在我們這邊了?!鄙瞎侪嚨馈?/span>
凌橋楓道:“少將軍,你父子二人雖為將門出身,但一定不愿看到戰(zhàn)火四起、蒼生離亂。令尊單名一個‘仁’字,想必不乏濟世之志。我堅信黃河決堤之事,絕非令尊本意。主上如此無道,李家難道還要一再對其愚忠嗎?”
凌橋楓這一番話,真正說到了李彧的心坎里。自從得知父親派兵扒了黃河大堤之后,李彧一直替父親深感擔憂。李家數(shù)代為將,用兵以光明磊落、能打硬仗著稱,李仁是絕不會贊成用水攻之計奪去成千上萬平民的性命的。然而楊俑此意已決,李仁只能執(zhí)行。連日來,李彧一直在擔心父親承擔罪名,被史家唾罵,遺臭萬年……
名將,向來都是有風骨的。
上官瓏見李彧若有所思,一時語塞,知其內心已經(jīng)動搖,便道:“等我們挑個好日子,把楊俑給宰了,朝野上下定會比現(xiàn)在亂上百倍。到時候都城長安若沒有重兵把守,全國都有墜入深淵的危險?!?/span>
“你需要我率軍穩(wěn)住大局,對吧?”李彧問。
“更重要的,還有令尊的支持。近日天象不利于帝室,楊俑即將回朝,二十多萬大軍都會歸令尊統(tǒng)轄。我們成功之后,會讓無數(shù)眼線在民間傳話,說毀掉河堤只是楊俑一人之過,為令尊洗去罵名,以此換來李家的支持,如何?”上官瓏道。
李彧當然知道百姓口口相傳之名比史家所言還要厲害,當然也希望父親能不要背負千古罵名。他也知道上官瓏這種人一定有足夠實力能夠做到。但他再次挺直了腰背,閉上眼睛,自顧自地道:“李家世受皇恩,家父又身為大將軍,對陛下忠心耿耿。恕在下不能替家父作出任何承諾。你們雖然言語惑人,但幕后作為是否真的于天下有利,我也不得而知?!?/span>
“你只需等著看,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鄙瞎侪囘@句話說得語重心長。
凌橋楓道:“少將軍有所顧慮,也是在所難免。只求我們行事之時,你不要橫加阻攔就好?!?/span>
“我雖然統(tǒng)領皇城內外兵馬,但對你們來說,似乎已是毫無阻擋之力。在莫家兄弟和興農(nóng)壇的神秘刺客出現(xiàn)之前,我從未料到憑一人之力可以有如此作為。不管我想不想阻攔,你們都已然信心滿滿了,不是么?”李彧語氣極為失落。
“暗殺之舉,并非正道。后續(xù)鼎助乾坤,皆需義正之人承擔。少將軍,在下言盡于此?!鄙瞎侪嚨?。
李彧若有所思,默默地點了點頭。他準備起身,卻又補了一句:“若陛下駕崩,誰來定乾坤?”
“你是否知道,皇后娘娘曾經(jīng)是前皇長子楊儼之側妃?”上官瓏問。
“大概知道點。坊間傳聞,屢禁不止。”李彧道。
上官瓏又道:“人都說前皇長子無子嗣,但白氏曾為他產(chǎn)下一子,育在民間,這你可知?”
“還有這事?!”李彧大驚,深知這意味著什么。
凌橋楓道:“當今陛下,排擠皇兄而繼位,本是僭越之主。那個流落民間的白氏之子,才是皇位理所應當?shù)睦^承人。”
“若他是個昏君呢?你們籌謀了這么多,不可能把希望都寄托在一個流落民間的皇孫身上吧?”李彧問道。
上官瓏嘴角一斜,微笑道:“我自有值得托付之人。少將軍請回,靜觀其變吧。”
“好。還要蒙著頭嗎?”李彧道。
上官瓏以半開玩笑的口吻道:“當然要。你既然知道了我們的秘密,橋楓兄就會負責監(jiān)視你一段時間。假使少將軍試圖在我行事之前將此消息透露給別人,那么橋楓兄定會提前將你擊斃。少將軍,你可千萬要謹慎啊。”
“我若早知如此,當年就應該在習武上多下百倍的功夫……”李彧無奈道。
“多有得罪?!绷铇驐骺蜌庹f罷,又按照原樣,帶著李彧繞來繞去,把他送回自家府上了。
【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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