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偶? by: calmie | EVA研究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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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

自我記事以來，我就生活在這里，不愁吃不愁穿，綾波夫婦對我很好，我是他們疼愛的寶貝，日常，我也叫他們爸爸媽媽。

但是，從小，他們就告訴我，他們不是我的親生父母。

那一年，我4歲。剛開始記事，卻還不懂得什么叫親生父母。但是，我已經知道那個男人，他叫碇源度。

我剛開始認識世界，他已經出現(xiàn)在我的生活中，不常來，但是，每次他來，綾波夫婦都讓我和他單獨相處，但并不教我應該如何稱呼他。所以，我知道，我和他的關系一定不一般。即使那時的我也不理解什么是不一般。

4歲那一年，他每次來，都只是呆呆的看著我，不說話。

有一次，他又來了，我按照禮貌的打了招呼。他依然陰沉的看著我說：“笑一下……”

“什么？”

“我叫你笑！”

“……”

我微微揚起嘴角。

大家都說我笑起來很美，雖然我不愛笑。

“啪！”

那個男人……他，那天，那個男人掌摑了我。

尚弱小的我被打翻在地。

很痛。

他，憑什么打我！……我抬起眼，狠狠地盯著他。

聞聲進來的綾波夫婦，趕忙扶起我，媽媽趕快抱著我出去了。

還未走遠，我聽見那個人向父親咆哮：“她不過是個人偶！她有什么資格有唯的微笑……”

唯？誰是唯？是一個女人的名字？

人偶？什么是人偶？我，是一個人偶？

微笑？唯的微笑？我的微笑？這些都是什么東西？

那時我無法理解。

我也曾問過父母，唯是什么人？父母互相對望了一下，只說，是碇源度過身的前妻。其他的說以后再告訴我。

那一次以后，那個人很久都沒來了。

當他再來時，很奇怪的，對著我，不再陰沉。

他會對我說，他們研究所的老太婆博士，會說老太婆的女兒很快也要進來，還會和我提起許多人，他的副手冬月教授，以及其他部下。

這些人我一個都沒見過，可是，耳熟能詳。

有一夜，他很晚才來。

他的身上有一陣香水味。我討厭。

下意識的與他保持距離。

來到了，他再次對我說：“笑一下。”

我遲疑了。

他說：“那一年那樣對你真是對不起……可是，今夜，忽然好想看你的笑容……”

說完，他笑了，難得見他笑了，有點勉強，但是……其實，他是個很可愛的人吧……心里忽然這樣想。

于是，微微一笑……

……他再次呆住了……然后，忽然，哈哈大笑。

“哈哈……那個赤木老太婆……哈哈，她以為她可以取代唯的位置嗎？……”

赤木？是老太婆？

唯？又是唯？

過了好久，他終于停了下來：“小零，你也有9歲了吧……”

“嗯……”

“下周，我?guī)闳ノ夜ぷ鞯牡胤酵?，好不好？?/p>

“是去見那個老太婆嗎？”

“呵呵，小零好聰明……那我今天先走了啊”

“先生再見……還有，那個……”

“什么？”他回過頭來。

我微微一欠身：“請先生下次把身上的香水味洗凈再來……”

“哈？”他呆了一下，然后明白過來：“哈哈哈哈，好的，真是，可愛的小零……

Chapter:2

這一天，綾波夫婦早早的起來給我梳洗好，然后送我上了一輛神秘的車子，碇源度在上面等著我。

途中，碇源度除了叮囑我到了那里不要到處亂跑以外，便不再說話，一路都陰沉著臉。

不知道過了多久，車在一個偏僻的山區(qū)里的一座不高的樓房前停了下來。下了車后，碇源度便帶我走進了那個謎一樣的世界。兜兜轉轉，錯綜復雜的通道，究竟是用來隱藏什么樣的秘密？

終于，來到一條走廊的盡頭，碇源度在門口旁的密碼鎖前伸出右手食指，“嘀”的一聲，門開啟了。我隨他走入房中。

一位頭發(fā)花白的男人似乎已經等候在那里多時了，他站起來，迎向碇源度：“碇，今天叫我來有什么事？”

碇源度并不說話，徑直的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坐下，整理自己的文件。

那個男人疑惑的看著我，于是我微微一笑，算是回應，忽然他大驚失色，快步走過去問碇源度：“她是什么人？！你在哪里找到的她？??！”

碇源度停下手中的活，站起來，走到窗口前，雙手倒背在身后，看著外面的山景，緩緩的說：“難道你認為她是可以在哪里找到的嗎？”

“難道……她真的是……”那個男人低頭想了一下，“她真的和唯有關嗎？”

這么說看來我真是和那個叫唯的女人有莫大關系了。

碇源度依然沒有轉過身，但是，隱約聽到他冷笑了一下：“冬月教授，你是生物界的頂尖人物，關于生物方面的問題，不需要我來解釋了吧……”

原來他就是冬月。

只見他在房里來回不停的低頭踱步，然后抬起頭看著碇源度的背影問：“你竟然保留了唯的基因？什么時候的事情？”

“她是唯留給我的安慰?！?/p>

冬月聽了之后，有點無奈的笑了，搖搖頭：“果然是唯，我最優(yōu)秀的學生……”

說完，他走過來，在我面前蹲下：“可以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嗎？”

“綾波零?！?/p>

“綾波零……嗯，好美的名字，今年多少歲了？”

“9歲?！?/p>

“再笑一個看看……”

為什么每個人都喜歡看我笑呢？我的笑容是咒語嗎？于是微微揚起嘴角……

冬月看著我的笑容，露出了欣慰的表情。

他起身，走過去，問碇源度：“這里見過唯的除了我和你，還有赤木博士，不怕她認出來嗎？”

他回過頭看著我說：“赤木博士可也是個厲害的女人哦……”

碇源度走過去，拿一件白大褂披上，邊說：“那個老太婆嗎？MAGI已經完成了，她已經沒用了……”

然后碇源度走過來，淺淺的笑著，對我說：“來，小零，我?guī)闳⒂^我工作的地方吧……”

于是我和碇源度走出了這個房間，背后隱約有一聲嘆息。

Chapter:3

穿過一個又一個的過道，越過一道又一道的鋼門，最后，乘坐一輛電梯，當電梯的門打開時，眼前是一個大廳。

這里是建設中的穹頂都市，地板是透明的，可以看到下面的地下城建筑物。

有兩個穿白大褂的女人指揮著一群人在干活，看見碇源度走出電梯，她們都迎了上來。

碇源度對我說：“這里就是我工作的地方GEHIRN本部?！?/p>

那個較為年長的女人走過來，笑容滿面的說：“所長，早安?！?/p>

我聞到這個女人身上有一陣似曾相識的香水味……想起來了，那一夜碇源度身上就是這個味道……我討厭。

不想理她。我不作任何表情的低頭看著玻璃地板，下面是海市蜃樓般的地下都市，海市蜃樓終究會消失的。

年長女人似乎注意到我了，對碇源度說：“你把孩子帶來了？我記得是個男孩啊，叫真嗣的?！?/p>

碇源度淡淡的回答：“不是真嗣，是一個朋友寄養(yǎng)在我這兒的，叫綾波零。”

于是年長女人笑笑的對我說：“小零，你好啊。”

誰要理她。

隱約看見她眉間似乎有一些疑問，算了，看到我覺得奇怪的人也不只一個兩個了。

忽然大廳里的廣播響起：“請碇所長和赤木直子博士速到指揮所工地?！?/p>

碇源度皺了皺眉，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看見一直在旁站著的年輕女人，對她說：“律子，麻煩你一下，帶小零到周圍參觀一下吧?！闭f罷和年長女人匆匆離去了。

原來那個離去的就是赤木博士。

老太婆。

那個被稱作律子的女人走上前來，微笑著說：“小零，你好啊，我是剛才那位赤木博士的女兒，你叫我律子姐姐就好了?！?/p>

……老太婆的女兒……

沉默了一下，最后還是出聲了：“姐姐好?！?/p>

她揚了揚眉，就拉起我的手，說：“好，那我們走吧?！?/p>

然后，她再次帶我穿越一條又一條走廊，一間又一間房間，有的已經配備好了各種設備，有的尚在建設中。

途中她不時和我講解各種設施的用途，但我看不懂，我也不關心。

冥冥中，覺得正下方的地底都市似乎有什么在吸引著我，在呼喚著我，我很想去看看，可是，又不知該如何開口，我自己也說不清楚是在什么地方。

一路都在思考自己的感覺，忽然，律子的腳步停了下來。我抬頭看了看四周，墻上有一塊牌子，寫著：指揮所。

下面掛了一個木牌：工事中，立入禁止。

我看見律子正透過虛掩的門窺視著門內。我也悄聲移到門縫前。

是老太婆和碇源度，她正坐在碇源度身上。

“真的無所謂嗎？”

碇源度并不看她，眼斜向一邊：“是啊，我對自己的工作不會后悔?！?/p>

“你騙人，其實你是忘不了唯吧，可是我不在乎。”

然后老太婆吻著碇源度的身影投射在視網膜上。

忽然，律子不出一聲，抱起我，快步離開這個地方。我看得出，這個年輕的女人很在意她剛才所看到的一幕。

我趴在她肩膀上，漠然的問道：“你該不是在吃醋吧……”

她停下了腳步，不出聲。

然后聽到她深吸了一口氣：“我。沒。有。”忽然，她斜過頭來，看了我一眼：“你還是小孩子，什么都不懂，不要亂說話，剛才看到的也不要去和任何人說?！闭f著，她把我放了下來。

她通過了墻上密碼鎖的檢驗，門開了，“進去吧，這里也是所長的辦公室，你在這里等他吧，我還有工作?！闭f罷，她就離開了。

看著她遠去的瘦削的背影，我忽然覺得她很可憐。

又是一個在愛中不能自拔卻還要盡力掩飾的女人，可以預見，她會為了愛而不顧一切，可憐的女人……

待她離去，我便自己跑了出來，與其在辦公室里無聊的呆著，我寧愿自己一個人在外面游蕩，只要不碰上老太婆就好了。

可是，有些事就是這么巧。

不知怎么的，我發(fā)現(xiàn)老太婆又出現(xiàn)在我眼前。

她似乎被忽然出現(xiàn)的我嚇著了，卻仍然盡力的在臉上堆起笑容：“哎呀，是小零啊，有事嗎？”

“我迷路了。”

“那就跟我一起出去吧……”

“不用?！蹦阋詾槟闶钦l？女主人嗎？

“可是你一個人回不去的。”

“不用你多管閑事，老太婆?！?/p>

然后，她滿臉詫異的樣子，不敢相信嗎？

“老太婆？不可以隨便叫人老太婆的?！?/p>

她把臉拉長的樣子好丑。

“可是，你是老太婆，對吧？”

“我要生氣了哦，不叫碇所長罵你一頓不行?！?/p>

那個臉部表情嚴重扭曲的女人竟然搬出碇源度來，她真是不知道我是誰了？

呵呵，我想起來了，碇源度說過，我是一個人偶，是一個有著唯的笑容的人偶。

“是所長說的，他說老太婆好煩人，老太婆已經沒用了……”微微揚起嘴角，輕輕的說著這句話，這就是我的微笑，你所永遠無法戰(zhàn)勝的咒語……愚蠢的女人。

然后，耍賴的她竟然想掐死我，嗚……嗚……嗚……好痛苦……

你以為……這樣就可以了嗎？……

你以為……掐死我一個人偶就可以了嗎……

老太婆，我是你永遠的夢魘，人偶的存在就是這個價值，你以為你可以逃避嗎？你永遠也逃不掉的，我們……虛無中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