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刺如暴雨一般傾瀉而下，幾乎無縫銜接的攻擊讓Frisk只能勉強護住要害部位。幾輪攻勢下來，F(xiàn)risk的四肢已是千瘡百孔。

“你再躲吧，你躲得越快…呼哧…我打得越準。我說要不然你…呼…站在原地不要動，可能我會漏過去幾支骨頭。”就在Frisk步步陷入窘境之時，Sans突然停下了攻擊。他的額頭已經(jīng)滲出了汗珠，肩膀也隨著大口喘氣而上下浮動。他的身體恐怕早已經(jīng)瀕臨極限了?？梢钥隙ǖ氖?，但凡Frisk能再撐一段時間，可能是十分鐘，甚至五分鐘，Sans的身體就會崩潰掉。但Sans會給她這個機會嗎？

“知道嗎，孩子，這里叫做審判長廊…呼…是很久之前決定一個怪物或者人類究竟…呼…能不能前往面見國王的地方?！盨ans的呼吸慢慢平穩(wěn)下來，肩膀也上下浮動的幅度小了許多，語氣也無比平和而友善。不過Frisk依然不敢掉以輕心，面對詭計多端的Sans，她需要時刻防備對方的突然襲擊。

“放輕松，人類。我已經(jīng)…呼…厭倦了那些爾虞我詐，不會再出陰招了。讓我和你好好聊聊吧?！盨ans話音剛落，一支骨箭就擊穿了Frisk的大腿。Sans早已擦干了臉上的汗珠，戲謔地看著跪倒在地的Frisk。

“這就對了，孩子，讓我們坐下好好聊聊。”

Frisk抬起頭看向了Sans，正好與Sans身后的傀儡人偶四目相對。在那一瞬間，F(xiàn)risk好像在那雙空洞洞的眼窩背后看到了什么東西。但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那究竟是什么，Sans的手已經(jīng)貫穿了她的心臟。

“嗚！”Frisk吐出一大口血來。結(jié)束了，一切都結(jié)束了。自己還是沒能當成這個所謂的英雄，要變成怪物的口糧了…

爸爸媽媽現(xiàn)在肯定很擔心我吧…你們恐怕再也看不到我了…

Alphys很抱歉讓你失望了…我沒能拯救這個地下世界…

坎蒂、Mettaton，我來找你們了…

Frisk眼中漸漸失去了神采。Sans看著Frisk的身體重重倒地，面色卻并沒有因此露出一絲欣喜或是別的類似的神情。他打開了Frisk身后的背包，隨手擰開了一個罐子的蓋。

罐子里空空如也，就好像什么也沒有裝過一樣。

Sans長呼出一口氣，轉(zhuǎn)頭看向了不遠處的一根巨大的黃色水泥柱?！鞍凑漳姆愿?，我已經(jīng)把這個AU的Frisk解決掉了。”

“干得好，我允許你加入我們，你可以離開這個AU了?！币粋€滿身黑色黏液，背后還不斷揮舞著著四根粗大的觸手的Sans從柱子后面帶著幸災樂禍的笑容走了出來。Nightmare剛才一直躲在柱子后面觀看這場戰(zhàn)斗。起初他并不相信Windy!Sans是真心投誠，但現(xiàn)在既然他可以為了跟隨他離開親手殺掉自己AU未來唯一的希望，那他應該就沒必要再懷疑什么了。

“怎么了，可以離開這個見鬼的AU你難道不高興嗎？你弟弟Papyrus已經(jīng)死了，你已經(jīng)無牽無掛了?！盢ightmare用一根觸手輕輕拍了拍Windy!Sans。然而他萬萬沒想到，下一秒，他還沒反應過來發(fā)生了什么，這根觸手就被斬成了兩段。

Windy!Sans回過頭來，右眼燃燒著黃色的火焰。Nightmare早就調(diào)查過，那是這個AU審判者獨有的力量的標志。在別的AU這種力量通常是重力控制，但在這里它的能力卻是超音速移動。雖然在它開啟的時候Nightmare碰不到他，但是這樣強大的能力使用消耗也相應地非常大，就算讓Killer來恐怕一次性開啟時間也超不過半分鐘，更不用說WindySans的身體早已因營養(yǎng)不良而油盡燈枯了。

“你果然不是真心的。但是我提醒你，就憑你可打不過我?！?/p>

“從我見到你們的那一刻起…”Windy Sans突然笑了起來。他的笑容中帶著一種強烈的自信，就仿佛對面的Nightmare是一個完全不值一提的對手，“我就看清楚了你們，尤其是你和Killer的靈魂究竟骯臟到了何種地步。若不是你們還有利用價值，我一定會親手把你們磨成骨粉。”

“這里沒人愿意互相殺戮，但瀑布的資源太少了，我必須想辦法讓沙鎮(zhèn)的人互相獵殺起來才能獲得足夠的食物給Papyrus，但又不能主動把這件事提出來——否則絕對會變成被圍毆的對象。所以你們的出現(xiàn)幫我很好地解決了這個問題。如果他們獵殺的是同伴，大家的心里會有所愧疚；但如果他們獵殺的是潛伏在同伴中的來自平行宇宙的入侵者，他們就可以放開了。說來諷刺，我不想失去他的笑容和單純，卻為此欺騙了整個沙鎮(zhèn)的人，還讓自己的雙手沾滿了鮮血，讓自己成為了十惡不赦的罪人。我對Papyrus有多愛，我對我自己就有多恨?！?/p>

“所以我和你們不一樣。你們獲得LOVE只是因為你們渴望LOVE，渴望獲得力量。但我對力量沒有任何興趣，我只想要Papyrus活下去，為此我不惜犧牲一切。但現(xiàn)在Papyrus已經(jīng)死了……我出賣自己的靈魂，搞亂了整個AU，卻什么都沒有得到……”WindySans緩緩地閉上了雙眼。

“加入我們吧，背叛和利用可以既往不咎，我們可以幫你重塑你的Papyrus?！?/p>

“謝謝。不必了。我是這個AU最大的罪人，為此我每天晚上都在做噩夢，夢見那些被殺掉的沙鎮(zhèn)鎮(zhèn)民在向我索命。這種日子我一天也不想過下去了，只是在離開之前我還有三件事需要處理?！?/p>

“什么事？”

“把你趕出這個AU！”Nightmare的身體被攔腰斬斷。緊接著第二刀、第三刀、第四刀…Nightmare并不躲閃，只是饒有興致地看著自己身上不斷的被劃出裂口又瞬間愈合。

“放棄吧，我說過你打不過我的?！?/p>

“我可能打不過你…但是它呢？”Windy Sans的雙眼全部變?yōu)榱它S色——那是曾經(jīng)屬于他的傀儡的正義之魂的顏色。即使這樣也只是多續(xù)一會命罷了，自己只需要等待他把自己拖死就好。Nightmare依舊沒有行動。

“今天是多么糟糕的一天啊…”

“黃沙在肆虐，狂風在呼嘯…”

“在這樣的一天里，像你這樣的怪物…”

“就該在地獄里焚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