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底 | 翔霖 BE 一發(fā)完
ooc
虐文,虐賀兒(含xing qin、jia bao,當然不是嚴浩翔做的)
天亮了,他也不見了……
——
一個男孩坐在離海很近的地方,近到只要往前一步,海水就能夠到他的胸前。
他就那么呆坐著,漲潮了也只是任由海水淹沒自己。
賀峻霖回憶著自己短得不能再短的人生。
在這短短的十八年里,他遭遇過jiabao,校園霸凌。
還有他最不愿意面對的……xingqin。
當時,他被一個男孩子惡意的侵犯。
是的,一個男孩子,被另一個男孩子,xq了。
這也是為什么賀峻霖這么不愿意面對這件事的原因。
他仍然記得當初的自己哭得多么撕心裂肺。也忘不了在用盡自己所有的積蓄,請來律師打的官司結(jié)束時,法官說的那一句“被告無罪”。
賀峻霖怎么也想不通,為什么自己已經(jīng)收集了很多證據(jù),最終的結(jié)果卻是犯錯的那一方受益。
正想的入迷,海水已經(jīng)淹到了賀峻霖的口鼻。
他閉上眼睛,解脫了。
他想。
可老天似乎偏要和他作對,不知是誰將賀峻霖抱去了干燥的陸地。
賀峻霖不舍地望著自己曾無數(shù)次想永遠睡在里面的大海。
下次見可能就不是這片海了。
——
賀峻霖在心里默默地與大海告別后,專注的盯著眼前這人的下巴。
因為那人一直看著前方,賀峻霖只能看著他的下巴。?
路過的人無一不會感嘆一句:他的眼神好深情啊。
可賀峻霖心里想的卻是,他不嫌臟嗎?不嫌自己臟嗎?
愣了愣,又笑了。
也是,自己又不是很出名。那男生的父母又將輿論壓了下來,除了那些個人,還會有誰知道他生活中的雞飛狗跳呢?
懷里人兒豐富的內(nèi)心戲嚴浩翔并不知曉。
現(xiàn)在的他全心全意的想著自己大學時,跟父母鬧別扭兼職老師賺生活費的時候,那成績優(yōu)秀的小孩兒怎么就會變成現(xiàn)在這幅樣子。
當時在高二的賀峻霖意氣風發(fā),成績和長相性格哪樣都沒落下。
每次他問起賀峻霖家里的事,他也只是微笑著安慰嚴浩翔這個局外人。
搖搖頭說都過去了。
幾次過后,嚴浩翔也就相信了賀峻霖是真的沒事。
可是沒有想到在他因為大四學業(yè)繁忙離職后,會在短時間內(nèi)發(fā)生這么多事。
在畢業(yè)后,當他再去問起關于賀峻霖的消息時,回答他的,也只有一個又一個的勸說。
勸他別再找了,他不會再出現(xiàn)的。
可嚴浩翔明顯不信,還是接著找。
他當初聽說賀峻霖經(jīng)濟條件時,還想著等自己畢業(yè)了,資助賀峻霖上完整個高中以及四年的大學呢。
可是越找,就越讓他心疼這僅僅十八歲,卻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無數(shù)次絕望的小朋友。
他在不同人的口中打聽到了賀峻霖在那地方跳海了無數(shù)次無果的這件事情。
可比起從他們嘴里知道賀峻霖怎么樣,那時心高高吊著的他更想聽到賀峻霖親口對著他說:
我很好,一根頭發(fā)都沒掉哦。
——
自那以后他每次都會在那片海附近晃悠,可是每次都看不見賀峻霖的身影。
終于,賀峻霖生日這天。
獨自出來透氣的嚴浩翔看見了準備投海zi jin的賀峻霖。
他的心猶如被無情的機械手反復擠壓,快喘不過氣了。
這和他預想中的不一樣,他面無表情任由海水將他吞噬的模樣,可一點都不像很好的樣子。
等到心臟已經(jīng)快要跳出來的時候,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對這個學生的感情不只師生。
也對,不然誰會找曾經(jīng)的學生,找了整整一年呢?
很像小說里離譜的劇情,那年的前半年足夠他們相知相熟,可剩下半年的時間似乎并不足以讓嚴浩翔對賀峻霖的感情迅速發(fā)展成喜歡。
可在一次次的余光里,早已表明了嚴浩翔不知什么時候萌芽的愛意。
賀峻霖的成人禮不該是這樣的……至少不應該是被海水和失望包裹,最終沉入海底。
與鯨魚的尸骨一起靜靜地待在那深不見底,見不到光的大海深處。
————
面對嚴浩翔似責怪,似質(zhì)問的神情,賀峻霖恍惚了一下。
仿佛回到學生時代,一切糟糕的事情——起碼xq,還沒有發(fā)生的時候。
回憶中,男人寵溺的神情重現(xiàn)。
那時候的賀峻霖,因為學校里的小混混罵他是個...是個沒媽的野種,氣血一上頭就沖上去與人撕打了起來。
賀峻霖頂著一張鼻青臉腫的臉站在嚴浩翔——他的班主任面前,和那個小混混一起。
雖然自己臉上沒一塊好肉,但對方也沒好到哪去。
看的嚴浩翔想笑,他知道這小朋友不是好惹的主。
但也沒想到他會..會把小混混的頭發(fā)扯掉一大把。
只是小朋友臉上的傷,和小混混旁邊常年混在黑社會,抱著一雙花臂的男人告訴他,這不是一個該笑的時候。
他木著臉,對著三人道,“校長讓你們?nèi)マk公室一趟。你們先去,我和小賀同學說兩句再跟上。”
賀峻霖也憋著笑,哪里是說兩句話啊,明明就是趁嘲笑的對象不在,多笑一會嘛。
等一大一小兩個花臂走遠了,嚴浩翔臉上的寵溺再也藏不住。
“你??!打架還薅人家頭發(fā),這下好了,人家混社會的爸爸來了,看你怎么收場!”
說完,默了半晌,兩人齊齊放聲大笑。
無他,只是因為他們都知道,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初二就開始學跆拳道的賀峻霖經(jīng)過每天的刻苦練習和自身天賦,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跆拳道紅黑帶了。只能靠三腳貓功夫以及棍啊棒這些武器才能欺負欺負普通人的混混,是絕對近不了他的身的。
至于后來為什么會被連混混都不是的男孩子xq,是因為他當時在嚴浩翔要走的那天晚上,喝得爛醉。
力氣軟綿綿的,那時已經(jīng)黑帶的實力一點都發(fā)揮不了作用。
借著有事的理由跑出來,偏生被附近一個地頭蛇男女不拒的兒子給盯上了。
比女生還漂亮的臉,喝的紅撲撲的。
能不被他盯上才有鬼。
哪怕被那人粗糙的手一摸,惡心得酒醒了三四分也絲毫使不上力氣。
他用了藥,本就喝了酒沒多大力氣的賀峻霖此刻更沒法一個過肩摔再逃走,別提那人把他的嘴捂住,還派了人在外面守著,但凡有人發(fā)現(xiàn)異樣即刻打暈。
他逃走的幾率在那人安排好一切時,早已清零。
——
“小賀!回答我的問題,你為什么要想不開去..跳海?”
嚴浩翔的眸子里有著心疼,憐惜,還有濃烈的不解。
可對賀峻霖的愛終究還是讓心疼和憐惜占了上風。
賀峻霖從悲痛的記憶中抽身,望向嚴浩翔的眼睛里還帶著尚未消散的恨意。
“因為絕望!”
嚴浩翔愣住了,這些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會讓他的眼睛,變的一點希望都沒有。
不等他開口問,賀峻霖就開口。
“嚴老師之前不是一直都想知道我家里的情況嗎。
我媽媽在我初一的時候被爸爸打si,又拉到野外拋shi。
他每次輸了錢心情不好的發(fā)泄對象沒了,就只能換成了我?!?/p>
話說到這兒,他空洞的眼睛再次望向嚴浩翔。
把手放到嚴浩翔面前。
“聞聞。有什么味道嗎?”
見嚴浩翔疑惑,他笑了笑。
“您這種人是不會聞到的,那是人命的味道。
我為了保命,在他宿醉,睡得跟頭豬一樣的時候用枕頭捂s了他。學著他的方式,把他埋在了媽媽身邊。
可是這不夠,以后遇到危險的時候...不可能再有一個這樣絕佳的機會把那個危險捂s。
這也是為什么我會去學跆拳道的原因。
張老師很好,但因為已經(jīng)是兩鬢斑白的老人了,還坐在館長的位子上,被人sha害?!?/p>
賀峻霖再次伸手,比了個二。
“第二條,如果說那個老東西是自保。那這條,是飯法的。但是我當時是未成年,拘留幾天就放了。再說我又不是心理變態(tài),只是替師父報仇而已?!?/p>
“你離開那天,在告別宴上我喝的爛醉跑出來,被那地方的地頭蛇盯上了。
我臟了。
這次我學聰明了,把他告上了法庭。
但幾乎花光了所有積蓄?!?/p>
他看向嚴浩翔,“嚴少爺應當不知道是什么概念,我來告訴你?!?/p>
“是你破產(chǎn)了,把身上所有東西都賣掉都沒辦法湊夠一個月生活費的意思?!?/p>
他失控的站起身。
“可我沒錢不代表他們沒有!我請的律師還被那個禽獸收買了!我敗訴了!對方被判無罪!
律師被收買了不代表法官沒有!他眼睛瞎了嗎?沒看到我拼s從他們那兒偷過來的照片嗎?后來我用最后的一點錢,把他們附近因為沒錢只能住在老房子里,又不怕s的那幾個爺爺奶奶收買了。
一個月,終于收集夠了他們在做黑色交易的證據(jù)。
這下他們就算想收買也沒人了,他們終于進去了?!?/p>
賀峻霖冷冷地笑著,臉上帶著大仇得報的快意。
“哈哈哈哈!我所有的仇,都報完了。
打算去找你,又怕你嫌我臟...”
話沒說完,被男人一把抱進懷里。
“不會的,我怎么會嫌你臟呢?”
賀峻霖沒有回他,只是雙手及其沒有安全感的環(huán)住他的腰。
生怕下一秒嚴浩翔就會后悔離他而去。
他低低的抽泣著。
嚴浩翔不舍地將懷里顫抖著的人兒暴露在散發(fā)著滿滿惡意的空氣中。
沒等賀峻霖開口問他是不是后悔了,就低頭吻去他眼角的淚。
在嘴唇離開賀峻霖眼睫的那一刻,一個像是要把他折骨入腹,急促霸道的吻落了下來。
——
賀峻霖氣喘吁吁地躺在嚴浩翔懷里。
即使已經(jīng)被男人安撫過,可心思敏感的他還是忍不住亂想。
“嚴浩翔,我是被別人碰過的...”
“別想了,乖。不管你有沒有被別人碰過,我都會是那個很愛你的嚴浩翔?!?/p>
賀峻霖這才止住了荒謬的想法。
——
在日出前的那幾個小時里,賀峻霖和嚴浩翔看過了那片大海他們能看到的所有景色。
做了很多很多想做的事情。
在日出的時候,賀峻霖坐在海景房陽臺的椅子上。
興高采烈地對著嚴浩翔...
嚴浩翔呢?
他猛地睜開眼。
這次又是哪個好心人把他拉上岸了卻又不管呢。
賀峻霖不在乎了,再次站起身往大海里走去。
這次一點都沒有留戀,幾乎是向深處奔去的。
都是騙人的!說什么永遠都不會丟下小賀同學一個人!大騙子!
回憶浮現(xiàn)在腦海里,曾經(jīng)的一幕幕提醒著他。
剛剛的一切都只是一場夢。
——
等嚴浩翔真的趕到那片海的時候,留給他的也只有被海水泡的面目全非,散發(fā)著腐臭味道的shi ti。
他不管不顧的朝st的方向跑去。
“或許,這樣也算雙向奔赴過了吧...”
賀峻霖的魂魄飄在元清海(自己編的)的不遠處。
望著嚴浩翔的背影,以及或許是上天不忍,讓海浪送過去的st。
他看著男人將自己的st抱上岸。
他蹲在旁邊,看著嚴浩翔的臉。看著他對著自己的尸體細聲細語地說著:“小賀兒,下輩子我們就做一對普普通通的夫夫好不好?沒有你經(jīng)歷過的這些痛苦的經(jīng)歷。你的家庭幸福美滿,校園生活意氣風發(fā)還很受歡迎。學武術的時候還是你這輩子的同一個師父,但他沒有仇人。只是一個普普通通隱居于竹林的老人家...而我,會是你的竹馬,從小就跟著你長大,沒有人欺負你......”
賀峻霖聽著他給自己畫大餅,輕笑了一下。
原本沒有光彩的眼睛亮了那么一點。
總有人說,當你夢到一個人的時候,是你在想他。
但...你怎么又不會知道,那個人也在做著和你同樣的夢,也在想著你呢?
——
在后面幾天的時間里,嚴浩翔打點好了一切。
告訴自己在附近警局里算得上有話語權(quán)的朋友,如果有人發(fā)現(xiàn)了他的尸體和一個小盒子的時候,不要聲張,他的父母會傷心的。
就將兩人葬在隨便一個地方,只要是一起的就好。
——
嚴浩翔本想就在賀峻霖zs的那天隨他而去。
但是他改變主意了,他要帶霖霖去他想去的地方,就當...是度蜜月了吧......
他說到做到,真的帶著小孩的ghh去了賀峻霖跟他說過想去的所有地方。
最后,他還是回到了那片海。
嚴浩翔對著大海喊:“霖霖,我喜...我愛你!”
又對著ghh喃喃細語:“你聽到了嗎?我愛你...”
對著懷里的小盒子輕輕一吻,同時一滴滾燙的淚滴落在上面。
賀峻霖輕輕地對著他說道:“聽到了,我也愛你?!?/p>
他本以為嚴浩翔不會聽到,可出乎意料的,就在他的話落地時,嚴浩翔抬起了頭。
“霖霖,是你嗎?”
賀峻霖晃神了那么一會,回道:“嗯,是我?!?/p>
嚴浩翔眼眶里的淚有愈發(fā)洶涌的趨勢。
“別哭了,我會心疼的?!?/p>
嚴浩翔聽話的把眼淚抹掉,點點頭。
——
賀峻霖對著他說:“好好活著,不要想不開。我知道你想來陪我,可是你和我不一樣。你沒有我這樣慘痛的經(jīng)歷,但還有牽掛你的父母。你要是真的想不開來陪我,他們會傷心的?!?/p>
“可是霖霖...”
賀峻霖對著他微笑,笑容里是他看不懂的復雜情緒。
他心軟了,既然他愛賀峻霖,替他活下去又有什么難的呢?
——
就這樣,賀峻霖看著他收養(yǎng)了一個孩子,無姓,名思峻。
是個小男孩,長得很好看。
嚴浩翔也還是同之前那樣,早出晚歸。
看起來也與之前無異。
仿佛沒了賀峻霖,一切都如常地做著它們該做的事。
只是之后的日子,總有人看到少爺對著空氣自言自語。
終于,在嚴浩翔67歲生日這一天,他吃完自己一向不愛吃的甜膩膩的蛋糕,早早地就回到了自己房間。
他有預感,今天他就要和霖霖相聚了。
真正意味上的相聚。
在躺上床之前,他推開房間門。
樓下的幾個人像是一幅家庭美滿,其樂融融的畫。
嚴浩翔樂呵呵的指了指早已開枝散葉,找了媳婦還生了白白胖胖的兒子的思峻。
“這個場面,下輩子我們會經(jīng)??吹?。”
賀峻霖嗯了一聲,隨著轉(zhuǎn)身的嚴浩翔回了房間。
嚴浩翔躺在床上,看著賀峻霖的臉。
“我說霖霖啊,你怎么都不會老呢?”
賀峻霖寵溺地笑了笑:“你又糊涂了,”哽咽了一下,接著說道:“我死了好久了,在我十八歲的第二天我就死了?!?/p>
“那我們很快就能見面了...”
“嗯?!?/p>
在嚴浩翔生命的最后幾分鐘,他們就這么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仿佛賀峻霖還沒有s,他正在和老伴睡前閑聊著。
——
第二天,思峻的小兒子上來喊爺爺,卻遲遲沒有回應。
黎泉不小了,已經(jīng)十三歲了,他抿了抿唇。
轉(zhuǎn)身下樓告訴思峻這個消息,他說:“爸爸,爺爺走了,走得很安詳。”
思峻似乎不是很意外,“他啊,應當是和你另外一個爺爺團聚去了?!?/p>
黎泉點點頭...

沒準會有后續(xù)
拜拜~~~~
(。??)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