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麗巫女暗自想要倒下
博麗巫女在結界之內(nèi)是無法倒下的。
博麗靈夢之前一直以為這都是八云紫的戲言,直到今天早上她在門前磕了一跤。
“沒能磕到臺階上呢。”靈夢看著自己摔到一半而無法徹底觸地的身軀,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她伸出手,想回復平衡,但結界沒有給她觸地的機會,而是直接讓靈夢的身體被她自己的手撐開,回復站立的姿態(tài)。
沒有頭緒,對于無法倒下這件事。
既沒有察覺到一絲一毫的異樣,沒有靈力的感覺,結界也沒有波動,就好像她本來就不應該倒下一樣。
靈夢席地躺下,什么也沒有發(fā)生。
靈夢撲到鋪蓋上,什么也沒有發(fā)生。
靈夢仰倒在榻榻米上,什么也沒有發(fā)生。
“是異變……嗎?”靈夢這一次連自己都沒法說服,一是八云紫早就告知過自己有這么回事,二是這件事好像也沒有想象中那么“異”。
要搞清楚,要搞清楚這回事。靈夢這回沒辦法自己騙自己了,如果不搞清楚這回事,那么今后的好夢將會離自己無限遠去。
先去找最了解這件事的人——八云紫
想隨時找到八云紫真是有點為難靈夢了,平時都是八云紫平白無故出現(xiàn)在自己身邊,搞得她手足無措??磥磉@一次是沒法那么輕松的結束“異變”了,靈夢決定先去找華扇。
路上,斜風吹亂博麗靈夢的劉海,幻想鄉(xiāng)還是那個幻想鄉(xiāng),但一切都變得那么陌生。水是涼的,天是高的,地是遠的,風是慢的??諝庵袕浡还刹皇煜さ南涛?,不像幻想鄉(xiāng)里鹽山的那股干砂,有點像靈夢未曾謀面的海洋,有不存在的記憶漂浮在海面上,不泛起粼粼的波光。
但是華扇的回答卻很讓靈夢失望:“關于這一點,我覺得我也沒法告訴你答案?!比A扇纏了纏自己的頭發(fā),“正如你所說,沒有靈力,也沒有結界,那就完全不在我認知的范疇了。”
靈夢感覺自己的蝴蝶結都重了幾分,整個人四仰八叉地躺在華扇家的太師椅上,嘴里叼著華扇剛買的仙貝。華扇推推靈夢的手臂,暗示靈夢快走,忽地又一拍腦袋。
“我又想到了一種解釋,你想不想知道?!?/p>
“有屁快放?!?/p>
“你得答應我聽了之后馬上回去?!?/p>
博麗靈夢頓感一陣無語,自己又那么惹煩嗎:“那你說?!?/p>
“聽說過不倒翁嗎?”華扇不等靈夢答應,繼續(xù)說,“整個博麗大結界就像一個水泥坨子,你就是水泥坨子上最高的玩偶。只要我不把水泥坨子打碎,玩偶永遠也別想倒下。”
聽了華扇的解釋,靈夢本來還翹著太師椅搖搖晃晃,突然像是觸了電一樣彈起來,像只炸了毛的貓咪。她的直覺已經(jīng)告訴她,這就是答案。
但現(xiàn)在,是興師問罪的時間。
“好,你擺的不錯?!膘`夢和華扇在神社的庭院旁邊擺了一對白瓷杯,一盤仙貝。
“你真有把握這樣就能讓八云紫出現(xiàn)?”華扇還在可憐自己被收繳的仙貝,又斟了兩杯清酒。
“從未失手?!膘`夢把御幣往隙間里一丟,揚了揚手,“好了你快走吧,不然被八云紫看到她可能就不出來了?!?/p>
“記得還我仙貝??!”甩下這句話,華扇就氣鼓鼓地走了。
靈夢坐在一側,把另一邊的酒杯空出來,靜靜地等著八云紫“咬鉤”。
……來了。
一朵漫漾開的白色大金魚跳入了博麗靈夢的懷里,攬住靈夢的脖子和肩膀:“是誰讓這么俊俏的小姐在這里寂寞賞花?”
“好膩哦。”靈夢雙手一顛,八云紫在空中打上一轉(zhuǎn),落入隙間里。又從隙間里掉出來,在靈夢的旁邊飄飄落座。
“這么晚了,靈夢你就在這里獨酌,這么寂寞為什么不讓我來陪你啊?”八云紫把手伸過靈夢身旁,捻起靠靈夢那一側的酒杯,微嘬了一口。
靈夢撥開八云紫的大袖子,拿起靠八云紫那一邊的酒杯,開始啃起杯沿:“我問你,為什么我在結界里不能倒下?到底是什么東西在監(jiān)控我?”八云紫不緊不慢地又嘬一口,太慢了。喝酒的她簡直是在用世上最溫柔的親吻與酒杯曖昧。就像媽媽親吻自己那在襁褓里,索求擁抱的,牙牙奶語的嬰兒一樣。她看靈夢的眼神也是如此。
“這件事的答案,你不是早在華扇的口中知道了嗎?!卑嗽谱献旖怯l(fā)走高了,“怎么樣,你聽了之后要怎么做?打我一頓?不倒翁,下重上輕而能不倒,是它本有的性質(zhì)。用不著有什么監(jiān)控看著你?!?/p>
靈夢放下已經(jīng)喝完的酒杯,繼續(xù)追問:“然后呢?你這么做的目的?你是不是又想就這樣打發(fā)我?”
“那當然是因為我把靈夢放在最高的位置啊。”
“唉?”靈夢呆住了,這個答案出乎了她的預料,但也意味著接下來她的鼻子八成又要被八云紫牽走了。
八云紫一掌隙間把仙貝和酒杯挪走,進一步坐到靈夢身旁,露出貝齒在靈夢的耳朵邊咬著:“那是因為,你只能倒在我的懷里?!?/p>
靈夢猛地從隙間里拔出御幣,彈開了數(shù)米。
“你知道你現(xiàn)在像什么嗎靈夢,像極了踩到尾巴就跳起來的貓咪?!?/p>
“你胡說,我現(xiàn)在只差一點就可以跳出你的匣子了?!?/p>
“差什么?”
“證明這是個夢?!膘`夢腦子比預想的要清晰——她也就應對八云紫的時候才舍得拿出十二分精神了。她嘴唇濡喏著:“你這個偏執(zhí)狂,你只有在夢里在會像現(xiàn)在這般坦誠。在現(xiàn)實里,你也不過是在意自己身份的,頻顧自己的言語的,慫包!”
“靈夢,你和我,又有什么不同?”八云紫一個響指,移走了博麗神社的布景,現(xiàn)在兩人只共處于一片虛空之中,因為一切的氣氛都顯得那么多余。
“你我什么時候入的夢?”靈夢不回答她。
“你啃杯沿喝酒的時候?!?/p>
“騙人?!?/p>
八云紫又笑了,這一次笑得很真誠,讓靈夢在胸中縈繞了一日的濕粘酸澀氣煙消云散。這是她不感到陌生,但又因少見而覺得不熟悉的笑。
“靈夢,記得太清晰的夢,往往記不長哦。”
“那能不能晚點醒?!?/p>
“那倒可以?!?/p>
靈夢甩開御幣,撲到八云紫的懷中。
“你現(xiàn)在這么囂張,起床到底還敢不敢想起來啊。”
……
夢境外,華扇看著正給靈夢膝枕的八云紫,不由得一陣反胃:“你還真是惡趣味啊?!?/p>
“隨你怎么說,感謝你在夢境中的客串啦。”八云紫小手一揚,華扇已然在神社外,只聽到八云紫丟下的一句話——
“接下來是付費內(nèi)容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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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不滿足于我的正文時,后記就會說多?!?/p>
以上是我的胡話。
常人眼中無敵的博麗巫女,真的可以倒下嗎?
或許夢里和八云紫的懷里真的可以。
靈夢和八云紫可能真的清楚入夢的時機,我們就被話術糊弄了,真是可惡。
華扇:我吃了三百只蒼蠅。
第一次嘗試小甜餅就是那么多人看的地方真的很不好意思……
那么我負責的部分就徹底結束了,希望大家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