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納帝國軍錄(132) SNH48 軍事 偽全員
“部長,常務(wù)局的王局長已經(jīng)到了?!睆堄钶x的秘書輕輕推開門,來到他面前站穩(wěn)隨即報告道。
“哦,那快請他進來”聽到秘書如是說,張宇輝先短暫的一愣神,進而才放下疾書的鋼筆,一邊吩咐著自己的秘書,不多時王梓瑞邁步進了門,張宇輝嚴肅已久的臉上也隨之綻放一絲笑容,連忙起身迎上去,熱情的招呼自己的老哥們,“梓瑞啊,有一陣子沒見你了,今天怎么突然不聲不響的來了軍法部???小程,你去倒茶?!?/p>
“哦……老張,不用麻煩了,現(xiàn)在我手頭確實遇到了件要緊的事,這想來想去,也就是找你最合適”王梓瑞落座,忙對張宇輝說道,進而又把隨身公文包里的一沓文件擺在茶幾上,談及了自己此來的目的,“這是我昨天下班前農(nóng)燕萍派人送到我那去的,還特地強調(diào)務(wù)必要親呈軍法部長,我大致看了看,內(nèi)容倒是很詳實,絕對是用心去寫的,可是話里話外的意思,卻都有意無意的替王詩蒙趙佳蕊開脫,而且你看完了就能明白,這擺明了就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王梓瑞的手掌拍了拍沙發(fā),以罕見的嚴肅口吻補充道。
“彈劾第11集團軍司令劉倩倩以及其部下軍官在琉球戰(zhàn)役中作戰(zhàn)怠慢……呵,這不是翻舊賬么,其心可誅”張宇輝已經(jīng)從王梓瑞的言語之中覺察到了異樣,連忙就把文件拿在手中翻閱起來,只簡單瀏覽了十幾頁,他也就明白了其中的含義,不禁對這報告諷刺的笑了笑,“不過梓瑞,這么做確實如你所說是在擴大事態(tài),至于替王趙二人辯解,都是虛晃一槍罷了……”
“我只是想不明白一點,向農(nóng)燕萍遞交報告,抓住劉倩倩的一點小失誤大放厥詞,固然完全可以,可謝蕾蕾和劉力菲當時都是她的頂頭上司,如果真的要追究什么責任,那他們就能置身事外?如此而為……想來只有一種最合理的解釋,那就是在清除異己,為某些人的上位掃清障礙,哎,可嘆,這人做得一點都不聰明,恐怕連自己被別人當槍使都不知道?!睆堄钶x又繼續(xù)閱讀著報告,王梓瑞自顧自的盯著茶幾,喃喃自語道。
“我們不妨好好審視一下現(xiàn)在的11集團軍,看看誰有做這件事的動機”張宇輝掏出煙,也遞給王梓瑞一根,一邊抽著,接著又一邊娓娓道來,“謝蕾蕾到了帝都,劉倩倩就接過了她的司令職務(wù),這也是實至名歸,大家也挑不出毛?。煌聰?shù)就是陳珂和曾艾佳,一個是代副司令,另一個是代參謀長,可轉(zhuǎn)正也是早早晚晚的事,沒必要畫蛇添足,她二人都是在戰(zhàn)場歷年拼殺出來的悍將,論作戰(zhàn)能力首屈一指,可要說動用點小手段,我看他們沒有那個腦子;唐莉佳和左婧媛兩個當師長的這次也被以戰(zhàn)場瀆職罪彈劾,他們沒必要多給自己找麻煩;師長里面也就剩下龍亦瑞了,這個人不大好判斷,她并非陸大出身,作戰(zhàn)指揮也不是泛泛之輩的水平,為人也相對正派,靠著陰謀詭計和投機倒把給自己謀地位,這種事不像是她能做得出來的,而且他們集團軍人多眼雜,要是稍有不慎,不但要和其他人結(jié)仇不說,自己的軍旅生涯也就完了,她犯不上這么冒險。”
“再往下那可就是那些副師級團級的軍官了,扳倒一個集團軍司令又能給自己拔高多少???還不是給別人做了嫁衣,貪心不足蛇吞象,未免太蠢了吧?”王梓瑞彈了彈煙灰,不置可否對對著張宇輝笑了笑回應(yīng)道。
“你剛才也說了,寫這個報告的人是被當槍使了,不錯,此人背后還必定有一個保護他的大角色,如果這個人現(xiàn)在是個副師長,那前幾年會是什么?團長,或者副團長,最高也不過就是個旅長吧?而且農(nóng)燕萍以前負責過整頓南方軍務(wù),一個旅級團級的軍官想單憑自己能攀上這條關(guān)系,這未免有點太過于不現(xiàn)實了,退一萬步說,這人都可以和軍政部長攀上關(guān)系,現(xiàn)在還屈尊副師級別的職務(wù),那還是趁早退役吧!梓瑞,你常年在軍政部那邊,當初李藝彤在琉球戰(zhàn)而無功的情況你應(yīng)該清楚吧。”張宇輝微笑著點了點頭,接著分析起來。
“瞧你說的,我當時知道了這件事還想替他申訴來著,可農(nóng)燕萍就是不給報告簽字,唉”提起這件事,王梓瑞同樣仍顯得有些憤憤不平,話說到這份上,他自然也明白了,“來的路上我也想到了,前后這兩件事極有可能是同一個人所為,不過那就可算是神仙了,能一步通天直接捅到軍政部長那里……”
“結(jié)合當下的局勢來看,也就是國保局的人有足夠的條件,張羽涵熊素君一貫都是一伙的,平日里和他們針鋒相對的也就是柏欣妤他們了,這家伙能打通軍政部長的關(guān)系不足為奇,眼下熊素君抓了王詩蒙趙佳蕊,在老頭子面前可是立了一大功,你說她柏欣妤坐得住嗎?”張宇輝見狀,毫不猶豫的拋出了自己的論斷。
“這么一說,那就沒有解釋不通的地方了,畢竟他們國保局內(nèi)斗內(nèi)行,外戰(zhàn)外行啊?!蓖蹊魅鸩恍家活櫟恼f著,信手把煙蒂丟進了煙灰缸。
“不過眼下這些也都只是你我的猜測,一切都要看接下來事態(tài)怎么發(fā)展,而且我更擔心另一個方面,如果此事真和柏欣妤扯上關(guān)系,那從冉蔚一干人等保不齊就是顆預(yù)埋的定時炸彈,那我得適當?shù)厍么蚯么虼髅人麄兡菐腿?,別把什么人都當自己兄弟朋友投桃報李,將來一旦出事后果不堪設(shè)想。”張宇輝不禁一臉正色,轉(zhuǎn)頭凝視王梓瑞低聲道。
“話雖然這么說,可總得把這件事處理了,畢竟現(xiàn)在農(nóng)燕萍已經(jīng)得知了?!蓖蹊魅瘘c了點頭,繼而提到了一個至關(guān)重要的問題。
“先放在我這里吧,能拖一時就是一時……哼,她說要彈劾,我就得老老實實論罪彈劾?凡事總得講個證據(jù)吧?!睆堄钶x給出了自己慣用的辦法,也不忘記順帶吐槽幾句。
“哎……那我就管不了了,反正我現(xiàn)在算是交差了,下面那些事就看你怎么處理了,說來說去,這是來者不善,大家都多留個心眼吧”王梓瑞輕輕敲了敲沙發(fā)扶手,起身就要離開,張宇輝也沒再多說什么,把他送到走廊盡頭就回了辦公室,此時他的機要秘書正在幫他收拾桌子上對文件,其中恰好就有王梓瑞剛剛送來的那份,望著文件夾,他忽然意識到了什么,立馬就抬頭囑咐秘書道,“小程,你現(xiàn)在就去聯(lián)絡(luò)李藝彤,晚上我要找她……哎,回來,記住,這事務(wù)必要滴水不漏,不能讓別人看見了。”
“是,部長,我馬上去辦!”機要秘書聽張宇輝這么說,把最后幾份文件有條不紊對擺好,連忙回應(yīng)了幾句就扭頭走出了辦公室。
剛剛過了軍法部的下班時間,張宇輝就急不可耐的換好衣服離開了,保險起見,他溜達出兩三條街之后才在一個街角坐上出租車赴約,離著目的地還有一公里多的時候他就下車了,像是漫不經(jīng)心地在走著,再停下腳步,身邊的那座茶樓模樣的四層樓前赫然掛著一塊玄色泥金的大匾,“倫昇”兩個遒勁有力的大字隨之映入眼簾,這就是他要會見李藝彤的地方,好巧不巧的是,他不經(jīng)意間瞥了一眼馬路的對面,李藝彤也準時趕到了這里,張宇輝立即使了個眼色,就轉(zhuǎn)頭進了倫昇茶館,大廳的接待處迎出來一位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一見是張宇輝,立馬很是殷勤的招呼起來,張宇輝對年輕人嘀咕幾句,兩個人一前一后的向著頂樓而去了。
房間的門又被推開了,張宇輝抬手看了看表,恰好過去了五分鐘,按照張宇輝的吩咐,那個年輕人將李藝彤帶進了門,就又轉(zhuǎn)身忙著生意去了,而張宇輝還在瞥著門前的街道,顯得異常警惕,李藝彤頓了頓,快步湊了上來低聲問道,“學(xué)長,這么大費周章,是不是又出了什么要緊的事?”
“嗯……差不多,你先看看那個,應(yīng)該也能明白八九分了。”張宇輝略點了點頭,指了指自己身后茶幾上一個嶄新的文件夾回應(yīng)道。
李藝彤聽后也沒多說話,喝張宇輝一起在沙發(fā)落座,拿起文件徑直看了起來,可只是翻過了寥寥幾頁,李藝彤的臉上也不由得顯露出緊張的神色,語氣之間更是不悅,“彈劾?都是些陳芝麻爛谷子的小事,眼下拿出來,這明擺著是唯恐天下不亂……”
“你說得不錯,彈劾軍官倒是不稀奇,可既然要說起琉球戰(zhàn)役的問題,這上面為什么只有劉倩倩,卻與謝蕾蕾和劉力菲毫無關(guān)系,在這個地方用春秋筆法,我思來想去覺得還是內(nèi)部之人所為,晚上約你見面也就是為了它,畢竟你之前在11集團軍待過一陣,對其中的關(guān)系還有一定了解,我很想聽聽你的看法。”張宇輝開門見山道破了自己的心思。
“學(xué)長的意思和我的直覺一樣,他們自己內(nèi)部有內(nèi)鬼作亂的可能性確實很大。但是……以我的判斷,目前的五個師長當中不存在這樣的角色,陳珂、曾艾佳和龍亦瑞都還算是正人君子,不太可能有這個想法;左婧媛唐莉佳雖然平日里關(guān)系不大對付,可誰也不會做這等賠本買賣,個人前途可不是能拿來賭博的,更兼著最關(guān)鍵的一點,他們與劉倩倩還是同期,這個可能性就更小了。”李藝彤不覺眼前一亮,回到帝都這么長時間,總算是有可靠的人問起自己關(guān)于前一任單位的事情,所以她也是毫無保留,幾乎一氣呵成道出自己的思考結(jié)果。
“這個我也想過,所以把她們五個人先排除了,可誰也不敢保證下面的人也是如此,就比如49師吧,你之前被無端舉報的那件事很可能就是他們干的”張宇輝對此表示贊同,也隨之搬出了自己的疑慮,“另外有件事,也是需要我當面問你的,他們11集團軍里面有沒有陸大出身的四川籍?”
“學(xué)長,說實話,當初接到敘勛結(jié)果的時候,我也這么想過,49師里面說話管用的也就是那么幾個,唐莉佳鄭丹妮和我不算是很熟悉,但彼此也還都合得來,從沒有鬧過別扭,而且鄭丹妮甚至當初到醫(yī)院送勛章的時候還特地安慰了我半天,我看著她不像那種小人;那個副師長肖文鈴,我和她平時交流不多,我們倆之間說話最多的一次,應(yīng)該就是琉球戰(zhàn)役的時候,她把我安排到預(yù)備突擊隊,讓我去解陸戰(zhàn)一師的圍,事后一師的師長張丹三和她手下的團長祁靜倒是和我私下聊了聊,覺得肖文鈴這么做都是怕我和她爭功奪利,可我們當時誰也不當真,畢竟手頭沒有真憑實據(jù),興許肖文玲只是單純和我沒有話題呢……至于11集團軍里面的川系,其實有不少,比如曾艾佳就是陸大十五期的,也有諸如龍亦瑞、陳桂君、王炯義這樣考入粵州步兵指揮學(xué)院的川系軍官,畢竟最近這幾十年里,山東河南福建四川都是帝國軍隊招募新兵的主要來源,將官軍官里面的占比也很高。您怎么突然問起這個了?”李藝彤順著張宇輝的話題說了下去,她自然也覺得奇怪,自己和這些人的恩怨故事,怎么會和出身籍貫扯上關(guān)系。
“這個你會明白的,那我再問問你,我記得當初11集團軍整編擴充的時候也從其他地方補入過部隊,這里面有沒有四川來的?”張宇輝緊接著問道。
“好像是有這么一號人,那是龍亦瑞手下一個叫方琪的團長,老家是江西浮梁的,不過家里是不是攬瓷器活的我就不知道了,來11集團軍之前一直駐防在重慶,這家伙在琉球的表現(xiàn)挺讓我失望的,那霸戰(zhàn)役的時候進一步退兩步畏縮不前,前敵指揮部和唐莉佳也拿她沒辦法。”李藝彤立刻就想起了那個符合目標的人,簡而言之的告訴給了張宇輝,不過說話之間,她也對此人直搖頭。
“呵,一個能讓龍亦瑞都忌憚的人,可能會是個攬瓷器活出身的嗎?而且最要命的是,你所看到的這些東西,軍政部長已經(jīng)早就見過了,不是我看不起別人,就憑著11集團軍那幾根蔥,我不信他們能有攀上農(nóng)燕萍那根高枝的本事,但這都不重要了,能干出這種勾當,很難說與重慶的那個人沒有一點關(guān)系?!睆堄钶x抬起手擺了擺,意味深長看向李藝彤如是而言。
“那個人……學(xué)長,您是說柏欣妤嗎?”李藝彤略一思,頓時就明白了。
張宇輝點了點頭,繼而準備更進一步擺明了時局,“最近北面發(fā)生的事情,我想你應(yīng)該也多少聽說了吧?”
“當然,學(xué)長,我看……李藝彤不假思索的回答了張宇輝,可她隨即也表現(xiàn)得遲疑,半晌之后,才又吞吞吐吐的說下去,“我看這件事怕是不能簡單善終了,有人想要的結(jié)果,可不只是一兩顆人頭那么簡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