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集:踏上征途(4)
第二天早上,班克和雪莉推門進入我的房間。 “早上好——姐姐!姐姐你怎么了?你看起來好像不太舒服,是生病了嗎?”班克說完便撲進我的懷里,通過他的眼睛,我看到自己那濃重的黑眼圈和密集的紅血絲。與此同時,雪莉一邊握著我的手,一邊心疼地說:“姐姐,你看起來好憔悴……” 多么可愛的兩個孩子啊。想到這里,我對他們笑了笑,說:“你們別緊張,姐姐只是睡得比較晚而已,出現(xiàn)這種現(xiàn)象很正常,只要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所以你們不用太擔(dān)心我,我還年輕,才不會那么容易倒下呢?!? “好啦,你們現(xiàn)在肯定餓了吧?想吃什么盡管說,姐姐這就去準(zhǔn)備,待會兒我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說罷,我離開房間并走下樓梯,班克和雪莉緊隨其后。 “姐姐,我想吃南瓜派?!保ò嗫耍? “我要兩個烤馬鈴薯和一碗甜菜根湯?!保ㄑ├颍? 吃完早餐,我簡單收拾了一下東西,之后帶領(lǐng)班克和雪莉來到昨天和刌民軍隊交戰(zhàn)的地方。這里曾經(jīng)風(fēng)景秀麗,現(xiàn)在變得滿目瘡痍,到處都是干涸的血跡、散落的武器和刌民戰(zhàn)士的尸體。沒過多久,我便找到掠奪者查爾斯。 “姐姐,你帶我們來這里做什么?”(班克) “我想讓你們幫忙處理這些尸體?!保ㄎ遥? “那我們應(yīng)該怎么做?火化還是掩埋?”(雪莉) “火化?!保ㄎ遥? “我明白了。班克,讓我們開始行動吧?!保ㄑ├颍? “嗯?!保ò嗫耍? “你們一定要注意安全啊?!保ㄎ遥? “知道啦?!保ㄑ├颍? 之后我們各司其職。班克召喚惱鬼并指揮它們在尸體上放置木棍,待一切準(zhǔn)備停當(dāng),雪莉便掏出打火石將其點燃,等到火焰熄滅,班克就用鐵鍬把尚有余溫的骨灰連帶少量泥土一同裝進箱子。我注意到,班克在裝好骨灰以后,會一邊流淚一邊為死去的同胞祈禱,希望他們能夠安息。見此情景,我不禁發(fā)出一聲嘆息,接著開始自己的任務(wù)。 我的任務(wù)只有一個:處理查爾斯的尸體。第一步是清理尸體表面的泥土和血漬,盡管這個過程很累,但我沒有任何怨言。第二步是把尸體放進大箱子,順便摘些花作為點綴,至少看上去還算體面。最后一步是用白色地毯蓋住尸體,然后合上箱子。做完這些我閉上眼睛,專心思考一個問題:明明查爾斯是個好丈夫、好父親,但他為什么沒有好結(jié)局?難道他該死嗎?不,不是的,這個世界上沒有人生而為惡,查爾斯也不例外。他從始至終都沒有做錯什么,是后天的教育和社會制度把他變成這樣的,也是這些東西把他推下死亡的深淵。從日記內(nèi)容可以看出,他 從未想過反抗規(guī)則,也從未想過質(zhì)疑規(guī)則的合理性,他只是單純服從上司的命令,即使他知道等待自己的會是什么。我想,如果沒有這場戰(zhàn)爭,查爾斯也就不會犧牲;如果村刌兩族能夠和平共處,戰(zhàn)爭也就不會爆發(fā)。等等,村刌和平?盡管這個念頭猶如夜空中的一道閃電,但我還是緊緊抓住了它。在那一瞬間我想了很多,無論是村刌和平的概念,還是村刌和平的意義,我都整理得清清楚楚。但我應(yīng)該拿什么作為鑰匙去打開名為“共和”的門呢?就在我冥思苦想的時候,班克和雪莉的聲音將我的思緒拉回現(xiàn)實。 “姐姐,姐姐?!保ò嗫耍? “姐姐,你在想什么?”(雪莉) “……我在想,如果村民和刌民能夠和平共處,這個世界會是什么樣子呢?”我回頭看向他們,說道。 聽到“村刌和平”這個詞,班克頓時露出激動的神色?!澳且欢ㄊ欠浅C篮玫氖澜?!”他這樣說道?!拔以牥职终f,他希望有一天村民和刌民能夠友好來往,不再互相敵對??墒?,直到他死去,他的愿望也沒能實現(xiàn)……” 說完,班克蹲在地上開始抽泣。但他很快又站了起來,并一把抹去眼淚。“姐姐,雪莉?!彼难凵癯錆M了堅毅?!白屛覀円黄稹瓌?chuàng)造村刌和平的新時代吧!”說完,他把右手放在我和雪莉面前。 “嗯!一起加油!”(雪莉) “這種事情怎么可以少的了我呢?”(我) 我們?nèi)说氖织B在一起,共同喊出激動人心的口號: “一!二!三!加油!” 之后我們把裝著刌民戰(zhàn)士遺骸的箱子運回村莊。下午的時候,我用圓石在家的附近蓋了一間儲藏室用來安置那些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