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本篇為系列作品《近未來少年少女》的第三部。這是一個很長的系列。 https://www.bilibili.com/read/cv2754515 《此夜翠星正美》這是系列開始的第一部，和本篇關系不大，最好看看。

MinorityMajor https://www.bilibili.com/read/cv5562800 《致于無形中的你》這是系列開始的第二部，和本篇是前后文，關系巨大，建議先看這本。

本篇上一章位置：https://www.bilibili.com/read/cv25636927

從本篇開始，采用AI繪圖繪制插畫，因為新手上路，所以畫風肯定是不統(tǒng)一的。你可能會看到不同水平、不同風格、不同時期的插畫

免責聲明：作品中的一切故事、情節(jié)、設定于現(xiàn)實之中皆不可能發(fā)生，是獨立于我們的平行世界。如果看著相似，那么僅僅只是看著相似，如果出現(xiàn)巧合，那么純屬巧合，如果感到冒犯，非常抱歉，且請不要對號入座。

封面來自AI繪圖，繪圖者為Civitai的joe_di

在本篇的所有語句中，如果出現(xiàn)亂碼，那肯定是和諧詞。我已經(jīng)不想再使用俄語了。

解碼器：https://www.qqxiuzi.cn/bianma/wenbenjiami.php

秘鑰：阿斯蘭自爆數(shù)字? ??

還在追更的麻煩在評論區(qū)里吱一聲。我要好好感謝你們。

七架雙身銀河一字排開，撒出黑色的粉塵，編織成了一條地毯。龍息在地毯下面被分散，一小部分飛濺到機腹上，被吸熱裝甲吸收。

但是前面的運輸機就沒有那么幸運，在開始釋放重金屬云兩分鐘之后，領頭的運輸機就被龍息擊穿，燃起熊熊大火墜落向地面。后排的替補立刻打開后艙門釋放重金屬云，并且加速來到了排頭的位置。

在最前面的七架運輸機是沒有重金屬云保護的，他們能做的只有從容地迎接死亡。然后由抽簽產(chǎn)生的繼任者補位。

而在超級格里芬里，舞臺上的燈光和音響都已經(jīng)完全展開了，這些舞臺燈光是清霞發(fā)明、用來塑造臨場感的。幾十名少女分成兩列，緊張的站在左側(cè)過道之中。

“舞臺已經(jīng)準備完畢了?！痹聧u在控制臺后面做了一個OK的手勢。

“A組！A組第一個入場！”赤羽拿著節(jié)目表在少女們之間小步奔跑。

“A組暈機了！高坂同學她在廁所吐?！?/p>

“長瀨，麻煩你來打頭陣了?！?/p>

“沒問題！”

一個穿著銀色迷你裙的黑色長發(fā)少女走到了舞臺中間，她并不是最早的一批龍使巫女，但是確實日本最當紅的偶像，每天都在萬人會場live，心理素質(zhì)極高，無論任何時候都能歌唱。

“那我就先獻丑了?！?/p>

“不要謙虛了，我們老板以前做夢都想把你挖過來。”

“我開始了?！?/p>

月島調(diào)到了長瀨的歌單，按下了播放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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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龍們停止轉(zhuǎn)向了，似乎是受到了影響，我們俯沖下去。”

宮地中尉閃動機翼燈打出摩爾斯電碼，隨后一騎當先殺向了飛來攔截的斬翼龍。而她自己的中隊也跟了上去，這只中隊全部由萊茵黃金構(gòu)成，思維高度一致，不需要無線電也有著很強的默契。

散華在距離接敵10千米時打開機翼的彈倉，拋下了8枚視覺主動制導的HVAA。

散華是沒有雷達的，她是脫離現(xiàn)代化、信息化、體系化的獨狼，因此龍的電磁壓制對她一點用也沒有。

同樣她身后的F35E也齊射了穿甲裝藥的AAM，人類再一次發(fā)揮了數(shù)量上的優(yōu)勢，一枚穿甲AAM不能擊殺一條斬翼龍，那么五六枚也能打的它空中解體。

前來攔截的斬翼龍不超過百只，這已經(jīng)是十個龍群一半的空優(yōu)力量了。他們在齊射了第一輪龍息之后就立刻熄火直飛，如同靶機一般。密集的飛彈鉆入斬翼龍集群之中，火光覆蓋了超級格里芬左側(cè)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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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恢復了嗎？”

石川看著清霞從倉庫里走出來，臉上還有淚痕，但是感覺之前的怨氣已經(jīng)被擠出體外了。

“嗯，對不起?！?/p>

“沒什么，換我也會生氣的?！?/p>

“現(xiàn)在到那一組了？”

“B組第二輪，應該是165號詠嘆詩?！?/p>

“順序打亂了？”

“沒錯，很多人都怯場，因為這個環(huán)境實在不太好?！?/p>

飛機產(chǎn)生了強烈的左右晃動，似乎有什么東西砸在艙壁上。

“我還以為這么大的飛機很穩(wěn)呢，難怪大家會怯場?！?/p>

清霞被晃地跪在地上。

“飛在我們前面的飛機每時每刻都在空中解體，剛剛甚至有一個引擎砸了過來?！?/p>

“難怪了，我得去舞臺，我好歹也是GSG的負責人之一。這次又是什么！”

艙壁發(fā)出尖銳的共振，一個聲音從機尾高速地穿過機身，差點把清霞震到失聰。

“是散華，這些三倍音速的戰(zhàn)斗機正在為我們護航?！?/p>

“舞臺的隔音效果擋得住吧？”

“沒有干擾。”

“太好了，扶我過去，順便讓駕駛室發(fā)個消息，讓散華盡量遠離我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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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梁瀨的白色的煙霧慢慢消退，一個龐然大霧踏著水走了出來。湖水只覆蓋了他三分之一的高度。這個六十米的龐然大物終于卸下了自己的偽裝，露出了可憎的真容。

一般來說，大型龍為了能在水下移動，會有很多魚類的特征，比如腳蹼和鰭，而眼前的末日號角是第一頭大型的地上龍。渾身上下都是熔巖模樣的皮膚，紅色的紋路如電路板一樣鑲嵌在黑色的外殼上，閃亮的光珠在紅色紋路中運動，像管線一樣正在運輸龐大的能量到身體的各個部位，背上是一把巨大的長槍，槍尖上就是管線的匯聚處。它充滿肌肉質(zhì)感的雙腳四足撐地，以一個很低地姿態(tài)在山丘河道之間爬行。

特混部隊的坦克立刻瞄準了它的炮管——也就是背上的長槍，6枚穿甲彈6每高爆彈，可惜因為沒有戰(zhàn)術(shù)鏈，無法集中著彈，因此紛紛被彈開。

末日號角停了下來，然后四只手臂離開地面站立了起來，紅色的光珠從長槍上轉(zhuǎn)移下來，匯聚到了皮膚紋路的各個節(jié)點。

“所有人！停止射擊！不要暴露自己！”

星住用揚聲器大喊，但是根本沒有人能聽到她的指揮。整個特混群有一半的坦克和機甲正對著末日號角傾瀉火力。

末日號角身上的紋路暗淡了下來，紋路的交匯處——也就是節(jié)點閃爍不祥的紅色光芒。他奮力往地上一撲，仿佛出迫于這股力量，大約五十道龍息從各個節(jié)點迸濺激射。掃蕩了附近的群山，點燃了紅色的山火蓋過了照明彈，更是蓋過了人類原本囂張的槍炮火光，由貧鈾或復合裝甲打造的戰(zhàn)爭兵器，在瞬間就被撕成碎片，步兵更是一個小隊接一個小隊地消失在空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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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是魔女11，請求補給。”

宮地把散華的速度降下來，與一架雙身銀河補給機齊平，原本補給機的計算機會用無線電自動接管了駕駛，讓散華能在補給機傷口1米的高度相對靜止。在為戰(zhàn)斗機補充彈藥的同時讓駕駛員休息一下。

但是現(xiàn)在無線電被切斷，戰(zhàn)斗機之間通信全靠燈語。宮地只能握住駕駛桿小心翼翼地微調(diào)姿態(tài)。

前方的天空之中，白色的飛機尾跡如毛線球一樣卷成一個籠子，將藍色的重粒子尾跡包圍起來。飛彈爆炸的紅色火球是藍色龍息的十倍有余，因為這里距離“舞臺”最近。

她的上方又是一個中隊F35E加入了空戰(zhàn)，看來地面的上進攻很順利，這些多用途戰(zhàn)斗機都從地面支援的任務中解放了出來。

現(xiàn)在唯一擔心的，就是地面上的紅色火光。她現(xiàn)在處于重金屬地毯的邊緣，透過稀薄的重金屬云可以看到地面上代表反擊的無數(shù)星火，但是最大的一塊，就是他們所圍繞盤旋的中心。

無線電用不上，激光也沒法穿過重金屬云，上面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了，也沒有人敢下去探一探，因為從重金屬云下紫光閃爍的頻率來看，地面上的防空還沒有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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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號角將四只手撐在水里，廢熱順著紋路送回手中，數(shù)千平方米的湖面被燒煮沸騰，大量的死魚漂浮了上來，他正在以最高速度散熱。

“難道詠嘆語沒有用嗎？”

勇魚從步戰(zhàn)車的射擊窗口偷窺外面，防衛(wèi)在末日號角周圍的雷腕龍和其他中型龍依然保持著攻擊性。它發(fā)出低沉的鯨歌，每一次歌唱掀起的沖擊波夾帶著水霧，球形擴散，并且在丘陵的反射下去向遠方。

“它也在歌唱，”勇魚仿佛能從這刺破人耳膜的巨響中聽出詠嘆語的歌詞，她順著末日號角的歌，將詠嘆語復述了出來。

“前進吧，敲打勝利之鐘。”

“那是屬于我們的星?！?/p>

“飛翔吧，揮舞榮耀的旗幟?！?/p>

“這是屬于我們的星?！?/p>

“醒來吧，受選召的同胞?！?/p>

“擎雷霆與海嘯”

“這里是我們?nèi)碌膰取?/p>

似乎受到了詠嘆語的共鳴，她也不自覺地低聲歌唱這首充滿侵略性的歌曲。

“好惡心，”她旁邊一個警衛(wèi)小聲嘟囔，“仿佛是要把我們?nèi)祟悢乇M殺絕一樣?！?/p>

這首歌構(gòu)成了一個屏障，和頭頂?shù)某壐窭锓宜购?，向周圍的龍發(fā)號施令。

“是信號彈，讓我們趕緊從這里離開。這附近過于危險了?！?/p>

“但是清霞呢？”

“你在飛機上的朋友？管不了這么多了，她可比我們安全。我去！”

沖擊波再一次撞擊在了艙門上，讓十幾噸的裝甲車半邊懸空。這一次甚至把觀測窗的玻璃給整塊扯了下來。

他們距離末日號角只有不到一千米，防護只有一層爪子都擋不住的鐵皮，確實比飛在一萬五千米高空上的超級格里芬危險多了。

末日號角唱完最后一句，抬起了上身，將背上的長槍以75度仰角抬起。光珠順著紋路，再次聚集到了背上。

“這個架勢？是要對空射擊？石島勇魚，你待在這里！”

石島勇魚在警衛(wèi)愣神時，已經(jīng)踹門而出，跑到了裝甲外面十幾步遠。

“快變身啊，變身！”

她催促這自己，想盡辦法，閉眼、憋氣、甚至用指甲抓撓自己的手臂，但是那條龍早就躲進了自己的深處，沒有藥它是不會出來的。

她開始沒有任何準備地唱戰(zhàn)術(shù)詠嘆語，沒唱幾句就痛的直落眼淚，詠嘆語是不會停止的，它調(diào)用了勇魚的呼吸道，占用了她全部的氣息。她在近乎完美的歌聲中，慢慢從站立變?yōu)榱斯虻亍?/p>

同時，她的詠嘆語吸引來了小型龍，小型龍沒有核心，因此不會受到詠嘆語的干擾。

“快把她拖回來！”

駕駛員操控機槍塔進行射擊，三名警衛(wèi)沖了出去，對著跑過來的斗鐮龍投擲手榴彈，美羽環(huán)抱勇魚的腋下，把她往裝甲車拖。而勇魚則用殘存的意志對著美羽的臉部肘擊，掙脫她繼續(xù)往遠處跑。龍化會產(chǎn)生沖擊波將周圍的人殺死，她不能讓朋友處在這個沖擊波之中。

“為什么……”

美羽看著勇魚就像瘋了一樣，凄慘悲涼地唱著詠嘆語，跌跌撞撞地沖向河邊，她身邊三個警衛(wèi)已經(jīng)被斗鐮龍給身首異處，裝甲想要追上，但是一直盤舌龍從陰影中現(xiàn)身，用舌頭扯掉了半邊的輪胎，駕駛員也尖叫著被拖出來分尸了。

斗鐮龍和盤舌龍殺完人之后，跳了過來，將美羽包圍，繞著她小步打轉(zhuǎn)。

看來自己才是龍一直在尋找的“東西”。

自己為什么在這里？是因為逃不走嗎？不，她完全可以乘坐著直升機離開這里，反正龍不會貿(mào)然擊落自己。至于人類，誰在乎？她不在乎，勇魚也不在乎。

她將步槍豎起來，對準了自己的下巴，手指搭在扳機上，她可不想被外星人抓回去剝皮抽筋。

她并不害怕死亡，死亡恰恰是她無意義的人生中的解脫。但是到底是什么才讓她落到這個地步。是從那個圣誕夜的失敗刺殺？還是偽裝成柔弱少女博取目標的信任？或是和她在海邊談心，拿到了她的秘密？

她看著勇魚跑兩步一摔倒地奔向了燃燒著的湖面，不經(jīng)發(fā)出了嘲笑，也不知道這嘲笑到底是給誰的。

隨后她閉上了眼睛，給壓在扳機上的大拇指施加壓力，等待著子彈從柔軟的下頜進入，從堅硬的頭骨鉆出。但是等待著只有拇指傳來的鉆心刺痛，盤舌龍使用它那快如閃電的舌頭擊飛了她的步槍。

她遲疑了，如果是以前，她是不會遲疑的。

為什么？難道她想活下去？

遠處的勇魚已經(jīng)倒在了地上，在滾燙的碎石之上爬行，她的詠嘆語結(jié)束了。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末日號角的長槍閃耀光芒，紫色的流星貫穿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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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金屬云整一片變成粉紅色，就行行駛在血海一樣，閃耀的光芒將這些飛機的投影印在了大氣之上，碗口粗細的雷電如深淵中的九頭蛇，爬出來舔舐著機腹，撕咬脆弱的機翼和發(fā)動機，三架運輸機被這些雷電自下而上的雷電擊毀。

隨后，龍息卷起了一個旋渦，夾帶著充滿電荷的重金屬噴濺在超級格里芬機腹，如狂風巨浪，意圖掀翻這一葉孤舟。

“左機翼斷裂，左側(cè)機翼脫落，八號發(fā)動機脫落，七號發(fā)動機起火，燃油泄露!機腹出現(xiàn)多到裂口。”

工程師手忙腳亂地關閉各個警報防止干擾駕駛員的操作，同時快速上報出現(xiàn)的故障。

動力、升力和重量失衡，但是白戍雪以和性格完全相反的輕柔動作壓住操作桿，使整機傾斜不超過3度。

“1到4號引擎收油門，”白戍雪通知右側(cè)駕駛，“放下襟翼，我們需要升力。”

“該死，六號引擎也停機了。”

“很好，八臺去了3臺，還是同一側(cè)的?？荚嚩紱]這么難的題?！卑资╇m然全神貫注地壓住操縱桿，但是卻展現(xiàn)了平時沒有的幽默感，“放油，減輕重量。脫落機腹受損護甲?！?/p>

“我們應該迫降！”導航員已經(jīng)被密集的警報嚇壞了。

“拒絕，我們必須要為地面部隊提供支援，你在這里沒事干，去看看舞臺怎么樣了？”

導航員解開安全帶，扶著墻走出駕駛艙。

“等等，先別走，用燈語通知一下機隊，我們正在慢速下降，所有‘前鋒’保持同速下降，讓我們處在重金屬云的保護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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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zhàn)術(shù)詠嘆并沒有因為顛簸而停止，因為戰(zhàn)術(shù)詠嘆是根本沒法自我終止的。只有幾個還在候場的龍使嚇得抱住頭蹲在角落，一些膽大地想要爬到舷窗去看個究竟，但是清霞一把關上舷窗。

“別看了，相信白戍雪少校?！?/p>

而赤羽上尉卻很不識趣地從機尾沖進來，把所有的龍使按在了座位上。

“背上傘包?！?/p>

他拉上了舞臺的隔音門，對著等候室的龍使們喊。

“發(fā)生了什么？”“我們被擊中了嗎？”“會死嗎？”

“現(xiàn)在我們飛的高，一時半會兒還不會墜落。但是一旦我們飛到了重金屬云已下，或是5000千米已下，大家就準備跳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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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魚灼熱的碎石上，碎石尖銳的棱角刺破她的皮膚，所謂刀山火?；蚴堑鬲z，恐怕也不過如此。

河流在燃燒、森林在燃燒、山丘在燃燒，她能順著大地，聽到坦克履帶碾壓路面，士兵急促地腳步伴隨炮彈落地戛然而止。更遠一點，大海也在燃燒，核潛艇的正副指揮官拔出鑰匙打開了核武器發(fā)射臺，將一枚又一枚中子彈頭魚雷射向敵人。

頭頂，天空亦在燃燒，薄薄的重金屬云遮不住巨大渦輪引擎產(chǎn)生的火光，而在最大的那個火球旁邊，還有無數(shù)軌跡錯亂的小火球，每分每秒都有自愿獻身的運輸機機組被擊落。人類只能用數(shù)量和犧牲精神來迎擊龍族。

太荒謬了，為什么要犧牲，為什么要像這樣死去。

為什么自己什么都做不到，自己永遠沒法選擇自己想要的，永遠都會有其他人在給她做選擇，CUM剝奪了了她的童年，EUN剝奪了她的養(yǎng)父，龍族剝奪了她的自由身，而全人類，剝奪了她自我了解脫離苦海的權(quán)利。六個小時前她剛剛做出來自己人生中唯一選擇“去保護朋友”，但是她什么都做不到。她能變成龍不是因為自己，而是因為他們給藥物。

或許并不是他們來剝奪了自己選擇的權(quán)力，而是自己根本沒法做出選擇。

“給我出來啊?！?/p>

她嘶啞地對自己說。

“你這個懦夫，我死了你也會死?！?/p>

那條藏在心里的龍依然沉默，而勇魚拔出了手槍。像美羽教的那樣，扳下了保險，對準自己的太陽穴。

“你害怕嗎？”

遠處美羽已經(jīng)被龍圍住，生死未卜，而空中的火流星向下墜落，恐怕也兇多吉少。末日號角耀武揚威地將廢熱注入地下，噴射出水霧，等待下一發(fā)炮擊。

如果清霞和美羽死了，那么她也沒有活下去的意義。

她厭惡自己被當做武器，但是此刻，她只希望自己能成為武器。

“我可一點也不在乎?！彼巯铝税鈾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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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奧羅！菲奧羅！菲奧羅！”

少女為自己系上盔甲，液態(tài)金屬調(diào)整各個防御單元，讓銀色的盔甲貼合在她身上。她從架子上取下來了盾牌，打開電磁開關，黑色的盾牌發(fā)出幽幽的藍色光芒。接著她取下了劍。

“怎么樣，緊張嗎？”

前輩從后面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還好，畢竟已經(jīng)模擬很多遍了?！?/p>

少女握住劍柄，感覺能量從盾牌穿過盔甲，然后回到短劍上，電流攀爬在短劍上面，最終短劍和盾牌一樣閃爍著幽幽藍光。

她走出了準備室，來到了一條由鵝黃色的磚石所構(gòu)建的長廊，長廊的兩側(cè)，左右各三派陳列著武器和畫像，陳述著“星”一族的歷史。

相比于使用歌唱和舞蹈來取悅龍的“花”一族，星一族取名于刀劍相交的“火星”，他們從上古以來，就使用武器殺死龍，與龍斗爭，贏得龍的尊敬。

星一族的成人禮，就是殺死一條龍，奪取它的靈魂，將其化為自己的力量，和其共生，這個儀式從數(shù)千年刀耕火種的時代開始，直到現(xiàn)在，亙古不變。

人群的呼聲順著狹窄地通道涌進來，吸引著她向前，前往斗技場。

她推開大門，踏上了鋪滿黃沙的平坦土地。斗技場周圍的座位上差不多有一萬名觀眾，大多數(shù)是使龍家族聯(lián)盟的人，也不乏和她們理念相左的花一族的人。

歡呼聲停止了，太陽被陰影遮蓋，她的舞伴，在模擬戰(zhàn)中被殺死了數(shù)千次，亦殺死她數(shù)萬次的對手，降落在了沙地上。

這條龍身長12米，身上有紅色的鱗甲，在艷陽之下無比威風?？瓷先ハ袷侵匾暶u、從不會搞陰謀的爽朗男孩。

她架好盾牌，將短劍放在圓盾上面。而龍看到了她如同開戰(zhàn)信號的架勢，張開嘴吐出絲絲重粒子，這是要發(fā)射龍息的前兆。

“以后請多指教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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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色的龍息穿破了水霧，擊打在末日號角的手臂上。灼穿了它的護甲，重粒子肆無忌憚地在它的體內(nèi)狂奔，隨著劇烈的爆炸，它的一只右手臂飛上了天。

赤紅色的四足龍用雙前爪帶動翅膀，紅色的重粒子在兩翼下形成旋風，她不單單依靠拍打空氣獲得升力，也依靠翼膜散發(fā)重粒子產(chǎn)生的反沖力。

末日號角發(fā)出疼痛且憤怒的吼叫，密集的龍息從周身紋路節(jié)點射出。而赤紅龍則在瞬間突破音障，繞開了龍息，閃到了末日號角的另一側(cè)，再次發(fā)射龍息。雖然末日號角做好了防備，將重粒子覆蓋在表皮上，但是依然被鉆出了一個大孔。

末日號角再次從周身釋放龍息，這一次的龍息是會拐彎的誘導式，雖然速度不快，但是從全身多點射出匯聚一處，密度更大。

赤紅龍再一次突破音障，繞著山丘飛行，試圖將誘導龍息甩進山谷，大量的龍息被她高超的機動給誘拐到了地上，撞進山巖之中，或是奔向了還在奮戰(zhàn)的坦克機甲。但是只要一發(fā)命中——

一發(fā)龍息脫穎而出，擊穿了赤紅龍的肩膀，她撞向了山丘，揚起了無數(shù)燃燒的樹木，在三四個側(cè)滾之后重新站了起來，和末日號角對峙。

六十米和十米，兩只龍之間巨大的差距輕而易見。但是赤紅龍并沒有退縮，她只能釘在這里，消耗末日號角的重粒子。

末日號角這一次使用嘴吐出了大片龍息，將這個山丘夷為平地。赤紅龍再次高高跳起，用自己的龍息在它的背上劃出痕跡，但是傷口并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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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度9000，我們快要跌出重金屬云之外了！”左側(cè)駕駛匯報。

超級格里芬還下降，而且下降率越來越快，甚至讓前面的雙身銀河都不敢冒著失速的風險追上。但是好消息是，地上的雷腕龍已經(jīng)被清理的差不多了。現(xiàn)在唯一的對空火力，就是末日號角背上的那門大炮。

一架散華戰(zhàn)斗機飛到了超級格里芬前方，用翼燈通報消息，“B21轟炸機群正在地球曲率外徘徊，等待時機?！?/p>

“這可真是好消息?！?/p>

白戍雪還在咬著牙，通過劇烈震顫的操作桿和飛機搏斗，她減小了攻角，加速飛機下降的速度。

“幫我接通舞臺?！?/p>

舞臺那邊，清霞聽到了鈴聲，她帶上了耳機。

“白戍雪少校?！?/p>

“永守清霞，你們這邊這么樣，我透過窗外看了一下戰(zhàn)線推進，效果很好?！?/p>

“是的，但是我們這邊已經(jīng)精疲力竭了?！?/p>

“演奏時間比你承諾的要短?！?/p>

“沒錯，在你的飛機上擔驚受怕、顛來倒去，每組一首已經(jīng)是極限了?！?/p>

清霞看了看休息室，空水瓶塞了兩個紙箱，幾乎沒有人不抱著氧氣罐癱倒在椅子上。外面的歌聲雖然依然保持一致，但是已經(jīng)明顯地缺乏情感，她們的舞蹈也變成了純粹的機械重復。

一首五分鐘的戰(zhàn)術(shù)詠嘆語需要一百多卡的能量，更別說對于聲帶的損傷、肺部的疼痛、乳酸堆積導致肌肉疼痛。詠嘆語不會因為飛機左右搖晃就會遷就使用者，詠嘆語吟唱是完美無缺的，詠嘆語舞蹈也是如此，只要使用者沒死，它就會更大地激發(fā)使用者的潛能。

“轟炸機正在地平線那邊徘徊，我需要近距離地壓制末日號角，所以現(xiàn)在我們正在降低高度，大概會到兩三千米的高度。我需要你拿出最厲害的曲目?！?/p>

“做不到?！?/p>

“我沒有在征求意見?，F(xiàn)在的條件不支持我們前往任何機場，除非迫降在魚梁瀨上。這是一條長2公里的水上跑道?！?/p>

“你真是一個瘋子?！?/p>

“給你三分鐘時間準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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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串的音爆在空中如雷鳴炸裂，赤紅龍在一個方向上突破音速后，又掉頭在反方向突破音障，以遠小于人類超音速戰(zhàn)斗機的旋轉(zhuǎn)半徑繞著末日號角，用龍息攻擊它的關節(jié)。

末日號角也用節(jié)點上的龍息還以顏色。整個山谷間被青色和紅色的光芒所充填，瞬間亮如白晝，有瞬間寂靜如長夜，空氣中迸濺著火花，一輛坦克被斷木卡住無法躲閃，被飛濺的重粒子火光貫穿了頂甲。濺落在水中，變成了一朵朵帶著水霧的蘑菇云。漫山遍野的大火被蘑菇云卷起的大雨撲滅，留下焦黑的山巖——地上的火，已蔓延至天空。

雖然末日號角的重粒子輸出功率更大，但是赤紅龍速度更快，她掌握更多戰(zhàn)場的主動權(quán)。她可以攻擊末日號角身上任何一個防守薄弱的部位。

她抓住了末日號角背脊上的長槍，這把長槍似乎感受到了遠在地平線另一邊的B21集群，一些光珠正在從身體的各個節(jié)點偷偷將重粒子運送過去。

赤紅龍垂直上升，頂著密集的龍息下砸，她展開雙翼，用翼膜消解重粒子，如重錘一般砸在了末日號角的槍尖上，逼迫他的身體向下彎曲。長槍發(fā)出清脆的斷裂聲，出現(xiàn)了裂紋。

末日號角發(fā)出尖嘯，帶著赤紅龍向還剩下幾個沒有被夷平的山坡奔去，槍尖刺入山體，也刺穿了她的右腰，把她釘在巖石上。而赤紅龍沒有痛覺，她抓住了這個機會，對著長槍的裂口噴出龍息，將長槍徹底熔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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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是勇鳥二號，接收到地面部隊信號彈，防空設施已經(jīng)被癱瘓，可以發(fā)動攻擊?！?/p>

“這里是德克薩斯突襲者，我們將在200秒之后開始轟炸。”

貼著海面飛行的8架B21轟炸機抬起機身，在一瞬間掠過了島根縣的群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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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要準備使用戰(zhàn)術(shù)詠嘆137B，還有能喘氣嗎？”

清霞旋開隔音艙門，把F組接了進來，此刻7個小組60來人至少已經(jīng)各出演過一次。

五個人舉起了手，還能撐到現(xiàn)在的，基本上都是各個小組可靠的隊長，和勇魚同屬于第一批次的龍使巫女。137B作為效果最強大的詠嘆曲，雖然只需要五個人就能演奏，但是分攤在每一個人身上的負擔也更大。

“月島上尉，準備一下137B。其他人——夏凜！”

名叫夏凜的女孩剛剛從椅子上坐起來，就悄然無息地倒在了地板上，石川趕緊把她躺平在地上確認了一下鼻息和脈搏。

“心臟停跳，需要心肺復蘇?！笔◤膲ι喜鹣铝顺澰O備，揮了揮手讓大家避開。

“她沒事嗎？”

“不知道?！?/p>

在他們說話期間，機腹又被什么東西打中，飛機左右搖晃了一下?？磥淼孛嫔系睦淄簖埐]有完全清理干凈。清霞拔下了墻上通往駕駛艙的電話，握在手上想要向白戍雪通報情況，但是她已經(jīng)在腦內(nèi)想出了白戍雪的回應了。

此刻沒有回旋余地，高度降得越低，越容易遭到集火，如果機翼被擊斷，那么即使有白戍雪這樣高超的駕駛技術(shù)，在這個高度下也沒有盤旋的余地。

而且，他們還得為B21轟炸機開路，如果B21的炸彈都被雷腕龍和末日號角攔截，沒法擊殺掉末日號角，那么他們落地之后就只能任人宰割。

“我來補充夏凜的位置。”

“你剛剛唱過了，現(xiàn)在你需要休息?！?/p>

就連在舞臺的月島都被嚇到了。

“那么現(xiàn)在還有什么辦法嗎？”

“沒有。但是你應該知道后果的吧？”

“知道，勇魚她可能正在下面戰(zhàn)斗，我也要戰(zhàn)斗?！?/p>

?

赤紅龍在摧毀了末日號角的背脊長槍后，想要飛向天空逃離，但是被末日號角抬手抓住了赤紅龍的腿，把她拽了下來，剩下的兩只手把她砸進了山里。

她亮出了利爪，大塊大塊地削掉了末日號角手上的鱗片，但是此刻已經(jīng)遍體鱗傷的末日號角完全放棄了防守，他把赤紅龍給按住，張開了能把她整個咬碎的嘴，噴出了灼熱的激流——它要在如此近的距離使用龍息把赤紅龍給燃燒殆盡。

赤紅龍也不甘示弱張開嘴，兩者如同原始的動物一樣互相恐嚇，先導重粒子彌漫在空中，構(gòu)成回路，形成磁場。坦克如走進海浪之后，被不斷推遠。磁場時弱時強，有時甚至變成了一道利刃，辟開附近不幸遭殃的山體。甚至就連重力都被扭曲了，附近的殘骸和尸體被從水里舉了起來，圍繞著兩人如星體運轉(zhuǎn)。

青色與紅色的光束不分先后地射出，對撞在一起，磁力和重力的波動將圍繞他們的殘骸化為飛彈射出，方圓數(shù)里的群山皆因恐懼震撼而向后退卻，坦克戰(zhàn)車被掀翻滾飛，就連龍也被嚇得四散逃竄。

末日號角的龍息比赤紅龍的龍息粗三倍有余，紅色的龍息從青色的龍息中間穿過，重粒子化作傘型將赤紅龍背后的山體被灼燒。山巖被切成數(shù)噸的大塊崩解，最遠的重粒子團甚至濺射到十公里開外。

末日號角的能量是赤紅龍的數(shù)倍，而失去了機動力和主動權(quán)的赤紅龍只能被末日號角的龍息壓住，大量旋轉(zhuǎn)扭曲的重力灼燒著赤紅龍的鎧甲，溶解她的手臂和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