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藍(lán)航線同人甜文】阿黛爾告白紀(jì):時空旅人非過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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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請欣賞,絕對甜文!(??ω??)??

? ? ? ? 一個陰沉的傍晚,薄霧從人的頭發(fā)上簌簌飄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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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染成紅色的汗水沁透了里衣,沿破洞邊緣流下,淌到卷起的衣角處消失不見。腳步被本能驅(qū)動著,一下輕一下重,下面的地磚仿佛有某種吸力,讓身上的力氣不斷由腳板流失在地里。胸腹間的痛覺好似麻痹了,耳朵里的喘息聲像是來自另一個人,只有在看到那股不斷冒出的鮮血的時候,我才驀然驚覺,這副奄奄一息的身體原來屬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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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出血不是黑色,說明沒打中肝臟;自己還能出聲,表示肺也沒事。這點(diǎn)發(fā)現(xiàn)讓我又點(diǎn)燃了希望,意識一個激靈,隨即便是天昏地暗的劇痛。借著寶貴的清醒,我總算想起了自己正在趕往的地方——租界里最近的那家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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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身后突然遠(yuǎn)遠(yuǎn)地轟隆一聲,爆炸震得附近的鴿子一片撲騰。我繃緊了耳朵,確認(rèn)奔跑聲、警笛聲都亂哄哄地往詭雷的位置涌去,而那盞診所特有的黃色頂燈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視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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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這段五十米的街道真是漫長。我不斷地提醒自己,快了,快了,很快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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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在這個充滿了司空見慣的陰霾的傍晚,位于法租界邊緣的一家平常的診所,正在卷入一場不平常的風(fēng)波。診所名為“德亞”,此時已大門緊密,里面并無嘈雜,隱約只有一串窸窣的腳步聲,大抵是醫(yī)生正在準(zhǔn)備歇業(y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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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一陣砰砰的敲門聲突然打破了這份寧靜。診所唯一的主人剛剛打開門,額頭冷不防被頂上了一支槍。持槍的不是別人;看到一張外國女孩的面孔,我意外了片刻,然后舉起了懷里那把蛇牌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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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少女醫(yī)生震驚地捂住嘴,天藍(lán)色的眼瞳迸射出不可言說的光彩。她毫不猶豫地將我攙扶進(jìn)門,又看了看門外左右,沒有可疑的人,隨即關(guān)門上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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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我還沒放下手槍,低聲說:“別害怕,我是鋤奸隊(duì)的,不傷害普通平民……大夫您聽得懂中文吧?求您幫我看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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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她看看我的傷口,又看看我蒼白的臉頰,目光里竟涌出一片心疼的水霧。不顧血跡沾到身上,她把我扶到床邊,戴上手套,麻利地剪開衣服清洗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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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剛才那陣鬧哄哄的是你的杰作嗎?”她開口問我,聲音像只剛出籠的小百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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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大夫,我是被日本人打的這一槍……這里是中國的土地,您是在這兒謀生的,總不能不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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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我費(fèi)力地睜著眼睛回答,忽然發(fā)現(xiàn)一支針管插在了傷口附近。來不及攔住她,我只能問一句:“這是什么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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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你管這是什么藥?。∥夜苣闶潜徽l打的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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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她突然壓低嗓子沖我吼道,滿含悲憤的眼神直逼到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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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誰管你是怎么受傷的……誰允許你擅自傷成這副慘樣?。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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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她的聲音不知為何顫抖得厲害,已然帶上了哭腔。我呆呆地被她抓住肩膀,看著這張梨花帶雨的精致面容,想不出如何安慰,心里卻生出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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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還沒等我理清這條思緒,此時外邊突然傳來急促的拍門聲:“開門!快點(diǎn)開門!巡捕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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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我反射性地握住了蛇牌擼子。她眉頭一皺,劈手奪過手槍塞進(jìn)我的口袋里,語速飛快地輕聲說道:“先別慌,我確認(rèn)過你沒有留下血跡,趕快躲到走廊最里邊的病房里!快點(diǎn)!”說著她脫下沾血的白大褂扎在我腰間,避免血水滴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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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待走廊盡頭關(guān)門聲落,少女醫(yī)生深吸了口氣,套上一塊毛衣前去應(yīng)門。開門一看,好幾個人站在門口,不僅有腰挎槍套的巡捕,還有三個提著南部十四年的黑帽人,那眼神陰惻惻的讓她一看就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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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幾位撈總,泥們打晚上的有何貴干???”她操著半生不熟的官話招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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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巡捕和特務(wù)們一齊盯著她,發(fā)現(xiàn)是位外國人,咄咄逼人的目光瞬間軟了幾分。其中一個巡捕結(jié)巴著問道:“為……為什么開門這么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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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剛剛在消毒。今天下午有個麻風(fēng)病人四了?!鄙倥t(yī)生鎮(zhèn)定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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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幾個人都不由得哆嗦了一下。她視若無睹,淡淡地補(bǔ)充道:“才消完毒,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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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一個像是小頭目的特務(wù)站在門口,指著昏暗的診所朝另二人吩咐道:“你們跟著這幾個兄弟進(jìn)去搜搜?!闭f的是怪腔怪調(diào)的漢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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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兩個底層特務(wù)大驚失色:“?。课覀冞M(jìn)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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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小頭目不滿地掃了他倆一眼:“沒聽這位洋醫(yī)生說嘛,都消過毒了。”說罷便跟在其他人后面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走進(jìn)了診所。那些巡捕在前廳轉(zhuǎn)了一圈便匆忙回到門口,誰也不肯進(jìn)走廊,其中一個小聲欷歔道:“剛才那人不知干了什么大事,被日本人追得像兔子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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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三個特務(wù)縮頭縮腦地在走廊上張望。小頭目指了指對面那半條走廊,不太放心地問道:“那邊還有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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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沒了?!彼摽诙?,轉(zhuǎn)身就要帶這些人出去。就在這時,走廊的另一頭隱約傳來一聲呻吟,特務(wù)們對視一眼,掏出手槍就走了過去。她心中警鈴大作,明白是自己救下的人吃痛不住,不小心發(fā)出了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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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三個特務(wù)步步靠近藏人的房間,上手就去擰門,發(fā)現(xiàn)鎖緊了,轉(zhuǎn)身問道:“這間房里是什么?打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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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少女醫(yī)生急忙抓過一瓶消毒液,小跑過來:“這就是四了的麻風(fēng)病人住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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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特務(wù)們瞬間遲疑了。一個特務(wù)捏著鼻子后退兩步,被另一個吐槽:“捂什么?至于嗎?都消過毒了?!比允怯行┳哒{(diào)的漢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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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捏著鼻子的特務(wù)小聲說:“還是小心為上,性命攸關(guā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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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特務(wù)小頭目低頭思考了片刻,又看了看醫(yī)生,徑直將手又伸向了門把手。她趕緊攔住,先在把手上撒了些消毒液,再從兜里摸出一副橡膠手套遞過去,然后很嚴(yán)肅地說道:“請你先戴上手套。按衛(wèi)生局通知,麻風(fēng)病例處理完畢后必須重新申請衛(wèi)生檢驗(yàn),得到許可后才能解除隔離,重新營業(yè)的。這個事情馬虎不得,有什么閃失老總您自己倒霉,我這小診所可擔(dān)待不起??!”邊說邊有意露出自己衣袖上別著的徽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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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特務(wù)們看到她袖子上那寒光閃閃的萬字符號,嚇得齊齊縮了回去。沒人再敢打攪這位盟國醫(yī)生,幾個人點(diǎn)頭哈腰地走出診所,一溜煙就跑了,而巡捕也早已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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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確認(rèn)過沒人再來打擾,她趕緊重新鎖上大門,拿起兩把鑷子沖進(jìn)剛才的房間。我正對著傷口不知從何下手,就見她直奔過來,一手用鑷子撐開傷口,一手夾住彈頭往外就拔。只聽當(dāng)啷一聲,一顆通紅的金屬掉在托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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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我疼得快要虛脫了。她熟練地消完毒,扶著我躺平在床上,順手替我拉好被子,正要起身,忽然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又湊到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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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謝謝……唔……”我以為她想聽感謝,結(jié)果一開口就被她捂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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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不用你謝。我想說的是這個——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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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她狡黠一笑,一把揭掉了我唇邊的兩橫假胡子。我吃驚地張著嘴,眼神有些發(fā)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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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別擔(dān)心,乖乖睡哦~我會一直陪著你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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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她輕輕拂過我的眼眶,語調(diào)溫柔得如同我新婚的小嬌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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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第二天清晨,在床頭守了一夜的少女揉著眼睛走出診所大門。涼風(fēng)迎面吹來,她一邊整理著有些翻卷的毛衣衣領(lǐng),一邊若無其事地走進(jìn)診所附近的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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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不遠(yuǎn)處忽然轉(zhuǎn)過一個報(bào)童,高聲大喊:“號外號外,長沙大捷,殲滅日軍兩萬有余!”人群呼啦啦地涌上去搶購報(bào)紙,旁邊的早點(diǎn)攤販也精明地大聲吆喝:“慶祝長沙大捷,小號虧本大酬賓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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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她繞開人群來到早點(diǎn)攤前,加了點(diǎn)錢要了一份加量的餛飩。老板又送了她這位老顧客兩個生煎包,她靦腆地道聲謝,順勢檢查了一遍周圍環(huán)境,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這才帶著早點(diǎn)回到自己的診所。其實(shí)她平素吃得很少,這份早點(diǎn)是為病房里的我點(diǎn)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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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此時我正倚在墻壁上眺望窗外,默念著至今為止的種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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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區(qū)委機(jī)關(guān)連同電臺昨被日軍破獲,原因可能是那種新式的無線電測向車。當(dāng)時我正在向書記匯報(bào)工作,突然發(fā)現(xiàn)大群特務(wù)沖向門口,書記逼著我立即跳窗逃走,自己帶人斷后,但我并沒跑遠(yuǎn),因?yàn)槲抑廊绻活欁约毫镒?,光靠機(jī)關(guān)人員根本來不及銷毀電臺和密碼本。于是我在50米的距離上和敵人對打起來,直到據(jù)點(diǎn)樓里火光沖天,又有好幾個倒在我的槍下,結(jié)果特務(wù)們兇性大發(fā),不顧一切地朝我追殺過來。我轉(zhuǎn)身奔跑前的最后一刻看見,書記的尸體從二樓窗臺轟然摔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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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昨天我穿著風(fēng)衣,與敵人距離不近,街上又起了霧,因此對方看不清我的臉,也就是說我還沒有暴露。風(fēng)衣被詭雷炸得粉碎,血跡也沒弄到路上,所以對德亞診所的搜查才那么敷衍,也不至于連累到這位好心的醫(yī)生。然而我本是受區(qū)委書記直接領(lǐng)導(dǎo),現(xiàn)在成了無根浮萍,根據(jù)保密安排,只有伍豪同志通過潘部長發(fā)出的密語才能聯(lián)系上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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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這樣驚心動魄的經(jīng)歷早已是家常便飯。1939年下半年,抗日戰(zhàn)爭進(jìn)入最艱苦的相持階段,東部沿海幾乎盡失的中國陷入舉步維艱的困境;但日本國小、兵缺、財(cái)弱,在一年多的戰(zhàn)爭中損失慘重,既無力一舉攻陷重慶,又難以鎮(zhèn)壓我敵后力量,于是政治誘降成為日本打破“中國事變”僵局的唯一手段。阿部政府不惜血本勾引汪偽漢奸集團(tuán),目前已取得顯著進(jìn)展,而長沙大捷更加劇了日本對此事的緊迫感。據(jù)線人情報(bào),日汪協(xié)議將在近期完成談判并簽署,軍統(tǒng)正千方百計(jì)地刺探所謂《日汪密約》的正文和附件,但重慶方面不知道的是,還有一份更加機(jī)密的軍事協(xié)定不列入其中——那就是組織交代我的目標(biā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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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盡管單槍匹馬,我仍決定繼續(xù)跟進(jìn)那個線人,務(wù)必完成任務(wù)。轉(zhuǎn)念一想,或許現(xiàn)在的我并非孤家寡人……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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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正在這時,一串輕巧的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我重新躺下,把被子一蓋,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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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呵呵~要是裝睡的話,要對你做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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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小百靈般調(diào)皮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驚得我霎時睜開雙眼。只見這位少女醫(yī)生笑瞇瞇地俯在上空,一雙純粹得不真實(shí)的眸子注視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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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嗯嗯,我就知道你在偷偷裝睡。怎么樣,身體感覺好點(diǎn)了嗎?”她摸著我的額頭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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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那種發(fā)燒的感覺萬幸并不存在。我看見她有些發(fā)紅的眼眶,心中一陣感動,忽然記起自己的手槍,頓時就想支起身子。她唉了一聲,伸手輕輕把我壓回床上:“知道知道,你那把紹爾M1913在手術(shù)箱里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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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我只好乖乖躺下。望著她溫柔得近乎寵溺的眼神,我滾了滾喉嚨,輕聲說道:“謝謝你,善良的德國醫(yī)生。我的名字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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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話沒說完,她突然捂住我的嘴,強(qiáng)行打斷:“這我還不知道,還用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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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我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愣愣地繼續(xù)問道:“能告訴我您的名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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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她頓時怔住,一抹失落從雪白的俏臉上掠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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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阿黛爾。”她輕輕地笑道,“我的名字叫阿黛爾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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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阿黛爾……啊,名如其人,是個很漂亮的名字呢?!蔽胰绱嘶卮穑恢獮楹涡奶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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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是吧是吧!你當(dāng)初就是這么跟我說的!”她驚喜地大喊起來。我不知所云地苦笑著,落在她的眼中,又激起兩波晶瑩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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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你真的不記得了嗎?指揮官……”她低下頭喃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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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我實(shí)在問不出“我之前見過你嗎”這種冷冰冰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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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沒、沒什么!沒關(guān)系,總有一天我會解釋給你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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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她打起精神對我承諾道,說罷又小聲加了一句:“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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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我仍未在腦海里搜尋到關(guān)于自己失憶的蛛絲馬跡。不過她已無需我來安慰,令我放心了不少。接著她把早點(diǎn)端到我面前,又恢復(fù)了那種俏皮的神情:“這是很好吃的正宗上海餛飩加生煎包喲~不過你是更餓呢,還是更渴呢?要喝水呢,還是喝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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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我選喝水,結(jié)果被她有意無意地灑濕了臉頰。少女靈巧的指尖輕盈舞動,時而撇開紙巾,抹上一抹細(xì)膩的溫?zé)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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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一個月之后,身著制服的我走下法租界巡捕房大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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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我的掩護(hù)身份是法租界巡捕房特別督察長,這是中國人在這里能達(dá)到的最高職務(wù)。巡捕房的老人常常對菜鳥們說,一二八淞滬事變的時候,這個小子救了某位法蘭西高官的命,從此被后者引為心腹,送去法國的警察學(xué)院留學(xué)兩年,一回國就當(dāng)了官,沒幾年就升了督察長。而巡捕房副巡長的位置一直空缺,實(shí)際上我就是法租界巡捕房的二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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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幾個準(zhǔn)備去巡邏的巡捕見我走下樓梯,紛紛笑著起哄:“小探長,又去找那個洋醫(yī)生看病啊?”“看病還是看人,您得給個準(zhǔn)信啊?”“長官的眼光就是高,都看上洋美人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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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我扯扯嘴角,掏出一架紙幣折的飛機(jī)擲去:“滾!不然今晚都給我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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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這就是今晚都不用加班的意思。一群巡捕歡呼起來,知道這位長官向來與人為善,便都千恩萬謝地走了。我則在街上兜了一圈,裝作漫不經(jīng)心地向德亞診所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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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沒有人知道我早在四一二之前就給伍豪當(dāng)交通員了,除了我這條線的三位直屬上級——不過現(xiàn)在快要有第四個人了。在救下我的第三天,德國少女醫(yī)生阿黛爾就將自己的推測和盤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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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你不可能是兩統(tǒng)特工,我說的沒錯吧?!彼е直圻@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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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我下意識看了看門鎖,然后驚訝地壓低聲音反問:“你這話從何說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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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很簡單,這里離極司菲爾路76號不到一公里。以那里的人的德性,如果你是的話,上次闖進(jìn)來的絕對不只是日本人!”她神氣活現(xiàn)地分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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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我心中頓時生出一種秘密暴露的驚恐。見她似乎沒往深處想,我定了定神,有些艱難地說道:“你一個外國女醫(yī)生,從哪里聽來這種消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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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她下意識地開口:“還不是你以前帶我讀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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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什么?我沒聽清,我以前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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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你以前是個壞心眼!哼,都說了以后會告訴你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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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莫名其妙地被罵了一頓,我有點(diǎn)暈暈乎乎,看著她撅起嘴偏著臉的模樣,一種莫名熟悉的憐愛忽然升起,在心房四處彌漫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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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于是她直接確認(rèn)了我的真實(shí)身份。我知道瞞不過她,再說任務(wù)愈發(fā)緊急,自己也實(shí)在需要幫手,便索性承認(rèn)了這點(diǎn),但隱瞞了自己的組織關(guān)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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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那之后我每天下了班就來到她的診所,表面上是治傷,畢竟她是租界最大的圣母瑪利亞醫(yī)院的特派醫(yī)生,所以我不去醫(yī)院也說得過去;實(shí)際是要營造出我與她關(guān)系不一般的背景,這樣既有理由經(jīng)常帶她逛街,又讓她能更方便地替我去接頭。她順勢也總往我的住處跑,或者拉我在診所留宿,整天與我出雙入對,簡直比真夫妻還要真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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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不用送情報(bào)的夜晚,她總是纏著我要聽當(dāng)年中央特科的故事。我漸漸地對她敞開心防,不再諱莫如深,只是盡量淡化了我自己在故事中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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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我剛開始給他跑腿的時候,他的‘身價(jià)’就漲到五萬大洋了。那么有名而且那么帥的人,在上海呆了幾年,卻一次也沒暴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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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五萬銀元?。 彼兄∏傻娜鶐?,“我能買到至少5輛二號坦克,外加5個基數(shù)的配件、油料和彈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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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這種德國式的嚴(yán)謹(jǐn)總能把我逗笑,像餡料填在角尖的牛角面包。但大多數(shù)故事都沒有這么輕松寫意,而是充滿了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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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34年底的時候,那個早上下著很冷的雨。我親眼看著鄺隊(duì)長在街上被包圍,幾個特務(wù)踢他的腿,要他跪下,他堅(jiān)決不跪。他瞪著眼睛望了我?guī)酌搿夷芸炊?,他是在叫我快走,保護(hù)好自己,不要沖動,不要上來救他!我永遠(yuǎn)忘不了他的那種眼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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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受傷那天,整個聯(lián)絡(luò)點(diǎn)沒活下一個人。書……那個人本可以突圍的,但他不干,他必須燒掉密碼本,即使?fàn)奚约?,即使讓我變成斷線的風(fēng)箏。我跑路之前看了一眼他的遺體,從樓下掉下來,數(shù)不清中了多少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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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她默默地聽著這一切,然后拍著腿表示自己搞不來電臺。搞來又有什么用,我又沒帶著密碼本;要是早預(yù)警哪怕一分鐘,書記和密碼本可能都不用死了。我只能摸摸她的頭,感謝這份心意,卻說不出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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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與一位善良美麗的外國女子演繹一場活色生香的戀情,這是我從未想象過的夢幻奇遇。在這個民族危難的時代、險(xiǎn)象環(huán)生的殺場,我卻仿佛置身于世外桃源,小小的德亞診所,忽而有種隔岸觀火的錯覺。我總是回避與她長久的對視,生怕多看一眼,就會看化了這位率真機(jī)靈的少女;生怕多看一眼,我就會以為這是一個美好的年代,就會忘記自己肩負(fù)的沉重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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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她的眸子太過澄澈,仿佛不屬于這個現(xiàn)實(shí)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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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今天將是個值得紀(jì)念的日子。那個線人終于搞到了那份絕密中的絕密文件,將在今晚與她接頭。臨行前的她忽然停下腳步,轉(zhuǎn)身注視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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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這是一個很可能有危險(xiǎn)的任務(wù),對吧?所以你應(yīng)該回答我一個問題作為補(bǔ)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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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以為她想知道這份情報(bào)是什么,為何如此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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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能用三句話概括一下你一直以來的真實(shí)身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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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我不由一怔,原來她真心想要知道的是關(guān)于我的事情。事到如今我也無需向她隱瞞什么,在我因受傷被日本人懷疑的這一個月里,沒有她就別想走到今天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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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我是大革命失敗前夕被伍豪收養(yǎng)的孤兒,他教我識字和武功,并讓我進(jìn)了中央特科交通科。一二八事變后我因緣際會打入法租界巡捕房,從此我的組織關(guān)系轉(zhuǎn)入情報(bào)科。除了伍豪本人,沒人知道與我恢復(fù)聯(lián)系的暗語是什么,那套暗語是他去蘇區(qū)前跟我約定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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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她聽得不禁屏住了呼吸,須臾展顏而笑:“是嗎?這樣的話……似乎也不錯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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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少女揮了揮手,走進(jìn)了薄霧朦朧的黃昏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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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那天我沒有等到平安歸來的阿黛爾,卻接到了她身負(fù)重傷的急報(bào)。當(dāng)我飛奔趕到圣母瑪利亞醫(yī)院的時候,她剛被送到醫(yī)院門口,紅得刺眼的血跡浸透了擔(dān)架。我一路大吼著把她抬入急救室,安排好警戒,一個人無力地坐倒在門旁的墻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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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凌晨零點(diǎn),守在床邊的我忽然聽見她呻吟了一聲。來不及呼叫護(hù)士,我跌跌撞撞地?fù)涞酱惭?,隨即見她費(fèi)勁地做了個噓聲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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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我被敵人發(fā)現(xiàn)了……膠卷被搶走了……”她抽噎著對我耳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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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我顧不上什么膠卷,趕緊握住了她的一對小手,緊緊貼著臉頰:“沒什么!沒關(guān)系!只要你沒事就好,別的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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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可是你說過……那是至關(guān)重要的情報(bào)吧?對不起……不過線人好像沒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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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那就夠了。是我的錯,我沒想到日本人會對你下手……你沒有錯,一點(diǎn)也不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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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我心疼地在她額上落下一印,讓她安心休息。待她呼吸均勻,我輕輕踱步來到窗前,眺望遠(yuǎn)處日占區(qū)的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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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根據(jù)之前的線報(bào),日汪協(xié)議已于數(shù)日前達(dá)成,日本人隨即大大加強(qiáng)了對協(xié)議內(nèi)容的保護(hù)。日汪軍事密約最為緊要,事關(guān)抗戰(zhàn)大局與新四軍的前途,我必須盡快拿到,然后再想辦法送出。雖然出了意外,但至少線人沒有暴露,那就還有機(jī)會。說到底敵人并沒有抓到阿黛爾的證據(jù),不然她根本回不了法租界,這一槍主要是對我這個巡捕高官的示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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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第二天早晨,守了一夜的我準(zhǔn)備去給她買份早點(diǎn),沒過多久就發(fā)覺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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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樓梯間的幾個巡捕居然全都在睡覺。我上去就一人賞了一耳光,不料他們?nèi)匀缓翢o反應(yīng)。我這才意識到不對勁,急忙叫來醫(yī)生,發(fā)現(xiàn)他們居然都被麻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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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門口值班的想必也不例外。我心中警鈴大作,帶著醫(yī)生趕回阿黛爾的病房,一把將她抱起,連輪椅都來不及找就往藥劑室走,讓醫(yī)生在一旁舉著吊瓶。她也感覺到出了什么情況,小臉緊緊貼著我的胸口,雙手輕輕吊在我后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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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我把她安置在藥劑室里,急促地說道:“外面情況很危險(xiǎn),你乖乖呆在這里,無論發(fā)生什么都絕不能出聲!”說罷便帶著醫(yī)生出去,把門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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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清晨的醫(yī)院大廳沒有一個人。我首先向巡捕房調(diào)了增援,然后站在門口想著對策,忽然看見一個提著飯盒的男人從醫(yī)院里出來,看上去像是病人家屬。我急忙攔住他,示意了下自己的制服:“先生,我是巡捕房的探長,請您幫我一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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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男人不知所措地點(diǎn)點(diǎn)頭。我接過他的飯盒放到角落,讓他昂首挺胸地站在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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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一大車嘰里呱啦的特務(wù)開了過來,但隨即發(fā)現(xiàn)有人站在門口,便不敢輕舉妄動。我一邊掏出了蛇牌擼子,一邊低聲讓男人把手放進(jìn)懷里,做出摸著槍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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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特務(wù)們看到是我,又看到旁邊有人,明白搶人的計(jì)劃已經(jīng)敗露。這時巡捕房的裝甲車到了,一群巡捕蜂擁而下,于是特務(wù)們只得灰溜溜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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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過了不久,又一群配槍的人前呼后擁地朝醫(yī)院走來。外圍的巡捕隨即舉槍警戒,我上前幾步,看清這群人是76號的特務(w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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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李處長,別來無恙??!來租界怎么也不通報(bào)一聲,兄弟我好去橋頭迎接。”我看著走出人群的那個方臉小眼睛,冷笑著大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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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哪里哪里,我哪敢勞煩你督察長大人的大駕。只是上頭有令,一名疑犯帶著違禁品躲藏在圣母瑪利亞醫(yī)院,我等奉命前來搜查,還望督察長大人行個方便。”那李處長不陰不陽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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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我哈哈大笑,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笑話!這是德國人開的醫(yī)院,這里是法國人的租界,讓你們一大幫人拿著槍進(jìn)去搜?你干脆給我一槍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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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李處長盯著我:“那老弟想怎么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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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我舉起四根手指:“四個人。你們最多只能進(jìn)四個人,而且不能帶武器。我親自陪著你李處長走一圈,夠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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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李處長哼了一聲,右手一揮,三個特務(wù)上前接受搜身。我把李處長的槍扔給旁邊的巡捕,笑著做個請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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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走進(jìn)醫(yī)院,我領(lǐng)著李處長往一個方向走去。另外三個特務(wù)隨即分頭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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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來到她所在的房間附近,我驀然停下腳步。李處長警惕地掃視四周,然后低聲苦笑:“昨晚實(shí)屬意外,要不是你的那位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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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我沉聲回答:“沒錯,她是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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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李處長用力盯著我的神情,似乎想找到哪怕一點(diǎn)點(diǎn)猶豫。半晌他嘆息一聲,右手一翻,一個膠卷飛進(jìn)了我的口袋,然后他扭頭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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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特科那么多人,你倆是他最不成器的徒弟?!蔽以谏砗筝p聲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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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他腳步一滯,頭也不回地快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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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令我吃驚的是,僅僅兩天之后阿黛爾就能活動自如了。由于租界當(dāng)局已下令限制日偽特務(wù)在租界的活動,我便帶著想去散心的她來到海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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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冬天的上海連水都在沉睡。我走在蹦蹦跳跳的她身旁,自顧自地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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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是不是還沒想到送出情報(bào)的辦法呢?”她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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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我點(diǎn)點(diǎn)頭:“組織上還沒派人來聯(lián)系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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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她忽然咯咯地笑了起來,雙手響亮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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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好了——這場夢境是時候收場了,我的指揮官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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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我駐足望著這位聰慧的少女,心中的波瀾瞬間翻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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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你不是想知道我什么叫你‘指揮官’嗎?很簡單,在我救下你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竟然沒有76號的特務(wù)追捕你,最合理的解釋就是你在那里有內(nèi)應(yīng),而你又絕不會屬于兩統(tǒng);從那一刻起,我就確定我找到的人就是你。
? ? ? ??“我下水時的原名是‘亞德’,你說不像是女孩子,是你給了我‘阿黛爾’這個名字——現(xiàn)在知道我的診所是怎么回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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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她豎起食指:“這場夢境至少有兩處破綻。第一,你說你是交通科轉(zhuǎn)到情報(bào)科的對吧?據(jù)我所知這不符合中央特科的規(guī)矩。就算給你破個例,你又怎么可能認(rèn)識紅隊(duì)的隊(duì)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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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我感覺頭腦一陣暈眩,仿佛有層障壁在逐漸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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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她笑著繼續(xù)說道:“第二點(diǎn)就更有趣了~你的易容術(shù)不是伍豪教的嗎?可你那對假胡子真的很蹩腳……還吹牛呢,真的很好笑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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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我一時無地自容,感覺自己的一切都逃不過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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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少女忽然放棄了指摘,朝著大海張開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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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不過呢,來都來了,就讓我這個好孩子給你一個圓滿的結(jié)局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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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她閉上雙眼,如同念咒般喃喃:“亞德號輕型航空母艦,現(xiàn)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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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一艘兩百米長的嶄新航母赫然出現(xiàn)在眼前。她拉住我的手,瞬間將二人傳送到甲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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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我倒是有個好辦法把情報(bào)送到。準(zhǔn)確的說,我要用這24架飛機(jī),油料、彈藥、技術(shù)資料加上那個膠卷,跟伍豪換一個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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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我不會再傻傻地問那人是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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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艦載機(jī)的轟鳴響徹天際,向著西北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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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她欣然一撲,與我雙雙從甲板上落下。接觸海面的瞬間,兩人的唇瓣緊緊貼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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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清澈的陽光戳在我的臉上,不時調(diào)皮地晃上一晃。我在陽光的捉弄下緩緩醒來,只覺暖流流過全身,臉頰吹著微風(fēng),旁邊有一面靈巧的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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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啊呀,指揮官終于醒了,歡迎歡迎~阿黛爾是個好孩子,當(dāng)然不會捉弄指揮官的對吧?是這樣沒錯吧?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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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是啊,怎么可以忘記,她就是我的常任唯一秘書艦阿黛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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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我不管不顧地抱住了她,緊緊地將她鎖在自己的懷里。她的聲音瞬間變得慌亂:“等?!等等,指揮官,這么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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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對不起把你忘了,謝謝你救我出來……還有,我回來了,阿黛爾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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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我貼在她耳邊呢喃著,任由她的存在占據(jù)我的全部感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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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塞壬精神儀器的垂死一擊再強(qiáng)大,又怎能是羈絆之力的對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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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再漫長的驚魂險(xiǎn)境,有你出現(xiàn)就是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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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這么大膽,不枉我費(fèi)勁闖進(jìn)精神世界去救你呢……真是讓我擔(dān)心死了哦?不過,歡迎回來,我的壞心眼指揮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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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她輕輕回抱住我,開心地微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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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心意再一次傳達(dá)到位,該是水到渠成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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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我想起自己準(zhǔn)備好的一件禮物,于是抽出左手向枕頭下面探去。她趴在我的肩頭,邊盯邊吃吃笑道:“嗯嗯,我早就知道指揮官在悄悄做準(zhǔn)備,所以一點(diǎn)也不會驚訝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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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于是我不再猶豫,單膝下跪,托起她的一只柔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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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至少這件事情我絕不會忘記,即使沒有你的記憶,我也一定會再次愛上你。感謝你愿意與我同生共死。我愛你,阿黛爾小姐,你愿意和我誓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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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她的雙眸濕潤,轉(zhuǎn)眼換上一抹熟悉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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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那么,如果阿黛爾說自己對指揮官沒有那個意思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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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她點(diǎn)點(diǎn)我的眉心,卻再不等我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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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如果你戳穿我其實(shí)也喜歡你,我就會驚喜萬分地答應(yīng)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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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少女如乳燕投林般投入我的懷里,緊緊與我相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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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所以這句話不是開玩笑的,對不對?”
? ? ? ? “嗯嗯,最喜歡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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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就算你把我忘得一干二凈,我也會再次與你墜入愛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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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港區(qū)的清晨如此晴朗,連霧氣也從無那般陰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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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找個時間我來教你貼假胡子吧?到時候你吹牛也不怕丟某人的臉了?!彼鋈贿@樣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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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好啊,我家阿黛爾果然是個如假包換的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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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對吧,你也這么覺得吧~我親愛的,老·公·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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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愿另一個時空的我們攜手看到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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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你是時光的旅客,更是我摯愛的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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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