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那就請你來治愈我
“塵革!發(fā)生什么事了?” 顧柏用撞開了門,因為慣性的原因他在玄關處一時站不穩(wěn),幾欲摔倒,但很快就扶著墻穩(wěn)了下來。 “喵!”胖花十分不滿地叫著,伸出手又是對著扈塵革的脖子劃了一爪子,這下子顧柏見了立馬炸了,沖到扈塵革的身邊就要把他和這只肥貓分開。 “塵革!塵革你快松手!你受傷了你還抱著它干嘛!”顧柏難得又氣又惱,拎著肥貓的腦袋就要把它丟在地上。 但奈何扈塵革不知道怎么了就是要抱著它不讓顧柏搶走。 扈塵革說道:“它要生了!我必須要帶她去醫(yī)院,不然它會死的!它會因為生孩子難產(chǎn)死!” 說罷就撞開顧柏要往門外沖去,顧柏趕緊把家里大門關上用身軀堵著門。 “它不會死的!”顧柏喊道:“塵革你別激動,你放了它,我給它接生,我給它接生好不好?你這樣的話它才會有生命危險!” “你會接生?”扈塵革聽著顧柏的話,忽地冷靜了下來,趁著這個間隙胖花還要抓人,顧柏手疾眼快立馬一手捏住了它的兩只前爪,把它從扈塵革的懷里扯出來。 “我會接生……我給它接生……” 顧柏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里,生怕扈塵革再做出什么舉動,他對扈塵革說道:“能去拿個大紙箱嗎?” ——————— 羽陽回來的非常及時,此時的顧柏剛把胖花安頓在了自己準備好的“接生床”上,胖花似乎是累了,倒在了鋪著干凈大紗布的紙箱里,肚子還在往外滴血但已經(jīng)沒有劇烈的掙扎。 他一進屋就看見扈塵革臉上和脖子上各自都被貓抓了好幾道,白色的上衣也染上了血,正想問發(fā)生了什么, 顧柏就一下子把手上的剪刀和毛巾遞在羽陽的手心,另一只手拉著扈塵革,急匆匆地對羽陽說:“你回來的正好,快點去那邊看哄好茜茜讓她別哭,她哭的太大聲會影響到貓生孩子,我?guī)m革馬上去打狂犬疫苗,聽清楚了沒有?” “胖花生孩子了?”羽陽一臉懵逼的問。 “沒錯就是這樣,再見!”顧柏快速回答完畢后,就拉著扈塵革趕緊跑下樓,將人甩進了車內開往就近的醫(yī)院。 打完狂犬疫苗的扈塵革有些呆愣地看著等候區(qū)咬緊嘴唇緊張的顧柏,那樣子和在產(chǎn)房外焦急等待老婆生產(chǎn)完的丈夫沒有什么兩樣。 摸了摸脖子上消毒清理過的傷口,扈塵革坐在了顧柏的身邊,顧柏看扈塵革來了趕緊轉個身抱住他。 “別動!別動這邊,這邊剛扎完針?!膘鑹m革趕緊阻止顧柏的強抱,顧柏放開了手,但還是不肯罷休,直接站起來和扈塵革換了位置,然后再抱他。 這一抱是實打實的緊,顧柏的半邊臉都貼在扈塵革的肩膀上,他的聲音有些奇怪,好像是壓抑著哭腔,問扈塵革:“你還好嗎?” 扈塵革回他:“已經(jīng)打完了針,也包扎好了,肯定沒事了。” “我問的不是這個。”顧柏說:“說的是在家里給胖花接生的事。” 聽到這扈塵革沉默了一下,顧柏不知道扈塵革懂不懂,就接著補充問他:“你是不是想起茜茜媽媽了?” “對?!膘鑹m革泄了氣,語氣沉重,“我在想我當年要是趁著那么一點猶豫的時間,早一點帶茜茜媽媽去醫(yī)院就好了……” 扈塵革低著頭,眼里蒙上了一層陰影。 “我們回車上說吧?!鳖櫚赝蝗淮驍嗔诉@個氛圍,站起身拉著扈塵革離開醫(yī)院。 在去往停車場的路上,顧柏邊走著邊對扈塵革說:“我們不能完全忘卻回憶,但也別陷進去?!? “在后座上聊一會兒吧?!钡搅塑嚿系念櫚赜痔嶙h,扈塵革沒有拒絕,兩人一關了車門,在后座上顧柏猝不及防抱住了扈塵革的脖子嘴貼了上去,開始擁吻。 這是顧柏回國后的他們的第一個吻,在狹窄的車內,顧柏爬坐上了塵革的大腿,壓著他用力地吻他。 這一吻潮濕又熾熱,唇舌交融,舔弄,好像要把對方吸入骨髓但又不舍侵占。捧著扈塵革的臉頰的手有些用力,但指尖卻又因為害怕傷到他只用了很小的氣力。 兩個人分開后,顧柏喘著氣,對扈塵革說道:“我一直在想回國后你會給我什么驚喜,沒想到會是這個?!? “對不起?!膘鑹m革輕聲說,“我真的應對不了突發(fā)情況,謝謝你及時趕來,你不是說公司還有其他事要忙嗎?” 顧柏回他:“我推掉了,因為想快點見到你,也幸好我突然冒起了這個念頭,不然我真的怕你因為慌張出了什么意外?!? “只是被貓抓了幾下……” “你不要說的那么輕描淡寫。”顧柏語氣認真的說:“你都被抓出血了,這絕對不是小事,人一旦得了狂犬病致死率是百分百的,胖花以前是只野貓誰知道它身上有沒有攜帶病菌,也不知道你們有沒有帶它去打疫苗……” 顧柏擔憂的碎碎念在扈塵革看來有些異樣的可愛。也許是因為扈塵革長久以來幾乎沒受過別人的關心,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別處,臉有些微微發(fā)燙。 “你先來下來吧,我覺得有點重?!? “哦……”顧柏尷尬地應著,坐到了扈塵革的身邊,沉默了好長一陣,終于是又開口說:“其實……你盡力了不是嗎?” 扈塵革知道他是在提茜茜媽媽的事情。 “而且這樣的事以后也肯定不會發(fā)生的,畢竟我們兩個都不會因為難產(chǎn)出意外是吧?”說完這句的末尾顧柏還干笑了兩聲,企圖緩解尷尬。 這可真是個很冷的笑話。塵革想。 他問他:“顧柏你會介意嗎?” 顧柏搖搖頭,回道:“我不會和一個已經(jīng)逝去的人斤斤計較,她是個偉大的母親值得有人紀念她,我只是心疼你而已,這么多年從來沒有和人提到過有多想念她。” 扈塵革和顧柏又一起沉默了好長,直到顧柏再次開口:“但是!” 扈塵革看著顧柏。 顧柏說:“人去世了這件事就過去了,我們要做的是以后避免它,而不是想著當初,畢竟改變不了的東西,再想就是徒增煩惱?!? 這樣類似的話塵革好像不就之前就和溫莞說過,想不到溫莞竟是我自己?扈塵革輕輕笑了兩聲,張開手臂再次抱緊了顧柏。 “我知道了,我應該珍惜的是現(xiàn)在的你和茜茜?!膘鑹m革說:“我脾氣古怪,對于很多人情世故也不懂,關于這些還是要你來多提醒我?!? 顧柏聽著扈塵革的話一愣一愣的,不僅僅是因為話語,剛才的那一個主動擁抱同樣也讓顧柏呆住了,他轉頭,臉頰貼著對方的臉,兩人臉上的溫度都滾燙著。 “請你多教教我吧,教我怎么坦然地愛你和被愛?!? 扈塵革微微蹭了一下顧柏的臉龐,閉著眼睛感受著這一刻溫存畫面,而這一幕的重要性,在扈塵革看來或許以后可以刻在記憶里留存下去。 顧柏也回抱了他,身體稍微一傾倒,兩個人都躺在了后座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