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同人】Kiss Goodbye
推薦歌曲:《Kiss Goodbye》——王力宏。

前作:

? ? ?距離堇被專臨汶救起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將近半年了。本來這個時間會很長,好在艾恩大夫妙手回春,在她與安的悉心照料下,堇的傷痊愈的很快很樂觀。但殺手生涯帶來的病灶留下的后遺癥,依然會時不時地騷擾她。外加上狂厄?qū)ζ錈o止境地放大,堇雖然沒有了皮肉之苦,但神經(jīng)上的疼痛卻沒有一點消停。有時,她甚至?xí)蛔约哼^分跳動的神經(jīng)疼暈過去。對于這種情況,艾恩能做到的也是微乎其微,畢竟狂厄目前還沒有治療手段,只能靠藥物來延緩堇的痛苦。好在堇一直都保持樂觀的心態(tài),插花與茶道,也有助于她心性的寧和,在一定程度上能有效抑制神經(jīng)帶來的痛苦。
? ? ?專臨汶能從堇那雙眼中看出她真實的態(tài)度,畢竟兩個人曾那般熱烈地擁吻在一起,專臨汶到現(xiàn)在都對堇的唇齒與懷抱記憶猶新。冷冷的,脆弱,卻還是要用刀光劍影將自己掩藏起來。她所表露的樂觀,不過是拋棄對生命的思索后所呈現(xiàn)出的一種無所謂。堇曾經(jīng)是個從未失手的殺手,她不需要情感與思考,也認為自己沒有情感和思考的必要。她被導(dǎo)師養(yǎng)大,所要做的都是遵從導(dǎo)師與花園的意志,去殺死需要殺死的人。她的情感只為組織和導(dǎo)師,她當(dāng)然也不需要思考去做什么,因為導(dǎo)師和花園需要什么,她就成為什么。需要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 ? ?原本是這樣的,直到她遇到了專臨汶,直到他成了堇的暗殺目標(biāo)。她第一次感覺到什么叫心如刀絞,她要去殺一個自己這輩子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喜歡上、愛上的人。她不想這么做,但這是導(dǎo)師的指示,她必須去做。她自己折磨自己,最終將自己的真情歇斯底里,在和專臨汶吻過后,她本想用烈焰葬送自己,卻沒想到被人救下。
? ? ?堇不怕死,只怕死的沒價值。在她看來,沒有為導(dǎo)師與花園而死,便是無價值。所以她才想要燒死自己,以死證道,卻不想被救了下來。雖然傷被治好,但在堇看來,她已經(jīng)是個沒有價值的人,一副行尸走肉,這條命如何,其實已經(jīng)無所謂了。所以她才笑著接納大家對她的善意,也不對周遭的惡有所厭惡。專臨汶當(dāng)然開心看到管理局的人能其樂融融,但他也有些自責(zé),畢竟堇是因為他才成了這副模樣。她總是在笑,卻讓人覺得像個人偶。
? ? ?從火中救走堇并將其帶到管理局門口的,就是導(dǎo)師。他沒有對堇說是誰救了她,堇則一直都以為是專臨汶帶人救了她。兩個人的關(guān)系由于上述種種,變得十分微妙。每天都低頭不見抬頭見,除了公事,兩人一句話都不曾說過。哪怕枷鎖將兩人的思緒緊緊相連,專臨汶也沒辦法感受到堇最真實的內(nèi)心。堇對專臨汶十分客氣,甚至到了陌生的程度。她的笑讓專臨汶感到他與堇的距離十分疏遠,他想和堇縮短些距離,忘掉過去,做個朋友自當(dāng)最好。于是他便借著想學(xué)插花和了解茶道的借口,找堇來和他談天,聊些有的沒的。堇也不拒絕,在她看來,誰都一樣。
? ? ?“酒越喝越暖,水越喝越寒?!陛罏閷ER汶倒上一杯茶,“局長可知,茶也是越喝越寒的?”
? ? ?“我知道?!睂ER汶看向堇,“你......恨我嗎?”
? ? ?“我為何要恨您呢?”
? ? ?“因為我,你才變成現(xiàn)在這樣子?!?/p>
? ? ?“可我現(xiàn)在很好啊,局長覺得有什么不妥嗎?”
? ? ?本來伶牙利爪的專臨汶,如今反倒變得嘴笨起來。思來想去,他把這次的談心變成了一場釋懷,他告訴自己,堇想做什么就該去做什么,他不應(yīng)該多說什么。本來是用來準(zhǔn)備升溫關(guān)系的談話,讓二人的距離毫無進展。專臨汶喝完了茶,插花也一丁點也沒學(xué)會。他目送堇離開辦公室,看著落地窗外的風(fēng)景發(fā)呆。
? ? ?一天,時間將近凌晨,還在工作的專臨汶把東西伸了個懶腰,準(zhǔn)備去趟廁所再回來把剩下的工作做完。等到他把廁所門關(guān)上,他才感覺到一絲不對勁。雖然辦公室里一直都很安靜,但現(xiàn)在這種安靜可不像剛才那般軟綿綿的。此時的安靜十分銳利,空氣中猶如被無形的絲線填滿,動一下就會使其牽動,讓自己千刀萬剮。
? ? ?花園終于重新開始行動了,專臨汶能感覺得到那股故意暴露給他的殺氣。如果花園想要取他性命,他早就死了,不會還給他機會在這感受什么殺氣。專臨汶知道這個殺手不是來殺他的,于是他大著膽子,向自己的桌子跑去,想著先拿到槍再說,也希望殺手允許他拿到槍。
? ? ?幾乎同時,辦公室的門被打開,專臨汶也被殺手架住脖子,動彈不得。
? ? ?“放開他。”來者正是堇,此時的她如怒目金剛。
? ? ?“放心,我不會殺他。”戴著鬼面的殺手雖然這么說,勒脖子的力度卻加重了幾分。同樣加重的還有堇的眉頭。
? ? ?“我說,姐姐,不殺就松點唄,怪硌挺的?!睔⑹止砻嫔系拟惭理训脤ER汶的后腦勺相當(dāng)痛苦。他邊說邊拍了拍殺手的胳膊,想和殺手商量商量。
? ? ?“屁事真多。”殺手并不理會專臨汶,“好久不見,堇,很高興看到你痊愈。”
? ? ?“我倒不是很想在這種情況下見到你。”
? ? ?“你應(yīng)該知道,我出現(xiàn)在這,是導(dǎo)師的意思。一向敬重導(dǎo)師的你,竟然會講出這樣的話?!睔⑹忠惶邔ER汶的腿彎處,讓他單膝跪下,“難道因為他?”
? ? ?“夠了,導(dǎo)師想要什么?”
? ? ?“她想讓你回去。”
? ? ?“什么?”
? ? ?“你竟然還有遲疑,你果然變了?!?/p>
? ? ?堇沉默,殺手冷笑一聲:“總之,話我?guī)У搅?,違背導(dǎo)師的下場,我想你知道?!睔⑹职蔚肚虚_窗戶離開了,堇快步上前,拿起墨水瓶壓住桌上的文件,免得它們被晚風(fēng)吹跑。她把專臨汶扶到座位上,等他調(diào)整好呼吸。專臨汶則一直揉自己的后腦勺。
? ? ?“局長......”堇的目光充滿悲憫,她終于暫時放下了心里的防線,她的情感順著枷鎖傳達到專臨汶的內(nèi)心。
? ? ?“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不要后悔?!睂ER汶一直都沒有強制堇去做什么,這一次也一樣。
? ? ?“我知道了?!陛傈c點頭,起身離開了。專臨汶則靠在椅子上,看著壓住文件的那個墨水瓶。
? ? ?堇走進院子,眼前的古屋被燭火照亮,僅能看清門后那道身影。
? ? ?“歡迎回來,奈菜,我的孩子。”導(dǎo)師開口,堇則沒有繼續(xù)向前的意思。
? ? ?“為何停下腳步,奈菜?!?/p>
? ? ?“學(xué)生,有問題想問您?!?/p>
? ? ?“為什么要救我?我沒有按照您的指示殺他,我應(yīng)該死的?!?/p>
? ? ?“因為你是我最珍視最杰出的作品,我可以給你機會?!?/p>
? ? ?“那你為什么又把我交給他照顧?”
? ? ?一時間,彼此無言,只留風(fēng)聲。俄而,導(dǎo)師開口:“為了讓你看清?!?/p>
? ? ?“看清?看清什么?看清他,還是我自己?”
? ? ?堇從來沒有向?qū)煱l(fā)難過,但她真的很迷茫,以至于她都握不動刀。此時的她如此的脆弱,她感覺到自己一直以來所得到的可依靠的東西消失了,倒塌了。導(dǎo)師對她毫無保留,告訴堇她可以接受失敗,但不接受背叛。即便如此,她還是救了沒有完成她命令而決定自殺的堇。如此后,又把堇放在專臨汶身邊,讓兩人度過相顧無言的半年。那個曾讓她愛意萌生的人,曾與她纏綿的人,卻成了近在眼前宛若天邊的人。她到底該怪誰,又到底該信任誰?
? ? ?她的天塌了。
? ? ?“堇!”
? ? ?一個聲音穿透風(fēng)聲,從身后傳來。堇回首,是一路跟來的專臨汶。
? ? ?“局長?”在堇詫異之時,專臨汶已經(jīng)與她并肩站在了一起。
? ? ?“你為什么會來?”堇轉(zhuǎn)身面對專臨汶,在不經(jīng)意間將背對向了導(dǎo)師。這是個危險的動作,但堇并不顧及。而面對背對自己的堇,導(dǎo)師也默不作聲。
? ? ?專臨汶抬起右手,猩紅的印記發(fā)光:“因為我終于感受到了你的內(nèi)心,愛情的滋味,此刻我終于明白?!?/p>
? ? ?堇愣了一瞬,似是頓悟了什么。她低頭道:“既然你來了,那么一切便已明了?!彼D(zhuǎn)身面對導(dǎo)師,“對不起,老師,我暫時不會回來?!?/p>
? ? ?“我是不是忘了跟你說下不為例?”導(dǎo)師話音剛落,堇就受到了來自多個方位的刀傷,雖然沒有傷及關(guān)節(jié)和要害以及臟器,但大量的失血還是讓堇瞬間虛弱下去。被鮮血浸染的美人倒在專臨汶懷中,在他眼里,堇已經(jīng)是最強的殺手??蓪?dǎo)師還沒露面,就已經(jīng)可以將堇置于死地。
? ? ?“快走......”堇想伸出手撫摸專臨汶的面龐,可還沒有觸碰到,她就暈了過去。
? ? ?“死在你手里,也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fēng)流。’不失為一段美談?!睂ER汶想起曾經(jīng)他對堇說過的話,專臨汶要為自己說過的話負責(zé),哪怕代價是死亡。他死死護住堇,開口道:“我會帶她走,如果要死,我們也要死在一起。”
? ? ?導(dǎo)師沒有再出手,隱藏在陰影中的刀鋒們則步步緊逼,將他們團團圍住。專臨汶閉上眼,回想起他和堇的第一次見面,回想起他們曾經(jīng)也談笑風(fēng)生,也不相往來,回想起堇冷冷的脆弱的身體和眼神。
? ? ?他不再回想了,已然準(zhǔn)備好了赴死。
? ? ?風(fēng)中的一聲嘆息,拂退了殺手們。專臨汶再睜開眼,屋中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殺氣也都盡散。專臨汶呼叫了值夜班的小文,MBCC的人馬沒過多久就趕到了。
? ? ?“所以,老師放過了我們?”躺在床上的堇四肢和身體都纏滿了繃帶,看上去有點好笑和可愛。
? ? ?“嗯?!睂ER汶點點頭,似乎還在為那晚而感到害怕。堇把手放在專臨汶的手上,沖著他笑。這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讓專臨汶也感到安心。
? ? ?“那,恢復(fù)好了,就好好工作吧。我窗戶的錢還沒人報銷呢?!睂ER汶開玩笑道,“而且,也不要再對我掩藏你的內(nèi)心了?!?/p>
? ? ?堇點點頭:“這算是強制去做嗎?”
? ? ?專臨汶一愣,摸了摸后腦勺:“應(yīng)該,不算吧?”
? ? ?兩個人都笑了,兩個人的心也再無任何遮攔。
Just kiding,thanks for readin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