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玉娘小妞說：你心金石堅(jiān)，我操冰雪潔

楊愛民

一、

很多中國百姓只知道梁山伯與祝英臺的凄美的愛情故事，卻不知道張玉娘和沈佺的愛情故事更凄美更真實(shí)。

張玉娘、李清照、朱淑貞和吳淑姬并稱“宋代四大女詞人。張玉娘的詞比李清照的詞更好，她的愛情比梁祝更凄美。

玉娘小妞是一個才女，從小與沈佺訂婚。

玉娘小妞和沈佺從小青梅竹馬，互相愛慕，

她親手做一個香囊給自己的情郎，并繡上一首《紫香囊》詩送給沈佺。詩云：

珍重天孫剪紫霞，沉香羞認(rèn)舊繁華。紉蘭獨(dú)抱靈均操，不帶春風(fēng)兒女花。

后因沈家日趨貧落，沈佺淪落為一個窮書生，玉娘的父親有了悔婚之意，張玉娘竭力反對，寫下《雙燕離》詩：

白楊花發(fā)春正美，黃鵠簾低垂。燕子雙去復(fù)雙來，將雛成舊壘。

秋風(fēng)忽夜起，相呼渡江水。風(fēng)高江浪危，拆散東西飛。

紅徑紫陌芳情斷，朱戶瓊窗侶夢違。憔悴衛(wèi)佳人，年年愁獨(dú)歸。

玉娘父母迫于無奈，寫信給沈佺說：

欲為佳婿，必待乘龍。

這一句話的大概意思是對沈佺說：

你要有功名在身，才能成為我的乘龍快婿。

沈佺不得不與玉娘別離，隨父赴京應(yīng)試。玉娘不僅以私房錢資助沈佺，還贈詩表達(dá)自己的別離之情，《古別離》云：

把酒上河梁，送君灞陵道。去去不復(fù)返，古道生秋草。

迢遞山河長，縹緲音書杳。愁結(jié)雨冥冥，情深天浩浩。

人云松菊荒，不言桃李好。淡泊羅衣裳，容顏萎枯槁。

不見鏡中人，愁向鏡中老。

二、

玉娘在離別情郎后，思念情郎，飽受相思的凄苦。作出一妙詞說：

山之高，月出小

月之小，何皎皎

我有所思在遠(yuǎn)道

一日不見兮，我心悄悄

采苦采苦，于山之南

忡忡憂心，其何以堪

汝心金石堅(jiān)，我操冰雪潔

擬結(jié)百歲盟，忽成一朝別

朝云暮雨心來去，千里相思共明月。

這一首妙詞的大概意思是：

山那么高，天邊悄然升起的月亮顯得那么渺小。

月亮雖小，為何又如此明亮皎潔？我心能否像月亮一樣明亮皎潔？

在這看不見的遙遠(yuǎn)又漫長的人生道路上，在這漆黑難耐的命運(yùn)的黑夜中，有我思念的情郎。

一天見不到我的情郎，我的心就悄然孤寂，形同死灰。

情郎啊情郎！我在山的南面，心如苦草一般凄苦愁悶，為何要讓我害這種相思之苦？

情郎啊情郎！你的心若金石一樣堅(jiān)，我的情和貞操像冰雪一樣純潔美好。

情郎啊情郎！我們早年就互許百年之好，如今卻一朝分別難以再相見！

情郎啊情郎！我對你的相思之情像朝云暮雨般在內(nèi)心翻騰，你我現(xiàn)相隔有千里之遙，我只能悲凄地對著這輪明月傾訴出對你的相思之苦！

三、

沈佺是一個風(fēng)度翩翩、才思俊逸的才子，在金榜題名后，急切回鄉(xiāng)欲娶玉娘為妻，然而天不佑人，沈佺因過度思念未婚妻張玉娘，在回家的半路中不幸身患重病倒在客棧。?

當(dāng)玉張娘得知沈佺是因?yàn)檫^度思念自己而病倒時，即寄書于沈佺說：

妾不偶于君，愿死以同穴也！

這一句話的大概意思是：

如果今生我不能嫁給你的話，但愿在我死后能和你埋葬在同一個墓穴中結(jié)為夫妻！

沈佺看信后感動不已，強(qiáng)撐起奄奄病體，回贈玉娘妙詞一首說：

隔水度仙妃，清絕雪爭飛。嬌花羞素質(zhì)，秋月見寒輝。

高情春不染，心鏡塵難依。何當(dāng)飲云液，共跨雙鸞歸。

沈佺在知道自己已得了不治之癥后，只期待和玉娘“共跨雙鸞歸”，在陰間相聚。此時沈佺還在趕回松陽見玉娘的路上。1271年農(nóng)歷12月25日丑時，沈佺去世了，情郎的去世給玉娘帶來無限的悲痛和無盡的思念。張玉娘作一妙詞《哭沈生》說：

中路憐長別，無因復(fù)見聞。

愿將今日意，化作陽臺云。

仙郎久未歸，一歸笑春風(fēng)。

中途成永絕，翠袖染啼紅。

悵恨生死別，夢魂還再逢。

寶鏡照秋水，照此一寸衷。

素情無所著，怨逐雙飛鴻。

四、

此后，玉娘終日淚濕衫袖，父母心疼女兒，想為她另擇佳婿，張玉娘悲傷地說：“妾所未亡者，為有二親耳。”玉娘拒絕再婚，為沈佺守節(jié)，懨懨獨(dú)守空樓，度過五年悲痛的日子。又一年的元宵節(jié)來臨，玉娘面對青燈，恍惚間見沈公子出現(xiàn)，對玉娘說希望您不要背棄盟約。語畢，人不見。玉娘悲痛欲絕，喃喃說道：“沈郎為何離我而去？”半月后，一代才女受盡了相思的煎熬，終絕食而死。

張玉娘的父母為女兒矢志忠貞的感情所感動，征得沈家同意，將玉娘與沈佺合葬于西郊楓林之地。月余，與她朝夕相處的侍女霜娥因悲痛“憂死”，另一名侍女紫娥也不愿獨(dú)活，“自頸而殞”，玉娘生前畜養(yǎng)的鸚鵡也“悲鳴而降”。張家便把這“閨房三清”（即霜娥、紫娥和鸚鵡）陪葬在沈佺、玉娘的墓左右，這便是松陽有名的“鸚鵡?！?。

五、

楊公子的張玉娘又在哪里？

瑞金才子從事文學(xué)創(chuàng)作二十多年，一心撲在書海中，常?；孟胗幸粋€像玉娘一樣年輕漂亮又有才情的小妞來結(jié)為夫妻，楊公子此情一直無著落，但楊公子不像玉娘一樣怨恨上天說：

怨逐雙飛鴻

瑞金才子反而這樣對未來的愛人說：

文字求佳緣，愿待燕雙飛。

上面的妙語大概意思是：

我現(xiàn)在發(fā)文發(fā)言在細(xì)細(xì)地尋找年輕漂亮的的小妞來共結(jié)美好的因緣，我心甘情愿地等待著你來結(jié)為夫妻，咱倆像燕子一樣自由自在地雙宿雙飛。

2022年9月26日筆于廣東德慶縣官圩鎮(zhèn)舊市場出租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