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貝 | 我的金寶貝 06
*曹云金x高筱貝 師徒向且私設(shè)十分嚴(yán)重/不適及時退出!?。。?!
*所有文字都有它所屬的地方,不想讓它任意飄在我的首頁里。本來想的一發(fā)完,想說的太多,成了連載,盡管如此還是有好多點沒寫到,也許之后就會做成碎片。我覺得,開過蒙的先生,是無論如何都忘不掉的。
*看完就忘了吧,不要再提起更不要上升。一句話道聽途說,剩下都是扯的,這章有點兒金欒殿啥的。不打社里任何人的tag,罵我或許你并不占理。如果真的喜歡,不妨給個三連,謝了,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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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路漫漫,總有那么一瞬間回頭看,我還能聽見他說,我是他的金寶貝?!?/strong>
12.?
“小張,受累從前邊兒拐一下,甭管我去哪兒,聽我的走就完事兒了?!?/p>
出了稀荒的劇場,去往那個目的地時正好路過北展,門口好不熱鬧,大大小小的花籃和海報,不斷有人扛著“長槍短炮”往里進,抬頭那紅艷艷的條幅刺得曹云金眼生疼——
“老和部隊熱烈慶祝德云社開業(yè)20周年暨相聲專場演出圓滿成功!”
不知道為什么,居然會聯(lián)想到如果自己還在,這個時候大概會早早等在后臺,幫他換上大褂,跟他扯著家常;也可能是今天身穿正裝的高筱貝替他系上大褂領(lǐng)口上的盤扣,悄悄跟他嘀咕說師父有點兒頂,要擺知高興的。當(dāng)然,他也會笑著對他那金寶貝說,這時候犯頂,沒出息;再有種可能,
他自己犯渾,勁兒一上來擠進正對著活的高峰和欒云平之間,二話不說便整個人掛在欒云平身上,毫不講理地奪過他手里帶著枸杞菊花茶的玻璃杯喝上一口,“欒博兒我累了?!?/p>
“累了那邊兒沙發(fā)躺著去?!?/p>
高峰一見這倆人起膩,忍住不笑說得嘞小欒,活兒就按咱剛說的來,我上別處去,您趕緊哄您家那位祖宗吧。
見人走遠便放肆,“給親就不累?!?/p>
“不給?!?/p>
“那我上不了臺?!?/p>
“上不了臺活該。”
“那我被師父打了你不心疼嘛~”
“德性,就你這樣師父打死你都不多?!?/p>
“那你可就成寡婦了...往后老高在臺上唱快板兒,唱的可都是你家事兒?!?
耳邊一道兒吹出來的熱氣撓的人心癢癢。
嘿,嘴真損,欒云平一準(zhǔn)兒得翻白眼給他。所以到底給不給親,還是得給親。小師哥捧著他秀氣的臉細細端詳著,最后給他摘下眼鏡,深情地望著他好看的眉眼,便落一吻在眉梢。再粘著他,直到大幕拉開......
這種景象,終究成了漸漸模糊的夢境。
等紅燈時,曹云金好像看見馬路對面北展附近那個停車場前,有輛黑色的SUV停在門口,頭個下來的人穿著正裝。定睛一看,仔細琢磨,這像是...劉筱亭?劉筱亭站在車門一側(cè),手擋著車頂,接著下來的是穿著便裝提個箱子的,這太熟了,一看后腦勺和這走路架勢就知道,這不小岳嘛。
他不知道怎么的就摁下了窗戶,馬路上人多車多,嘈雜的很,這個小動作想來也沒什么人注意到。之后又陸續(xù)下來兩三個人,可他也沒看清楚,就綠燈了。曹云金把窗戶摁回去,垂下眼瞼,輕輕倚著門邊,車駛離他們越來越遠,像把鏡子移開后的兩條平行線般,永遠都回不去了。
他不知道,后來在高筱貝和欒云平下了車以后,劉筱亭湊近像是跟高筱貝說了什么。聽到二哥的話就見欒云平停了下腳步頓了一頓,隨后看都沒看就接著往前走。而高筱貝卻回過頭,順著二哥那偷偷指過去的方向,像是張望著什么后便又搖了搖頭,轉(zhuǎn)身再小跑著跟上了欒云平的步伐。
車往郊區(qū)那個方向開了差不多有二三十分鐘,直到拐進條小道,再往里小區(qū)就不讓進了,助理看著二人停靠的位置有點摸不著頭腦,可人老板說就是這兒,也不知道想起哪茬兒了,要自己進去轉(zhuǎn)一圈,過會兒就出來。怪得很。
沿著熟悉的道走,盡頭的單元樓后院。變化不太大,除了那些盆子里栽的花花草草后來有的賣掉有的跟他搬到了新房子。桃樹上次來時發(fā)現(xiàn)不知道是誰撤走了原先固定的木條,現(xiàn)在長起來了,“倒有點兒那樹模樣了?!?/strong>
胡同那邊路過一常年收廢品老大爺,瞧見他來,老遠就跟他念叨,說這樹在這兒總不開花結(jié)果的,但一長葉兒成蔭湊近一站還挺涼快。曹云金雖是樂呵著,但聽的云里霧里,走近了細看,便托起那樹杈指著看——
“喲大爺!您別凈逗悶子,瞧著,新結(jié)的果兒!”
13.?
“郭老師,您看外頭那桃樹嘿!”
玫瑰園的書房內(nèi),郭德綱正跟演出部的各位談著慶典結(jié)束的后續(xù)安排,到臨走前不知是誰走到窗邊看見了難得結(jié)果的桃樹,“您不之前還念叨這樹稀奇嘛~”
“是呢,”郭德綱寫著字也沒停筆,“那都是你于老師干的,他整凈這個稀罕物。春天好容易開回花,我倒還得把這當(dāng)神仙供起來?!?/p>
好兆頭啊這是。送出了各位客人,松了勁兒,就厭煩應(yīng)付這個。郭德綱接著回到書桌前,把一沓一沓的紙張摞好,再抽出張新的,拿紅墨塊研了墨汁兒,舔了筆,這個字那個句的,怎么就在腦子里成了碎片。
望向窗外,六年前于謙拿來的小樹不知什么時候已長成,開花結(jié)果今年都沒差。那棵呢?被孩子帶走了以后再沒見過,不知道另一棵今年長得是不是和窗外這個一樣,甚至于還好些?嗐,他啊,郭德綱嘆息著,那渾蛋小子樂不樂意把它養(yǎng)起來都難說呢。
筆尖觸到紙面時是顫地厲害,可寫字有規(guī)矩,筆落便不能停下,不能回筆描沒寫好的地兒。這也意味著老祖宗講究,做人要干脆利落,不能磨份。
【另 有曾用云字藝名者二人
欺師滅祖 悖逆人倫
逢難變節(jié) 賣師求榮
惡意構(gòu)陷 意狠心毒
似此寡廉鮮恥令人發(fā)指
為儆效尤
奪回藝名逐出師門】
鮮紅的字跡,如果真能起到“為儆效尤”的作用便罷了??纱丝坦戮V把筆搭回硯臺,只覺得落筆時如同刀尖穿心,字里扎眼的紅,現(xiàn)在又何嘗不是心口滴下的血而形成的痕跡?曾經(jīng)是最親近的師徒父子啊...怎落得最后傷彼此個遍體鱗傷。
“欒...那個王海,王海?你來一下。家譜我弄好了,你找人合計合計,這兩天發(fā)上去?!?/p>
郭德綱把那張自己不愿意看到的紙擱在最下,自己搞不明白網(wǎng)上的事兒,本來像叫著欒云平過來,到臨門了改了口。頭云到刨去死走逃亡傷的,到現(xiàn)在就剩下小欒一個。很多事兒,盡管門兒清,他也沒必要當(dāng)面兒再撕開愛徒心里的那道疤。
王海應(yīng)聲端著一沓子家譜頁,還不忘感嘆這才像正經(jīng)一家子。出門前像往常一樣問到還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嗎。
“那個...見小欒幫我跟他說一聲,以后家里開年會,問問這些孩子們有誰要單干出去的意愿,誰有咱該幫襯幫襯。有自己的追求不是壞事兒,咱...別苦了孩子?!?/p>
“之前孩子們有想法不都先找您提過嗎?” 王海有點不明白。但是見老板馬上掛了臉,這才趕緊點頭。
多問一句死不了人。郭德綱緩緩打開扇子,頭不抬,之后再說什么也不應(yīng),只對著窗外那棵樹哼著《未央宮》。
書桌右側(cè)有個抽屜,專門存著走的人歸還了的“相聲三寶”。等那天家里都沒人了,郭德綱難得打開,挨個摸著每一把扇子——都數(shù)著呢,少一把,就少一把他的。
你說狠心不狠?是甚至不愿給他留個念想?還是那孩子,偏偏就...舍不得還。
這也是師父給他的禮物啊。禮物哪有還的道理。
太師椅上,那樣一個為師為父的人早就桃李滿天下,在此刻,眼角泛起了淚花。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