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先代錄 第三十五卷「幻想之月」

那孩子快要死的時候,我有做了什么呢。
什么也沒做。
只是,呆在她身邊罷了。
救了那孩子的人,不是我。
我只是,最先發(fā)現(xiàn)了孤身一人的那孩子罷了。
我只是,離孤身一人的那孩子最近罷了。
連血緣關(guān)系都沒有。
也不是自己先報出姓名的。
我這種人,還稱得上是母親嗎――。
◆
看著昏迷不醒的先代,文陷入了迷惘。
――是留在這呢。
――還是離開呢。
自藍和輝夜走開已經(jīng)過了很久。
期間,文遲遲在這兩個選項的岔路口猶豫不決。
換言之,文本來便一直待在這里可她卻沒有注意到。
先代則是沒有什么大動作,一直在呻吟。
其實還是趕緊離開這里來得好。
這個地方。
可是受鬼襲擊的人里正中央。
雖說鬼們各懷鬼胎各有各的目的,但是先代巫女絕對是他們的目標之一。
之前,先代遭受了鬼的襲擊,展開了漫長的激戰(zhàn)。
偶然的——就是偶然的,文被囊進了結(jié)界里,親眼目睹了不為人知的人類與鬼族的死斗。
那是一場極為慘烈的戰(zhàn)斗。
雖然中途有美鈴參戰(zhàn),明明是人類的先代巫女仍舊把壓倒性強大的群鬼擊潰。
特別是戰(zhàn)斗的后半,那身姿仿佛『鬼神』。
就說啊,這哪是人類。
就是個怪物。
現(xiàn)在,無防備睡著的先代看起來不像人,是一頭受傷的獅子。
要是因為留在這里導致又被卷入那樣的戰(zhàn)場里可免了。
再說,剛才開始天上就很吵。
總算,天狗們?yōu)榱擞懛ス沓鰟恿瞬筷牎?br/>當然,即便文跟他們是同族的,也不想被發(fā)現(xiàn)。
因為被趕去參加鬼的討伐作戰(zhàn)的可能性很高。
所以,出于各種原因,還是趕緊離開這里最好。
出乎意料的,還拍到了好照片。
帶著照片回去,沖洗出來,開始搞大新聞。忙完了也就天亮了吧,那現(xiàn)在可沒時間浪費了。
再說即便留在這里,也沒法幫到眼前受傷的先代。
直到現(xiàn)在,自己只是在呆呆地看著她的睡顏罷了。
根據(jù)這么多的推論來看,自己應該盡快離去才是――。
文得出了這樣的結(jié)論。
然后,仍然待在原地。
我在搞毛??!
文抱頭糾結(jié)道。
「嗚……」
「哎?」
突然,好像自己的聲音出現(xiàn)疊音一樣,先代吐出了微弱的呻吟。
醒了嗎???慌忙地看向先代的臉,然而她的眼睛還是閉著的。
可是,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呼吸沒有紊亂,不像是狀況惡化的樣子。
只是,牙齒緊咬,打著顫。
做噩夢了嗎。
文躡手躡腳地靠近先代。
先代的眼睛還是緊閉著。
她確實還在睡著
但是,就好像感知到了文靠過來的氣息一樣,她的手動了起來。
顫顫巍巍的手無力地伸向文。
文靜靜地看著這只手。
那是傷痕累累的手。
那是經(jīng)歷過數(shù)不盡的骨折,拳頭上滿是巖石般嶙峋的骨節(jié)凸起。
完全不像是女人的一只丑陋的手。
這并非是天生的。
是自己期望的,努力地,不斷累積得來的成果。
文知道的。
這手迄今為止成就了多少。
心知亦心痛。
「……好」
文立馬便握住了那只仿佛在求救的手。
記得很久以前,自己也這樣握著當時尚且年幼的她的手。
那時候,一旁還有椛在。
有為了救助痛苦的少女的兩人在。
但是,現(xiàn)在這兒只有自己。
只要什么也做不到的自己。
「好好地――」
輕聲地,用微弱到要消失的聲音說道。
取而代之,握過去的手飽含力量與思緒。
先代的表情突然緩和下來,嘴唇輕啟。
「――媽媽?!?br/>「唔唔噗——!?」
一句話便讓文回過神來,噗的噴出怪聲。
◇
――夢。我做了個夢。做了一個非常野蠻、英勇的夢。
……什么的,自己用感覺大概的描述了一下,其實到底夢了個啥完全不記得了。
確實做了夢,但總覺得有點悲傷,具體夢了什么也不記得了。
一睜開眼,就覺得視野變得模糊不清。
嘛,所謂夢就是這種東西吧。
意識恍惚間,我總覺得有靈夢出現(xiàn)——唔嗯,不行,記不清了。
說是記不清,記憶方面也有些混亂。
總算了結(jié)了與鬼們的死斗,送走美鈴之后,我多半是昏過去了。
然后,現(xiàn)在醒了過來。
但是,意外的不知怎么記憶里出現(xiàn)了藍和輝夜的身影……為啥,會出現(xiàn)她倆?
誒?跟鬼戰(zhàn)斗的時候,她倆也在的?
因為張開了結(jié)界,應該除了美鈴以外沒有別人了才對。
但是,感覺上兩人有過交流什么的,兩人都對自己說過什么一樣。
更重要的是,冷靜確認一下自己的狀態(tài)發(fā)覺很奇怪。
跟和鬼戰(zhàn)斗之后比起來,身子變得非常的輕松。
雖然各處的關(guān)節(jié)還疼的不行,但很快靠著波紋呼吸緩解了下來,體力方面也感覺綽綽有余。
怎么看都不是自然恢復的。
我昏倒之后發(fā)生了『什么』吧。
只是,唯獨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完全想不起來。
唔嗯,可惜。
具體來說,沒記住藍和輝夜兩人的話這種彌足珍貴的展開實在是可惜。
就我的立場和經(jīng)歷而言,與兩個人的關(guān)系都很疏遠。
明明是難得的刷好感的稀有事件卻錯過了,我不禁掩面。
目前來看,她們兩人很可能幫助過我——我還以為,她倆都很討厭我的呢。
那么, 實際又是如何呢?
人家好在意的說!
――還有,很在意的一點是,眼前止不住地激烈咳嗽的文是咋回事。
「……你沒事吧?」
「你、你以為賴誰……!」
「是我的錯嗎?」
「誒……???啊、不是……那個!」
文好像才注意到我說話一樣十分的吃驚。
「……不是的?!?br/>不知為何,她用細若蚊吟的聲音回答道。
她低著頭,仿佛在逃避我的視線一般,表現(xiàn)得不像往常的內(nèi)向。
啊咧,文是這種性格來的?
說到底,文為啥會在我身邊也不知道。
她只是為了送我來的人里才對。
什么時候匯合的吧?
說不定她知道我記憶缺失的部分。
「我睡著的時候,發(fā)生了什么嗎?」
「……你到?jīng)]有睡的那么久哦。夜,還黑著呢。
是蓬萊山輝夜和八云藍用藥讓你回復的。先說清楚,并沒有治療傷口,只是幫你回復了體力而已?!?br/>
果然,藍和輝夜確實在過這里。
原來如此,身體變得有點奇怪是因為這回事嘛。
只有肌肉痛和關(guān)節(jié)痛,完全感受不到痛苦和沉悶的疲勞感。
雖然現(xiàn)在立馬想站起來,但是手腳沒法很好的運作。
現(xiàn)在暫且要是不努力保持波紋呼吸的話,都不能正常走路的吧。
「現(xiàn)在鬼的情況怎么樣了?」
「至少,人里的事態(tài)開始平息了。
天狗開始集體出動,有天魔大人帶領,集體去驅(qū)逐鬼?!?br/>「這……好厲害啊?!?br/>「我先說好,這次可是例外哦?!?br/>「我知道?!?br/>「再就是……那些人里以外地方的鬼有之前的八云藍去處理了。實際上情況如何就不知道了?!?br/>
呼嗯,鬼雖然很厲害,但還不是藍大銀的對手。
(原文是藍しゃま,應該不是打錯字就是先代賣萌。明明橙都不會這么說……)
——總的來看,在我昏迷期間,這次的異變正穩(wěn)步朝著解決的方向的發(fā)展呢。
一時還做好了在這種消耗過度的狀態(tài)下再次參展的覺悟來著,哎呀這下安心啦。
但是,一切還尚未結(jié)束。
「異變的罪魁禍首怎么樣了 ?」
我詢問著翠香的事情。
靈夢應該去找她了。
文不知為何陷入了一瞬的沉默,回答道。
「還、不清楚。」
「還沒被打倒嗎?」
「撒啊,我不知道啊。怎么說,我直到剛才還在照顧你呢?!?br/>
文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唔……抱歉。因我的錯勞你費事了。
我已經(jīng)沒事了。
總之大概回復到了可以走路的程度。
不,與其說是回復,倒不如說是找到了身體的平衡。
完全恢復的體力與微恙身體的脫節(jié)重新得到了咬合。
雖然還有點不協(xié)調(diào)的感覺,總之動起來是沒問題的。
那么,能動的話,要做的事情也就決定了。
「喂我說,你要干什么???」
不知道為什么,文一看到我站起來就慌了神。
不,你問我要做什么……一直受文照顧也怪那個的,所以我想趕緊行動起來。
想要這樣回答來著,我突然注意到。
――嗯?手里感覺有什么?
單手撐著地面想站起身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另一只手動不了。
心想著視線向那邊移動,文也同時看向那里。
文的手,正在緊緊地握著我的手。
……那,那個。
「――嗚哇???」
呀???
對……對不起、我!
互相的,直到現(xiàn)在才注意到一般慌忙抽手。
多么少女的反應啊。話說,我咋這么惡心啊。
「對不起?!?br/>
不由得道歉了。
「誒?對、對不起什么……?」
「就是手――」
「唉,啊啊,手怎么?!?br/>「多半,是我昏迷的時候下意識握著的吧?!?br/>「啊……」
「所以,你才沒能離開這里的吧?真的對不起,非常感謝。」
我發(fā)自內(nèi)心地感謝文。
為什么,文會特意陪著昏迷的我呢。這就是答案了。
沒什么原因,不就是我自己給人家添麻煩了嘛。
我趕緊甩開手,明明走開就好卻偏偏留下來的文醬就是天使。
對平日里惡作劇的言行下隱藏的熾熱人情味、我哭惹!
「……對、對啊。就是這么回事!哎,哎呀,這可真是很麻煩的?。 ?br/>
文說著大力地點著頭。
這么使勁脖子不會痛嗎?
「是這么嘛,對不住了?!?br/>「嘛、嘛啊,其實也沒啥的!好好地記在心里就行啦!」
「啊啊、欠你的這份人情,早晚會還的?!?br/>「……欠、的人情、呢。是這樣呢……」
不知怎么文說著說著就表情復雜地自閉了。
唉、咋回事?還一次不行?還兩次才可以的嗎。
總之,這個人情的禮放在以后再說,兩手都自由的我慢慢地站起來。
咕……嗚、怎么回事。
僅僅只是站起來就異常得困難。
辛苦,這么說倒不至于,只是應該動的地方卻不能動的情況各處都有發(fā)生。
看來,在習慣之前很難走路的啊。
好不容易站起來的我,踩著不穩(wěn)地步伐艱難地走著。
就好像剛出生的湯普森瞪羚一樣站不住腳。那啥,我也不知道湯普森瞪羚是啥。
走了幾步便失去了平衡。
竟然犯了平地摔這種難以置信的失誤的我沒有摔倒。
慌忙撐住我的,是文。
「你、你在干什么?。??」
「走不好路啊。」
「這不是廢話嘛!你啊,不記得自己經(jīng)歷過怎樣的戰(zhàn)斗了嗎???」
「體力已經(jīng)恢復了啊?!?br/>「你可是身體冒血地到處亂跑了??!而且,還不帶停地一直胡來啊!要不是那兩人來了,我還以為你會這么死掉??!」
「……讓你擔心了?!?br/>「誰擔心你啦!」
是,是嗎……是我誤會了。
看著不知為啥發(fā)大火的文,我陷入了迷惑。
就是說,到底是咋回事?
就好像是被媽媽訓了一頓一樣,看著這樣的文,我不知道該做何反應。
那個,總之先不用讓她撐著?
畢竟我還有著必須要去的地方呢。
「――打算去伊吹萃香那里是吧?」
文注視著我的眼睛,仿佛洞察了我的內(nèi)心般說道。
我微微點頭。
「該不會,就這個樣子去跟萃香戰(zhàn)斗吧?」
「那個是靈夢的工作啊?!?br/>「那么,還是老實地待在這里更好吧?」
「我想要見證。」
「那是你的義務嗎?」
「不,就是想而已?!?br/>
文又一副生氣的樣子沉默了。
看起來像是在反對我。
這就是在擔心著我嘛。
雖然只是我的一廂情愿,但要是真的我好開心。
但是,我即便拖著破爛的身體也要去靈夢那里。
我對著即便這個時候也好好地扶著我的文提出一個提議來。
「能幫幫我嗎?」
我知道這很不要臉,但還是請求她。
想要盡可能快點的去到現(xiàn)場。為此必須得到幫助。
文無語地看過來。
……唔,唔嗯。果然個人的請求行不通嗎?
回想起從前,在妖怪之山的時候也同樣尋求過幫助。
當時果斷地被拒絕了,果然這次也是同樣嗎。
對于陌生人的請求,是沒有答應的道理的。
她看上去有點猶豫的樣子,一定是文自身善良的體現(xiàn)吧。
肯定是覺得幫我很麻煩吧。
所以在這里,我又加一句文感興趣的話。
「我想,那里一定能拿到好的取材。」
剛這么說完,文的表情立馬變得不高興起來。
為啥嘞……。
「――行吧,就跟著你一塊過去吧?!?br/>「非常感――」
「然后,就隨便你死哪去吧。」
蓋過了我道謝的話,文突然氣勢兇猛地騰空直上。
飛快的加速,害我差點咬到舌頭。
最后那句話就好像是發(fā)脾氣似的,文抱著我飛起來后就一直看著前方,看都不看我一眼。
看樣子,我完全被她討厭了啊。
為啥?
不,我真不知道。
文醬也處在難懂的年紀呢。









◇
雖然隱約就有著預感來著——但是還是不知覺間就變成了我在破破爛爛的狀態(tài)下與伊吹萃香問鼎紫金之巔的一卷。
(原文是ガチンコ,相撲用語,來真的決勝負的意思。)
俺尋思這展開咋如此的熟悉?
這不是跟地底那回同一出嗎?
哎呀,怎么說嘞。鬼這玩意,對我來說正如字面意義的鬼門關(guān)嘞。
「師傅!」
「師傅、您真的要接受嗎?」
哦哦!你們兩個都平安無事??!
在我回答幽香的質(zhì)問,演變成要跟萃香戰(zhàn)斗一般的狀況時,琪露諾和妹紅走近過來。
不是那啥,這次的異變規(guī)模啊被害啊不是都很廣嘛,所以也有很多擔心的嘛。
至于其中之一的熟人的安危這下弄清楚了。
我看過去,發(fā)現(xiàn)除兩人之外還有慧音,而且不知道為啥美鈴和橙也在。
......妹紅四人組先不談,她們再加上美鈴可真新鮮啊。甚至還有橙,我跟她的關(guān)系也僅僅是在現(xiàn)役時代打過照面的程度而已。
嘛啊,在能擴大朋友圈這點來看豈不是好事一樁。
我再度環(huán)觀四周,除了她們紫和椛也在,還看到了好多熟悉的面孔,她們都平安無事。
雖然沒看到覺的身影有點在意,她即使不在這里也沒問題的吧。
不如說,這里即將要開戰(zhàn),反而算不上是安全的地方。
覺的話,有可能為了不被卷進麻煩事而早早地回到了地底也說不定。
本來在博麗神社的魔理沙還有蕾米莉亞她們都不在也挺在意的。
但是,她們有可能去退治別的去了也很可能。
愛麗絲也不在,說不定她去幫忙了呢。
總而言之,擺在我面前的問題是第一位。
那么——終于啊,到了這次的異變的最終boss戰(zhàn)了嗎。
「師傅。您的身體狀況還好嗎?」
美鈴表情嚴肅地詢問道。
與我共同跟鬼戰(zhàn)斗過的她,知道我之后變成了怎樣的狀態(tài)。
如果,我還是那時消耗過度的樣子,是絕不可能戰(zhàn)勝萃香的。
再怎么說也不能去做那樣無謀的事情,我也沒有那種打算。
美鈴不由分說地直直盯著我。
「沒事的,體力已經(jīng)恢復了?!?br/>
省去了細節(jié)的來龍去脈,我單刀直入地回答出事實。
雖然還在靠文支撐著,看起來沒啥說服力就是了。
「難道您不想完全交個靈夢嗎?」
「并不是懷疑靈夢的實力啦?!?br/>
這回是回答慧音的疑問。
「只是,這是萃香的期望?!?br/>「雖然不是像那個吸血鬼的大小姐說的那樣,但也沒有奉陪她的道理啊,不管就好了嘛。」
「就是說??!就由咱來做她對手吧!」
「琪露諾、我求你閉嘴吧!」(應該是橙說的)
聽了這句話,我點頭同意。
還有,琪露諾真的是天使啊。
在地底的那次戰(zhàn)斗中也是,我是真的感覺身體頓時充滿了力量不開玩笑的。
……話說回來,橙跟你的關(guān)系可真好呢。
就跟沒頭腦和不高興一樣。
(原文:まるでツーカーの仲やね。ツーカーの仲是關(guān)系親密,交心的朋友的意思。這里皮了。)
「我很能感受到身為博麗巫女的職責?!?br/>「但是,你已經(jīng)是隱退之身了啊。」
「不光如此,萃香引發(fā)異變就為了我,所以可以的話我想回應她。」
「初次見面就引發(fā)異變,這鬼也太可怕了吧?」
帝不管在哪里都說的很有道理。
(因幡帝,我在猶豫該不該翻成天為)
確實是這個道理。
我是在這次的異變里才邂逅的伊吹萃香這只鬼。
在周圍的人眼里是這樣的,而實際上我『在游戲里便認識了萃香』,可即便如此,這與真正地實際碰面還是不一樣。
雖然有了解伊吹萃香這一角色的相關(guān)信息,但這和眼前名為伊吹萃香的鬼不一樣的,長期生活在這個世界的我十分清楚。
她為什么要指名我和靈夢參加最終的戰(zhàn)斗呢。
不知道。
沒可能知道。
想要回應如此捉摸不透對手的心意什么的,這個理由也許太曖昧了。
現(xiàn)在我有點懷疑自己的這份是對幻想中的萃香所懷有的那份嗎。
假如,我在沒有任何游戲知識的前提下碰到這種情況,還會特地地與萃香一戰(zhàn)嗎。
――但是即便如此。因為喜歡啊,喜歡那就沒辦法了。
――因為喜歡這個幻想鄉(xiāng)里所有的人類和妖怪就沒有辦法了。
肯定,幻想鄉(xiāng)里沒有誰能理解我現(xiàn)在的感受。
就算是覺,也沒法準確地察覺到吧。
轉(zhuǎn)生到了這個世界,從懂事開始我就有著前世的知識,所以便有著先入的想法。
所以對初次碰見的人類和妖怪最開始便抱有好感。
雖然在實際交往過后這份好感被不斷修正,但是也絕沒有消失。
因為從那以后我便開始了構(gòu)建自己的朋友圈。
事到如今,我會有『如果沒有先入為主的觀念在,我還能跟初次見面的對手構(gòu)建友好關(guān)系嗎』這樣的疑問也是沒有辦法的。
迄今為止見到的她們,還有從今往后會相見的她們,會與我在游戲的印象相重疊吧。
即便沒有記憶,唯有這點是不會變的。
所以沒必要有這種疑問,我是這么想的。
這種問題,一想起來就會變得很麻煩。
所以啊,我就下了這樣簡單的一個結(jié)論。
「但是啊,她也同樣是幻想鄉(xiāng)的住民?!?br/>
萃香和靈夢在等著我。
離開支撐自己的文的手,我用自己的腳踏出一步。
「那么,我便全盤接受,連這幻想鄉(xiāng)一同的――」
我模仿著紫說著幻想鄉(xiāng)時的口吻,對我身后的帝還有其他人說道。
說要承受一切什么的,看起來多帥啊,何樂而不為呢。
雖然等待我的結(jié)果是生涯里第二次與鬼的戰(zhàn)斗就是了。
就跟紫說的一樣——那可是一件殘酷的事情啊,真是的。
……啊,順便一提我也是人,是肉做的,要是被憎恨啊被討厭啊也會受傷的哦。
所以啊,我會全力避免跟幽香的廝殺,會堅定不移地鞋底抹油哦。
再耽誤怪不好的,可不是我壓根沒想過開溜哦!





◆
「用一半的力量去做靈夢和先代的對手,真是自信滿滿呢?!?br/>
眺望著上空的彈幕戰(zhàn),蕾米莉亞不爽地嘀咕道。
這兩位巫女的實力,她自然再清楚不過了。
那是烙印在瞳孔、鐫刻于身體的。
確實,鬼是十分強大的妖怪。
很明顯為首的伊吹萃香更是規(guī)格之外。
可是,蕾米莉亞還是感到不滿。
「聽說于那家伙相當?shù)男切苡聝x單挑敗給過先代。我可不覺得她能贏得了靈夢或者是先代啊?!?br/>「誰知道呢?」
隨聲回應蕾米莉亞的,是帕秋莉。
除了跟妹紅她們同行的美鈴以外,紅魔館的成員都在一起。
芙蘭朵露和小惡魔之外的人都在看著上空的彈幕戰(zhàn)。
「那只鬼,看起來并非單純地把力量分成的樣子呢?!?br/>
帕秋莉的視線鎖定在上空,她得出了與蕾米莉亞不同的結(jié)論。
代替訝異的蕾米莉亞,一旁的咲夜遞來疑問。
「請問這是怎么一回事?」
「雖然只是單純的目測,妖力的容量上,空戰(zhàn)的伊吹萃香特別的的多。倒不如說,絕大部分都給了空戰(zhàn)的那邊。
地上的那個就基本沒有多少妖力??峙?,她并非不會飛,而是處于沒法飛的狀態(tài)吧?!?br/>「那么,下面的那家伙豈不是相當?shù)娜趸寺??!?br/>
蕾米莉亞不禁看向地上的萃香。
雖然沒法做到帕秋莉那般的戰(zhàn)力分析。
但是也不是不能理解。
至少蕾米莉亞身為強者的感性能從萃香身上感受到非比尋常的力量。
「我不覺得那個伊吹萃香有多弱。」
蕾米莉亞率直地說道。
「或許,這種感覺才是正確的吧。我所分析,也只是妖力的程度?!?br/>「那么,下面的那個也留有某種力量嘍?」
「所謂鬼,就是有著頑強肉體和巨力的妖怪。鬼的這種特性,不也是其強大的一部分嘛?」
「……就是說,做先代對手的地上的那個,是分得鬼之力的那個唄?」
「對。然后,恐怕分有能使用彈幕能力的就是上空的那個伊吹萃香了。」
仿佛應證了帕秋莉的說辭一樣,上空一瞬閃耀出耀眼的光芒。
仿佛是光在爆炸一般。
以伊吹萃香為中心,大量的彈幕被釋放出來。
那是她持有的『控制疏與密程度的能力』中,有著擴散意義的『疏』之力放出的彈幕。
「――原來如此。就是說她處于各方面都拼盡全力的狀態(tài)唄。」
「還有,先代大人貌似已有所消耗的樣子?!?br/>
咲夜為蕾米莉亞補充道。
在彈幕的光芒照耀下,蕾米莉亞總算注意到了先代渾身剛受到的傷以及動作的違和感。
「確實,這就是『勝負』呢。先代也并非勝券在握?!?br/>「這也是做好了準備了吧。她的話,應該也看穿了那個鬼的力量了吧。」
「已經(jīng)做好了死的覺悟了嗎――」
聽到姐姐不安的低語,芙蘭朵露的肩頭一震。
「小媽媽大人……」
「咿呀,手心里真是捏了把汗啊。這種稀奇景象可不是隨便就能看到的啊。有買飲料的嗎?」
雖然是同樣在守望著先代,芙蘭朵露和小惡魔的表現(xiàn)完全是兩個極端。
蕾米莉亞總之先無視了樂在其中的小惡魔,看向芙蘭朵露。
「芙蘭。我知道你很在意,但是你應該關(guān)注上空的戰(zhàn)斗才對。」
「但、但是――!」
「你現(xiàn)在需要的是,做到像靈夢一樣控制力量。」
蕾米莉亞故作嚴厲,不容分說地告知道。
芙蘭朵露對她的話雖然有想法,但是在猶豫了一會后便認真地看向上空的戰(zhàn)斗了。
「沒事的,先代會贏的。」
蕾米莉亞斷言道。
這絕非隨口一說。
她真心這么認為。
正因為明白這一點,芙蘭朵露再一次重重地點一下頭,把意識集中到上空。
「蕾米莉亞大人,可不能暴露啊。」
――不是還有可能迎來先代大人輸了死掉的壞結(jié)局嘛。要是,真那樣了,該怎么回收靈魂呢?
小惡魔知道自己被無視了,所以后半段話沒有說出口。
總之,就先好好享受自己最喜歡的慘烈的地上戰(zhàn)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