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黑白】師道
【羅黑白】師道
#熱烈慶祝在我有生之年羅小黑竟然周更了,真的太意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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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篇是拖了快一年的點文,我懷疑點這片文章的小可愛都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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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設(shè)極多,不按原著走,極其ooc,不喜勿入,請勿人身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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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種意義上也算是寫給我自己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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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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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者,所謂傳道受業(yè)解惑也。
羅小白不止一次被他人說過自己很擅長教人,但實際上,羅小白是不怎么好為人師的。
畢竟活了快20年的她,連自己的迷茫都沒有解決,怎么去解決其他人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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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年前,政府高層做了一件驚人的決定,開放部分城市選定區(qū)域的人類對于妖精的知情權(quán)。
從各個會館的工作人員與對接人員,再到政府授意的援救小隊人員,再到部分人形的妖精可以獲得身份許可享受公民的待遇,直到現(xiàn)如今的大多數(shù)市民即便未曾親眼目睹過妖精,也基本知道在人類生活著的這片土地上,不止有他們一種智慧生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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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妖精這個位置領(lǐng)域的探索與嘗試伴隨著羅小白的成長歷程不斷精進著,而現(xiàn)在的羅小白,已經(jīng)是一名不折不扣的大學(xué)生了。
沒錯,妖精大學(xu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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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小白對于階梯教室里即將退休的老教師悠長而又不能辨析的普通話提不起興趣,眼神迷離地盯著窗外的小雨。
從很久以前開始,她就覺得似乎自己忘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可惜,實在是想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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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分數(shù)出來之后,她選擇了這所離家不遠的學(xué)校,雖然有更為優(yōu)秀的遠方的大學(xué),但羅小白似乎對這片故土難以割舍。
更何況這座大學(xué)校園,距離爺爺家的后山并不遠,那算是羅小白童年的樂園,記憶里有著爺爺和哥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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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媽媽對于小白選擇離家近的大學(xué)并無異議,他們永遠都是最支持子女自主選擇的,而山新則是為自己嚴重偏科最終還能和小白上同一所大學(xué)感到震驚。
爺爺依舊是記憶里悠哉的樣子,只是哥哥盯著志愿申報書上小小的一行附錄若有所思,轉(zhuǎn)而泛起別有深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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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校允許妖精報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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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社會對于妖精的接受程度越來越高了,羅小白猶記得自己初中時政府的妖精包容政策使得一小部分人類同妖精愛好者保護者之間劍拔弩張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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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是害怕妖精與生俱來對于靈力的嫻熟操控會給人類帶來殺身之禍,而現(xiàn)在也不過是由于人類執(zhí)行者的數(shù)量上升和對于人類培養(yǎng)靈力意識的增強,機構(gòu)的成熟化而有了片刻的喘息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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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卻留戀故土,小白當(dāng)時還為這所大學(xué)校長的大膽所驚訝,一所開給人類和妖精的學(xué)校,史無前例,聞所未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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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外賣啦,外面是不是下雨了??by山新
小白無奈地看著自家閨蜜非但翹課還打算在宿舍待一整天的頹廢日常,聽著窗外的電閃雷鳴,突然意識到山新的預(yù)知能力不僅僅體現(xiàn)在游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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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小白學(xué)的是與教育相關(guān)的專業(yè),而這所大學(xué)一開始是為了培養(yǎng)需要接觸妖精的各行各業(yè)人才而設(shè)立的,其中最為熱門的專業(yè),便是管理。
這不過是為了符合教育體系所打的掩護,實則是為了讓執(zhí)行者們學(xué)習(xí)處理人妖生活中可能出現(xiàn)的各種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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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這所大學(xué)美其名曰招收人類與妖精,其實是為那些個已在崗多年的執(zhí)行者們提供一個系統(tǒng)接受教育培訓(xùn)的場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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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城市街道上可能見到的人形妖精,羅小白對于校園里出現(xiàn)的各式各樣奇形怪狀的妖精已經(jīng)見怪不怪。
轉(zhuǎn)念一想,這才是這所大學(xué)設(shè)在后山附近的根本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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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的雨水嘩啦聲越來越響,昏暗的天色同極低的氣壓讓小白想要在自己的床鋪上度過整整一天。
可惜她不可以,她明天還有作業(yè)要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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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
小白在下雨的天氣也沒了去食堂吃飯的興致,想起自己宿舍的庫存面包,她想趕緊回去,卻不想在通往宿舍樓的必經(jīng)之路,偶遇了一只黑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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炯炯有神的青藍色大眼睛,搖晃著的修長尾巴,以及紙盒上“求包養(yǎng),會暖床”的字樣。
總感覺,有幾分似曾相識。
羅小白看著眼前形成一道球形屏障為自己遮風(fēng)擋雨的小黑貓,覺得自己弱不禁風(fēng)的小黃傘簡直菜到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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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yīng)該是妖精吧,羅小白自認自己在讀大學(xué)之前根本沒有見過妖精,但是在大學(xué)摸爬滾打這么些年,她實在不認為會被球星屏障包圍著的,是一只普通的黑貓。
說不定已經(jīng)活了上百歲比爺爺還大了,小白在內(nèi)心默默吐槽著,想要邁開步子回宿舍,卻又下意識瞄了那絕非常喵,停留在女生宿舍樓旁的黑貓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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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
黑色小貓咪被漸漸惡劣的雨水打濕,渾身上下的毛僅僅貼著皮膚,一幅可憐兮兮的模樣似乎在向小白祈求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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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小白發(fā)誓,它剛剛不是這幅落湯雞樣子的!
明明有一個像球形玻璃罩的物體保護它免受雨水侵襲的!
羅小白四周環(huán)顧著,悲哀地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是這只無辜可憐又無助的落水小黑貓的唯一目睹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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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
呼喚聲愈發(fā)黏膩且討好了,羅小白嘆了口氣,生無可戀地做出了她的選擇。
——將一只即將完全淋濕瑟瑟發(fā)抖的可憐小貓咪帶回自己的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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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嚴重懷疑我被碰瓷了,看著眼前乖乖被自己用毛巾擦拭著,還露出愜意表情的黑貓,羅小白不由得這么想著。
這應(yīng)該是一只妖精吧?正常黑貓是不會自己沖馬桶的!羅小白打算用自己閃著人間正道光芒的大眼睛逼迫眼前的貓咪現(xiàn)出原形,卻只能見到貓咪翻過身去將軟軟的肚皮露出在向自己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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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所妖精與人類共同的大學(xué)為避免人與妖精的沖突,采取一人一間堂,兩人一客廳的高級住宿模式,這使得羅小白入學(xué)的第一天就覺得自己賺到了。
當(dāng)然,她也不會意識到這根本就意味著壓根沒有男女分寢的基本現(xiàn)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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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我沒有舍友,不然我就不能把你帶回來了?!贝聿恋貌畈欢嗔耍_小白開始為貓咪準備臨時的住處,那紙箱子已經(jīng)被打濕不能再用,小白準備找自己的快遞盒湊合一下。
與她同住一間客廳的另一位同學(xué),自小白開學(xué)便從未露過面,就連是人是妖小白也一無所知,這讓本不富裕的兩人宿舍打掃起來更是雪上加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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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這個小紙盒子里可以嗎?我給你鋪了毯子?!毙“渍伊藥准约旱呐f衣物墊在里頭,轉(zhuǎn)過身卻發(fā)現(xiàn)瞪著一雙青色死魚眼的黑貓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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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絕對是個妖精吧,不要裝成貓咪賣萌啊啊啊啊?。?/p>
羅小白發(fā)誓,要不是已經(jīng)帶回來了不想白用功,她一定撥電話給宿舍保衛(wèi)人員,畢竟那只東北虎妖精看上去兇猛其實人可和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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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然,如果說整天打掃宿舍樓把桌子椅子門框樓梯扶手都給卸下來也能算和善的話。
不過住在這么一所妖精云集的大學(xué),如果保衛(wèi)人員不是妖精,小白估計也會嚇得夠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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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所大學(xué)的學(xué)生在一年級的時候便會接受基礎(chǔ)的靈力訓(xùn)練,雖不要求人人都練成,但基本原理需要人人都知曉。
很不幸,在大學(xué)里待了兩年多,小白依舊是個不會用靈力的小白,只能看著山新操控物質(zhì)靈而羨慕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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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dāng)小白為小黑貓的就寢位置苦惱之時,原本在桌上打呼嚕的小黑貓早已消失不見,跑到自己的床上。
羅小白發(fā)誓,這就是一只妖精。面對對方堪比瞬移的能力,她實在是想不到第二種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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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窗外烏云密布得和天黑了似的,但羅小白很清楚現(xiàn)在不過下午,而她還有一堆的理論課作業(yè)與論文沒有寫,如果她有一丟丟的靈力操控能力,她也不至于混理論。
在確定黑貓已經(jīng)入睡的情況下,羅小白躡手躡腳打開了臺燈,開始了自己的“挑燈夜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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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有些丟人,羅小白是被餓醒的。
作業(yè)作業(yè)沒寫完,論文論文不能看,但是干飯不積極,思想有問題。羅小白思索著去食堂吃什么,轉(zhuǎn)頭就在一道電閃雷鳴之后,點了外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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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盯著電腦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文字盯了多久,就連貓咪軟軟的肉墊觸碰著小白的胳膊她也毫無知覺,羅小白的頭腦里只有DDL是第一生產(chǎn)力這句絕對真理。
同樣被忽略的了,還有不斷振動著外賣來電的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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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貓無奈地嘆了口氣,轉(zhuǎn)身來到陽臺,暴雨早已停歇,而陰霾一時半會兒還消散不去,為了轉(zhuǎn)換室內(nèi)壓抑陰沉的空氣,它用長長的尾巴拉開了窗簾并打開了窗。
微弱的光線映射在小白的后背上,本人并沒有什么影響,也同樣不想理會自己可能涼透了的外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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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藍色的貓瞳撇過小白隨意放置校園卡的地方,在確認對方眼里只有電腦之后,它出了宿舍,尾巴上懸掛著小白的校園卡與宿舍鑰匙。
畢竟這宿舍樓下了特殊的結(jié)界,瞬移還不如用本體移動來得方便,關(guān)上門的剎那間,走廊出現(xiàn)了一個精瘦而高挑的貓耳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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兢兢業(yè)業(yè)的外賣快遞小哥以能夠嚇?biāo)廊说哪匮凵衲曋矍暗陌装l(fā)貓耳少年,在遞交外賣的瞬間,還向?qū)Ψ秸故玖俗约簼裢傅睦锶龑油馊龑?,并再次一言不發(fā)地離開了這棟堪稱他夢魘的學(xué)生宿舍。
不能怪快遞小哥見識短淺,畢竟妖精點外賣總是和常人不太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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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小黑拎著小白外包裝濕透的外賣,出于本能的嫌棄將水分移除,內(nèi)心感慨著師傅除了做飯之外真的什么都會。
隨即,便在府先生反應(yīng)過來之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刷著小白的校園卡進了宿舍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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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慚愧,他并不是故意要如此做賊心虛的,實在是因為他想不起自己的校園卡和宿舍鑰匙放到哪里去了,才迫不得已只能搭自己舍友的順風(fēng)車。
而且小黑也想試探一下,在他試探性靈力波動的情況下,小白那段被封印了的記憶能夠回憶起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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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簡單的瞬移來到宿舍內(nèi),只要進了這棟樓,其他的一切物理屏障對小黑而言都不復(fù)存在。
只是估計這鬼鬼祟祟的行為如果被府先生發(fā)現(xiàn)了,它會向師傅打小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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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許是因為上課早起的疲憊同一下午趕作業(yè)的勞累,餓到不行的少女無力地趴在桌子上,留下了一道長長的口水。
值得欣喜的是,少女電腦的桌面是一封發(fā)送成功的郵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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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恢復(fù)成貓型,無聲地將外賣置于“睡美人”的身旁,自己也打算趴在桌子上小憩一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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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不直接顯露人形向少女展示自己的合法學(xué)生身份,而不惜把自己渾身打濕也要鋌而走險讓少女將貓型的自己帶回宿舍呢?
可能是內(nèi)心還在幻想著少女對自己還有著印象,還能記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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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由于自己能力不足而不能保護好她,無奈只能讓長老們封印小白的記憶。
十年后的他不會再允許讓她受傷的事兒發(fā)生了,小黑在內(nèi)心下定了決心。
這時安心休息的羅小黑,尚不知曉因工作原因休學(xué)兩年,有多少門恐怖的課程等待著他去補修與重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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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小白終于從安穩(wěn)的睡眠中蘇醒,身旁的的外賣早已涼得徹底,一點余溫也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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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每個人都能接受饑腸轆轆地醒來時,眼前只有一盒涼透了的外賣的,小白無奈地摸了摸自己肉眼可見癟下去的肚子,感慨著為什么火系御靈系那么難操控,她到現(xiàn)在也只能打出一個火星。
而這個火星甚至連吹干頭發(fā)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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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也不是每個人都能對宿舍里憑空出現(xiàn)一只貓耳少年而熟視無睹的,甚至對方正不知為何安穩(wěn)地躺在地板上留著口水,并對于小白的凝視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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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你是妖精吧?!毙“滓荒樋辞迨缿B(tài)炎涼,人生百態(tài)的面無表情,似乎對于眼前憑空出現(xiàn)的貓耳少年自有一套解釋。
那畢竟黑色的貓耳已經(jīng)暴露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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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睡得極香的小黑在聽到小白靠近自己并發(fā)言的一剎那便蘇醒了過來,這是出于擔(dān)任執(zhí)行者多年的警覺性,但如果知道少女是如此評價他的,小黑表示還不如繼續(xù)睡下去。
那么現(xiàn)在是繼續(xù)裝睡,還是趕緊起來,小黑發(fā)誓他是真的不太清楚自己怎么從桌子上睡到地板上以及怎么恢復(fù)人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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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內(nèi)心深處極度的安心,讓他下意識放下了靈力的偽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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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應(yīng)該是我的舍友吧,因為事假休學(xué)兩年的那位年輕有為的執(zhí)行者,”小白蹲下身子打量著看前怎么看化型都不該是小黑貓,應(yīng)該是黑豹或者大黑貓啥的精壯少年,發(fā)表了自己的推理。
小黑依舊裝睡地聽著,內(nèi)心突然一陣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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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眼前少年你不叫我我就不起來的無賴模樣,小白突然想到了什么。
“你最好趕緊開始復(fù)習(xí)了,還有兩周似乎就要全校統(tǒng)一補考?!毙“卓粗矍暗陌装l(fā)少年一臉驚悚,垂死夢中驚坐起的模樣,內(nèi)心感慨萬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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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如何讓一個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妖精執(zhí)行者露出驚恐乃至痛不欲生的表情?
——參加全校補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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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小黑是管理學(xué)院的,”一番交談下來,小白在正式步入大三的第一個學(xué)期終于知道了自己舍友的姓名,院系以及是人是妖,“看這個課表似乎不太妙啊。。。。。?!庇捎趯Ψ竭@兩年一直在執(zhí)行什么閉關(guān)任務(wù),對于電腦上教務(wù)系統(tǒng)的懵逼宛如一個從未使用過智能工具的原始妖精,甚至連自己的校園卡和宿舍鑰匙都不曉得丟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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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將對方的課表同補考科目導(dǎo)出,不知如何吐槽補考的科目竟然比這學(xué)期上課的科目還多,更不知如何吐槽為何自己的貓妖舍友選擇了繼續(xù)讀大三而不是從大一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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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和你在同一間宿舍,在同一個宿舍樓。
小黑悲哀著自己未來兩周的學(xué)習(xí)生涯,卻并不后悔自己當(dāng)初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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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科目很多,但是基礎(chǔ)性學(xué)科居多,”小白打量著完全不同于自己學(xué)院的課程,努力不想把自己的無知暴露得很明顯,“如果小黑有熟悉的同院學(xué)長學(xué)姐,復(fù)習(xí)起來應(yīng)該會好很多。所以有嗎?”
答案是否定的,從小黑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中,小白得到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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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只能從教科書開始看起了。。。。。?!毙“渍郎蕚淙ツ情g塵封了兩年的隔壁宿舍瞧瞧,轉(zhuǎn)瞬間自己的書桌上便出現(xiàn)了一大坨灰塵仆仆卻又完全未曾動過的專業(yè)書籍。
這些都是從哪里冒出來的?羅小白今日第二次陷入了人生迷茫,殊不知“罪魁禍首”正面無表情地搖著自己的長尾巴,內(nèi)心得意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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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書小白有印象嗎?”小白對于低沉又有些變聲期沙啞的磁性嗓音有些許意外,仿佛面前這個比自己高兩個頭的少年不該發(fā)出如此的聲音,應(yīng)該是更加青澀的?
“通識類課程多多少少有些印象,但是專業(yè)書的話我自己可能都要多看幾遍了?!毕乱庾R地回答著少年的提問,少女此刻還沒有意識到自己正一步步掉入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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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麻煩小白老師了,”小黑一臉乖巧地跨坐在屬于小白的座位上,修長的黑色尾巴盤上了少女的后腰,一幅乖巧聽話的模樣,如果忽略眼神里得逞的笑容,“我畢竟對于讀書一竅不通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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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教育專業(yè)的羅小白同志翻看教科書的動作停滯在了半空,眼神再一次出現(xiàn)了呆滯。
她剛剛答應(yīng)了什么?她剛剛回答了什么?為什么事情就向著詭異的方向發(fā)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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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是小白老師?!?/p>
——那就麻煩小白老師了。
可惜在靜謐又奮筆疾書著的圖書館中,并沒有能夠調(diào)節(jié)氣氛且無比可愛的助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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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小白一臉凝重地盯著眼前數(shù)門被她一考完就拋之腦后的公共基礎(chǔ)課,仿佛回到了可怕的死亡考試周,明明她又不需要參加補考,為何在開學(xué)前一個月就坐在人數(shù)極少的圖書館之中呢?
起因還要從她撿到了一只黑貓說起。。。。。。算了太久遠了還是看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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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話實說,小白對于已經(jīng)學(xué)習(xí)過的課程,加之并不是自己參加考試的放松感,使得知識的記憶并非當(dāng)初那般痛苦。
而坐在小白對面的羅小黑同志顯然就不是這么想的,他有點想死一死的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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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圖書館不知被何許人也下了重重結(jié)界,比當(dāng)初的君閣還要難以破防,小黑不由得思考這是不是師傅他們?yōu)榱吮破妊W(xué)習(xí)而出的下策,因為他真的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要知道他完全學(xué)會認字到現(xiàn)在也沒幾年,雖然靈力的掌控妖精比人類具有天生優(yōu)越性,但是學(xué)習(xí)似乎妖精并不是人類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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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的玄離大人不知為何打了個噴嚏,這讓指導(dǎo)他論文的“年輕”導(dǎo)師清凝有幾分不滿,于是直接了當(dāng)?shù)厝∠斯犯缃袢盏奈顼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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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先去吃個午飯吧?”小白看著眼前少年一幅殺了我吧的恐怖眼神與抓狂的動作,說了今日令少年最開心的一句話。
羅小白從未見過對于干飯如此執(zhí)著且興奮的貓,其陣仗比起哥哥鄰居家的狗剩有過之而無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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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上午學(xué)習(xí)下來的復(fù)習(xí)效果如何?”小白發(fā)誓,她并不想破壞干飯時的美好氣氛,但是該問的還是得問。
果然,話音剛落,眼前原本還開心地搖著尾巴的貓耳少年便面露烏云陷入了陰沉,“完全看不進去。。。。。。為什么所有的字我都認識它們連在一起我就不懂它在講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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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我也有同感,但是似乎政治就是這樣一種神奇的學(xué)科。羅小白面對眼前即使坐著低沉著腦袋也比自己高上不少的少年,突然有一種想使勁rua一下對方腦袋的沖動。
于是她也這么做了,并不出意外看到了少年疑惑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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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圖書館對于小黑學(xué)習(xí)的效率并沒有什么提升,我們還是回宿舍學(xué)習(xí)吧,”小白一上午的觀察告訴她,小黑很討厭圖書館這個場所,討厭到了待在其中會炸毛的程度,“這樣我還可以和小黑講一點我自己會的知識?!?/p>
那場午飯中,羅小白終于回憶起了自己的本專業(yè),和自己兒時擅長教學(xué)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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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xué)的高層管理人員中有著能夠掌控天氣的妖精執(zhí)行者,使得極其惡劣的天氣情況并不會在這所妖精與人類共存的大學(xué)中出現(xiàn),以免影響一些學(xué)生的實操體能訓(xùn)練。
你問我那么小黑回來那天的暴雨是怎么回事?那畢竟高層也要出去交流訪學(xué)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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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dāng)小白為小黑的學(xué)習(xí)進度一籌莫展之時,教務(wù)系統(tǒng)頒布的公告以及教科書告訴了小白一個較為難以接受的消息。
出于執(zhí)行者任務(wù)繁重以及妖精學(xué)習(xí)能力的綜合考量,不但妖精的考試更為簡單,一些實操訓(xùn)練同靈力的把控能力還能抵所謂的專業(yè)學(xué)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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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讓妖精上大學(xué)的意義何在?
——所以每次考試都會出兩套卷子而另一套簡單到不行的b卷就是給妖精們考的嗎?難怪每次期末在圖書館挑燈夜戰(zhàn)的基本看上去都是人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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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的心情很復(fù)雜,難以言表。
硬要說可能就是你給自己即將高考的表弟表妹們補習(xí)功課突然發(fā)現(xiàn)高考改革不僅題目變簡單大學(xué)還擴招了的心情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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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對我們來說的確是個好消息,”小白決定放棄思考,直面人生,“但是我們得得到最基礎(chǔ)的一半的分數(shù)!小黑同志,你準備好了嗎?”
羅小黑波瀾不驚地搖了搖頭,并不覺得這些在小白眼里的優(yōu)待能讓他的絕望有所好轉(zhu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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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還是從基本的試題做起吧。。。。。”
羅小白開始后悔她當(dāng)初選擇的這個專業(yè)了,如果以后踏入職業(yè)崗位成為一名兢兢業(yè)業(yè)的妖精教師,她的絕望可能是呈指數(shù)級別增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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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怎么都不上號了?你的作業(yè)還沒寫完嗎?」by山新
——「近兩周可能都不會打游戲了,室友回來了要參加補考,在幫他補習(xí)呢?!筨y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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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巧住在小白宿舍樓上的山新凝視著自己手機屏幕,突然陷入了沉思。
“原來小白,是有室友的嗎?”
而她巨大的超清游戲屏幕則彈出了急劇抖動的對話框,嚷嚷著b話少說趕緊上號的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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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把厚厚的政治書啃完的時候,小白有一種神清氣爽的奇妙感覺,雖然她既不是看書的那個,也不是即將踏入考場的那個。
但她是口干舌燥把畢生政治考試技巧都傳授于妖精的那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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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強烈地表示,自己需要一個助教,但似乎她也不知道要了助教有何作用,亦或是為什么自己會出現(xiàn)這個想法。
相比較于自己沙啞干澀的嗓子與肉眼可見的疲憊,宿舍里的另一位莘莘學(xué)子則是一臉茅塞頓開學(xué)到了的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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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小白老師很欣慰,雖然小白老師覺得可能又是腦子會了爪子沒會的具體表現(xiàn)之一。
窗外已是漆黑一片,而疲憊的小白并不想出門,于是今日羅小白宿舍的晚飯又成了零食雜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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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果然很適合當(dāng)老師?!边@是羅小黑今日第一次以舍友而不是學(xué)生的身份同小白老師交流,眼神里也不見方才的嚴肅認真而有些柔和,“如果是我一個人的話,估計給我再多的時間也學(xué)不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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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反而覺得這是小黑天資聰慧的表現(xiàn),”羅小白一臉嚴肅地反駁了小黑對自己的謬贊,她實在是不覺得把政治說成妖精能聽懂的話有什么技術(shù)含量,“而且小黑本身就是執(zhí)行者,比我可厲害多了,我到現(xiàn)在都只會打出一個火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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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是覺得能當(dāng)一個好老師比靈力掌控得好或是擁有厲害的能力要困難多了,”小黑搖晃著自己的木制椅子,尾巴也纏在椅腳處,“畢竟一個好老師能避免學(xué)生誤入歧途,還能讓學(xué)生回歸正軌,這可是修煉多少年都學(xué)不來的?!?/p>
教一個通俗政治沒有這么大的功效吧。羅小白目瞪口呆,不明覺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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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已經(jīng)成年了的羅小白面對如此“吹捧”,下意識想要拒絕對方的凡爾賽行為,但是看著小黑真摯的眼神,她又開不了自損的口。
而且此刻在宿舍里同舍友計較自己的教學(xué)能力,并沒有即將到來的補考事宜更為緊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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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此時距離第二天的補考已不到24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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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天空中的陰云密布,以及遠處隱約可見的電閃雷鳴,羅小白突然很想吐槽為什么在關(guān)鍵時刻學(xué)校的高層天氣管理人員總是不在校內(nèi)。
還是說這也是書記校長他們預(yù)料好的嗎?塑造一個沉重的考試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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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夜晚沉迷acg而不得不在校長辦公室補覺的校長正在打著盹,卻因為感受到了不知名學(xué)生對于自己的吐槽而被一個寒顫驚醒。
一旁正準備提交書面材料的清凝講師露出了十分難以形容的眼神,并思索著眼前這位頹廢的學(xué)術(shù)大咖真的是自己當(dāng)年的導(dǎo)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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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著小黃傘的羅小白內(nèi)心忐忑地等待著自家高徒從教學(xué)樓出來的身影,其緊張程度并不遜色于當(dāng)初送小黑進考場的擔(dān)憂。
羅小白發(fā)誓,這比她自己的期末周,甚至是自己高考的場面更令她緊張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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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然,在望見自己唯一的“高徒”從考場出來時的興奮也是自己當(dāng)初高考時所未能體會到的。
羅小白總算是感受到自家雙親,爺爺,哥哥當(dāng)時迎接她的心情了,那是我家有女初長成的感慨,雖然這個感觀放在小黑身上別扭得不是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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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時分結(jié)束補考時,雖然天空仍舊陰云未散,但已不見電閃雷鳴,而破壞氣氛的雨滴更是只在考試時下了幾滴,好的它們就是來烘托考場氣氛的羅小白發(fā)誓。
不見風(fēng)雨后的彩虹,但羅小黑從一直等待著他的小白的臉上見到了更為美好的東西,那他朝思暮想許久的只為自己一人展開的笑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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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小黑是個不擅長學(xué)習(xí)的妖精,但他有幸遇上了兩位極為負責(zé)的,足以改變他一生的恩師。
一位不必多言,教會了他生存的技能與判斷事物的認知能力,更是通過這些能力,讓他遇上了另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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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回宿舍的小徑上,小白這才發(fā)現(xiàn)自家考完的舍友沉默了許多,只顧著一個勁地傻笑,不由感慨當(dāng)代大學(xué)生的滿足值真的太低了,“既然終于補考結(jié)束了,要不要一起去慶祝一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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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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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開始就有著像小白一樣的人類老師友善地對待剛出生亦或是不諳世事的妖精們,那么他們這些執(zhí)行者,不論是身心都能放松許多了吧?起碼——再也不必同類相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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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小黑牽起小白因收了傘而空出的手,
正如在這個人類踏出與妖精理解第一步的世界一樣,
那頂象征著隔閡的傘,
終將不復(fù)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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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