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羨】云深詭事錄7(ABO/鐵面無私湛X萬人迷羨)
“羅姑娘,”藍忘機面無表情地看著眼前的坤澤,絲毫不見剛才跑來的慌亂,“如果藍某沒記錯,我與羅姑娘并無私交,羅姑娘請我來是有什么事?”
羅青羊左顧右盼確認四處無人后才說明了請藍忘機來的原因:“我知道這樣很貿(mào)然,但是我實在不知道找誰幫忙了。”
“羅姑娘若有什么事,相信任何一個藍氏弟子都會全力幫助姑娘的?!彼{忘機道。
“這事我知道藍二公子也很為難,但阿羨他……”羅青羊聽出藍忘機言下抗拒之意,艱難道,“罷了,我再想想其他方法。”
“是魏y、公子出事了?”藍忘機連忙問道。
羅青羊點頭:“阿羨似乎做了噩夢,起來就有些心神不寧,又聽了莫子淵的事,回到房間后就說身上難受想要沐浴。我一開始沒有在意,但他洗了三桶水,我隔著屏風(fēng)看他胳膊的皮都搓紅了,我勸他出來,可他不愿,說身上臟的很。我怕是他又想起昨天的事,現(xiàn)在只有找藍二公子來幫忙勸說?!?/p>
藍忘機聞言憂慮皺眉,羅青羊連忙道:“我知道藍二公子是乾元,阿羨是坤澤,這事多有不便,但昨夜阿羨告訴我,藍二公子你是唯一一個看過、看過的乾元,我想解鈴還需系鈴人,就只能找你了?!?/p>
藍忘機看向不遠處的坤澤院,遲疑了一會兒,對羅青羊道:“事急從權(quán),但羅姑娘,此事若是傳出,對魏公子名聲不利。我們……悄悄過去……”
于是鐵面無私的藍二公子濫用職權(quán)把守門的藍氏弟子調(diào)開了一小會兒,自己跟著羅青羊溜進了坤澤院,他還是不敢進魏無羨的房間,只在屋外敲了敲窗戶(金子勛偷窺的那扇)。
“魏公子。”
藍忘機的聲音從窗外傳來,讓魏無羨擦拭的動作了下來,“藍、藍二公子?”
“是我。”
確認了窗外的人后,讓魏無羨的提起的心稍稍放下,“藍二公子,我現(xiàn)在、現(xiàn)在不方便,你找我何事?”
“我知,是羅姑娘說你一直在洗……勸也不聽,可是因為我的緣故?”魏無羨莫名從藍忘機清冷的語氣里聽出了一絲委屈。
“不、不是!”
藍忘機聽見里面一陣嘩啦啦的水聲和腳步聲后,窗戶被慌張的魏無羨打開了。
魏無羨急急地叫住藍忘機:“藍二公子。”他應(yīng)只是匆匆披上外衣,還未來得及擦干身體,頭上的水珠順著頭發(fā)流下,沿著魏無羨的脖子滑過鎖骨,落入衣襟內(nèi)。“不是因為你。”
他的話讓藍忘機把視線從那滴水珠移開。魏無羨也注意到藍忘機的視線,略有些不安又羞澀地半躲到窗戶后。
“那你是遇到什么事了嗎?”藍忘機追問。
想起昨夜的噩夢,魏無羨只覺得惡心的感覺又回來了,他眉頭緊蹙,內(nèi)心很想與人傾述,但又不愿讓藍忘機知曉。
遲疑間,坤澤院內(nèi)有人聲響動,把風(fēng)的羅青羊的聲音清脆響起:“咦?何小姐,今天你們年級不是有課業(yè)嗎?你這個時候怎么回院里來了?”
魏無羨探頭看去,暫時還不見何小姐的身影,但她就在魏無羨房間不遠處,門正好對著魏無羨的窗。一著急,魏無羨大開窗戶,對著藍忘機急道:“快進來,別讓她看見你了!”
藍忘機遲疑,魏無羨更是著急:“快啊,別愣著!”
藍忘機這才縱身一躍跳入魏無羨房中,魏無羨又探頭看了看外面的情況,把窗戶關(guān)了個嚴實,又還不放心,拉著藍忘機進了臥室,緊張地在房中找尋,也沒找到好的藏身之地,只好把藍忘機推進床里,給他蓋上被子遮好,又拉上了床幔。這才走到房門處,耳朵貼著門偷聽院里的動靜。
埋在被子里的藍忘機感覺有些熱。他第一次進入坤澤的房間,就上了床,此刻鼻尖還縈繞著魏無羨殘留在床鋪里的坤香,淡淡的清香,帶著點香甜,是三四月間山巔盛放的一樹桃花,妖嬈爛漫又嬌嫩可愛。藍忘機不覺有些沉醉其中,在他意識到不對前,忍不住鼻翼煽動,汲取更多的芬芳。
“好了,何小姐走了,你快出來吧?!蔽簾o羨拉開床幔,坐在床邊,把藍忘機從被窩里拉出來。不知是不是被悶得,藍忘機面上耳上都是粉紅,聽話待在被窩里的模樣是魏無羨從未見過的呆愣稚氣,魏無羨不覺“噗嗤”笑出了聲:“藍二公子這模樣倒是像個包在襁褓里的奶娃娃?!?/p>
藍忘機屈腿坐起身來,小心地掀開被子,坐到魏無羨旁邊,猶豫了一下,抬手用靈力把魏無羨的濕發(fā)烘干。
魏無羨這才意識到自己著裝打扮的不脫,稍微側(cè)過身,理了理自己的外衣。
“魏公子,可告訴我沐浴的原因嗎?”藍忘機低沉的聲音帶著超乎同齡人的穩(wěn)重,給魏無羨十分安心的感覺,“我想幫你?!?/p>
魏無羨十指相扣,艱難道:“我昨夜夢到了一條舌頭,舔了我……”說著,因事遺忘的惡心感再次涌上,魏無羨無法控制地開始搓起了手臂。
“舔!”藍忘機抓住床沿的手猛一用力,捏下一塊木頭,這才意識到,松開了手。
“而且只有舌頭,一條被割下來的舌頭。早上起來,我就聽說莫子淵被割了舌!”隨著回憶魏無羨愈發(fā)痛苦,弓著身體緊緊抱住自己,開始渾身顫抖。
藍忘機看魏無羨手指愈發(fā)用力,怕他傷害到自己,上前抓住他的手。魏無羨抬眸,眼中淚珠將落未落,嘴里嗚咽出聲好似脆弱的小鹿:“我覺得好惡心!”
“都是夢,是假的。”藍忘機把他擁入懷里,輕輕拍撫著魏無羨的后背。
靠在藍忘機胸膛上,魏無羨緊繃的神經(jīng)稍微放松,淚水頓時止不住,嗚嗚哭了起來。
藍忘機見他雖然哭了,但身體不再蜷縮緊繃,知他是需要發(fā)泄,也不多說,只是慢慢拍著他的背,任由他哭泣。若有似無的桃花香伴著魏無羨的眼淚變得漸漸濃郁,藍忘機下意識深吸一口,卻在空氣中察覺出了一絲可疑的氣息。
等魏無羨哭完后,他竟累得睡著了。藍忘機連忙把他送到床上,打開了床邊的香爐蓋,聞了聞里面的氣味,安神香的氣息還很濃郁,應(yīng)是昨夜使用的,里面還有一股他分辨不出的成分。藍忘機若有所思,拿著香爐出門去找羅青羊詢問。
“昨夜?我確實一直與阿羨在一起,他被藍二公子送回來了和我聊了幾句后就睡了?!绷_青羊回憶道,“我怕他睡得不好,便點了安魂香凝神?!?/p>
“那羅姑娘昨晚可有聽到什么動靜嗎?”藍忘機問。
“沒有,我昨晚睡得很好,沒有聽見任何動靜。”羅青羊搖頭,“但是我這人一向淺眠,有什么風(fēng)吹草動一定會醒的。就算有安魂香也不好使?!?/p>
藍忘機看向手里的香爐,沉默了一會兒,對羅青羊道:“魏公子已經(jīng)睡著了,勞煩羅姑娘看顧著他。”
香爐里剩余的香灰很快被藍氏的醫(yī)修倒出來研究,香灰確實是安魂香,來自修真界最大的靈寶閣,是魏無羨常用的香。但確實有藍忘機所提到難辨成分的氣息混雜其中,即便是經(jīng)驗最老道的醫(yī)修也沒能辨出是什么。
藍忘機總覺得他曾在哪里看見過有關(guān)的記錄,但一時想不起來。藍曦臣見他愁眉不展,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忘機,既然懷疑魏公子被人暗害,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保護好他,案子這邊我會多拍些人跟進,你就多留些時間守護好魏公子?!?/p>
藍忘機點頭:“兄長,既然有人可以在他熏香中動手腳,我怕坤澤院不安全?!?/p>
藍曦臣微微一笑:“忘機所言甚是,我這就傳訊給魏宗主,若他同意,我就安排魏公子先搬到云深內(nèi)院,你看如何?”
內(nèi)院非藍氏弟子不得入內(nèi),確實比魚龍混雜的學(xué)生宿舍更加安全。藍忘機點頭。
藍曦臣又道:“只是內(nèi)院現(xiàn)下沒有空房,只能委屈魏公子住到靜室的東廂房了?!?/p>
藍忘機茫然抬頭,看向藍曦臣:“空房……”
“那幾個空房屋頂有些漏雨,最近正在翻修?!彼{曦臣毫不驚慌地解釋。
“可是乾坤……”
藍曦臣搖搖頭:“忘機,為兄相信你的為人。就像這次一樣,為兄不也沒有問你為何會發(fā)現(xiàn)魏公子房中香爐有異?!狈恐袃勺炙{曦臣說的特別有力,生怕藍忘機沒有領(lǐng)悟他的意思,“我相信我的弟弟一定是有原因才會進了魏公子的閨……房間?!?/p>
藍忘機一愣,耳朵瞬間紅了。
“不過忘機放心,我已經(jīng)對其他人說是羅姑娘發(fā)現(xiàn)異常,把香爐轉(zhuǎn)交給你的。記得找羅姑娘對好證詞哦?!?/p>
“……多謝兄長?!薄 ?/p>
江澄截住了下課回宿舍的聶懷桑:“阿羨怎么沒來上課?!?/p>
聶懷桑抱臂:“他請了病假,在宿舍休息,聽說他昨天受了刺激。”
“那你怎么不去看他?”江澄責(zé)問,“他一個人不舒服在坤澤院多難受?”
聶懷桑忍不住對江澄一個白眼:“那你怎么不去?那坤澤院我進得去嗎?”
“我馬上要去夜獵了,只能你照顧他了?!苯位氐馈?/p>
“你有病吧,現(xiàn)在出去夜獵?”聶懷桑簡直不能理解,“他生病,你外出?”
“你不是說了我進不去坤澤院嗎?”江澄理直氣壯道,“再說我上次只得了乙等,必須再夜獵一次,否則修不夠?qū)W分。我離開期間,你記得看好阿羨,別讓他和其他乾元走太近。”
說完這些,江澄就走了。留下聶懷桑在他背后吹胡子瞪眼,氣的夠嗆:“有病啊,要不是無羨眼瞎看上你,誰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