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VS“揮舞重錘的全能之神”

Round_11

Part 1

?？怂垢?/span>城堡由磚砌成，建在無數(shù)橡樹的根基之上。

建造這座堡壘付出了巨大的努力，即使在五百年后，它作為一個旅游景點對歐登塞和附近的其他城市來說都是一個巨大的福音。

但對于聚集在那里的人來說，城堡本身并不重要。

他們關(guān)心這個湖。

早在建造巨型城堡之前，歐提努斯就已經(jīng)將那個湖用于“某事”。這座城堡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建造的，所以即使是前線的魔法師也沒有注意到那里發(fā)生的巨大儀式的痕跡。

然而…

“好吧，我想我不應(yīng)該感到驚訝，”湖邊白色荒地的名叫赫爾的女人說道。

“即使聯(lián)盟沒有流行起來，我們都是 格雷姆林?的一部分，”名叫 耶夢加得?的男孩說?！拔覀兛赡軣o法達到魔神級，但我們可以猜到她在想什么?！?/span>

“我很高興我沒有為了好玩而泄露信息，”名叫芬里爾的年輕人說。“看起來他們還沒有弄清楚，所以我們是第一個來的?！?/span>

他們是格雷姆林的直接戰(zhàn)斗成員，每個人都可以單槍匹馬與整支軍隊作戰(zhàn)，但他們并不孤單。在吹向空中的白色雪幕中，可以瞥見數(shù)十個甚至數(shù)百個人影。

“洛基也在嗎？”

“即使他是，他也可能躲在某人身后。他就是這樣的人?！?/span>

“伊頓和希夫這樣的后衛(wèi)也在這里很有趣?？磥砦覀兌忌鷼饬恕！?/span>

格雷姆林的成員不明白那個湖的用途。

他們不知道她試圖拋棄她的力量。他們認為它包含了她對他們隱藏的一些“真正計劃”的關(guān)鍵。

只是背叛就夠了。

他們都曾幫助歐提努斯成為魔神，并為她實現(xiàn)他們的愿望而戰(zhàn)斗。無論任務(wù)多么殘酷，他們都弄臟了自己的手。他們會讓她為在他們面前晃來晃去的夢想付出代價，然后把它搶走。這筆款項可能包括將她撕成碎片。

突然，一個新的人影從雪地里走了出來。

風(fēng)雪簾外的許多人影分開，開辟出一條小路。敢于闖入中央的人，不是芬里爾、耶夢加德和赫爾可以忽視的。

“雷神。”

“是啊，這次是真的。”?他微笑著舉手打招呼?！斑@真是太神奇了。你們都在這里等著殺死歐提努斯嗎？沒有人支持她，這有點可悲?！?/span>

“你也是來殺她的，不是嗎？”

“嗯，是的。但我這樣做不是出于仇恨。這聽起來像是一場有趣的戰(zhàn)斗，這才是最重要的。如果我說我對擊敗她所獲得的經(jīng)驗值不感興趣，那我就是在撒謊。”?他張開雙臂，提出了一個建議?！暗绻覀円蛩岢鑫覀兊耐对V，為什么不先達成協(xié)議呢？讓我們決定一個代表。如果我們都開始從各個方向大聲抱怨，那只會是噪音的洪流。你希望你的怨言真正傳達給她，不是嗎？”

他們都對“代表”一詞感到振奮。

不管是好是壞，格雷姆林?一直都聚集在 歐提努斯?絕對的魅力之下?，F(xiàn)在他們已經(jīng)失去了她，誰來領(lǐng)導(dǎo)這個組織？他們會按照標準選擇托爾嗎？或者他們會準備一個新的職位嗎？

“我們將如何決定呢？”?赫爾問道。

“你認為我會使用像傳統(tǒng)、影響、人脈或資產(chǎn)這樣無聊的東西嗎？”?另一位神閉上眼睛問道。“讓我們來看看誰在一個巨人混戰(zhàn)中最強。這聽起來像是最有趣的。”

Part 2

上條當(dāng)麻和歐提努斯渾身是血。

他們不能在那種狀態(tài)下搭便車，所以他們穿過了白色的暴風(fēng)雪。

“你決定了嗎，歐提努斯？”

“決定了什么？”

“這一切結(jié)束后，你將走向何方。”

上條一邊靠著對方尋求支持，一邊輕聲說道。

“我說它可以是面包店或花店或其他任何地方，記得嗎？那你找到你想做的事了嗎？”

“哈哈。我不適合那些可愛的東西?！?/span>

“我不知道你要等多久，所以它可以是任何東西。它不適合你或不喜歡你都沒關(guān)系。找到你最想做的事情。這會讓為你扎根變得更有價值?！?/span>

“我想做什么，嗯？”

她沉默了一會兒。

“真的可以嗎？”

“你為什么要問我呢？”

“因為我想問你。我真的可以追求任何我想要的夢想嗎？”

她從近處盯著他的側(cè)臉。

他失血過多，腫脹的眼皮一定讓他的視線變窄，因為他沒有注意到她的表情。

“當(dāng)然可以，”他立即回答。

“我懂了。”

聞言，她的嘴角微微一笑。

“什么？你找到你的夢想了嗎？”

“我沒有理由告訴你它是什么。”

“……？”

他將那張飽受摧殘的臉轉(zhuǎn)向她，但她的表情已經(jīng)恢復(fù)了正常。

再問也無濟于事，所以他繼續(xù)說，同時希望她最終會告訴他。

他不確定他們走了多久。

被雪覆蓋的雙腳幾乎完全失去了知覺。

終于，一道巨大的影子，透過漫天飛舞的白雪映入眼簾。

“?？怂垢３潜?/span>，”歐提努斯?嘴唇顫抖著說。

上條懶洋洋地搖了搖頭。

“所以我們做到了。那個城堡不會像密室逃脫游戲那樣布滿陷阱吧？”

“城堡實際上并不重要。在它建成之前，我把眼睛扔進了湖里。湖是重要的部分，但沒有人發(fā)現(xiàn)眼睛，因為每個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后來的城堡上?！?/span>

淺淺地吸了口氣，不知怎的，他們來到了圍繞著城堡的湖邊。

但隨后他們注意到了一些事情。

他們寧愿沒有注意到的東西。

“你好，”一個聲音說。

一個巨大的樓梯和寶座在雪的白色窗簾之外。不，這不是男孩坐在樓梯上的寶座。

樓梯由人類構(gòu)成。

他坐在五十甚至一百人的頂端。

“雷神托爾??？”

“哦，這些都是格雷姆林成員。如果你問歐提努斯，她可能會給你一個每一個的解釋。她可能很傲慢，但她喜歡在看不起你的同時解釋事情。他們打算聯(lián)合起來對付你，但我繼續(xù)前進并粉碎了他們，因為這聽起來很無聊。我甚至沒有為我的麻煩獲得那么多經(jīng)驗?！?/span>

“但你不會讓我們過去的，是吧？”?歐提努斯問道。

托爾短暫地報以諷刺的掌聲。

“當(dāng)然不是。我不是你的盟友。事實上，成為你的敵人聽起來更有趣。哦，還有上條醬。這更像它。在學(xué)園都市見到你時，你已經(jīng)完全腐爛了，但我想我現(xiàn)在可以盡情享受了。擁有像魔神歐提努斯這樣的怪物作為額外獎勵只會讓它變得完美。老實說，這是我見過的最棒的經(jīng)驗之一。我真的覺得我會吸收太多?！?/span>

“小心，”歐提努斯低聲說?！拔覀円呀?jīng)處理了 投擲之錘，所以他沒有他的錘子支撐。也就是說，他失去了作為雷神的力量?！?/span>

“……？等等。聽起來不是削弱他?！?/span>

“如果他是雷神，你也有機會戰(zhàn)勝他?！彼虏鄣??！暗绻l(fā)揮出全能之神的力量，那就不是這樣了。這場大屠殺是他干的。簡單來說，一個雷神，根本無法造成這么大的傷害?！?/span>

“哈哈哈哈。感謝您的解釋。看？告訴過你了，她喜歡解釋事情。”

托爾一邊隨口說著，一邊慢慢地從人堆中站了起來。

“那你會怎么做？一起攻擊我？或者與上條醬的一對一。都很好，但快點決定吧。”

“你為什么認為，我不能發(fā)揮全部力量戰(zhàn)斗？”

“這很容易。如果你全力以赴，你一開始就不會依賴上條醬?！?/span>

光是那句話，他的語氣就冰冷。

托爾背叛了歐提努斯來營救芙羅蘭·克洛伊杜尼。大概是有他自己的理由吧，但上條不能否認，自己從不合理的環(huán)境中救了一個女孩，卻沒有任何回報。而以托爾的標準，他對“前”歐提努斯的行為嗤之以鼻也是理所當(dāng)然的。

歐提努斯想說什么，但上條伸手制止了她。

“一對一，”他說。

“哈哈！現(xiàn)在我們達成一致！我就知道你會這么說，上條醬！！”

托爾笑著從格雷姆林的王座上下來，走下由人體構(gòu)成的臺階。

“那樣的話，我不會退縮的。那太粗魯了。舞臺布置得如此完美，所以我會給你看看全能的雷神?！?/span>

他張開雙臂來展示自己。

而片刻之后，一聲巨響爆發(fā)了出來。

某人的拳頭砸在了上條身上。

他低頭，循著拳頭到手臂，從手臂到肩膀，從那里開始。終于，他找到了托爾的臉。

“讓我享受吧，baby~?！?/span>

上條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

沖擊傳遍全身，他簡直是飛到了一邊。

Part 3

上條在雪地上打滾。

他沒有呼吸，而是咳出了暗紅色的血液。

“呼……咳……??！”

當(dāng)他淹沒在自己的血液中時，他的呼吸聽起來很粘。他能感覺到自己的意識在忽隱忽現(xiàn)，但他也有別的念頭。

拳頭的威力已經(jīng)不亞于普通人了。至少，它還沒有像手提鉆那么猛烈。他只是因為之前的肋骨上累積的損傷而咳出一口鮮血。

然而，這并沒有消除威脅。

剛剛發(fā)生了什么？

曾經(jīng)是怎樣的一種現(xiàn)象？

“傳送？”

“試著多一點想象力。”?托爾笑著搖了搖他血淋淋的右手?！拔椰F(xiàn)在被稱為全能之神，你知道嗎？如果歐提努斯沒有挖出她的眼睛，我會領(lǐng)導(dǎo)小格雷姆林。如果你想思考我，你需要擴大你的視野。”

那一刻，托爾站在五米多外。

但上條知道的下一件事是，男孩抓住了他的頭發(fā)。

他剛想站起來，就被撞回了雪地。

托爾的腳后跟一次又一次地落在他的胸口和內(nèi)臟上。他一再對上條的器官施加壓力，就像壓碎一個空罐子一樣隨意。

“嘎……呼?。　?/span>

上條竭盡全力伸出手臂，同時將肺部的氧氣全部擠出。他試圖抓住托爾的腳踝。

托爾又消失了。

他高出一米左右，抬起雙腳用全身的重量壓碎了上條的腸子。

一聲不悅的聲音從他的身體里傳來。

“嗚……哈！?。?？？”

（不只是我碰不到他，他同時攻擊回來。這是什么神通，讓他可以100%準確地進行交叉反擊?。浚?/span>

他仰面躺著，一只顫抖的手伸向托爾的腿。

一陣隱隱作痛從他的身側(cè)傳來。

全能的托爾像踢足球一樣用腳趾戳到了他的身邊，巨大的力量讓他在地上打滾。

一瞬間，上條覺得白色的天空變得扭曲了。

他只是認為這是他的意識衰退。

“嗯。如果是晚上，可能是一個更簡單的提示?！?/span>

“什么…？你的意思是……那不是幻覺？”

“我不動?！?/span>

聞言，上條把手伸到雪地里，抓起下面的幾塊石頭。

他一下子把它們都扔了。

“沒有必要為了殺死我的敵人而費心移動?！?/span>

“沒有必要為了殺死我的敵人而費心移動?！?/span>

“沒有必要為了殺死我的敵人而費心移動?！?/span>

托爾的聲音似乎模糊成了幾個不同的聲音。

幾個托爾站在那里，扔出的石頭都沒有命中。不，那不準確。那是少年自稱全能之神的殘影。

“我告訴過你要開闊視野，不是嗎？”

下一個聲音直接從他身后傳來。

托爾握緊的拳頭已經(jīng)刺進了上條的脊椎。

他向后伸出手肘。

他的肘部在空中飛舞，托爾已經(jīng)站在了他的正前方。男孩的膝蓋用力戳進他的腸子中央。

上條無法呼吸。

他開始踉踉蹌蹌后退，但托爾用一只手抓住他的衣領(lǐng)，將他往前拉。托爾低下額頭，上條再次倒在了雪地上。

扭曲的天空。一種瞬間移動的方法。與學(xué)園都市中看到的瞬移不同的方法。格雷姆林中的一種技術(shù)。上條自己看到的東西。他自己經(jīng)歷過的事情。歐提努斯?是如何將他帶到丹麥的？

“移動的不是你……”

上條一邊淺淺的呼吸著，一邊動了動染血的嘴唇。

他的表情清楚地表明他無法相信自己的理論。

“這是在移動的世界。你只需要站著不動，整個世界就會像傳送帶一樣被改變，將你想要的目標運送給你?！?/span>

“意識到這個花了你足夠長的時間。如果沒有任何提示，那是一回事，但我已經(jīng)在學(xué)園都市的集裝箱堆場向你展示了它，我想當(dāng)你們兩個消失時，歐提努斯向你展示了她珍貴的骨船?；蛟S我應(yīng)該稍微忍住，讓它看起來更像是某種神秘的攻擊。我本可以說“哇哈哈，我可以停止時間”之類的話。”

全能之神的棋子留在原地，而下方的世界地圖卻被移動了。

這聽起來簡直難以置信，但上條知道有一種技術(shù)可以讓它成為可能。

“巴格吉城的戰(zhàn)斗，也是一個實驗，看是否存在整體論超能力者。那個荒謬的系統(tǒng)會粉碎多個遙遠的星系，從手中噴出火焰。你是說你已經(jīng)達到了？”

“不是這樣的。你明白為什么嗎？”

托爾咧嘴一笑，將一只手放在他的臀部。

很明顯，他在等著上條平復(fù)呼吸。

他尋求更刺激的戰(zhàn)斗，以獲得更多的經(jīng)驗值。

“這將消除 格雷姆林尋找芙羅蘭·克洛伊杜尼?的理由，”上條?說。“如果你已經(jīng)擁有一個整體的能力，你就會在你的計劃中使用它?！?/span>

“我很相似，但又不同。這可能很像奧萊爾斯和第七位之間的關(guān)系。我是科學(xué)側(cè)的人的近似值。我可以產(chǎn)生幾乎完全相同的現(xiàn)象，但我實際上不是其中之一。我真的是魔法師，所以無論如何我都不是超能力者。”

“……”

上條仿佛看到了雷神托爾冒著如此大的風(fēng)險去營救芙羅蘭·克洛伊杜尼的原因。

她很相似，但又不同。

她處于他本可以進入的位置。

她對他來說并不陌生，所以他為了營救她而與各方為敵。

或許正因如此，在上條對救她猶豫不決的時候，他才會如此生氣。

然而…

“你正在做的事情規(guī)模很大。移動整個世界是如此不同尋常，以至于“全能”可能是正確的。但實際的真人大小的現(xiàn)象應(yīng)該和瞬移沒有什么不同。你無法達到這樣的準確度。”

“停。我不喜歡被這樣夸獎。你看到歐提努斯全力以赴，不是嗎？如果我計算出的預(yù)測規(guī)格準確，她的力量將遠遠超出我的，僅限于我們現(xiàn)在所處的世界。世界在你來這里的路上被毀滅了多少次？哦，當(dāng)她有她的長槍時，你是怎么打敗她的？……不，只是打架贏不了你回到的這個世界?！?/span>

誠然，如果面對100%魔神歐提努斯，100%全能托爾很可能會被秒殺。托爾統(tǒng)治著一個單一的世界，而歐提努斯則創(chuàng)造了無限的世界。那是一堵明顯的、不可逾越的墻。

但這不是當(dāng)前的問題。

全能的托爾以真正的威脅站在上條面前，歐提努斯再也無法使用她的力量。要繼續(xù)前進，上條必須用弱小的人類的拳頭打敗他。

“為了清楚起見，我沒有指定坐標。一方面，紙上的坐標在不斷膨脹的宇宙中毫無意義?！?/span>

“……？”

“條件也不是總是進入你的盲點。學(xué)園都市應(yīng)該只有強能力者（level 3）左右吧？尷尬的是，我被稱為全能之神，你就多想一點吧。”

“…………………………………………………………………………………………………………………………不會吧。”

這個想法讓上條忘記了充斥全身的劇痛。

這種效果是便利的、不公平的、無望的，而這正是神會做的。

“你的法術(shù)總是把你推到讓你贏的位置嗎？”

“做得好。不過，從實踐上講，是世界在移動?！?/span>

托爾已經(jīng)消失了。

上條胸口傳來一陣沉悶的沖擊。

Part 4

他有多少次感覺自己的拳頭砸在血肉上？

他有多少次看著這個男孩在厚厚的雪地上滾來滾去？

他聽到遠處有火車的車輪撞擊軌道。

托爾知道的下一件事是，他們已經(jīng)離開了埃格斯科夫城堡。是幾十米還是幾百米？他轉(zhuǎn)身，城堡已經(jīng)消失在白色的風(fēng)景中。上條當(dāng)麻一再徒勞地試圖逃走，無數(shù)次將他擊穿雪地，加起來就是這個簡單的結(jié)果。

他已經(jīng)看不見歐提努斯了，但這對于一個全能之神來說不是問題。

距離的概念對他來說毫無意義。

如果有必要，世界會為他做出調(diào)整。只要她在他手中的星球上，就算她逃到了世界的另一邊，他也能瞬間到達她的面前。雖然從技術(shù)上講，她會到達他面前。

“……”

這個魔法會自動調(diào)整位置和距離，所以他只需要擺動手臂或腿就可以直接命中。這個法術(shù)創(chuàng)造了他的對手的攻擊都不能到達他并且只有他攻擊所需的條件。

勝利或平局是唯一的選擇。

全能的雷神總能避免失敗，所以就算是學(xué)園都市的第一位超能力者也殺不了他。沒有魔神歐提努斯那樣瞬間毀滅和改造整個世界的能力，他是不可能被殺死的。

神死了，世界也就死了。

看著上條掙扎著站起身，搖搖晃晃地從他身邊走開，托爾嘆了口氣。

那動作毫無意義。距離和角度會自動重新調(diào)整。

“你已經(jīng)完成了嗎？”?他向前邁了一步，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

釋放出萬神之力，這動作顯得空洞而沉悶。感覺就像他在跑步機上行走，周圍有一個虛假的、向后平移的風(fēng)景一樣，是一種虛幻的努力。

如果在他被限制在這個世界的時候有這種感覺，他想知道當(dāng)她獲得全部力量時，這個世界是如何出現(xiàn)在歐提努斯面前的。

“這就是我所擁有的。從頭到尾，無非就是這個。在 投擲之錘?的支持下，我可以添加融合刀片并使其更加雜技，但這就是我現(xiàn)在所擁有的。坦率地說，這是你的機會。你永遠不會有更好的機會?！?/span>

即便是那不完整的力量，他也與一百多名格雷姆林成員交手，毫發(fā)無損地擊敗了他們?？v然他樂于攻擊敵人的弱點，但他仍然幾乎是在對付整個曾經(jīng)在世界上造成如此混亂的組織。

“如果你有這么大的力量，你想從歐提努斯那里得到什么？”?上條一邊向后退一邊問道。“我無法想象你依賴任何東西。事實上，你甚至有必要加入格雷姆林嗎？”

“還記得我之前說過的話嗎？不管你走多高，總有人比你高。對力量的追求永無止境。我和 格雷姆林?的其他人并沒有什么不同。我加入他們是為了滿足我的愿望。沒有什么比這更重要的了?！?/span>

托爾微笑著輕輕握緊拳頭。

“在第三次世界大戰(zhàn)期間，我們可能正式想要摧毀科學(xué)側(cè)的勝利，但這只是我們眾多愿望之一。格雷姆林?是一個組織，它允許魔神 歐提努斯?完善她的力量，并讓她以這種力量滿足我們的愿望。這就是為什么每個人都如此生氣的原因。歐提努斯沒有為我們的工作支付就跑路了?！?/span>

上條在那個無限地獄中見到的魔神歐提努斯本來可以做到這一點的。

事實上，她多半是在那個人人皆大歡喜的完美世界里做到的。

上條是摧毀他們夢想的人，而歐提努斯是讓世界恢復(fù)正常的人。

“他們都有類似的抱怨，所以大家一起大驚小怪是很丟臉的，你不覺得嗎？這就是為什么我把他們都聚集在一起。為了清楚起見，我會殺了歐提努斯。我不反對在這里和你來一場爽快的格斗，但之后肯定會發(fā)生悲劇?！?/span>

歐提努斯并沒有獨自與世界為敵。

格雷姆林的每一個成員都拒絕了這個世界，依靠著魔神獨特的可能性。他們冒著被世界的大齒輪排斥的風(fēng)險，聽從了她的命令。

因此，在歐提努斯下臺后，他們可能有理由對她懷恨在心。

不過想了這么多，上條還是吐出了幾句話。

“你在跟我開玩笑嗎？”

“哦？我看到怒火還沒有離開你的眼睛。不過，這并不能彌補她所做的一切?！?/span>

“你有能力阻止它。在格雷姆林做這一切之前，在你與世界為敵之前，你就認識了歐提努斯?。　?/span>

魔神歐提努斯，確實是個可怕的人。

她自己創(chuàng)造了長矛。為了不讓自己的計劃被人發(fā)現(xiàn)，她準備了一個假計劃，在世界范圍內(nèi)引發(fā)了重大事件，最終將世界毀滅和重建了數(shù)百萬甚至數(shù)十億次。毫不夸張地說，那是他迄今為止所見過的最大的邪惡。

“我阻止了歐提努斯。我不能完全說我“打敗”了她，但我還是阻止了她。這不僅僅是我能做的事情。如果你嘗試去了解她……如果你真的嘗試過，任何人都可以做到！但是…?。　?/span>

但這還不是全部。

為了保護上條的夢想，她已經(jīng)恢復(fù)了一切，即使這意味著放棄自己的夢想。她救了他，知道這會導(dǎo)致整個世界攻擊她。即使茵蒂克絲和美琴等人放出猛烈的攻擊，她也沒有防備或回避就直接接受了。

“你從一開始就放棄了！你放棄理解她了??！你認為這更容易，你不想冒險成為她憤怒的犧牲品，所以你沒有真正嘗試面對她，你也沒有嘗試和她說話！......現(xiàn)在你想把全部責(zé)任都歸咎于她？你放棄了自己的夢想，你把夢想強加給了別人，你對施加在她身上的壓力視而不見，現(xiàn)在還指責(zé)她失敗了?。恳姽砣グ桑?！不應(yīng)該是我站在她身邊。應(yīng)該是你們所有人！你們有五十人，甚至一百人，都沒有一個能達到這個地步，所以不要再裝了！??！”

早在上條面對她之前，他們就已經(jīng)和歐提努斯接觸了，為什么他們不明白呢？

將她簡單地歸入“恐怖魔神”的范疇，他們就滿足了嗎？

怎么連她身上的一丁點好處都找不出來？

為什么他們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奇怪的東西？

“魔神歐提努斯無疑是個反派?！鄙蠗l說道?！暗阌胸?zé)任不阻止她！不要逃避你的罪孽，全能的托爾。這不是一些不切實際的期望。我做到了！我做了任何人都可以做但沒有人嘗試做的事??！你們都沒有成功，但這并不是因為這是不可能的。就因為你已經(jīng)放棄了她??！”

也許吧，托爾想。

包括托爾在內(nèi)的所有 格雷姆林?成員都沒有想到人類的話會傳達給 歐提努斯。就算她能聽懂語言，他們也都以為她聽不懂話里的人意。

就這樣，上條當(dāng)麻取得了前所未有的成就。

他可能比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都“強大”。

然而…

“問題不在這里，上條醬?！?/span>

全能的托爾消失了。

他已經(jīng)占據(jù)了可以擊敗男孩的位置。

Part 5

無論如何，全能的雷神都能躲過任何攻擊。在他與上條的戰(zhàn)斗中，整個世界都會自動移動，以便讓他避開所有的攻擊，從而最有效地攻擊。他所要做的就是擺動他的手臂或腿。仿佛在玩一個簡單的格斗游戲，按一個按鈕就能獲得完美的勝利，只要花足夠的時間，他總能取得勝利。他的對手做了什么并不重要。只需按下同一個按鈕就可以克服這一切。

這讓他無可爭辯的無敵，卻也讓這場戰(zhàn)斗變得無比空洞。

就算贏了幾千、幾萬，也得不到什么。

如果他過度使用那種全能的力量，地球自轉(zhuǎn)和公轉(zhuǎn)的信息就會像被一遍遍翻錄的錄像帶一樣，不可逆轉(zhuǎn)地扭曲。他冒著如此巨大的風(fēng)險，而這場勝利卻不會讓他有絲毫的見識。

這也是他如此拼命尋求戰(zhàn)斗經(jīng)驗值的原因。如果早知道上條在那個無限的世界里，反復(fù)死去學(xué)習(xí)，與魔神歐提努斯作對，說不定會拍手大笑。

（我以為我能以你為對手逃脫。）

他感到一股沉悶的感覺從他的拳頭傳來。

當(dāng)定位完成時（他似乎在其他人眼中消失了），攻擊已經(jīng)結(jié)束。一旦他消失了，想要躲避已經(jīng)來不及了，在他消失之前移動是沒有意義的。

（我無法對全力的歐提努斯做任何事，而其他格雷姆林成員又太弱了，無法獲得任何經(jīng)驗。我還以為你是在兩者之間的好位置，該死?。。?/span>

他聽到了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穆曇簟?/span>

他不知道自己還要繼續(xù)按下“按鈕”多久，但上條卻沒有辦法逃脫。托爾意識到他正走在通往勝利的道路上，這一認識讓他的心涼了下來。無論如何，他都得不到任何好處，這讓他的眼神變得死氣沉沉。

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穆曇粼絹碓酱蟆?/span>

“……？”

他這才終于明白過來，但已經(jīng)晚了。

他不再站在雪地上。腳下鋪著一條硬鐵路領(lǐng)帶，他站在鐵軌上。他從背后打了上條一拳，讓他的身體像弓一樣彎曲，但男孩從他的肩膀上看過去，他的眼睛里仍然有生命力。

“你的魔法改變了世界，讓你能夠贏得與我的戰(zhàn)斗，對吧？”

他的眼中還殘留著戰(zhàn)斗的意志。

“那你能處理一些與我們戰(zhàn)斗無關(guān)的事情嗎？”

“………………………………………………………………………………………………………………………………………… ……”

轉(zhuǎn)過身來，看著靠近的鋼鐵塊，托爾愣在了原地。

片刻之后，12節(jié)車廂的貨運列車駛過。

它以極快的速度擦過上條的衣服。

Part 6

空氣中充斥著震耳欲聾的金屬摩擦聲。貨運列車在撞到人后，姍姍來遲地猛踩剎車。橙色的火花從鐵軌和金屬輪子之間飛出。

“……”

上條當(dāng)麻倒在地上。

他的整個身體都被重創(chuàng)了，再也分不清一種傷痛和另一種傷痛。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膨脹了，完全被灼熱的疼痛所籠罩。他不知道他的內(nèi)心是怎樣的，他害怕仔細檢查會發(fā)現(xiàn)什么。他甚至不確定自己是否已經(jīng)擁有了所有的骨骼和器官。

即便如此，事情還沒有結(jié)束。

擊敗全能的托爾并不是他的目標。歐提努斯不得不將她的視線從湖中移開，放棄她的力量。

突然，一個男聲從車底與地面之間的微小空間中傳來。

“嘿?！?/span>

“托爾?。。?？？？”

上條的頭發(fā)都豎了起來。他并沒有試圖殺死托爾，但如果男孩在那之后能站起來，他也無能為力。那個突然襲擊不會再奏效了。

托爾渾身是血，但他似乎身子沒斷。

他除了可以隨意扭曲和移動世界之外沒有什么特殊能力，所以他的身體并不比正常人強。這意味著貨運列車沒有直接撞到他。

他可能在最后一秒切換了“目標”，避免了直接命中，然后“逃”到了火車底下。

“哦，別擔(dān)心。我不是要求繼續(xù)戰(zhàn)斗。那是一次不錯的經(jīng)歷。包括口頭上的交流。我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沒有感覺這么棒了?！?托爾緩緩揮動了一只沾滿鮮血的手?！澳銈儍蓚€一開始在這里做什么？我能猜到歐提努斯在這里藏了什么東西，但我不知道是什么?！?/span>

“她顯然是通過將眼睛投向這里的泉水而獲得了作為魔神的特殊力量。通過取回它，她可以放棄她的力量。我們的目標是在那之后讓她投降?！?/span>

“我懂了。是啊，真的很像你，上條醬。不過既然如此，你是不是該趕緊回去了？”

“還有什么人嗎？”?上條不耐煩的問道。

然而，托爾的回答肯定出乎他的意料。

“你還沒懂？”

“？”

“你最后的敵人不是我。只要稍微考慮一下就可以弄清楚?！?/span>

Part 7

此刻，魔神歐提努斯正跪在湖邊。她的雙膝沉入雪中，雙手放在冰冷的湖面上。

她小聲嘀咕著什么。

整個湖面散發(fā)出耀眼的藍光，在她手中舀起的冰冷水中，迅速凝聚成一個點。一個乒乓球大小的球體出現(xiàn)在她的手中，卻與人眼截然不同。藍色的球體堅硬如寶石。人體器官無論怎么保存，都不會得到那種顏色。人類和魔神的隱形結(jié)構(gòu)可能有著根本的不同。

那是她的眼睛。

通過將自己的身體部分獻給泉水，她獲得了魔神的特殊身體。將它放置在被眼罩遮住的眼窩中，她就會回到成為魔神之前的身體。

這將使世界免于因?qū)姶罅α康目謶侄斐傻幕靵y。

如果她隨后投降，她和格雷姆林開始的動蕩就會結(jié)束。

不過，她有一定的想法。

拒絕的話充斥著她的腦海。

（真的可以嗎？）

這一切的鑰匙都在她的手中，她感到無比的沉重。

（我真的應(yīng)該得救嗎？）

她已經(jīng)注視著那個渾身是血的男孩。

她看著這個男孩成為了她所做的一切的盾牌，并且看著他繼續(xù)戰(zhàn)斗，即使他真的咳出了血。

他與所謂的盟友交戰(zhàn)，傷勢一層一層地增長，想要找到自己沒有受傷的部分變得越來越難。

當(dāng)她看著他的時候，這個想法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她身上。

（我真的應(yīng)該得救嗎？）

畢竟，她做了這么多，給這么多人帶來了這么多麻煩。

畢竟，這一切她都沒有彌補，也沒有向任何人求饒。

畢竟，她的成功是建立在那個男孩的犧牲之上的，而她自己什么都沒做。

但是…

如果她問他，她知道他的答案會是什么。了解她的上條當(dāng)麻，肯定會說她應(yīng)該得救。但她真的能堅持這些話嗎？她能靠著他，靠著他，把他壓下去，像平常一樣把那些話從他嘴里拽出來，最終說她得救了嗎？

她真的能把自己托付給那個無條件救她的男孩嗎？

這不就是說她得救了，任由自己被事件卷走，無法阻止自己過分依賴他，是他的錯嗎？

如果她說她不想得救，那她就是在撒謊。

跑了這么多，她是想完成一些事情，而不是結(jié)束，什么都不留下。這才是她真正的想法。

但…

她真的能把那個男孩丟進仇恨的漩渦嗎？

明知道他以后也要背負她的罪孽，她真的可以讓自己得救嗎？

難道她真的可以用詭計來逃避那段真正痛苦的旅程，將那不公平的責(zé)任推給這個男孩嗎？

于是她下定了決心。

“不…”

當(dāng)藍色的寶石落到她的腳下時，她聽到一聲輕響。

“我就是做不到?！?/span>

她用被凍結(jié)湖水冰涼的手捂住臉，像是在呻吟一般，清晰地宣告著。

“我無法被拯救。”

Part 8

巨大的震動均勻地襲擊了整個區(qū)域。

“……”

上條當(dāng)麻猶豫地轉(zhuǎn)向爆炸中心。

在那里，他發(fā)現(xiàn)了一種熟悉的絕望。

十個翅膀似乎充滿了整個世界。它們看起來像翅膀，但實際上不是。那些永遠延伸的復(fù)雜花紋，正是魔神歐提努斯最后的王牌——弩。這是在無限地獄中以某種方式戰(zhàn)勝長槍后，連上條都不知道如何使用的終極武器。

但是歐提努斯現(xiàn)在無法使用適當(dāng)?shù)哪Хā?/span>

她冒著生命危險強迫自己使用它。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以為我們來這里是為了擺脫那種力量！我還以為你要放棄作為魔神的力量了??！那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你還不明白嗎？”

有什么東西從火車底下爬了出來。

是和上條一樣血淋淋的托爾。

“你應(yīng)該理解她的吧？我不知道你來這里的路上發(fā)生了什么，但你必須和她一起看到。她并不孤單，她有一個可以依靠的人，但她越依靠他，她就越傷害她在乎的人。”

“……”

“當(dāng)她拿著長槍的時候，她也許可以不眨眼就愉快地獨自一人。但是現(xiàn)在呢？你知道她的另一面，格雷姆林?不知道，所以你應(yīng)該明白。”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最終的陳述很快就刺進了他的耳朵。

“歐提努斯不想被拯救。她選擇拒絕你的救恩。她已經(jīng)看到了拯救她的意義，所以她讓你在未來不再承擔(dān)那罪孽。如果她在和你戰(zhàn)斗時死了，她認為這會抵消你所做的一切?！?/span>

歐提努斯知道，再使用魔法，她的身體就會被摧毀。

盡管如此，她還是決定使用魔法。

她在懲罰自己。

她知道上條當(dāng)麻一旦知道就會試圖阻止她，所以她一定要阻止他。

她在默默的說，像她這樣的怪物，不應(yīng)該尋求救贖。

“不…”

上條明白歐提努斯在做什么。

他面對最后的敵人，以巨大的力量握緊了右拳。

“別跑，歐提努斯?。。。。。　?/span>

他用他內(nèi)心最后一絲力氣大喊。他從雪地中站起，握緊拳頭，對著那十把可怕的弩弓，又是一聲慘叫。

“你確實是個可怕的惡棍?。∪澜缍己弈悖?！你有一種特殊的力量，轉(zhuǎn)移所有的仇恨是小菜一碟??！你生來特別，當(dāng)你把目光投向那個湖時，你越過了不歸路！！從那時起，你就沒有什么“正?！被颉捌骄绷耍。∧悴贿m合這個世界，這里沒有你的位置?。〉?/span>是??！”

他一邊喊著，一邊穿過雪原。

他一點一點靠近。

十支弩下方的少女，胸口中央有一道灼熱的傷口，好像一根木樁一樣的東西被刺穿了。那很可能是妖精化和裂縫從那里蔓延到她身體的每一個部位。一聲不祥的嘎吱聲從她口中傳來，她看起來像是被液氮浸透了，快要破裂了。

“盡管如此，你還是選擇了面對這個世界，歐提努斯！你決定變得“正?！焙汀捌骄?！所以不要跑。不要逃避償還你的罪孽，歐提努斯！不要背棄幸福?。∧鞘恰遣皇侵t遜，也不是正義。你這樣救不了任何人。你只是從痛苦的旅程中逃出來?。　?/span>

這種萬無一失的攻擊，他最終還是沒能打倒。

這奪走了他的生命。

他再一次面對那份真正的絕望，他準備好了他的拳頭。

“你會怎樣做？”?托爾問。

恐怕連那位全能之神都逃不過這以她的性命換來的巨大攻擊。托爾在這里幫不上忙。世界上沒有人會。

“不是很明顯嗎？”

這場戰(zhàn)斗是上條當(dāng)麻和魔神歐提努斯之間的。

這是上條當(dāng)時未能如愿完成的作業(yè)。

“如果她認為她死了比較好，如果那個荒謬的想法讓她誤以為她是在逃離那條痛苦的道路來拯救我……”

他的拳頭向前一伸，仿佛再一次向這位真神發(fā)出挑戰(zhàn)，而那個渺小的人類少年宣布了他的宣言。

“那我就先破壞那個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