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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嘉祺x你x劉耀文)同花順

2023-01-05 22:18 作者:兜了好多圈  | 我要投稿

7.5k

BGM: ?

《同花順》-林倛玉

《王招君》-任素汐


“郝老師,去哪里喲?”


“小意生病了,我?guī)タ瘁t(yī)生?!?/p>


郝亞青正背著十歲的女兒往城區(qū)診所走,鄰居劉峰剛好路過,便讓他們搭一程。郝亞青側(cè)頭瞥見發(fā)高燒的小意怏怏的樣子,應(yīng)了句“多謝”。


郝意高燒不退,整個人迷迷糊糊,縮在爸爸的懷里取暖。正值初秋,郝意不停地打哆嗦,劉峰轉(zhuǎn)頭把自己的軍大衣遞給郝亞青,


“埋汰了點,保暖還是可以的?!?/p>


郝亞青接過來,又道了句謝。


到達馬醫(yī)生診所時,馬醫(yī)生正好在門口曬太陽,郝亞青抱著娃娃快步走進診所,馬醫(yī)生也抖了抖身上的煙灰,往里走。


馬醫(yī)生一摸小孩額頭,“有幾天了?”


“兩天了,反反復復地發(fā)燒。”


“待會兒打一針?!?/p>


郝意仍然靠在郝亞青懷里,一臉通紅。


馬嘉祺剛下學,大步跑進診所,喚了聲父親,偏頭便看見怏怏的郝意。樓上的母親在喚馬嘉祺,他便大步跨上樓。


郝意剛打完針,正在喝藥,苦味兒還留在嘴里,馬嘉祺拿著兩塊糖下樓。


“吃這個就不苦了。”


郝意盯著馬嘉祺手里的糖,抬頭望了一眼父親,父親笑著點點頭,“謝謝哥哥。”


“不客氣?!?/p>


“郝老師,我認得您。”


郝亞青還挺驚喜,“哦?小同學在哪里讀書呢?”


“我是南渝中學的學生,去中央大學旁聽過您的課?!?/p>


“不錯,看來小同學很熱愛學習?!?/p>


馬嘉祺害羞地撓撓頭,郝亞青站起身拍了拍馬嘉祺的肩膀,


“下次有機會也來聽課?!?/p>


“好??!”


郝亞青背起郝意準備回家,“多謝了,馬醫(yī)生。”


他們走到門口時,馬嘉祺追出來,遞過來一個手電筒。


“天快黑了,拿個手電筒回去吧。”


“謝謝你,嘉祺。小意跟哥哥說再見?!?/p>


“哥哥再見?!?/p>


“不客氣?!?/p>


郝意趴在父親背上,為父親舉著手電筒。


“爸爸,我已經(jīng)不難受了,我可以自己下來走?!?/p>


“打針的地方不痛嗎?”郝亞青停下來扭頭問女兒。


郝意篤定地點頭,“不痛?!?/p>


于是郝亞青牽著女兒慢慢走回家,這樣的夜晚,他們父女倆經(jīng)歷了很多次。家門前的那片竹林在月光下影影綽綽,母親坐在門口的凳子上,看到兩個黑影,急忙起身迎接。


“好些了嗎?”郝太太蹲在女兒面前詢問。


“好多了,媽媽我已經(jīng)不難受了?!?/p>


郝意又撲入母親的懷抱。


住在隔壁的劉耀文站在家門口,他今天放學回家聽父親劉峰說郝意下午去看病了,吃完晚飯他就一直在堂屋玩耍,時不時往外邊看看動靜。郝意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劉耀文,


“耀文,明早一起上學吧?!?/p>


“嗯”


劉耀文于是跑進家門,看到郝意狀態(tài)不錯,他也就不再擔心。


村子里有一個傳統(tǒng),每個季度,濟萬堂的馬醫(yī)生都會給村子里的小孩們免費看病。遇到放假,馬嘉祺也會跟著父親,打打下手。


那天父親不太忙,他偷的半日閑,溜到村子后面的梯田發(fā)呆。


劉耀文和郝意本來去給在做農(nóng)活的劉奶奶送茶水,他們倆站在田坎上盯著馬嘉祺看,馬嘉祺招呼他們過來,從口袋里摸出一把糖果,遞給他們。劉耀文沒接,馬嘉祺走上前,摸了摸劉耀文的頭,


“我是馬醫(yī)生家的,不要擔心,我不是壞人?!?/p>


“我認得這個哥哥?!?/p>


郝意碰了碰劉耀文的肩膀,示意他安心。


劉耀文聽到馬醫(yī)生,也就放下心,接過糖。


自那以后,劉耀文很喜歡找馬嘉祺玩,劉耀文時常帶著一群小男孩坐在田坎上,聽他講歷史。講到激昂之處馬嘉祺還會停頓很久,像是在恢復情緒。郝意每次都坐在最后面,觀察著這個哥哥自信的神色。


劉耀文問馬嘉祺,“馬哥,你以后想干什么?”


彼時十四歲的馬嘉祺望著不遠處的父親蹲下來給小孩把脈,


“救人”


“當醫(yī)生嗎?”


“可能吧?!?/p>


“你呢?”


“我啊,我要早點長大減輕爸媽的負擔?!?/p>


十歲的劉耀文不懂什么是理想抱負,他只想一家人不再為溫飽犯愁。


郝意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劉耀文轉(zhuǎn)頭就問,


“你呢,郝姐姐你想干什么啊?”


“我不知道啊。”


郝意裝作不在意,站起身走在前面,十二歲的郝意似乎也不知道未來要做什么,或許她那時最想做的就是,逃離這個需要時不時跑進防空洞避險的城市。


那年初冬,郝意周末貪睡,還沒起床就聽見劉耀文的笑聲。等她走到堂屋,便看到母親在給劉耀文的膝蓋擦碘伏。


“起來了?”


“耀文你怎么受傷了?”


劉耀文捏著衣角,對著郝太太露出靦腆的笑容。


“耀文跑太急了,在門口摔了一跤。”


“我妹妹出生了!”


劉耀文像是要昭告天下似的,興奮地宣布自己家的喜訊。


“真的??!”


郝意急忙跑進房間拿了個平安符,那是過年他們?nèi)ニ聫R求的。


“我想去看看妹妹?!?/p>


于是劉耀文和郝意飛快地跑出家門,郝太太在后面喊讓他們慢點別摔倒了,倆人只當沒聽見。


走到劉耀文家門口,碰上了馬嘉祺,他正端著家里人送給劉耀文家的雞蛋和糕點,仨人于是并排坐在劉耀文家堂屋,郝意站在臥房門口瞄了瞄,劉耀文母親便招呼她進去,她舉著平安符遞給劉媽媽,


“祝愿妹妹平安長大?!?/p>


“謝謝小意。”


郝意看了眼旁邊的妹妹,還在襁褓里的小嬰兒眼睛還沒睜開,小手舉在頭頂像是在伸懶腰。


劉耀文母親也招呼站在門口的劉耀文和馬嘉祺進屋,馬嘉祺看著小小的妹妹問道:


“李阿姨,妹妹叫什么名字?”


“還沒取名字呢,還得請郝老師給妹妹起個名字?!?/p>


郝太太剛好從外面進來,“亞青說,這戰(zhàn)亂紛紛的,要不妹妹叫無憂吧?!?/p>


“無憂,無憂,無憂無慮地長大,好名字。”


三個人的小天地多了一個小妹妹,無憂無慮地長大吧,小無憂。


記得那是最不安定的一個夏天,村口掛紅球的日子格外多,很多個傍晚他們都蹲在防空洞避險。小無憂在燥熱的環(huán)境里哭鬧不止,劉耀文也忙著哄妹妹。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憂慮,小孩的哭鬧聲加劇了他們的煩躁,大家都垂頭喪氣地盯著站滿人的洞口,祈禱警報快過去。


郝意一直捂著肚子,她腸胃炎又犯了,上山的這一段路都是強拖著身體走上去的。父母還在山下藥鋪給她買藥,沒來得及上山,聽說隔壁錢莊有地下室,錢莊老板認得郝老師,便讓他們進去避險。


洞內(nèi)空氣稀薄,郝意捂著肚子,大顆的汗珠滴落,對面的馬嘉祺穿過人群,走到郝意身邊。


“我們走出去一點,隔壁好像有個小洞口?!?/p>


郝意低著頭順氣,馬嘉祺于是扶著她走出去,劉耀文抱著妹妹,余光瞥見馬嘉祺和郝意走出了洞口,便叫住他們,


“郝姐姐,你們?nèi)ツ膬喊?!外面危險!”


“就隔壁洞口?!?/p>


隔壁洞口只是一個廢棄的礦洞,安全性不高,馬嘉祺衡量再三,還是扶著郝意坐在洞口,至少可以呼吸新鮮空氣。


郝意一直在干嘔,她一天沒吃東西,胃開始扯著痛,她靠在石墻上,馬嘉祺一直用手帕給她擦汗。


警報解除時,馬嘉祺背著她下山,雖然只小兩歲,但從小體弱的郝意,卻比同齡人瘦小不少。馬嘉祺直接把郝意背到了自家診所,馬醫(yī)生立馬給郝意輸液,等到郝意好轉(zhuǎn)一些時,她才意識到自己躺在馬嘉祺的房間。馬嘉祺剛好端著一碗糖鹽水進來,郝意坐起來喝下。


“謝謝哥哥。”


“郝老師在樓下,等你輸完液接你回去。”


“想聽故事嗎?”


馬嘉祺從書架上取出一摞故事書,那是他在小攤淘的插畫書,伴著他輕柔的誦讀聲,郝意也逐漸陷入睡眠,拔針時才醒過來。


馬嘉祺正坐在書桌前寫功課,他遞給郝意一包蝴蝶酥,


“我媽媽買的,你和耀文一起吃?!?/p>


“謝謝嘉祺哥哥?!?/p>


“不客氣?!?/p>


郝意總覺得,那些被轟炸聲伴隨的歲月,鄰里之間的互相照料,馬嘉祺的照顧,劉耀文的陪伴,是那段歲月里最撫慰人心的存在。


十八歲的馬嘉祺考上了北平的醫(yī)學院,上大學那天,郝意和劉耀文一起去碼頭送他。郝意遞給他一支鋼筆,那是劉耀文和她在百貨公司逛了很久買到的。


馬嘉祺把鋼筆放在襯衫里兜,戴上帽子跟他們揮手,他說寒假回來給你們帶特產(chǎn)。郝意盯著船只駛離碼頭,向著浩蕩的江水前行,沉默了許久。


劉耀文偏頭看到郝意落寞的眼神,為了逗她開心,說今天請她吃白糕。郝意抬頭看旁邊的劉耀文,14歲的少年已經(jīng)比自己高一個頭了,她攥著劉耀文的衣角往集市上走。


“好啊,說話算話。”


1943年夏天,村頭再也沒有掛紅球,防空洞也空置下來,居民們在炎炎夏日的傍晚都會進去避暑。


那應(yīng)該是郝意第三次看到劉耀文父親出現(xiàn)在校門口,劉父拿著一把蒲扇,戴著草帽,蹲在校門口。劉耀文走出校門口,劉父便朝他踢了幾腳,劉耀文沒躲閃,劉父嘆了口氣,頭也不回地往家走,劉耀文灰頭土臉地走回教室。那天下課,郝意在教室等了許久,沒像以往等到劉耀文在窗口叫她。她從高中部走到初中部,發(fā)現(xiàn)劉耀文坐在教室最后一排寫東西。她從后門走進去時,劉耀文快速收起了書信。


“在寫什么?”


“沒什么?!?/p>


“還不回家嗎?”


“馬上哈?!?/p>


劉耀文抱著書袋就往外奔,路過教師辦公室,把剛寫的東西放在老師書桌上。


“劉耀文,明天早一點吧。”


“郝意,我明天不去學校了。”


劉耀文自從上初中,也不再叫郝姐姐,每天都是郝意郝意,長輩面前倒是裝一裝,叫叫姐姐。


“你怎么啦?”


“我以后不上學了,我反正學不進去,想跟著我爸學木工活?!?/p>


“你爸爸同意了?”


“嗯”


“你再想想吧?!?/p>


劉耀文語氣越來越急促,


“我沒有讀書的天賦,也沒有你和馬哥沉下心讀書的耐心?!?/p>


郝意突然短路,不知從何說起,只道了句晚安便各自回家。


郝意有時候覺得是自己太理想化,想著他們仨都能上大學,卻沒考慮實際情況?;蛟S人生軌跡本就不同,即使共同走過這一段路,即使此時他們都參與著彼此的人生,但未來會往哪個方向走,誰也不知道。此刻他們留下的印記,讓她暫時篤定大家的人生軌跡都會重合,可到真正出現(xiàn)分岔路的那一天,她才會徹底明白,到了一定人生階段,各自不同的人生軌跡才是常理。


那個春節(jié),馬嘉祺聽說耀文沒有再讀書,也未多說些什么。他只囑咐耀文學技就要學精,耀文很聽馬嘉祺的話,爽快答應(yīng),他還信誓旦旦地承諾,以后要送他們一人一套家具。郝意被劉耀文的純真逗樂。


“那就辛苦耀文咯?!?/p>


十八歲的劉耀文已經(jīng)能夠承擔起大部分家里木工活,因為他做事認真,為人隨和,有不少回頭客找他做家具。馬嘉祺彼時已經(jīng)開始實習,老師器重他,還鼓勵他出國攻讀學位,郝意則在南京讀文學,1946年中央大學遷回南京,郝意一家人也搬回南京定居,似乎一切都在往正軌上發(fā)展。


每逢春節(jié),郝意總會在郵局打轉(zhuǎn),以往半年一封信,再后來一年一封,似乎大家都越來越忙,信的內(nèi)容也越來越簡短,但最后的落款“祝好”讓她暫時安心,還好,大家應(yīng)該過得還不錯,都還惦記著對方。


郝意大學畢業(yè)前的那個春節(jié),馬嘉祺沒有寄來書信,耀文的書信里也未曾提到馬嘉祺,他只說他和無憂都很想她。她的預(yù)感越來越不妙,那個暑假她趕去了重慶。旅途疲憊,她在旅館睡了一整天。劉耀文家的木工店搬到了山下,郝意循著劉耀文書信上的地址找到了店鋪,劉耀文在后院午休。郝意站在門口,無憂盯著郝意看了半天,突然驚喜道:


“郝姐姐!”


說來十歲的無憂已經(jīng)四年沒見過郝意,她只看過郝意穿藍衫黑裙的模樣,還沒見過姐姐穿旗袍的樣子。


“我去叫哥哥!”


劉耀文被吵醒時還捂著耳朵,他以為這丫頭又開始作妖。


“郝姐姐回來了!”


“誰?”


劉耀文一骨碌爬起來,抹了把臉便往外走,郝意背對著他站在門口看那套展示的家具。


“郝意?”


她轉(zhuǎn)身,劉耀文便給了她一個擁抱。


“好久不見,耀文?!?/p>


“好久不見”


無憂走到旁邊牽了牽郝意的手,


“郝姐姐,我好想你?!?/p>


郝意拉過小朋友的手,“我也很想你們。”


“回來怎么不說一聲,我好準備一下啊?!?/p>


劉耀文跑進跑出,一會兒端一杯茶水,一會兒端一盤零嘴。郝意叫住他,讓他別忙活了。


“嘉祺哥還好嗎?”


聽到馬哥的劉耀文愣了一下,放下手里的水果,但沒有面對著郝意。


“他怎么了?”


郝意其實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但她的心還是空了幾秒。


“你自己去找他吧,他不讓我們給你說?!?/p>


劉耀文有些無措。


“他在濟萬堂嗎?”


“嗯”


“他不是說在北平讀書,以后也在北平工作嗎?”


郝意自嘲一般說出那些馬嘉祺在信上寫下的話。


郝意走到濟萬堂門口時,看到馬嘉祺坐在他父親曾經(jīng)坐的位置上,穿著中山裝,正在給病人把脈。郝意的記憶突然和十年前重合,那時的他穿著中山裝樣式的校服,從二樓走下來遞給她幾顆糖。


“姑娘,怎么不進去吶?外面這么熱,可不能中暑了?!?/p>


門口一位路過的老先生看郝意一個人大熱天站在門外,摸著胡須好心建議。


“我等前面那位患者看完病就進去,謝謝您關(guān)心?!?/p>


郝意走進去時,馬嘉祺正在按藥方配中藥,并未注意到她。郝意坐在在長椅上,馬嘉祺抓完藥轉(zhuǎn)身和她對視,但很快移開眼,他跟病人囑咐了一些熬藥的注意事項。


馬嘉祺撐在柜臺上,還是那副溫潤的面容,郝意瞥見了旁邊的拐杖。


“嘉祺哥,不是說在北平上學嗎?”


“我畢業(yè)就回家了,沒繼續(xù)讀書?!?/p>


“那怎么在信里沒說呢?”


郝意沒再望著馬嘉祺的眼神,而是環(huán)顧濟萬堂內(nèi)的布局,試圖轉(zhuǎn)移一下注意力。


“對不起,家中出了些變故,勞心傷神,不想讓你們也跟著擔心?!?/p>


郝意聽見了馬嘉祺輕輕的嘆息聲,這似乎也是她第一次感受到馬嘉祺的無力感。


“馬醫(yī)生還好嗎?”


“我父親去世了?!?/p>


郝意心中浮現(xiàn)的還是馬醫(yī)生耐心的給小孩子們治病的模樣,那樣隨和,那樣善良的馬醫(yī)生。


“多久的事?”


郝意站起身來,走到柜臺前面。


“前年”


馬嘉祺似乎也不想在她面前掩飾,他拖著右腿從柜臺走出來,他沒用拐杖,一瘸一拐走到廚房沏了一杯茶端出來。


郝意視線一直盯著馬嘉祺的腿,記憶重現(xiàn)了從前那樣意氣風發(fā)的馬嘉祺,從前帶著他們跑上跑下追逐月光的馬嘉祺。他走得極緩慢,短短幾米的距離他卻花了點時間。


郝意接過那杯茶,飲下第一口,馬嘉祺便遞過一張手帕。


“不哭”


郝意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只是無聲流淚。


馬嘉祺腿支撐不住,只能坐在凳子上,他就這樣仰著頭望著流淚的郝意。


郝意不記得哭了多久,腦袋里想問的問題有很多,不知先問哪一個好,她做了好幾次深呼吸,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


“餓了嗎?”


還沒等她問出問題,馬嘉祺主動拋出話頭。郝意木納地點點頭,他拄著拐杖走向后廚,郝意收拾好思緒,跟著進去,她讓馬嘉祺出去休息,剛拿起鍋鏟就被馬嘉祺搶了過去。


“我都獨居兩年了,做飯有什么難的?!?/p>


郝意于是坐在飯桌旁看他做飯,他每一步都移動地很緩慢,但每一步都很用力地在前行。


兩碗面條端上來,馬嘉祺遞給她一雙筷子,郝意埋頭吃面,她吃東西向來慢悠悠,馬嘉祺已放下筷子,他雙手撐在桌上,觀察著郝意。從前最喜歡披頭發(fā)扎辮子的小姑娘,如今也學會了盤頭,跟他記憶中十幾歲的小姑娘有了很大的變化,看來每個人都在好好地長大。


“有住的地方嗎?”


窗戶外的知了聲響起,夜幕逐漸降臨。郝意搖頭,其實她的行李還放在旅館。


“今晚你住樓上的房間,我不方便上去,你得自己收拾一下床鋪。我母親的換洗衣服你可以將就穿穿。”


“好”


郝意住在了馬嘉祺曾經(jīng)的房間,很多年前她來過這里,可那時的心境跟現(xiàn)在完全不同。


郝意一直坐在窗臺的書桌前,知了聲,蛙叫聲充斥著整個夜晚。她輕聲走下樓,走到后院,發(fā)現(xiàn)馬嘉祺坐在搖椅上歇涼。


“睡不著嗎?”


“沒有蚊子嗎?”


他們都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郝意端了把椅子坐在他旁邊。


“你們家以前住的那個房子已經(jīng)拆了?!?/p>


郝意就一直聽著他講這些年這個地方的點點滴滴,他講了很多,唯獨不講自己的事。


“郝意,你過得怎么樣?”


他講到最后,轉(zhuǎn)頭在一片黑影中尋到了郝意的眼睛。


“我過得很好啊,我今年大學畢業(yè)了,準備在家附近的中學教語文。”


“真好”


“那你呢,你怎么打算的呢?”


郝意不想追問他的過去,但她想知道他未來的打算。


“你也看見了,就像現(xiàn)在這樣挺好的,守著這個診所,守著祖輩的事業(yè)?!?/p>


“可是你可以去更好的醫(yī)院?!焙乱獾吐曕洁臁?/p>


“沒有一個醫(yī)生會拖著一條病腿上手術(shù)室的?!?/p>


郝意一怔,再沒說話。


“郝意,回南京了,代我向郝老師和郝太太問好?!?/p>


“這個暑假我想留在這里陪你?!?/p>


“傻姑娘,留在這里干什么,回去好好準備工作上的事情?!?/p>


“我不想走?!?/p>


馬嘉祺也未再繼續(xù)阻攔,他只說時候不早了,去休息吧。


他沒拿拐杖出來,郝意扶住他的右手臂,馬嘉祺也就任由她去,借著她的力,往屋里走。


那個暑假郝意兩頭跑,一會跑到劉耀文家的店鋪找無憂玩,有時候也帶著無憂去濟萬堂,來看病的人都說,這倆姑娘讓濟萬堂多了些生機。


旁人都打趣道,這是小馬醫(yī)生的心上人吧,馬嘉祺笑道,只是遠房表妹過來玩。


郝意在樓上聽見馬嘉祺的解釋,也陷入了一種糾結(jié)。要是這一切只是自己的一廂情愿,她是不是得早點醒悟呢。


劉耀文那陣子忙得很,那天店鋪的一群人給馬嘉祺送來一個書柜,馬嘉祺坐在門口打趣道:


“耀文還記得小時候的承諾???”


劉耀文抹了把臉上的熱汗,“說到做到嘛?!?/p>


郝意在做棗泥糕和綠豆湯,她端出來時,劉耀文喝了一大碗。


“郝意,你結(jié)婚時,我也送你一套家具?!?/p>


郝意聽到結(jié)婚,抬起了頭,“好啊”


馬嘉祺拿起一塊棗泥糕,送到嘴邊卻嘗不出酸甜。


郝意呆在這里的一個多月,馬嘉祺何嘗沒有感受到生機勃勃,從前死氣沉沉的濟萬堂終于有了一點煙火氣和歡聲笑語。


她顧全他的苦衷,從不追問過去的一切,她說留在這里陪他,她每天喜氣洋洋地拎著新鮮玩意兒進屋,他貧瘠的人生似乎也多了幾分色彩??蛇@樣好的她,他怎么能自私地說出讓彼此相守一生的諾言呢?


如果時間倒退到兩年前,那時他前途大好,他或許會在書信中說到永遠??梢磺卸紡U在了那個冬夜,他拖著未痊愈的病腿千里迢迢從北平趕回重慶,坐在牛車上摔下去的那一刻,他顧不得受的傷,橫沖直撞闖進家門,卻只看到濟萬堂前的白布條,父親永辭于世,母親終日憂心忡忡,住進了山上的寺廟。母親說,不必去看她,或許她一個人可以走出來,也可能一輩子都陷在其中。他一個人守在這小小的濟萬堂,好像看不見希望。


如今的他,卻不想用難以前行的前途綁住郝意,她會擁有更宏大的理想,她會有不被世間羈絆阻攔的快意人生。


立秋那天,天氣依舊燥熱。晚飯時,馬嘉祺鄭重其事地告訴郝意,她該回家了。


郝意躲閃著馬嘉祺的眼神,她埋頭吃飯。


馬嘉祺始終注視著坐在對面的郝意,


“郝老師打了電話過來?!?/p>


“他催我回家嗎?”


郝意放下筷子聽馬嘉祺說話。


“他說你要考慮好你自己的人生?!?/p>


“可是哥哥,我想過和你一起的人生,你想過嗎?”


郝意聲音抖得厲害,她從小就如此,一急便不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緒。


“聽話,回去吧,你會擁有更好的人生?!?/p>


“那你呢?一個人守在這里就有很好的人生嗎?”郝意終于在他面前大哭。


“我在這里很好,能夠養(yǎng)活自己,還能治病救人,這就是我小時候的夢想?!?/p>


“你騙人。”


郝意趴在桌上哭,她的哭聲何嘗沒在馬嘉祺心上敲打。他獨處感到郁悶時,靠這些違心的話自我安慰似乎沒什么,可是對著想要守護卻不能守護的人說出這些話,心里卻帶著極大的負擔。


那晚馬嘉祺自說自話地傾訴了很多,郝意趴在桌上聽了很久卻沒有回答一句話。


他說耀文訂婚了,應(yīng)該就在今年春節(jié)成婚,到時候如果有空閑時間,他們也可以聚一聚。他還說以后她可以帶著她的愛人孩子來重慶玩,以后還有很多相聚的時刻,這并不是永別。


可是他每一句話都在剜她的心,郝意的猜想再次被印證,或許她真的只是一廂情愿。


郝意第二天很早就起來,她站在馬嘉祺房門口站了會兒,便輕聲走出門。劉耀文在門口接她,坐在黃包車上,耀文只說馬哥有他的苦衷。郝意望著后退的街景,這些景色,她應(yīng)該很久都不會再見。


郝意站在房門口時,馬嘉祺已經(jīng)醒來,他背對著門口,木門關(guān)上時他才坐起身。


這一別,大概是很多年不再見。


郝意,祝好。


后來濟萬堂的小馬醫(yī)生也開始義診,大家都說小馬醫(yī)生不僅繼承了他父親的醫(yī)術(shù),還存有一顆仁厚的心。只是常年一個人,看起來略顯孤獨。小馬醫(yī)生卻樂在其中,養(yǎng)著一貓一狗,還有幾只小鳥陪伴他,甚是有趣。


總覺得馬嘉祺會用這樣的眼神望向郝意

圖源網(wǎng)絡(luò),侵刪。

End.


就讓往事隨風吧


注:

1.重慶大轟炸:1938-1943

2.國立中央大學自1937年從南京西遷重慶,1946年遷回南京。

感謝觀看


(馬嘉祺x你x劉耀文)同花順的評論 (共 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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