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的話：本來想等到勁哥生日那天發(fā)個長篇的，后來覺得可能等完全完成以后會太長。所以就先發(fā)一部分吧。掐指一算，呃......今天已經(jīng)是27號了。（發(fā)文時已經(jīng)過了0點(diǎn)了，已經(jīng)是27號了。）唉，只剩下兩天了，后面那一章還沒寫完！蒼天啊。對于我這個強(qiáng)迫癥?儀式感爆棚的人來說，簡直就是災(zāi)難啊。

不過，不管怎樣，先提前祝勁哥生日快樂，身體健康，天天開心，日日是好日。

p.s：這章稍虐，原本想偷個懶，就當(dāng)作生日賀文的，但后來想想，生日賀，還是不要虐的好。我真是太難了。

第七十五章

抬眸望向李寧令，此時的展昭才終于得空看清周遭的情況：肖易的“血池”可謂壯觀，寬約百丈，深不可測，池中王水時不時咕嚕嚕沸騰起一個個濁泡，翻卷起陣陣惡臭。

李寧令被反手懸空，吊在一根極細(xì)的繩索之上，而整根繩索所呈之態(tài)，顯然是經(jīng)過精心設(shè)計(jì)，此時承受著李寧令重量的繩索正介于崩斷與完好的臨界，只要稍加借力定然崩斷。而李寧令正下方的血池又如此之寬，除對側(cè)詭異地設(shè)有一間偏廳外，四下茫茫，毫無任何可借力之處。展昭的燕子飛，就算可以勉力夠到李寧令，也再難返回。

何況，方才肖易又以毒殺白玉堂的方式，讓展昭短時之內(nèi)消耗了不少內(nèi)力。

展昭靜靜立于血池之畔，緊緊握住手中巨闕，微蹙劍眉，默默調(diào)理著內(nèi)息。

“展......昭......”被早前巨大的拋彈之力甩暈的李寧令悠悠醒轉(zhuǎn)，被吊得頭暈眼花的她弗一抬頭，模糊中便已晃見了那襲此時她最渴望看到，又最害怕看到的紅衣，喃喃自語。

眼淚不爭氣地就漫上眼眶，一顆顆斷了線的珠子般撲簌簌墜落。

李寧令不明白，平日里殺伐決斷從不皺眉的自己，為何偏偏在展昭的面前，就突然變得如此脆弱愛哭？

“你不準(zhǔn)過來！”李寧令用盡全身的力氣對展昭喊道。

“錚”地一絲輕響，繩索似連這般微弱的加力也不堪承受，開始有了些許的崩斷。

“不準(zhǔn)亂動！”展昭劍眉微豎，嚴(yán)聲斥道。

李寧令被展昭的呵斥鎮(zhèn)住，她長這么大，從來沒人敢如此對她，甚至連她的父兄也從未對她說過一句重話。

沒敢再動，李寧令緊抿著嘴唇，憋著一口氣，盡量連呼吸也放輕緩了許多。

一時之間，周遭靜得讓李寧令能清晰的聽到自己的心跳。手臂已經(jīng)疼到麻木，接近透支的體力正蠶食著她的意識。

然而，血池中蒸騰而起的嗆人霧氣，還是不得不讓李寧令保持著最后的清醒來思考眼下殘酷的事實(shí)：如此遠(yuǎn)的距離，四周又全無可以借力之處，就算展昭再怎么輕功卓絕，也萬難救她，與其等著他做“傻事”，兩個人一塊兒掉下去，不如她自己先快速地做個了結(jié)，她不允許自己連累他。

眨掉眼中殘淚，猛然加力于身，李寧令墜斷了繩索。

就在那一剎，紅衣輕身而起，一式“銀燕回旋”，將李寧令穩(wěn)穩(wěn)撈入懷中，回身又拔高丈許，袖箭擊出，橫穿過繩索，將其牢牢釘入血池旁的偏廳大梁之上，半借繩索之力，再次凌空騰起，不等李寧令反應(yīng)過來，二人已輕落于偏廳之內(nèi)。

本已準(zhǔn)備感受被血池蝕骨之痛的李寧令，只覺得自己未及下墜，便已忽地被那陣特有的暖甜所包圍，耳畔輕風(fēng)掠過，足下已是堅(jiān)實(shí)的地面。

巨闕微鳴，李寧令被反剪的雙手登時得以松開，不等她順過氣來，展昭已拉起她道：“走！”

剛邁出一步，李寧令便覺自己腳下磚石一動，愕然抬眸看向展昭。

“小心！”展昭將李寧令往前一送，自己旋身躲過“嗖嗖嗖”雨點(diǎn)般落下的利箭。

被展昭推向一旁的李寧令不及收步，雖躲過了箭雨卻又不慎再觸機(jī)關(guān)，“轟”地一聲巨響，靠近李寧令一邊的整個地面塌陷了下去，李寧令機(jī)敏，飛身而起，攀住壁上燈盞，卻不曾想只聽得“咔嚓”一聲，陰風(fēng)裹挾著濃烈的硫磺味，陡然從地陷中竄起，“嗚”地掠過燈盞。

“松手！”在那聲天崩地裂的巨響響起前，李寧令聽到展昭的聲音，回頭松手的同時，紅衣已騰身而至。

黑，瞬間吞噬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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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攔在身前，笑容可掬的紫髯大漢，抬眸已再覓不見那抹紅，吳劍幾乎已經(jīng)猜到了肖易的下場。抬眼望向一旁滿眼擔(dān)心的慕云雁，吳劍將心一橫，舉刀喝道，“好吧，北俠給我吳劍面子，要看看我的九斬奪命刀，，我哪有不允之理。傳言北俠刀法了得，那就讓我也領(lǐng)教領(lǐng)教！不過......”吳劍轉(zhuǎn)腕亮招，卻吞下了后半句。

“不過什么？果斷些！”歐陽春向來很不喜歡磨磨唧唧之人。

“歐陽春！”吳劍急道：“我怎么就一把年紀(jì)了？我怎么就和你年紀(jì)相仿了？我的年歲應(yīng)與展昭相仿才對！”

“......”

詭異的安靜。

“哈哈哈！”歐陽春差點(diǎn)沒笑背過氣去。

眸中兇光一閃，吳劍縱身而上，趁歐陽春毫無防備，揮刀便是“呼呼呼”三斬，狠辣寒光猝然而至。

歐陽春側(cè)身閃避，“嗖”地一聲低吟，寶刀出鞘，接著便是雙刀互碰之聲，吳劍步步緊逼，雙眉揚(yáng)起，目露兇光，手中九斬刀呼呼生風(fēng)，刀鋒上冷光閃動，式式皆為殺招，急攻歐陽春中路要害。

歐陽春回刀格擋，寶刀順吳劍攻勢疾拆其招，雖是刀影錯錯，看似輾轉(zhuǎn)生死間，卻帶著閑庭信步的沉靜雍容。

驀地，似多出一道寒光，直刺歐陽春的膻中穴。

“九！”歐陽春輕叱一聲，緊跟著鋼刀斜幌反挑，兩聲金屬相撞聲后，吳劍右手中的九斬刀連同左手陡然多出的那把匕首一起被震脫，飛出數(shù)丈之外，歐陽春手腕一頓，刀刃已指住其咽喉。

吳劍吃痛，捂住已被震裂的虎口，瞪紅了雙眼。

“九斬奪命！第九斬！原來如此！”歐陽春輕輕挑眉道，“你倒真是“光明磊落”！”

面對如此敗局，吳劍轉(zhuǎn)眼絕望地看了慕云雁一眼，大叫一聲，向前縱躍，往刀刃上撞去。

歐陽春寶刀疾縮，左手食指點(diǎn)出，吳劍當(dāng)即翻身栽倒，動彈不得。

走上前去，歐陽春一把抓住吳劍的前襟，把他從地上扯起來，將他和慕云雁綁在一起，又從慕云雁懷中取出冰盒，打開盒蓋，但見一只通體雪白的桑蠶正緩緩地蠕動著，歐陽春笑著搖了搖頭，嘆道：“這倆臭小子，鬼主意還挺多。別說，這“玉蠶”替身找得還真挺像。”

“什么？你說什么？這玉蠶是假的？”吳劍瞪著一雙赤紅的眼問道，見歐陽春給了他一個“你才知道”的不屑眼神后，吳劍狠命地咬著后槽牙，從齒縫中擠出四個字：“卑鄙無恥！”

“呵呵，你懂什么？這叫智慧膽識?！焙仙仙w子，歐陽春正欲起身，忽聽一聲巨響，震得廳內(nèi)一片煙塵。

歐陽春濃眉一挑，抱怨道：“小五子也太亂來了，這是要拆了幽明境呢？要拆也等我們都出去了再拆啊?！?/p>

又是一聲巨響，似伴著山陷地裂之聲，連帶著整個廳堂也晃了幾晃。

歐陽春一愣，高呼不好。再顧不得吳劍和慕云雁，人已掠身而出。

一抹邪笑爬上吳劍扭曲的臉：“哼！南俠，這就叫“螳螂捕蟬，黃雀在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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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之間，后背很疼。

疼？那就證明還活著。

睜眼，是比夜更黑的無盡黑暗。

“展昭？”李寧令一個激靈，帶著哭腔喚道。她害怕了，從未有過的害怕，她害怕自己再聽不到回應(yīng)。她寧愿自己被炸得粉身碎骨也不愿展昭因?yàn)榫人惺隆?/p>

“不要哭。”展昭的聲音清冽，從她的前額上方傳來。

“展昭！”李寧令又驚又喜，雖然此時周遭伸手不見五指，但僅憑聲音李寧令還是精準(zhǔn)地一把扯住了展昭。

也許是未曾料到李寧令會有如此舉動，一聲不及防備的悶哼傳來，盡管這悶哼被他很快斂去，但因?yàn)樘?，還是沒能逃過李寧令的耳朵。

“你受傷了？”李寧令的心，猝然縮緊，立刻松開了扯住展昭的手，她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碰到了他的傷口，更不確定他到底傷勢如何。然而，滿手的黏膩卻讓李寧令后脊驟然一寒，冷，穿骨入髓，直擊心扉，疼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不礙事，擦到一點(diǎn)。你醒了就好?！闭拐训穆曇艉茌p，見李寧令一醒來就能說能動，想必并無大礙，終于放下心來，“試試看你周遭是否還有余地可供出去。小心，此地可能并非此時看上去這般牢固。”

“......”

沒有動作也沒有回應(yīng)，甚至連呼吸之聲也幾乎弱不可聞。

展昭不由得心中一緊，在爆炸發(fā)生的瞬間，他的確只能選擇替她擋住已傾覆而來的石壁，盡力撐起一方空間，為她搶一線生的機(jī)會，而忽略從高處跌下有可能造成的摔傷，李寧令習(xí)武，應(yīng)該足以在跌落時自保，然而此時出乎意料的安靜，還是讓展昭擔(dān)心是否有變。正欲詢問之時，忽聞“咳咳咳”的幾聲嗆咳出口，李寧令終于緩過氣來，緊接著便開始嗚咽起來。

聞得李寧令的哭聲，展昭重新提起的心才又再次放下，她還能有力氣哭，證明她的確沒事。

“別像個小孩子，總是哭?！闭拐盐Ⅴ局?。

“我不是小孩子！我是女孩子！”李寧令哭道，她不要展昭把她當(dāng)作小孩子，她要他把她當(dāng)作女孩子。

也許是李寧令的錯覺，似乎有那么一瞬間的沉默，然后是展昭的聲音：“我知道。”

淡淡的，一如既往。

“而且......還是個愛哭的小女孩子?！闭拐芽桃饧又亓恕靶　弊?。

“我怎么就小了？”李寧令不服氣，哭著爭辯道，“我馬上滿十七了，是個大人了。”

“那就別哭，像個大人一樣，照我的話做。”

“我......我也不想哭，”滿手是血的李寧令，抹著眼淚，抽泣著：“可是......可是......你的傷......而且，你在流血！”此時的李寧令哪里還聽得進(jìn)其他，她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但她卻知道這期間展昭一直在流血，這樣下去他撐不了多久。

不行！她得知道他的傷勢！

抬起手臂，拭干眼淚，李寧令使勁兒吸了吸鼻子，又穩(wěn)了穩(wěn)心神，忽地提高了聲音，嚷道：“告訴我傷到哪里了！不然休想我乖乖聽你的話！大不了就讓我死在這里算了！什么家國，什么圣諭，什么宋夏交好統(tǒng)統(tǒng)都不要了！”

“你！”展昭不料李寧令此時竟還能將她蠻不講理的功夫運(yùn)用得如此爐火純青，駕輕就熟。實(shí)在是不得不令人嘆服。

“我什么？我要知道你傷到哪里了？”李寧令寒著聲音，一字一頓，寸步不讓。

低低嘆了一口氣，展昭有些無奈，緩緩道：“傷在右腰上?！?/p>

“貫穿傷？”李寧令追問道。

她發(fā)現(xiàn)展昭的聲音從一開始就在她的前額上方，一直未變，推斷他定是被什么制住，而他的傷勢也絕非他自己描述般只是擦傷。

展昭沒有否認(rèn)。

小心翼翼地摸索著，李寧令果然在離自己左腰的不遠(yuǎn)處，觸到了那截?cái)嗟舻念愃茍A劍般的金屬物件，李寧令一驚，這應(yīng)該正是她先前攀附的燈盞的殘架。收回雙手，試著撐手上頂，觸手的果然是一堵沉重的墻壁。

眼淚再次呼地奪眶而出，在爆炸的一瞬她清楚的看到飛身而至的那襲紅衣將她穩(wěn)穩(wěn)護(hù)住，后來發(fā)生的事，雖然她并未清醒經(jīng)歷，但她卻清楚地知道，定是展昭以身擋住傾覆而下的石壁，一心護(hù)住她而不思自保才會受傷。

“你不是南俠嗎？你不知道躲嗎？”李寧令壓著哭腔，盡管她知道他為什么不躲，卻還是蠻橫地責(zé)道，“有你這么笨的南俠嗎？”李寧令不管不顧地發(fā)泄著她的情緒，她很心疼卻又得努力不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在哭，盡管眼淚早已泛濫肆虐。

展昭不再說話，只是放緩了呼吸，任由李寧令使著性子。

展昭深知面對女孩子的無理取鬧，沉默有時會比勸慰更加直接有效。

果然，發(fā)現(xiàn)展昭似乎沒了動靜的李寧令心中一緊，立刻止住了哭泣，屏氣細(xì)聽，也顧不上把她自己憋得很辛苦才裝出來的那份堅(jiān)強(qiáng)和冷漠，輕易就被自己親自拆穿，緊張喚道：“展昭？你沒事吧？說話，不要嚇我?！?/p>

“召靖公主還想讓展昭說什么？”展昭的聲音依舊溫潤，聽不出絲毫的責(zé)備之意。但展昭卻稱了李寧令的封號，李寧令很聰明，當(dāng)然也明白萬事需有度的道理。

伸出雙手，李寧令開始摸索著探尋周遭的境況。

怕自己不慎又觸碰到展昭的傷處，李寧令格外小心，嘴上還不忘提醒：“吶，展昭，我們彼此彼此，我聽你的，你也必須聽我的。我警告你，不許亂動！亂動的話，貫穿傷會很危險！”

展昭不禁就有些好笑，這語氣怎么和白玉堂的如出一轍。

“好。”展昭很配合。

探出的右手似乎觸到了冰冷的殘磚碎瓦接著應(yīng)該是一根倒臥的梁柱，李寧令試著運(yùn)力掌上，向外推了推，卻不曾想這一推似乎打破了此地本來就很脆弱的平衡，覆在上面的瓦礫“轟”地壓下，李寧令下意識“呀”地一聲蜷了起來。

“小心！”展昭情急之下，撐身將李寧令往里攬了半尺，殘磚碎瓦嘩啦啦滑落，重歸平靜以后，右邊原本的空間，幾乎已被瓦礫填滿。

有溫?zé)岬囊后w，一滴滴落到李寧令的左臂上，燙進(jìn)李寧令的心里。

緊咬住下唇，李寧令緊繃著，眼淚順著眼角泛濫開去。

她知道方才展昭的那一攬，無異于將刺進(jìn)身體里的利器拔出一節(jié)，這是貫穿傷的大忌。

片刻后，展昭的聲音才低低響起：“別用蠻力，試試另一邊?！?/p>

李寧令沒有出聲，因?yàn)樗来藭r她一旦出聲定會哭得不能自已。

努力平復(fù)著自己，李寧令探出左手，然而，和另一邊一樣，除了觸手的斷磚殘瓦，這一邊似乎連能做支撐的梁柱也沒有，如此一來，李寧令便更不敢再有所動作了。

絕望瞬間吞沒了她。再也撐不住的李寧令終于掩面大哭起來：“怎么辦......四周全是瓦礫......我不敢......我怕......我們出不去了……嗚嗚嗚……”

“別這么肆意的大口呼吸，這里的空氣不知還能撐多久，像你這般任性的呼吸方式，我可搶不過你?！闭拐训穆曇粼诶顚幜畹亩吳逦懫?，聲音有些弱，卻居然帶著笑意。

“你......你討厭......都......都什么時候了，你還......還有心思說笑。嗚......嗚嗚嗚。”李寧令雙手交替地抹著眼淚哭道，她萬沒料到這種時候展昭竟然還能調(diào)侃她因大哭而倒不過氣來的呼吸太深，浪費(fèi)了空氣。

話雖這么說，但李寧令卻還是很聽話地放緩了呼吸，哭聲驟然也小了很多。

“這樣才對?！闭拐蜒哉Z中的笑意未減，“怎么？曾經(jīng)天不怕地不怕，果決堅(jiān)毅的召靖公主，此時為何如此怯懦？既然別無選擇，不如放手一搏！別害怕！運(yùn)力掌中，用寸進(jìn)之力，震開它?！?/p>

展昭的鼓勵和指導(dǎo)讓李寧令止住了哭泣，按照展昭所授之法，李寧令將手掌貼于瓦礫堆上，聚功力于掌心，緩緩試著推出寸余，并未見有瓦礫落下，旋即猛然發(fā)力，只聽得“轟”地一聲瓦礫堆被掌力擊穿，未見再度塌陷，反倒有風(fēng)灌了進(jìn)來。

“展昭！我們成功了?！崩顚幜铙@喜出聲。

“嗯?！闭拐训穆曇羲朴行┖?。

“展昭？”李寧令心中一揪，抬手撐住展昭道，“不行，你得馬上止血！”

“好?！闭拐训穆曇粲只謴?fù)了慣有的清朗，“不過你得先從這里出去，我才好脫身。”

此時的李寧令才意識到若她不能率先脫險，展昭就會一直替她撐著傾覆的石壁。片刻不敢耽擱，李寧令靈巧地蜷起身體，小心翼翼地挪出了那片局促的空間。

身體的溫度似乎隨著不斷滴落的鮮血逐漸流逝。陰冷，開始從右腰的傷口迅速侵入，而肺俞間的灼熱卻幾乎快要燒掉展昭的每一次呼吸。意識，終在炙寒齊攻之下，變得飄渺起來，似忽然被奪走了所有知覺，四周變得異常安靜，讓展昭再也不能感知到李寧令的任何動向，耳邊只余下自己越來越沉重的呼吸聲，擔(dān)心李寧令尚未安全脫身，徹底墜入黑暗前的那一剎，手中巨闕出鞘，錚然頂立。

幾粒碎石“沙啦啦”滾至手邊，李寧令心中登時警鈴大作。回眸間，巨闕淡青的劍光在一片漆黑之中竟如月光般清亮。然而這抹清亮卻只來得及耀到那襲緋紅，如秋楓般靜落。

“展昭！”

說時遲那時快，李寧令回身順過展昭的巨闕，“叮”地?cái)財(cái)嗔素灤┝苏拐训臒舯K殘件，在石壁壓下之前，搶身抱住展昭，就勢一滾，“轟”地一聲，倒下的石壁震得地面嗡嗡作響，周遭殘磚碎瓦也隨之再次“撲啦啦”滾落。

李寧令不及多想，撲到展昭身上，用身體將他緊緊護(hù)住，她不容許他再受到任何的傷害，哪怕這是天意，也絕對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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