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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SERB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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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善后（二）

碇司令的辦公室現(xiàn)在仍然保持著恒溫的16度，這要得益于MAGI出色的溫度調節(jié)系統(tǒng)，讓現(xiàn)在擠得辦公室滿滿當當?shù)娜巳核l(fā)出的熱量轉瞬即逝。但在場的所有人的心都是哇涼哇涼的，甚至16度的空調恒溫都顯得和外界四十幾度的高溫相差無幾。陰影中的碇司令睥睨出如液氮般冰冷的目光，這目光所及之處的所有人差不多都像是被一池子冰水澆到頭上一樣難受。

在碇司令雙手交叉雕塑式的動作后，冬月副司令依舊站在他已不再年輕的學生的身后。他擺了擺手，示意人群中身著紅衣的少校繼續(xù)她的報告。

“好的長官，那么我繼續(xù)了。初步的調查顯示入侵者有內應，那些內應在G4、F17、K55、 L48-82，Z86等區(qū)域的供電設施上在我們和 MAGI均沒發(fā)現(xiàn)的情況下提前安裝了遙控炸彈。剩下的入侵者是通過NERV四通八達的管路爬進來的，這些管路除了對外界的開口處以外均沒有安置監(jiān)控設施。我們這樣的推測不無道理，因為我們在一處正在施工的管路外界開口處發(fā)現(xiàn)了交火的痕跡以及施工部門在此處進行施工維修的工程隊的尸體，而此處因為施工的原因監(jiān)控設備暫時停電。對方滲透進來之前全部使用冷兵器作戰(zhàn)，通過他們遺留下的裝備和在與我軍交火前制造的尸體我們不難看出他們應當是受過近距離滲透作戰(zhàn)的特化訓練。在戰(zhàn)斗中，對方抵抗意志堅決，我們的部隊沒有占到什么便宜。不過最后還是以我方全殲對方的結果結束戰(zhàn)斗?！备鸪巧傩ｎD了頓，然后把她手中的報告翻到了下一頁?！皩Ψ?jīng)]人投降，但是我們還是抓到了活口，有兩個滲透進來的敵方特工因為被爆炸物震昏活了下來，他們三個小時前被我轉交給了諜報二課。據(jù)我所知，這些人現(xiàn)在正在Geofront醫(yī)院的特護病房中看押，附近布置了兩個火力班，保證萬無一失。”

“希望二課能有些結果?！表炙玖钫f道。他的目光僵硬的轉向了人群右側，那里站著一個披著黑色大衣，開領的胸口露出了些許內襯的黑西裝，帶著黑色墨鏡的瘦削男人。借助于他的裝束，男人和碇司令一樣隱藏在陰影中——在碇司令的辦公室找到一個能遮蔽住自己的地方看來還是很簡單的?！吧匠牵瑒e讓我失望。”

那陰影中的黑色的男人點了點頭，透過他的動作，一頂黑色fedora禮帽從陰影中顯露了出來?！叭缒福L官。”男人用沙啞的聲音回復了碇司令的話。

“很好，那么，繼續(xù)吧?！?/p>

“我們的損失如下，我這里不計入其他的經(jīng)濟財產(chǎn)和設施損失，畢竟那不是我應當關注的問題。”葛城少校接上了他的話茬，重申了一下她在一開始就說過的原則。“我的部隊在一線交火后損傷比較大，經(jīng)歷過交火的部隊普遍人員損失率在20%左右，最嚴重的也是最早和滲透進來的敵軍交火的幾個小隊傷亡率大于50%，其中回收了第二、第三適格者的東云小隊現(xiàn)在的人數(shù)已經(jīng)不足編制的15%。這和我們一開始沒有考慮過對人類作戰(zhàn)有關，我們此后會在這方面加以注意，增添這些訓練，增加班組火力強度，這次的戰(zhàn)斗充分說明了在這樣的情況下我防守力量的火力仍顯貧弱。同時，我希望您能給與對于這些部隊的整編、補員的許可，這對恢復維持我們的戰(zhàn)斗力至關重要。最后是關于駕駛員的損失，我們在襲擊中損失了第二適格者，第三適格者仍在病危狀態(tài)中，但目前得益于赤木博士的緊急治療，我們暫時不會失去他了。第一適格者目前情緒穩(wěn)定，我們需要盡快保證她的作戰(zhàn)戰(zhàn)備狀態(tài)和她的個人安全?！?/p>

“把所有的適格者的安全任務交給二課吧。同時，我希望看到更為詳盡的損失報告，補員和武備要求能否實現(xiàn)就看你在這份報告上所呈現(xiàn)的東西了?！鞭k公桌后的男人說道，他的眼鏡在外界通過落地窗滲透進來的光芒下顯得閃亮亮的。“二課會負責的。對吧，山城?！?/p>

“如你所愿，長官?！币还梢琅f傲慢的聲音從角落里傳了出來。

美里現(xiàn)在真的憤怒了?！绊炙玖?，二課要是有能力保護好適格者們，第二適格者就不會死了。她死后享受的安保待遇比她生前都高！您覺得這樣的安排真的合理嗎——”

“夠了少校，我不想聽你的抱怨，服從命令?！?/p>

“可是……是的，長官。”美里無奈的應承道。不過她的內心依舊很是憤怒?！敖唤o二課？山城朝霜和他手下的那幫子飯桶怕不是連一輛放在廣場上的沖鋒車都保護不了吧？！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害死了明日香，難道我還要看著真嗣也因為您這個該死的決定死去嗎？！”“那么二號機怎么辦？駕駛員身故，我們是不是需要再找一個適格者？還是……”

“赤木博士?！蹦腥嗽俅伍_口?！翱芟到y(tǒng)現(xiàn)在如何？”

“并不成熟，但足以讓EVA進行一些基礎的行動?！贝┲状蠊拥慕鸢l(fā)女郎說道?！拔医ㄗh我們還是在找到能與EVA 二號相匹配的適格者之前將它先行封存?！?/p>

“不必封存，只要EVA能動起來就可以了。所以，葛城少校，你不必擔心防務問題，問題都會解決的?！表炙玖罾淅涞恼f道。“葛城少校，最上少校，律子，山城，你們四個留下，我們要談談關于重要的NERV資產(chǎn)的嚴重損失的問題。其他人可以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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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最上愣住了，他猛地后退了半步?！拔覟镹ERV流過血，我為司令您立過功！您不能這樣！”

碇司令只是瞪著他。最上慌亂的又后退了幾步，幾乎快逃到門那里去了。

“你若是還有知恥之心的話，就自我了斷吧?！币琅f隱藏在影子里的山城說道。“省的臟了我們忠誠的特工的手。你的家人NERV會幫忙照護好的?！?/p>

美里并沒有說話，她沒有發(fā)表異議，只是一樣的用冷眼盯著她的下屬。在襲擊后她對這個人的好感度已經(jīng)降到了零。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個人的瀆職導致了后面一系列事情的悲劇性走向，或許他要是在第一時間指揮到部隊，明日香就不會因為失血過多死在Z-86區(qū)真嗣的懷里。他必須為此付出代價。

最上的臉抽動起來，他碎碎念著一些模糊的話語，手足無措了一陣，隨后好像是想通了什么，他的身體猛的一震，右手向后摸索著，從槍套里掏出了他的配槍，顫抖著指向了碇司令的位置，但又立刻轉換目標，瞄準了他的上司。

黑洞洞的槍口在葛城少校面前出現(xiàn)，不過葛城少校無動于衷。

“他瘋了?！鄙匠窃谝慌缘恼f道，他冷笑了兩聲。“但我賭這懦夫不敢開槍?！?/p>

最上將顫抖的手槍指向了山城，準星在山城半埋在黑暗里的腦袋上晃來晃去。“我他媽的要先殺了你這個黑皮混蛋，就是你，就是你這個小人在碇司令面前挑撥離間的，對吧，狗娘養(yǎng)的，去死吧！”他用扭曲而怪異的聲音大喊道，聽起來像是只從地獄爬上來的惡魔。

手槍在開火之前偏移了目標，一顆 9mm 帕拉貝姆手槍彈打在了天花板上的卡巴拉生命之樹的圖案里，天花板的材質還挺結實，子彈在引起了一陣火花后跳到了一邊，最后一頭撞上了落地窗的防彈玻璃，在上面制造了一個小小的蜘蛛網(wǎng)。開火前的瞬間一只穿著高跟鞋的腳與最上的手腕輕輕接觸，在接下來的零點幾秒內將最上握緊的手槍一腳踢飛，緊跟而來的另一腳準確的踢到了最上的臉，將他踢倒在地。手槍從他的手中飛出，如同一塊T字型的垃圾一樣掉在地上，它在光滑的地板上彈跳了幾下，隨后滑到一邊。

“切。廢物?！备鸪巧傩Ｕ砹艘幌滤募t色制服，同時不忘用她的高跟鞋轉著圈的碾過最上的臉，剛剛的猛烈踢擊把后者成功擊昏。少校撣了撣身上的一些并不存在的塵土，看著破門而入沖進來的幾個人高馬大的二課特工，皺了下眉頭。她對著他們說道?！鞍阉麕ё?。

我不想在這里斃了他。那樣有礙觀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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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鬧劇和嘈雜之后，辦公室重歸寂靜。若不是呼吸聲作祟，如有來者，大抵會以為房間里放置了三尊形態(tài)各異的雕像。律子依舊在房間里杵著，剛剛她在一群動武的軍事人員里顯得有些突?！，F(xiàn)在的情況要好的多。但律子知道她被留下來是有原因的，不只是為了讓她目睹一幕荒誕丑劇那么簡單。

終于，在持續(xù)了數(shù)分鐘的寂靜后，距離律子二十米外的碇司令終于開口了。

“博士?！?/p>

“是的，長官。”

“我們需要做好多手準備。最新的傀儡系統(tǒng)盡快要裝載在二號機上。同時，準備對外宣稱重新激活第四適格者，老人們并不想要看到我們的傀儡系統(tǒng)獲得成功?！?/p>

“是的，長官?！?/p>

“以及，我們是否有能力對第二適格者進行克??？我需要你的答案?！?/p>

“以我們現(xiàn)有的技術，制造出與麗類似的克隆體不算太難。但是，我們現(xiàn)有的東西只能制造肉體，出于各種原因我們沒有備份過她的靈魂和她的意識，同時我們在她的尸體上也尋找過了，那里甚至就像原本就不存在靈魂一樣干干凈凈毫無痕跡，因此我們沒有回收到任何有用的東西。從這一點來說我們即使進行克隆工作，得到的成品也是一些瀕臨解體的活著的尸體而已?！甭勺右运膶I(yè)口吻回答道?！拔疑踔敛荒鼙ＷC制造出來的克隆體在缺失一丁點靈魂制造的AT力場的維持下不會立刻崩潰瓦解。您說對吧，冬月副司令，您是這方面的專家?！?/p>

“并無異議?！倍陆o出了肯定的回答。

“也罷。那么麗的情況如何？”碇司令在得到律子的回答后神色未有改變。

“一切穩(wěn)定，司令。她沒有受到任何精神和身體上的打擊，隨時可以投入計劃的運行?！?/p>

“很好。那么最近幾天再給麗進行一次記憶備份?！?/p>

“是的，長官?！?/p>

“另外，博士，加速治療第三適格者，不必在意副作用。沒有什么比繼續(xù)抵抗使徒更重要的事情，而我們需要以最快速度恢復他的戰(zhàn)斗力?！?/p>

“是的，長官?！?/p>

“你可以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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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一個大廳般的辦公室里僅剩下了兩個人，冬月副司令和碇源堂。他們全部遁隱在黑暗的籠罩下，只在后面的光芒中露出一個輪廓。后面的老者最終還是按捺不住，先行開口了。

“你覺得這樣明智嗎，碇？”冬月緩緩說道。“是的，最上由紀風是個好色又愚笨的蠢材，但是他對您的忠誠有目共睹，這是我們都知道的。有他在，NERV的安全部隊就會是一條聽從我們的話的狼犬，而不是姓葛城的一條噬主的藏獒。”

“我知道，但是事情已經(jīng)演變到了一個需要有人來承擔責任的地步?！表炙玖钜琅f擺著他那極度僵硬的姿勢，就像是他的雙手已經(jīng)被鉚接到了一起一樣?！案螞r，控制葛城少校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她是一位純粹的軍人，即使她已經(jīng)有所懷疑，她也不會做出什么僭越的舉動。更何況我們的手中還有籌碼要挾，據(jù)我所知她對第三適格者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一定的依賴性，所以她會站在我們這邊的，因為只要我們循循善誘，第三適任者在將來蘇醒以后一定會站到我們這邊來?！?/p>

“你說的沒錯，碇。而且我們手中還捏著她的另一條軟肋?！倍滤妓髁艘魂嚕案鶕?jù)二課的報告，葛城少校和加持督查最近可是打得火熱啊。我們可以利用這一點?！彼炙妓髁艘魂嚒！罢f到第三適格者，你不擔心你的兒子嗎，碇？”

“沒有那個必要。”碇源堂不假思索的回答道。“他現(xiàn)在在赤木博士那里接受治療，已經(jīng)沒多少死亡的可能。我們的劇本不會再度改寫。第二適格者的死亡是令人惋惜的，我原以為我能用第三適格者對她的迷戀控制真嗣相當長的時間。不過考慮到第二適格者本身就是消耗品，她并不是劇本里不可或缺的一環(huán)，用她的死亡換取相對重要的第三適格者的生存是一筆相對劃算的買賣。”

“好吧，碇。唯看到你這樣想會怎么想？第二適格者和你兒子的關系很不一般?！倍掳櫫税櫭碱^，不過出于他所在的位置碇司令并沒有看到這些細微的肢體語言?！澳憧烧媸菬o情，第二適格者極大概率是你未來的兒媳婦，碇。”他在內心中說道。

“唯會理解的。”碇司令終于有了動作，他緩緩起身，看著自己手套下的右手。“亞當已經(jīng)和我融為一體了，劇本又向前邁出了歷史性的一步。那一天不遠了，唯。等著我，我保證世界為你而存在?！?/p>

“但在此之前我們需要先和SEELE嚼嚼舌頭?！倍绿嵝训??！澳菐妥永喜凰赖囊呀?jīng)等不及了，我們拖延了他們太長時間?！?/p>

“老人們是想核實自己的戰(zhàn)果嗎？我只能說這樣的行動讓他們的底牌暴露的太早了，我們贏得最終的勝利的幾率又大了幾分。不得不說，第二適格者的生命換來了如此多有價值的東西，真是物超所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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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存活于封面和頭圖的香香（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