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fù)習(xí)第八章以后糊寫的東西，完成于去年9月。鷹語風(fēng)格，行文凌亂，沒啥意義。

●本文中「黑蛇」不完全等于「科西切」，沒cp向，硬要說cp的話那就黑蛇×科西切吧。

●含有捏造和惡意。對尸體大不敬的行為描寫注意。不適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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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西切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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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毒的老蛇、烏薩斯的公爵，被他掠來養(yǎng)大的領(lǐng)地繼承人釘在高高的座椅上，裹著白皮的蛇身溢出黑糊糊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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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爵死了，而黑蛇還不。黑蛇仍盤桓在科西切公爵的尸身上，尚不急著離開?；煅凝埮S身沾了些他黑色的血，祂只需稍歇幾年，又能在新鮮的、優(yōu)秀的肉身上繼續(xù)盤桓。祂不急，千百年來都不必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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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下著雨。還不急著離開尸體的黑蛇看著公爵領(lǐng)這小小一片土地之上發(fā)生的騷亂。領(lǐng)民，有混亂的，有恐慌的，有因他的死去而得到了淺薄的快樂的，如祂所料。感染者和非領(lǐng)民，有的叫好著，也有的更加絕望著，如祂所料。繼承人逃出領(lǐng)地，公爵府亂成一團，憲兵在不一樣的情緒里戒備而沉默，較低的執(zhí)行官面面相覷，仆役們有的嘗試逃離有的呆滯原地；蛇鱗們有的追了出去、有的留了下來——并來到祂，他的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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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鱗的首領(lǐng)率先披著一身雨和泥沖進門，跪在椅下，擁緊他的尸身，他的表情和力度并不正常?？莆髑幸恢敝烂麨樯喵[的暗衛(wèi)隊里，有著覬覦這具身體的家伙，而且不止一個。這沒什么，因為愛是控制和激發(fā)優(yōu)秀又忠誠的那些肉塊行動的最佳原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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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蛇愛這片烏薩斯大地上的一切，祂平等地愛著或腐朽或貧瘠的泥土，平等地愛著那些踱步的尸體或者說肉塊。神理應(yīng)平等地愛著一切丑惡，否則怎么任它們在大地上發(fā)生？當(dāng)統(tǒng)治者逝去，也該歸還給那些深愛著他的人一些愛意——所以黑蛇任由蛇鱗們對那具比活著時更加死白的軀體親昵地相連。他們果然一個接一個邁步進來，用烏薩斯語念著虛偽的怒和不敬的愛，把他從座椅拉向污濁的地面，臟手撥弄著銀發(fā)，想撕扯又猶豫地慢慢解開被血污染的白色軍官制服。他們同樣瘦長的蛇尾鉆進公爵的衣物，貼緊冰冷下去的皮膚，纏繞上貴族死寂的戴著昂貴裝飾的蛇尾，令漆黑的鱗片撞出脆響。他們露著尖牙，貪婪又小心，嘴唇劃過他的表面時仿若餓犬的啃噬，也許真的有咬下一塊肉來；死去的科西切只回以凝固的微笑，正如他回以繼承人的憐憫那樣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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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液早就停止流動，黑蛇在殘留的余溫里與這尸身尚連一息，祂能感到斐迪亞神經(jīng)末梢的微小電流，即便它們再也不能傳導(dǎo)至大腦，也令降臨此身的神明為此稍作愉快的嘆息。愛著科西切的士兵們是如此可怕而可愛，他們混合著對方的血和自己的唾沫以進入不會有液體泌出的柔軟地方，甚至在使用他肺葉上的破口——用比刀劍骯臟得多的東西一次又一次釘穿這具癱軟的死亡的蛇身，他們追隨的東西的化身。他們感到了幸福和快樂嗎？一定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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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啊科西切，你愛了人，你也是有人愛著的！黑蛇嘆息。祂又回想，多久了，烏薩斯的這份意志與這個披著白衣的斐迪亞貴族同行多久了？與這一脈又同行多久了？祂讓公爵——真正的斐迪亞公爵在意識消散前喃喃了幾句，喚著那位魏。孤獨嗎，像繼承人她說的那般孤獨可憐嗎？明明有如此偉大的意志的陪伴。如果是最新那名繼承人，她絕對矢口否認黑蛇是一種同行。沒關(guān)系，她年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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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西切們。這一脈從烏薩斯立足起未斷絕過，直到現(xiàn)在這位為止。先皇，那位百年來唯一不是行尸走肉的人，烏薩斯大地上非平庸年代的太陽——白色的斐迪亞貴族狂熱地追隨他時曾祭上了親生兒子的性命。沒關(guān)系，對于陰謀家來說那樣的小蛇資質(zhì)過于平庸，所以他，祂，后來掠走了龍女，將來能夠用日冕焚遍大炎甚至維多利亞的龍女。雖說龍女這團熾火比祂想象得要更燙手，沒關(guān)系，祂總是善于原諒和等待，火不可能永遠純凈燃燒而不產(chǎn)生任何灰煙，祂的毒能促進熾熱的心瞬間就陰冷?？莆髑胁槐卦诤趵^承人的更迭，只要他或她存在便可，只要祂延續(xù)下去便可。祂，他們，經(jīng)歷過的，必將在她身上重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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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蛇在凡人看不見的地方仰頭，再次嘶嘶地嘆息——蛇鱗們匆匆完了事，骯臟的溫度凝固在蛇公爵的銀發(fā)、白衣、死青的皮膚上和已然發(fā)黑的紅內(nèi)襯里。也許出于某種扭曲的敬意或惡意、慚愧或傲慢，他們用虔誠的割下幾縷銀發(fā)揣進兜里為念，又剜下了某些臟的肉弄碎了撒進雨水，而后沉痛地擁著那破爛的尸體走出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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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拉大地上很少有像樣的葬禮，別提現(xiàn)在這片烏薩斯的公爵領(lǐng)正遭大雨傾盆，叛離的繼承人下落不明，感染者和其他非領(lǐng)民開始暴亂，還有第四集團軍即將到達并瓜分這里。黑蛇不會怨恨那些衛(wèi)兵在遇到攻擊時把尸身就那么丟在泥水里……也不會怨恨湊上來的那幾個別處來的家伙，偷偷拖著不再裹著白色的蛇身轉(zhuǎn)進避雨的角落。他們看起來是不滿于領(lǐng)主做派的那類叛逆市民，對著死氣沉沉的尸體好一頓拳打腳踢和穢物潑灑。有刃物劈砍向這具尸體。不知道誰挖出了那雙黯淡失焦的銀白眼球偷偷藏好，仿佛那是稀世珠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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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了幾波人，雨水已經(jīng)把斐迪亞貴族的肉沖刷得泛白，鼓鼓囊囊繃開缺血的裂口，顫顫巍巍。有人牽來了幾頭裂獸，周圍吹著口哨鼓動它們沖向死去的公爵；它們撲上來，恨不得把他的骨頭都嚼爛，然后化為它們軀體的一部分，再成為它們的操控者再去剝奪別人的能量。沒錯，沒錯。人們精神和肉體上的空虛和饑餓一定會造成這樣的場景，這些東西沒有正確的統(tǒng)治就沒有一個正確的引導(dǎo)方向。真該讓繼承人看看這個啊……沒錯，她實在太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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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蛇仍未完全離去。也許祂從尸身身上感到了些許疼痛，也許沒有，祂現(xiàn)在反倒覺得有些困乏。愛好施暴，四處殘殺，惶恐又自私……大地上無新事，即便祂愛著烏薩斯的一切，有些重復(fù)徘徊的東西在看過后也不值得祂去繼續(xù)注視。祂該冬眠一會兒。烏薩斯的病痛不是讓祂感到冷的原因……祂只是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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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西切死去，他的身軀與領(lǐng)地都被撕扯破碎。黑蛇從這片土地悄悄撤去，但意志仍在盤桓。龍女的本該燎原的星火被種下惡種，寂靜之中，悄無聲息生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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