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 這502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 暑假夢似的過完了。脫韁凱在暑假期間想過許許多多的學(xué)習(xí)計劃,雖說開始一件事的最好時間就是現(xiàn)在;但生活也要有儀式感。所以,脫韁凱定了一個又一個有意義的開始時間,卻實在是因為自律不足一拖再拖。數(shù)著一天天過去的日子;他焦慮,他惆悵,卻戰(zhàn)勝不了植根在心里的懶惰;最后,脫韁凱的暑期學(xué)習(xí)計劃干脆拖成了開學(xué)再好好學(xué)習(xí)的計劃。
? 好在脫韁凱也不是啥也沒干,他最起碼把暑假作業(yè)拖拖拉拉地給整完了,也一知半解地問了司馬一好多題。脫韁凱真覺得,司馬一那效率和準確度有時甚至比拍照搜題還好使;況且有朋友陪著學(xué)習(xí),也會有那么些個激勵作用和促進作用在。在這些正向反饋的作用下,脫韁凱也能相對沒那么容易輕言放棄。
? 暑假最后幾天,脫韁凱跟司馬一打著視頻電話;感嘆起了自己的學(xué)習(xí)計劃根本沒有完成幾樣。司馬一倒是安慰道:“堅持下來比你具體做了什么要重要多了;比起盯著你的預(yù)期目標,倒還不如著眼于當下你正在做什么?!?/p>
? “我感覺啥也沒玩,假期就過去了。我去過最多的地方,除了司馬一家,也就是杰森電競了!”鷹眼坐在司馬一家里,這會同樣也湊過來吐槽道。
? “那出去逛一圈?”脫韁凱提議。
? “去哪都熱,根本不想動。最后幾天了就讓我躺會吧?!柄椦蹟[爛,順便抖出了司馬一的黑料:“前兩天我倆去那個哪排隊,然后司馬一還給站中暑了。”
? 突然被揭短的司馬一有些尷尬地笑笑。他其實四肢挺協(xié)調(diào)的,運動能力也不差;但卻因為太宅又總是不規(guī)律吃飯,身體多多少少有些亞健康。
? 返校那兩天,幾個人倒是都不得不出門了。天氣太熱,脫廣治還是有些心疼兒子,便開車把他送到了學(xué)校里。脫韁凱和司馬一返校得略有些早,因為想陪著鷹眼趙德柱參加補考。補考那天,脫韁凱和司馬一在廁所里抽著煙等著另兩位,倒是頗為感慨地回憶起了一年前的自己……
? “你們兩個高一抽,高二還抽?宿舍不好好待著逛到這抽煙來了?那新高一的都知道不抽,你們升了一級倒還是原來那德行!”連肚包肉的嘶吼居然都準時來到了,脫韁凱真覺得這場景也不需要這么還原吧?那主任部分就真的大可不必了。
? “你倆考咋樣???”考完試散場,司馬一關(guān)心起了考完出來的二人。
? “你們不知道我倆剛剛被主任那罵的…精準還原一年前那場景啊?!泵擁\凱吐槽起了老丈人。
? “我倆也被罵了!”鷹眼那張臉看起來比脫韁凱還委屈。
? “你要不往卷上畫那個死雞我能挨罵嗎?”趙德柱沒好氣。那鷹眼啥也不會答,在卷上畫起了涂鴉。主任給發(fā)現(xiàn)了,卻也連帶著罵了旁邊卷子一片空白的趙德柱。
? “那不是死雞!那是雄鷹翱翔!”鷹眼倒是不服氣。
回了宿舍,幾個人聊起了高二的安排;其中鷹眼是最開心的。如今,他好容易升了一級;便開開心心地叫囂著要去高一收個小弟玩玩。
? “你給高一的當小弟還差不多呢!”趙德柱損他。
? 脫韁凱倒是給小涵打了個電話關(guān)心了下她的近況,兩個人甜甜蜜蜜地煲著電話粥;光是一句“開學(xué)見”就說了不下十遍,那句“你先掛”更是互相推了五分鐘。宿舍里的其他三位單身狗表示真的是很難理解。
? 正式開學(xué)那天,脫韁凱背著書包來到了新的課堂里;新的教室新的環(huán)境坐上了新的同學(xué),變成了新新的模樣。
? 班主任大概依舊是懶得換座,卻也有可能是因為看大家相處得頗為和諧,便把原高一三班的位置順延了下來。新來的同學(xué)依據(jù)文科成績的排名,順位補齊了理科同學(xué)留下的空;大家看著陌生又熟悉的教室,還真都頗有些感慨。
? 王浩然也來到了高二三班,甚至還是帶著小弟王磊和女朋友王曉雅一起來的。三人里,王浩然最像個顯眼包,成績倒是最差。來到了班級最后一排坐下;王浩然繼續(xù)當起了那個除了學(xué)習(xí)不行,其他啥都行一點的后排大神。
? 課間,王浩然倒是比三人組更積極地拉著鷹眼去抽煙了。脫韁凱看著他幾個,還頗有些驚愕。司馬一倒是想起了當年運動會,好像還見過他倆送鷹眼回宿舍來的;他告訴了脫韁凱這件事,兩個人都不禁感嘆,這鷹眼還真是人緣不錯啊。
? “我火呢?”趙德柱倒是翻騰起了書包;那書包里有包子有塔尖,還有幾本裝樣子用的破書,但就是少了關(guān)鍵道具火機。
? “先用我的吧?!泵擁\凱大方分享。
? “我先不了,約好干球去呢;你倆去吧?!币婈犛岩呀?jīng)等在了門口,趙德柱便抱著籃球先去操場干球去了。
? 樓道里;王浩然三人環(huán)顧一圈,便已看見了好幾個學(xué)生會的成員;他們這種經(jīng)常違紀的學(xué)生,和學(xué)生會的那些人當然早就混成了眼熟。
“抽啥抽???現(xiàn)在到處都是重兵把守?!蓖鹾迫挥行┬箽?。
? “浩然吶!”鷹眼的腦袋瓜里倒是想出了個招:“咱去教工廁所??!那兒指定沒人查!”
? “走!”王浩然和王磊還真就跟著鷹眼走了。
到了廁所,王浩然理所當然地對著鷹眼伸出手:“讓你帶的火帶了吧?”
“帶了帶了!”鷹眼把順來的火遞給了王浩然。
? 三人點上了兩根煙;王浩然大概覺得上回熱情相待的人情還沒用完,所以并未給鷹眼單獨點煙,只是把手中的煙借他吸了幾口。不過好在鷹眼還屬于不會抽的階段,他在心里吐槽歸吐槽,倒是也沒太過在意此事。
? “我大哥浩然脫單了,下一個也該幫幫我了不是嗎?”王磊吐出一口煙霧:“幫我把那青竹妹子約出來唄?”
? “那你咋沒選理科啊?那樣和她不就一個班了?”鷹眼吐槽;真那么喜歡,怎么連為愛學(xué)理的勇氣都沒有?
? “話咋那么密呢?”王磊自然是不滿這頗具嘲諷意味的話,何況這話還來自那個廢物鷹眼。
? 王浩然居然也嘲諷起了王磊:“你覺著你配嗎?你和她能在一塊的可能性還沒有鷹眼能彈鋼琴的可能性大呢!而且我還是感覺,人可能真的跟那司馬一好著呢!我勸你還不如追個容易些的!”
? 王磊聽著,他在心里覺得;這還不是因為葉青竹各方面都比小雅要好,所以那吃不到葡萄的王浩然才擱這膈應(yīng)自己。但他也只能是通過欺負欺負鷹眼來撒氣了;王磊又繼續(xù)擱這下達著詳細命令。鷹眼聽著他的計劃,真感覺把他美得好像妹子真的到手了似的。
? “鷹眼,你還擱這抽上了?”此時,一個殺馬特學(xué)生會的到來卻是打斷了談話;他叫馬荀,綽號馬狗,代號獵犬;特點是鼻子特別好使。那馬荀倒也不忘炫耀了下自己的來歷:“我都聞著煙味了,這果然是你幾個擱這抽上了?!?/p>
? “你是狗???”王浩然不服吐槽。
? “你閉嘴!你兩個叫啥?”馬荀問起了王浩然王磊兩人。
? “我叫司馬一,他叫趙德柱?!蓖趵谛趴诤f。
? “記上了。”馬荀在本上記下了這倆名字。他讓他倆回去,卻是又把鷹眼堵在了這里:“我今天就不揭發(fā)你了;你幫我去把那葉青竹約出來,以后我罩著你啊?!?/p>
? “?????!”鷹眼至少嘴上答應(yīng)了。但等那學(xué)生會走了以后,他倒是罵罵咧咧道:“一天天是人是狗都tm指使我?!?/p>
? 鷹眼一路嘟噥著坐回了教室;卻是不小心絆了一跤,爆出來了個裝備。
? 趙德柱撿起鷹眼身上掉下的東西定睛一看,卻發(fā)覺它瞅著好生眼熟:“這不我火機嗎?你不抽煙還拿人火是幾個意思?你這整不好以后犯錯誤啊!”
? “司馬一趙德柱!”主任來到門口吼道,趙德柱一臉懵逼。
? “你倆抽也就罷了,還敢到教職工廁所去抽?還能不能念了!?”主任咆哮著罵罵咧咧了半天;趙德柱和司馬一對視一眼,卻也不知發(fā)生了什么。
? “啥情況這是……”主任走后,趙德柱撓了撓頭。
? “你那火找著沒?”司馬一問:“不會有人從你那拿走當證據(jù),完故意告發(fā)咱倆吧?”現(xiàn)在班上生人蠻多,不像高一那會那么知根知底;這種狀況自然是有可能發(fā)生的。
? “那死鷹眼……”趙德柱卻是恨恨地講起了鷹眼之前的事:“前邊回到教室,然后那老鷹眼身上掉了個打火機出來……”
? 鷹眼這會倒是跑到隔壁班里和葉青竹約了個時間地點;她居然很快就答應(yīng)了,甚至沒問鷹眼準備的驚喜到底是什么。旁邊岳星辰聽著,看似漠不關(guān)心嘲諷了兩句,卻是也留了個心眼在心里。他倆的成績到了理科班依然名列前茅,便依舊都坐在前排,還仍舊坐得挺近。
? 鷹眼回了班,見趙德柱剛好準備出門去,便跟他打了聲招呼:“上哪去???德柱!”
那趙德柱倒是冷冷道:“你還好意思跟我講話呢?”
? “你說這話幾個意思啊趙德柱!”鷹眼窩火。
? “你還真好意思回嘴???”趙德柱生氣地走開了。
? 鷹眼搖搖頭,真是不知道他到底在發(fā)些什么神經(jīng)。
? 今天只上半天學(xué),下午全體教職工開會去了。趙德柱便拉了司馬一脫韁凱,三人中午一塊去了網(wǎng)吧。留下鷹眼一個人,也只能回到宿舍獨自待著了。
? “這三人啥意思?。俊柄椦叟瘟税胩?,他仨還是沒回來,明顯是約出去玩了。鷹眼越想越氣,再想又有些難受;卻也實在是想不通。
? 他仨連打游戲帶吐槽鷹眼一個下午;終于回到了宿舍,已經(jīng)是晚飯的點了;鷹眼倒是故意把頭蒙在被子里,不跟他幾個打招呼。
? “今天贏這么多把呢!”脫韁凱開開心心。
? “那不沒有鷹眼嘛!誒?鷹眼呢?”司馬一走進宿舍,往鷹眼床上看了一眼,卻并沒有發(fā)現(xiàn)鷹眼的存在。他猜測道:“指定跟王浩然那幾個玩去了!”
? “一天天的當他的兩面人!”趙德柱氣。
? “我今天臨走前開的一包紙鷹眼全給用了!”脫韁凱看到桌上空空的小包紙生氣道。
? “你給他鎖上得了!”司馬一給他支招,又有些沒好氣地吐槽道:“順別人火、順別人紙,他還想順啥?”
? “確實是哦!我跟你們講啊……”脫韁凱正想開口;卻又鉆到了宿舍廁所,最后確認了一下沒有鷹眼的蹤跡:“我看一眼他在沒在。
“他要擱這那可老尷尬了?!彼抉R一認同。
“確實是哦,老尷尬了?!柄椦弁?;卻依舊蒙在被子里裝死。大熱天的,這樣是真的有些罪遭,但卻怎么也壓不住他的心傷。
“我跟你們講啊,那鷹眼一天天的擱外頭那可成丟人了!你說他沒事去招惹咱高一的干啥?然后完事還招惹不過,就問我要煙給人家遞。他說是不給人家就要大嘴巴子撤死他。”
? “不就純純跟你玩道德綁架嗎?”趙德柱氣:“你倆一天就純純慣他!每次在外犯事都是他,咱永遠都得給他擦屁股也就罷了;完每次第一個告黑狀第一個賣咱們的也還是他!”
? 鷹眼聽著,他難受著。這些家伙們平時對自己多好多好果然都是假的;自己的好他們倒是一點也不念在心里;平時是如何欺負自己的忘得也是干干凈凈。他今天中午飯就沒怎么吃,然后這會晚飯的點都到了,卻也還是吃不上飯。這可真是讓他又餓又難過啊。
? “不樂聽那破事了,咱吃飯去吧。”鷹眼都快憋得喘不過氣了,司馬一才想起了吃晚飯。
鷹眼聽著,真覺得這幫人真是虛偽又狹隘。他直到他們走遠了才獨自去吃了飯;吃完回到宿舍又遇到了他們仨,鷹眼依舊垮著個批臉。
“咋一回來吊個臉?”趙德柱不滿。
“顯著你了?擱這嗚嗷叫喚?!柄椦燮沧?。
“你跟誰甩臉呢?”趙德柱擼起袖子作勢要打他。
“德柱,犯不著動手啊!”脫韁凱心軟,試圖攔住趙德柱。
“欺負他?你今天要敢護著他我連你一起打!”趙德柱今天脾氣尤其沖。
“都別吵吵了!聽我說兩句!”司馬一試圖穩(wěn)住局面。
“你呀?你最陰你!”司馬一不說話還好;一說起話,鷹眼便真的來了氣。自己在這隊伍里最信任的人就是司馬一,可他卻在這當面一套背后一套的。雖說沒把自己全部黑歷史扯出來批判一遍;但是他在這當著幫兇,就已經(jīng)夠讓鷹眼生氣了。
“鷹眼我真是不知道該說你點啥!”司馬一果然也表達了些憤怒。
鷹眼沒理他,一個人鉆上了床。三人卻也被這一出整得面面相覷了起來。
“鷹眼?”司馬一叫他。鷹眼還是沒有任何回應(yīng)。
“別理他!”趙德柱倒是完全不慣著鷹眼。
鷹眼氣哼哼地鉆進被子里,堅定了自己永遠不想再理他仨了的決心——尤其是那趙德柱;他這輩子、下輩子、直到永遠,都不想再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