綾小路清隆視角 我無法喜歡上入學典禮——會這么想的一年級學生應該也不少吧。 我對校長或在校生的訓勉感到煩瑣，而且又是排隊又是一直站著，麻煩事太多，令人不禁覺得很討厭。我隱藏自己的氣息，確信自己沒有被發(fā)現(xiàn)，找準時機悄悄溜走。 現(xiàn)在正是觀察學校的好時機，我快速在校園內(nèi)穿梭，發(fā)現(xiàn)這所學校周遭都布滿著監(jiān)控。不過部分隱秘的角落，卻意外的沒有設置監(jiān)控……還有一點值得注意，無論是超市還是食堂都存在著免費窗口。這就讓人不禁有些好奇，學校特意這么做的意圖。 與國內(nèi)存在的眾多高中不同，這間學校的部分特殊之處，就是來這所學校上課的全體學生，都被賦予了住在校內(nèi)宿舍的義務。同時，在學期間除非特殊情況，否則禁止所有對外連系。 即使對象是家人，未經(jīng)學校許可也不允許取得連系。 當然，也嚴格禁止未經(jīng)許可就離開學校用地。 但另一方面，為了不讓學生們過得太辛苦，校內(nèi)也設置著許多設施。像是卡拉OK、電影院、咖啡廳、服飾店等等，可以說是形成了一個小型商區(qū)。位于大都市正中央的這所學校，其廣闊用地據(jù)說超過了六十萬平方公尺。 而且，學校還有另一項特別之處，那便是S系統(tǒng)的導入。 與學生證合而為一的這張點數(shù)卡，在學校內(nèi)就意謂著現(xiàn)金。 由于不必攜帶紙幣，對于學生之間引起的金錢糾紛也能防患未然?；蛘?，說不定也可以藉由確認點數(shù)消耗，來監(jiān)視學生的消費習慣。 不過，無論如何，全部的點數(shù)都將由校方無償提供。 聽到體育館那邊吵鬧聲越來越大了，估計是入學典禮結束了，我判斷現(xiàn)在是回去教室的最好時機。來到教室，往放著自己名牌的座位走去。是個靠窗、偏后面的位置。說不上是中大獎，但一般來說這也算是好地方了。 不知不覺間教室?guī)缀鯏D滿了學生。這時候，從隔壁座位傳來放置書包的聲音。 「才剛入學就這么沉重地嘆氣啊。對于跟你的重逢，我也有種很想嘆氣的心情喔。」 在隔壁座位坐下的學生，是剛剛在公車站跟我不歡而散的少女。 「我叫綾小路清隆，請多指教啊。」 「......」 「我想在一年的期間，坐在隔壁卻不曉得彼此的名字，心里會不太舒坦就是了?！? 「我不這么覺得呢?！? 她看了我一眼后，就把包包掛在課桌旁?？磥硭B名字都不愿告訴我。 少女是完全沒把教室的狀況放在眼里嗎？她只在一旁以標準坐姿端正地坐著。 「你要是覺得困擾，那我就不繼續(xù)說了?！? 我并不打算不惜激怒對方，也要讓她自我介紹。我想對話應該到此就結束了。但少女嘆了口氣，也許是轉換了心情，她視線筆直地往我這邊看來。 「我叫堀北鈴音?！? 本來沒想到她會回答的，這名少女……堀北，卻這么報上名來。 這是我第一次從正面看見少女的容貌。 明明是同年級，不過就算要說她大我一兩歲，應該都還能接受。 她就是有著如此沉穩(wěn)氣質的美女。 「唉，真希望別再碰到倒霉之事了?！? 「雖然可以明白你的心情，不過看來無法實現(xiàn)喔?！? 我把手指指向教室入口。站在那里的是—— 「這間教室設備很齊全嘛?？磥碚娴木腿鐐髀勊f的一樣呢?！? 是在公交車上與櫛田起糾紛的那名少年。 「……原來如此，的確很倒霉呢?！? 看來不只是我們，連那個問題兒童也被分到了D班。 他似乎沒有注意到我們的存在，朝著寫有高圓寺的座位走去一屁股坐下。像那樣的人也會意識到社交關系嗎？我稍微觀察看看。 接著，高圓寺把雙腿蹺在桌上，從包包取出指甲銼刀，一面哼著歌，一面隨心所欲地開始修整起指甲。他簡直就對周遭的喧囂或旁人眼光視若無睹，做著自己的事情。 他在公交車內(nèi)的發(fā)言看來是發(fā)自內(nèi)心。 只花不到幾十秒的時間，就能看見班上超過一半的同學都對高圓寺感到反感。 可以貫徹自我到這種地步也相當厲害啊。 等到發(fā)現(xiàn)時，隔壁桌的堀北早已將視線轉回桌上，讀著自己的書了。 我悄悄前傾，偷看堀北手上那本書的標題，結果竟然是《罪與罰》。 那本書很有趣耶，書上討論著如果是為了正義，人是否擁有殺人的權利。 真是可惜啊。說不定我和堀北在書本上的品味很相近。 總之，我也已經(jīng)向她自我介紹過了。作為隔壁鄰居，應該也已經(jīng)算建立了最低限度的關系。 接下來經(jīng)過幾分鐘，便響起了宣告開學的鐘聲。 幾乎在同時，一名穿著套裝的女性走進了教室。 從外表給人的印象，看起來是個很穩(wěn)重且重視紀律的老師。年紀大約落在好像超過但又好像沒超過三十歲的這種微妙地帶。而她一頭似乎挺長的頭發(fā)，在后腦杓扎成了一束馬尾。 「呃～各位新生，我是D班的班導，茶柱佐枝。平時負責教日本史。這間學校，不會每個學年換班。因此畢業(yè)前這三年，我將做為班導與你們共同學習，請多指教。入學典禮將會在一小時后在體育館舉行。在這之前，我要發(fā)給你們有關這間學校特殊規(guī)則的數(shù)據(jù)。雖然說，這在先前的入學介紹時也已經(jīng)發(fā)給你們過了?！? 前面座位傳來了似曾相識的資料，是發(fā)榜錄取后曾經(jīng)拿過的。 「使用現(xiàn)在發(fā)下的學生證，就能使用學校內(nèi)的所有設施，也能在商店等地方購買商品。它是張類似信用卡的東西，但由于會消耗點數(shù)，所以使用上需要注意。在學校內(nèi)，沒有東西是無法用點數(shù)買的。只要是在學校用地內(nèi)擁有的東西，不管什么都能買?！? 「在設施內(nèi)對機器感應或出示就可以了。使用方法很簡單，應該不至于不會操作吧。接著，點數(shù)將在每個月一日自動匯入，現(xiàn)在每個人也應該已經(jīng)公平地被分發(fā)了十萬點。另外，每一點值一圓。到此應該不需要更多說明了吧?！? 教室瞬間鬧哄哄了起來。 也就是說，我們才剛入學，就從學校那邊收到了十萬圓的零用錢。真不愧是與日本政府有密切關系的大規(guī)模學校呢。 這對給予高中生的錢來說，是一筆相當大的金額。 「對學校發(fā)放這么多點數(shù)感到吃驚嗎？這間學校是以實力為標準來衡量學生。能夠入學的你們，也擁有與其相應的價值及可能性。對此，點數(shù)就代表著學校對你們的評價。別客氣，盡管使用吧。只是，在你們畢業(yè)后學校將收回這些點數(shù)。由于點數(shù)無法現(xiàn)金化，就算存著也不會有好處。點數(shù)匯過去之后，要如何使用都是你們的自由。就依照自己的喜好去使用吧。假如有人認為沒有使用點數(shù)的必要，也可以轉讓給別人。但是，請別做出恐嚇他人的行為喔，校方對于霸凌問題可是相當敏感?！? 在充滿困惑的教室內(nèi)，茶柱老師環(huán)視學生們。 「茶柱老師，您說點數(shù)代表著學校對我們的評價對吧？」 「沒錯，有什么問題嗎？」 「那么，如果學校對我們的評價降低，是不是也會反應在點數(shù)上呢？學校到處都有監(jiān)控，意味著我們被學校長期監(jiān)視著。而且，無論是食堂還是超市都存在免費供應的地方，也就是說有可能會出現(xiàn)沒有點數(shù)的情況?！? 「……你說的沒錯，說實話，真沒想到D班會有人發(fā)現(xiàn)呢。每個月匯入給你們的點數(shù)與學校對你們的評價成正比，如果評價降低，你們的點數(shù)也會降低。相對的，如果評價升高，則收入的點數(shù)會比現(xiàn)在還多。我們教師會將這個規(guī)則隱藏在話中傳達給學生們。能立刻就發(fā)現(xiàn)隱藏規(guī)則，你應該就是綾小路清隆同學吧?！? 「？您認識我？」 「畢竟你是這一屆入學考試的第一名，記住你的名字也不奇怪吧」 頓時感覺四周投來無數(shù)熾熱的視線。咦？右邊是怎么回事？怎么感覺格外寒冷。 「那么能告訴我們具體是如何計算點數(shù)增減的嗎？」 「這辦不到。人事考核……也就是詳細的審查內(nèi)容，按照這間學校的規(guī)定無法說出來。社會上也是如此。你們就算出了社會、進了企業(yè)，是否要告訴你們詳細的人事審查內(nèi)容，也是由企業(yè)來決定。但是，學生應該遵守的準則你們應該早就已經(jīng)知道了吧?！? 「還有什么問題嗎？」 「沒有。我想確認的就只有這點?！? 「正如綾小路同學所說，能否保證自己每個月都有足夠的點數(shù)收入并好好享受美好的校園生活。這取決于你們自己的表現(xiàn)。今天下午并沒有課程，大家就先好好熟悉校園吧?！? 原本熱鬧的教室因為我和茶柱的對話變得沉寂，不安與慌亂逐漸滋生。原本還幻想著輕松美好校園生活，突然就被拉回現(xiàn)實。 「各位！稍微聽我說句話好嗎？」 「從今天開始，我們就要在同一個班級一起生活了。所以，我想從現(xiàn)在開始，我們就來自發(fā)性地進行自我介紹，如果大家能快點成為朋友就好了呢。距離入學典禮也還有時間，怎么樣呢？」 陽光開朗大男孩嗎，想通過自我介紹來消除不安。很不錯，值得關注。 不過，堀北對此完全沒有興趣，他還沒說完，堀北便獨自一人離開了。 「我的名字叫做平田洋介。國中時大家通常都叫我洋介，因此希望各位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我對每一種運動都有興趣，但其中特別喜歡足球。在這間學校里我也打算要踢足球。請多多指教?！? 「還有，非常感謝綾小路同學提醒我們關于點數(shù)的事情。老實說我完全沒注意到呢。非常榮幸能和年級第一做同班同學，綾小路同學，能做一下自我介紹嗎」 霎時間，四周再次向我投來熾熱的視線。果然，理論和實際還是有很大差別的。即便我早就預想過可能發(fā)生的情況，真正面對它的時候還是感到羞恥啊。 「我叫做綾小路清隆。學過茶道、書法，鋼琴還有國際象棋。曾經(jīng)還得過鋼琴比賽和國際象棋比賽的冠軍。興趣是看推理小說，最近有研究漢語。請大家這三年多多指教哦?！? 「哇...會這么多嗎？鋼琴、國際象棋、書法還有茶道」 「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唉！」 「你們看，我有查到綾小路同學，8歲就是國際象棋比賽冠軍了！」 「哇?。。【c小路同學小時候彈鋼琴的樣子好帥啊，就像王子一樣?！? 「爆炸吧！現(xiàn)充」 唉，第一映像對領導者來說是很重要的。在收服棋子替我做事之前，有些事只能自己去做?，F(xiàn)在引人注目也是為了以后當甩手司令做準備。重要的事提前完成，往后才能高枕無憂。只有未雨綢繆，規(guī)避所有風險，才能過我想要的輕松愜意的日常生活。 接二連三的自我介紹后，我被無數(shù)人圍著交換聯(lián)系方式。嘛，好友擴列也是好事。只是為什么其中只有兩個男生。算了，也不用著急。來日方長吧。 一一拒絕了她們的邀約，我獨自前往宿舍。在回廊轉角處 「哎呦」 只聽嚶嚀一聲，我剛抬起頭就見一個白色人影向后仰去，來不及多想伸手就扯起對方的胳膊。那雙能漾出水來的紫色瞳孔近在咫尺，讓我短暫的失了神。 手上傳來軟乎乎，輕飄飄的觸感，好舒服。 「...同學，能...能放開...我了嗎？」少女臉頰泛紅，目光左右閃躲。輕柔的聲音似桐花落盡后，林中仍留有的花落聲。 「對不起」我慌忙著松開手，立即向她道歉。 少女輕輕搖了搖頭，淡白梨花面上攜著淺淺的微笑，隱隱露出了些許碎玉似的潔白牙齒。 「是我自己低頭沒有看路....那個，我...我是一年C班的椎名日和，請多指教?！? 「我是一年D班綾小路清隆，請多指教?！? 她微微欠身，隨后轉身離開。四周的樹葉嘩嘩掉落，此處還留有一陣芳香。 我久久的佇立，回味這片刻的相遇。 突如其來的意外反倒使我不著急前往宿舍，我漫無目的四處閑逛，此時便利店正好出現(xiàn)在眼前。 「...又是讓人討厭的巧遇呢」 「這應該是我們第一次巧遇才對哦，在車站我們只是初遇，本就同班的話，在教室應該不算巧遇吧?！? 「你...唉，算了沒什么事」 「是嗎...你也是來買必需品嗎？」 「是呢，但又關你什么事呢？」 唉，眼前這位孤高傲慢的堀北同學與先前偶遇的白發(fā)少女簡直有天壤之別。 一記手刀快速向我腹部襲來，伴隨著冰冷的視線。 「額...好痛，你干什么啊」 「你在想什么失禮的事情吧?！? 牙白，這姑娘不會有什么超能力吧，讀心術嗎。 「綾小路同學你練過些什么嗎，正常人在接下那一擊后應該躺在地上才對，說起來剛剛的手感是有些不一樣.......」 這是什么恐怖分子的發(fā)言！要不是看在你是美少女的情況下，我一個打你十個不是問題。 堀北卻撫摸著剛剛擊打的位置，輕輕摩挲著我的腹部?老實說我還是蠻結實的，但是... 「堀北你摸夠了嗎，有很多人在看我們唉」 「...喵嗚...！」 什么鬼，好可愛，超級可愛，太可愛了吧。堀北一臉的嬌羞，宛如城市邊緣點綴著的羞澀的紅葉。橋都嘛得，這是堀北同學？ 「呃?。。。　? 在我陷入沉思毫無防備的時候堀北立刻給我補上了一拳，這一次連我都痛的半蹲在地上。 「都...都說了讓你不要想那...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這都是你咎由自取。」 「是是是，都是我的錯?！? 「是只要說一次就夠了」 「喂，堀北，你看那里?！? 「嗯?」 我生硬的轉移話題，堀北朝著我手指的方向看過去。 牙刷或OK繃這種日常用品，被塞滿在寫有「免費」的購物推車上，并附加上了「每月至多三樣」的但書。 「這就是你在教室說的免費供應處嗎。果然人不可貌相啊，我收回之前對你的評價。年級第一的學力，出色的洞察力，還有...有...不錯的身體...」 「什么？」 堀北聲音越來越小，導致我沒聽清她最后說了什么。 「什么都沒有！我是說，我承認你有資格和我一個班級?！? 呀嘞呀嘞，這就是傳說中的傲嬌吧。沒想到現(xiàn)實中真的存在。 「哼，你應該是沒交到朋友才獨自來便利店的吧，今天我就勉為其難的陪你買東西好了?！? 哈？你是不知道我剛剛一一拒絕她們同行有多累。算了，就由著你吧。堀北同學。 今后展開的宿舍生活，將會需要不少的必需品。是女生的話，想必會需要各種東西吧。 堀北俐落地把拿起的洗發(fā)精等日用品放入提籃。原本以為她只是隨便選的，沒想到是專挑便宜貨的樣子。 「我還以為女孩子都會對洗發(fā)精之類的很講究。」 「這因人而異吧？況且現(xiàn)在也知道了點數(shù)的重要性。更不可能隨意揮霍了?！? 「哇！泡面的種類也非常齊全，真的是一間很方便的學校耶！」 有兩名男學生在即食食品前面喧嘩著。他們將堆積成山的泡面放入提籃，并前往收銀臺。除了泡面外，提籃內(nèi)也放置了許多零食、飲料。因為擁有多到用不完的點數(shù)，會如此消費也是當然的吧。 「泡面嗎？……種類有這么多喔。」 我順路到便利商店的原因之一便是這個。 「男孩子果然都很喜歡這種東西嗎？雖然我覺得這對身體不太健康?！? 「我也不知道該說是喜歡，還是什么……」 我伸手拿起杯狀物，接著看了它的標價。 上面寫著一百五十六圓，但可惜我無法判斷這算貴還是便宜。 學校使用點數(shù)作為金額單位，但這一帶的商品皆使用日幣來標示。 「堀北同學，關于商品價格你怎么看？比較貴或者比較便宜?！? 「這個嘛……我沒特別感覺到不同之處。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讓你在意的價格了嗎？」 「沒有，不是因為那樣，我只是問問?！? 便利商店內(nèi)陳列的商品，看來似乎是定在所謂合理的價格。 堀北看見我舉止有點可疑，一臉狐疑地盯著我的臉。為了蒙混過去，我試著隨便拿了個顯眼的泡面。 「這個的大小相當驚人呢。上面寫著G cup?！? 這似乎是Giga cup的意思，給人一種只要吃了就能很飽的感覺。 雖然是題外話……不過堀北既非貧乳，也不算是巨乳。正處于絕妙的界線之上。 「綾小路同學，你剛才沒在想無聊的事情吧？」 「……沒有啊?！? 「你剛才的停頓，還真是令人在意啊。」 她透過我的停頓以及視線，就看穿了我正想著糟糕的事情。真是敏銳的家伙。 「我是在煩惱要不要買。怎么了嗎？」 「沒有，那就好。比起這個，你還是別買了吧？學校里也有許多設施提供注重健康管理的餐點，別染上奇怪的習慣不是比較好嗎？」 就如堀北所說，確實沒有必要勉強吃即食食品。 然而，我還是無法壓抑對泡面的興趣，因此便把一個普通大小的即食食品（上頭寫著FOO炒面）丟進了提籃。 對我奉上勸告的堀北完全沒有對任何食物出手，開始看起生活必需品。 我就在這時來開個幽默玩笑，并開啟一個能讓堀北對我提升評價的作戰(zhàn)吧。 「如果你在煩惱的話，這邊的五層刀片式的如何？我想可以刮得很干凈喔?！? 「你到底想要我刮什么？」 我一臉得意地緊握刮胡刀并拿給她看，卻沒有獲得預想中的反應。 「……像是你看，下巴或腋下，以及下面的──什么也沒有！」 堀北以仿佛在看穢物般的眼神恫嚇著，很快啊，我啪的一下就改口了。 真奇怪，明明以前我開玩笑雪都會非常開心的。我一直以來都覺得自己其實挺幽默的，只是不怎么展示。怎么第一次對雪以外的人開玩笑就吃癟了呢。 「對今天才認識的人就能講出這種話，我還真是羨慕你有這種個性呢?！? 「你學力這么高，應該知道什么叫事不過三吧」堀北狠狠地瞪著我 我確實全都是信口開河。皮膚看起來很滑嫩的堀北，怎么想也不可能會長出那種野蠻的東西。牙白，我綾小路清隆要被區(qū)區(qū)堀北同學一天揍三次，這傳出去我臉往哪擱。 「吵死了！等一下啦！我正在找了！」 突如其來的巨大聲音蓋過了祥和的背景音樂，并傳遍整間便利商店。順便一提，也拯救了我免于一場嚴厲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