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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為、輸理、惡法、怙權,無此天

2023-07-21 23:21 作者:子云咯咯噠  | 我要投稿

A-150




1938年8月,廣島縣,吳市
“可是爺爺就是這個樣子的嘛,每天都醉醺醺的,一點點爺爺的樣子都沒有。”雙手叉腰,頭發(fā)呈現出詭異的白色,而皮膚更是疊紙而成一般潔白如雪,女孩子對褶皺爬滿面龐的老人這樣撒著嬌,“小心哪一天我可就‘噗’的一聲消失不見咯,反正爺爺到那個時候也還是一樣,連話都說不完一句?!?br> 說完這句話,身后遙遠地方的神秘“大盒子”里,就如同雷神睜開眼睛發(fā)怒了一般,爆發(fā)出金石交擊的轟鳴。小女孩頓時慌了神,轉過身不敢直視那恐怖的“大盒子”,連跑幾步后摔了一跤,隨后趕忙沖到了爺爺面前,越過老人的雙臂投入懷抱。

“呵呵,命無常理……”反復撫摸著小女孩稚嫩的頭發(fā),僵硬的面龐并無表情,卻能夠借著瞇起眼的微微顫動而表達出難得的溫情和慈祥,“惡行所招致的大小事物,就連小孩子都不例外呢。”

老人帶著女孩,獨自住在這座城市的小小角落里。在這座以船舶工業(yè)發(fā)達的城市之中,既聽不見工人的來回呼和,也根本聽不見那些報紙小販的大呼小叫。
遺世而獨立,眾生為螻蟻,高高的樓閣上二人相依為命,就好像人間的一切與二人無關一般——老人有此表情乃是歲月積累,各種各樣的事物沉淀到了血管深處,就算是不招人喜歡也會礙于這樣那樣的事情樂得合理;孩子卻渾然有此天性,這才能說讓人有些毛骨悚然。
“爺爺……那個大盒子里究竟是什么呀?那天太郎又在問我這些事情,我——”小女孩的話語聲,被老人低沉嘶啞的怒火打斷。
“自不必關心。昨天所學是否充實才是小孩子的事情,”迅速放松話語,仿佛是知道一開始口吻嚇人而在道歉一般,反而逗出了小女孩甜甜的笑容,“別靠近那里,出門玩就好好地去玩。學習有規(guī)則,坐立有規(guī)則,其人莫不處于——”
“非、理、法、權,還有……還有什么呢?”小女孩轉過身,雖然老人身著粗布衣服,每天就這樣因為腿腳不便而端坐在榻榻米上,但女孩子卻被老人包裹在價值不菲的橙紅色面料里,就好像初生的一團火一般,“惡行消弭于道理,但并不見得合乎法律,權力制衡和規(guī)范這些,最后……”
老人笑了笑,拉起小女孩的手走到門口,指了指頭頂青藍色的天空,默不作聲。
“但是這個世界只有這樣的人嘛,罪犯、市民,”小女孩往前跌跌撞撞地跑了幾步,張開雙臂遙望遠方的城市風景,郊外高高的山峰也只有彎彎繞繞的一條路,可以沿著它走去學校,“還有有時候能看見的警察,太郎爸爸那樣的法官……這個世界還有別的人嗎?”
“哈哈,不怪你,不怪你。你的世界就這么小小的一個吳市啦,吳市是看不到‘天’的,哈哈?!敝挥性谶@個時候,爺爺才會開心地笑出聲,似乎是懷念著他曾經于口中的生活。
他曾經在“天”下的輝煌歲月,小女孩這才想起來爺爺經常說的那句話,“非理法權天”。
爺爺就是念著這句話,創(chuàng)下他口中的不世之業(yè),也慢慢地躲在吳市的城外,變成一個醉醺醺又愛吹牛的老頭子。

爺爺常說女孩甚是愚昧,因為女孩總是記不住“天”這個在他眼中最為重要的部分。

爺爺常常要求小女孩要握緊拳頭,走向有“天”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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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嗎,可是我不曾……”小女孩的步伐漸漸走遠,隨著個頭越來越高,她才知道自己和爺爺并非血脈相連,個子越來越高,離吳市的中心就越來越近。
一步一步離開山峰,老人已經許久不再回來,家門落滿了灰塵,女孩依舊不喜歡那個沾滿酒液的門臺。
一步一步走向吳市,工人們熙熙攘攘,喧鬧聲未見停歇,女孩走過城市的每一個角落,卻沒有找到自己要找的答案。
“如果有‘天’的話,我豈不是抬頭就能和他對望嗎?”小女孩停下腳步,找到那個自己頗為熟悉的角落,木板和棕櫚葉圍成了一塊遮掩極為嚴密的區(qū)域,爺爺曾說過這里危險至極,但自己卻從未受到阻礙。
“如果有‘天’的話,我為什么又要去尋找他呢?”掰開木板的一處裙擺,悄悄地從木板間躋身而過,女孩的成長極為迅速,甚至超過了書本上的那些介紹,女孩也常常告訴自己,自己可能不是人類,否則怎么會在那個沒有記憶的雨夜,孤身一人,赤著腳敲響了爺爺的家門呢?
“如果有‘天’的話,我看不見他,他真的能看見我嗎?”萬物寂靜,穿過敲敲打打但好像看不見自己一樣的工人們,跳下干船塢,抬起頭仰望——
不是天空,更不是所謂的“天”。
遮天蔽日,光芒失色,陰影投射到少女的腳下,就好像以前那位站在這里立刻被嚇得躲開了的軍人所說,“仿佛窒息一般的壓迫感傾面而來”。
據說這是吳市真正的奇跡,世界上最偉大,如旭日一般的巨大戰(zhàn)艦。
女孩跳到龍骨之間,蜷成一團閉上了眼睛。
橙紅色的衣裙已經不太合身,改了又改后只有火焰一半的顏色能讓自己滿意。
女孩輕輕閉上眼睛,她的呼吸如同戰(zhàn)艦的心臟一般,有力而灼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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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1年12月7日,一望無際的海面
“早就說過,你們這樣就已經是最好了。”百無聊賴地坐在甲板上,雖然不至于灼熱但也有些傷腰,打了個呵欠后,少女決定起身,在周圍嚴陣以待的官兵周圍轉上幾圈,“聽說法國那邊有可以在甲板上坐著休息的長椅,我也要一個!”
當然,不會有人回答她。在這艘船上,既沒有人能夠聽見少女說話,也沒誰在乎時不時出現的奇怪女式皮鞋印。
她如同空氣一般看不見也摸不著,但在這艘船上無處不在,無所不知。
“一群廢物,試航的最后一天松懈點又有什么嘛,跟學校門口的雕塑一樣?!迸⑴跗鹬笓]室里的杯子喝了一口,差點被口中怪異的灰塵味道嗆死,剛剛抹干嘴角,就看到了茶杯里的煙頭,還有一邊昏昏欲睡的軍人。
“什么嘛,我才是你們的‘大和’號,我才是你們需要關心的對象?!焙椭車男⊥洗f的完全不同,自己身上的這群船員既不聊家庭也不聊興趣,一個賽一個的死板和神經質,今天更是不知道發(fā)什么神經,動不動就大吼大叫的。
心煩意亂,但伴隨自己撫摸著艦炮,少女的眼神突然又一次溫柔了下來。輕輕將及腰的白發(fā)捋到腦后,用干凈整齊的指甲彈了彈有些刺手的鋼制結構,臉上的笑容越發(fā)甜美。
但頃刻間,喧囂卻如同潮水一般涌來,嘈雜而聒噪不安,少女內心的平衡與安寧又一次被深深刺痛,忍不住回過頭去,她的怒火如同橘紅色一般燒結成塊:“又在吵什么!不大喊大叫就不會開船了,是嗎?”
但這一次,伴隨而來的卻不是爭吵和更加高昂的叫喊,而是轟如雷鳴一般的鼓掌聲。
“什么事情又這么開心?不是早上才剛剛完成試航嗎,有必要再……”聲音被死死抓在了喉嚨里,再在鞋跟的奔跑聲里踏得粉碎,少女一邊念叨著赤城這樣不全的詞語,一邊沖到了指揮室里,“今天是什么日子……今天是什么日子?今天是什么日子!”
汗水灑滿桌案,顫抖的右手甚至不足夠抓起左手,把站在日歷前的那個傻子推開。

“赤城姐!是今天嗎?我忘記了……”失神的聲音響起,萬里晴空過,卻仿佛晴天霹靂剛剛落下。
“真的發(fā)生了嗎?”周圍喧鬧而人聲沸騰,卻只有少女獨自雙腿一軟,坐在了來來回回的腳步邊。

漂亮的橙紅色衣裙被鞋印逐漸染污,少女這才想起來,自己原來不是打扮漂亮的禮物。

也有可能,是送給這個世界的惡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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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4年1月,楚克島
“疼!你們都給我注意點,動作輕一點!”煩躁不安,明明說好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戰(zhàn)列艦的,怎么就因為小小的潛艇魚雷而受了如此嚴重的損傷?
“那些潛艇怎么可能,它們怎么敢!慢點……說好只是臨時的維修的……”錘了幾下甲板,將發(fā)辮在腦后再一次扎成一束,跌跌撞撞地走下艙室,靠著走廊的一側慢慢悠悠,一瘸一拐地往前走著——我的心情是如此的糟糕,以至于連叫喊的力氣都使不出來了。
沒人能夠聽見我說話,也沒人能夠尋找到此刻痛苦萬分的我。既然我是如此,那船員們應該也好不了多少吧?
不過我為什么要管他們?如果說這就是艦船的天性,那我要說不并不喜歡——我自己還是個孩子嘛,我又怎么去照顧好那些家伙們呢?
“吵吵嚷嚷,敏感至極,低著頭在那自己安慰自己!”在垃圾桶上踢痛了腳的我決定先安靜安靜,閉上眼回憶回憶小時候的安寧快樂。
聽說爺爺的孩子也是這樣的船員哦,雖然我并沒有義務把那樣的家伙——所有軍艦上的軍人,包括那些陸地上獸類都不如的玩意都是一類東西,旭日旗下的所謂“軍人”,哼——那樣逼著我上去弄傷自己的家伙當做父輩,但如果有一天,我們的戰(zhàn)爭結束了,我會和他一起回爺爺的家嗎?
“我可能會拉起他的手……”拉起他的手嗎,但他是誰我都不知道,這樣的人放棄生活,既不是為了崇高的理念,也不是為了保護大家的生命。
“敲開爺爺的家門?!钡菭敔斠呀洸辉诹税?,爺爺沒有自己的家庭,沒有自己的生活,和他的孩子一樣。為了所謂的“天”奔波一生,然而“天”又何曾關懷人間的“非理法權”。
“要不就去過自己的生活吧,反正我什么都會,不如去花店當個小店員也好啦,嘿嘿。就像太郎的媽媽一樣!”但是,太郎也在另一艘軍艦上服役,如果他也回了家呢?當然,太郎的媽媽會抱抱自己的兒子,可是她能夠聞到孩子手上的血腥味嗎?
那太郎的媽媽手上就也沾了血跡了啊,太郎這樣的壞孩子,如果能帶著勛章回到家鄉(xiāng),一定會很受人尊敬吧?
大家都會去找他握手,大家的手上都會沾滿無辜者的鮮血。
我能夠在沾滿了血腥味兒的吳市,在人人都抹上血跡的廣島,以至于在被血水沖刷過的大和之國生存嗎?我不喜歡那種腥臭味道。
“非、理、法、權——天。”我默默念叨著這幾個字,卻不如爺爺那樣可以感受到其中質感,也無言什么快樂,對著光看去,只有剛剛捂著傷口的手還在滴落鮮血。
“加害者本身就是罪犯,他們歸來后,平民也會成為加害者的同類,法律庇護著他們,滋潤著那些高高在上的人?!边@就是旭日旗下發(fā)生的一切,如此看來,爺爺也不算像喝多了一樣迷糊不清了。
“如果有一日,我能勝利歸來……”傷口麻酥酥的,原本期待的美好生活全都不見了,隨著真實存在在艦體上的傷口一起,將我刺醒了過來。
“非理法權天,同罪,罪無可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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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4年10月23日,萊特灣海戰(zhàn)
濃煙滾滾,約翰斯頓正在下沉。

我看到了那個站在船舷上呼喊的金發(fā)女孩,不知道她的艦員們能看到她嗎?或許可以的吧,但愿能夠看見,這樣我以后也能找姐妹之外的人聊聊天了。

可惜不是現在,我收緊和服站在甲板上,炮口的風暴自然是不能傷我,站在如此顯眼的地方,身著鮮艷的橘紅色衣裝,無人理睬,自然是不能被人看見。
艦船向另一側翻過身,咕嘟咕嘟地下沉,只能聞到硝煙刺鼻,卻無法得見姐妹們所說的恐怖場景,

每次一想到這里,我都能想起來姐妹們的描述——雖然我不曾參加戰(zhàn)況如此慘烈的海戰(zhàn),但其中的悲慘畫面仿佛能從姐妹們口中化做實體一般。仿佛有一萬只手從黑暗的海面向上攀爬,死死抓住波濤,訴說著無故葬身海底的冤屈與不甘。
“海不是紅的,”因為血水從來不會在勝利者手中滴落,我將坐在腿側傷口上的手慢慢聚到頭頂,對著陽光看到鮮紅色的印跡,“自我們斬斷血水離開后,海是黑色的?!?br> 在約翰斯頓的周圍,黑色的陰影逐漸出現在海面上。
“沒錯啊,怎么會有血水呢?這么遠的地方自然看不到血,想來不是被460mm的艦炮炸得粉碎,就是——”坐在甲板上瑟瑟發(fā)抖的我,看到一名負傷流血的船員被抬鍋甲板。
“嗚!”喉嚨一緊,仿佛是快要吐出來一半,不知道是心疼艦員的天性使然,還是想到了別的。只有救援者才能看到鮮血和慘痛,沉入海底的人們只留下一片陰影再也無跡無蹤。
“為什么會是這樣的?”流著血的幸存者歌頌自己的功績,自己成千成百倍夸大的決心,自己有如神明庇護一般的好運氣。
可是有些人已經隨著船只沉入海底,后人們怎么了解他們呢?相鄰友軍所見的一道背影,還是一同喝下陳舊咖啡的澀嘴味兒?根據時間推出的一道道計數,還是沉船殘骸里骸骨的模樣?
自己的船員們眼里,同類也只是無血的物件吧?或者說他們真的是那些人,那些沉入海底再無音訊的人的同類嗎?
“約翰斯頓!”我扶著艦船上的欄桿撕心裂肺地喊叫著,期盼那小小的身軀能夠聽見最后的一聲呼喊,來自同類的呼喊,“約翰斯頓!”
所以我要說什么呢?道歉嗎,我覺得這樣并沒有太多用處吧,約翰斯頓不會因此而原諒我的。
但我也無能為力,畢竟我的身軀由那些滿腦子“非理法權天”的生物控制著,沒有決定戰(zhàn)斗與否的自由。
“約翰斯頓……”我默默地跪下手肘,將面龐深埋其中,耀眼的橘紅色和服不再傲然,只有對自己同類無窮無盡的遺憾和愧疚。
“你們都沒有人性嗎!你們都是什么玩意?”我撕心裂肺地呼喊著,恨不得此刻操控巨炮回頭,轟擊那群端坐指揮室的野獸。
“我們不是一種東西,我們不一樣,不一樣!”
此非脫罪,乃是因為我為艦船,其為“非理法權天”下的野獸。
無論非、抑或理、不見法、枉行權,就算高如天,皆是人性之內,同族為人。只是他們有違人性而已。
但我不一樣,在剛剛的那一刻,我或許不足為萬物之靈長,但卻有有憐惜同類之情。
“我們不一樣?!庇昧⒁路コ鲴拮樱瑴I水和仇恨的黑影從遠處漫溯而來。
“非理法權天,將是同罪,罪無可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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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5年4月7日,坊之岬海戰(zhàn)
“姐姐,你要去哪?”身后的聲音讓我一驚,SB2C的聲音不絕于耳,但此時的這個角落卻頗為安靜。
如果是這么安靜的角落,有人家也不奇怪吧?
但是這是大海正中央?。〔?,不會是……是誰家的驅逐艦嗎?
“姐姐,你要去哪里,這里不安全了?!毙∨⒌目谝粢欢ú皇侨照Z,也不像英語或者中國口音,相比之下更類似東南亞一邊的腔調。
“我去岸邊,你能幫我指個路嗎?不要去西面哦,西面已經不安全了?!蔽叶紫律砻嗣∨⒌哪X袋,就在我要出聲在此安慰時,小女孩卻沒有哭鬧,而是面貌嚴肅地拼了一句話。
“哪里都不安全了,自北向南,自東向西,都不再安全了?!毙∨⒌拿纨媱澾^一絲淚水,我匆匆忙忙地伸出手,幫她擦去了眼角的一滴眼淚。
“沒有辦法,哪里都有戰(zhàn)爭,哪里都不安全?!蔽逸p輕抱住了小女孩,兩人在靜靜停留海面正中,與其說我這個艦船讓人驚異,倒不如說是這個被戰(zhàn)火染得灰頭土臉的小女孩更讓人害怕。

“姐姐想去東邊的岸邊嘛?那里是你的家嗎?”小女孩突然發(fā)問。
長久的沉默,遠處的國家已經滿目瘡痍,這個曾被祖父統(tǒng)一在家族勢力下的“亞洲最強”國家,在那個不知廉恥妄稱天數的孫子手上被砸得粉碎。
那里不是我的家,太郎已經死去,媽媽再也種不出鮮花,我本以為他們也幸得鮮血不必染紅雙手——直到那天,我聽說了一張寫滿了溢美之詞的紙張,太郎的媽媽癡癡地盯著那張紙,鮮血正從她的指尖滴落,流得滿屋子都是。

“姐姐想去哪里呢?可以多留一會兒嗎,都好幾個月沒有人理我啦,到處都沒有人,只能睡著了醒過來,再繼續(xù)睡下一覺?!毙∨⑻鹛鸬匦Τ隽寺暎灶欁缘卣f著自己的事情,“自從那天,那天好疼好疼,后來就疼得睡了過去,醒來后只能隨著海浪越飄越遠,就到這兒來啦?!?br> “姐姐想要回家啊,哪怕只是一個容得下姐姐的地方。你呢?等戰(zhàn)爭結束后,我就帶你去找媽媽,好不好?”輕輕彈了一下女孩的鼻子,我笑著和女孩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
“我不想回家,爸爸媽媽都不在了,哥哥也被抓走了,只剩下我一個人?!毙∨⒌拖骂^,神情失落,“我聽那些抓走哥哥的人說過,乘著神風往北,就能來到他們的故鄉(xiāng),那是天下最美最富饒的土地?!?br> “姐姐啊,乘著神風,能到你的故鄉(xiāng)嗎?那里有美好的生活,還有能夠吃飽的糧食嗎?”
“姐姐啊,如果是這樣,爸爸媽媽和哥哥也一起,乘著神風到了你的家鄉(xiāng)嗎?”
“姐姐啊,好想見到他們,好想去那美麗的大和之國啊?!?br> “姐姐啊,我們躲過戰(zhàn)火再回家吧,好不好?”
淚一滴一滴地打在衣襟上,我沒有理會小女孩的質問,一步一步地離開那我不愿意面對的岸邊。小女孩死死追著我,我們倆越跑越遠,直到跑到我的本體,那即將沉沒的大和號上。
“姐姐,你到底是誰,那個大盒子是什么?”小女孩聲嘶力竭,卻因為飛機的聲響而不敢接近。
我也問過這個問題,但是爺爺沒有回答我。現在想來,爺爺能在吳市住那樣的宅子,一定是參與者之一吧,甚至是負責相關事項的。
他用“非理法權天”來回答我,來欺騙我,我這樣一個懵懂無知,什么都不明白的小小艦船。
“我是大和號戰(zhàn)列艦,這個世界上最為巨大,無所與敵的戰(zhàn)列艦。”我回過頭,驕傲地微笑了一下,最后便走向戰(zhàn)場中央。

“非為——”步伐這么慢,應該是已經被魚雷傷到了吧?無所謂了,這是我的結束,也是第一次醒悟,非為胡行,乃是罪惡。
“輸理?!弊笙现醒氡蝗遏~雷命中。中堅摧毀,此乃敗亡的道理,太郎的一生雖未明道理,但戰(zhàn)爭的榮耀,化作敗亡的道理流進了國民的血管之中,他和他的伙伴們化作污血,沾染了一家又一戶的門扉。
“惡法!”艦中央被三枚炸彈命中。敗則懷恨在心,勝則反攻倒算,豈有此理!法理早就被視作無物被沖進了下水道,化作指揮室里的瘋狂喊叫,醫(yī)務室里的哀鳴嘶嚎。
“怙權……”左舷中部、后部各中一枚魚雷。望向爺爺的方向,爺爺這一生都是靠欺騙過活的吧,他那個級別,在這個病態(tài)的旭日旗下不存在無罪的說法。爺爺欺騙孩子,還要欺騙我,滿口非理法權天,不似人言無人性!
“小妹妹,回家吧,很抱歉我不能陪你了?!蔽覔u了搖頭,身體上的疼痛已經麻木,小女孩的身影也越來越模糊,“很抱歉,家里沒有爸爸媽媽了,也沒有哥哥和你了,乘著神風到不了大和——”
“姐姐,你說你叫大和,對嘛?那跟著你會安全嘛?我好害怕……”小女孩瑟瑟發(fā)抖,拉扯著我的衣袖,“你是遠處那艘戰(zhàn)艦嗎?”
“嗯,是的。但你還是離遠點……”我點點頭,剛想要說出下半句,震耳欲聾的爆炸聲自耳邊響起。
“姐姐,你真好看,大和號是多美的船啊?!毙∨⒌穆曇粲肋h消失在了爆炸的火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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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理法權天,都是什么狗屁,活該被砍下頭顱的玩意。”沉入海水之中,雖然眼睛發(fā)酸,但是重壓之下卻沒有一絲眼淚可以流出。
“非為、輸理、惡法、怙權,”我默默地念叨著,如果有一天能夠醒來,我祈求我能夠獲得自由和自主的權利,能夠生活,能夠為和平和自己,還有她那樣的小姑娘而戰(zhàn)。
若我醒來,但愿我是武器,既是炮火也是盾牌。
若我醒來,既是命令也是意志,既是戰(zhàn)艦也是少女。
若我醒來,我發(fā)誓,大和——

“再無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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