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會落幕，落幕時的大簾，會把舞臺上的光影全都遮蓋住，好像是將戲重新封存到了劇本中，將那些如夢般的演繹，又重新鎖在了紙筆之中。

但那也不一定，比如那皮影戲，便會有些許的不同，并不是由那大幕落下去代表結(jié)束，而只是由那戲臺后的發(fā)出光芒逐漸散去，讓那由皮影舞動的戲臺，也一并混入到這黑暗的夜空中去，方才感得一戲作罷。

當(dāng)那窗簾，當(dāng)那幕布被拉起時，人們，和那梨園的戲子們，便也知道，要終于由那黑夜領(lǐng)路，進(jìn)入到那夢鄉(xiāng)中去了。

等到那戲落了幕，就連那些皮影們，也都靜靜的躺在了那里，一動不動的，好像也和人一樣，安靜的睡著了一般。

它們的夢是什么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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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并沒有挑什么大的戲院，二人只是找了個小小的皮影戲攤，只有兩位稍老的師傅在后面邊唱著戲兒，邊舞動著皮影，皮影在那燈火的映照下，時而清晰，時而模糊，而又在下一個動作做出后，又再次變得清晰。

挑這皮影戲并不是出于其他原因，無非是她覺得，既然第一次想要看的是這戲，那便要在做些什么事前，再看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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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戲的本身就像它所具有的環(huán)境一般，那登大雅之堂，要戲子們舞著水袖，吊起嗓子來高聲獻(xiàn)唱的戲，便必然要那高聳的戲臺作伴，與之相對，皮影后的唱詞卻多了幾分白話，連那戲本身似乎都不值得仔細(xì)推敲，好像只是為唱個盡興。

【綠的柳枝輕撫悠悠碧水，攪亂了芳心柔情蕩漾....】

【為什么春天每年都如期而至，而我遠(yuǎn)行的丈夫....】

她輕輕牽著他的手兒，卻也只是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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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曾很安靜，但卻也是一種不同尋常的靜。

那皮影后面的唱詞，并非是被束縛在了某個房間，束縛在了某個舞臺上，而是隨著風(fēng)兒飛來飛去，向著這夜中的璃月四散著，并最終消散無蹤。

這安靜卻是逐漸消散的，他和她走在這璃月港的夜晚中，并因為聽到了那從遠(yuǎn)方悄然傳來的微響，便向此走來，便也將那本該安靜的夜晚驅(qū)散。

起初這無人觀賞的皮影戲臺，傳來的唱詞聲也稍有了幾分機械，可當(dāng)那二位皮影藝人的安靜，也被那逐漸傳來的腳步聲攪散時，好像他們二人喉嚨中的唱詞，都因此而多了幾分鮮活。

就好像皮影逐漸靠近時，唱詞便也更激昂一般，二人的腳步聲越近，曾無人觀賞的皮影戲，便越加的生動鮮活，直到刻晴與空坐在那臺前。

好像今夜，突然便出了太陽一般，那皮影活動著的地方，光亮如晝，將那皮影的身姿盡顯無遺，好像那皮影，也正如他們一般鮮明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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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皮影在畫面中舞動著，動作不免顯得些許夸張，全然沒有那戲臺上演員的溫雅風(fēng)度，倒像是隨著唱詞激烈，動作便也一同變得激烈，一步一顰的轉(zhuǎn)變，被那光影模糊著，直到下一個姿勢站起，那皮影所轉(zhuǎn)述的故事，好像也又向前遞進(jìn)了一環(huán)。

他和她只是坐在臺前，牽起手看著那戲，好像也不想打擾這夜的安靜，一言不發(fā)，由那臺后的皮影藝人們唱著，任由他們唱完這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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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那戲作罷，皮影終于離開了那宛若白紙的舞臺，其后舞著皮影的人兒，卻是徑直從臺后鉆了出來，直直走向那對男女，難掩臉上的溫柔笑意。

“您二位來看我們的戲...真謝謝，我們剛學(xué)不久...想著萬一能有人看看...”

眼前的那對男女湊的很近，不知是心里很想鞠躬道謝，還是在那演著皮影戲，實在弓腰了太久，將身子壓得有些彎，向著空和刻晴伸出手來握握，轉(zhuǎn)身又看向了那小小的戲臺。

“你們演的挺不錯的啊，至少對于我們這兩位門外漢而言，真的很不錯...”

“別，您二位啊，一看就是經(jīng)?？磻虻闹?...”

“就只是看...哪會演，您這樣能在臺上表演出來的，就是很厲害的人啦...”

“哎呀..您倆真...”

那對演著皮影戲的男女，好像不好意思同刻晴和空對視一般，只是帶著些許難以掩蓋出來的微笑，看向彼此一眼，轉(zhuǎn)而又看向了他們的皮影，那發(fā)著光的戲臺。

就好像他們內(nèi)心的那些話兒，應(yīng)當(dāng)講給眼前的戲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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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倆...是一對兒嗎？”

刻晴看向那兩位眼前的人兒

“啊...姑且..也還算是....”

眼前的那男人一把把手伸出來，又緩緩的摟住身旁女子的肩頭，輕把她推到自己身邊，惹得那女子對他嬌嗔一聲，可兩人卻又是笑的溫暖。

“我是和她學(xué)戲時認(rèn)識的....認(rèn)識之后...現(xiàn)在倒也就....應(yīng)該還算只是認(rèn)識...”

“但是得練！我得把我的戲練好！我練好了，就有人喜歡我...！就有人看我的戲！”

說著這話兒的男子，眼神卻向著那身旁的女子。

“我練好了！便就有人看我，我就也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兒了！然后就....”

他的話兒突然頓住了，臉兒也微紅，可終究還是吸上一口氣來，將那之后的話兒說的抑揚頓挫。

“到那時候，我再去他家人前面，大手大腳的喊著提親的事！就...就...”

“就，您看，就拿著我的這些皮影兒！我就拿著這些去！”

他的手指指向了那一旁被放置著的皮影們，但不知怎的，好像這皮影，此刻倒不顯得像是個工具，反倒好像就是這小小藝人的縮影，好像是將他也化為了個皮影來，在那光芒映照著的舞臺上，正高唱著自己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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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如果有閑著的時候的話...”

那紫色的少女開了口，話語中盡是真摯。

“可否煩擾您一陣子...替我和這一位...也做個皮影來呢？”

“??！當(dāng)然可以...反正做皮影的手藝也早晚要練好的...您只要不嫌棄...”

“不，沒事的，只要看起來像些就好了?！?/p>

“您就算這樣說，咱也得給您做的好好的呀，您說是吧...”

眼前的那二人好像頗有默契的對視一眼，而又對著空和刻晴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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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時候還能再看你們倆的戲？”

“我們也不知道..今天只是想著隨便練一練...萬一能有人...結(jié)果遇到了您二位...”

“希望下次！我們也不知道，但能遇見的！因為您也是愛著戲的人！”

“這樣看來，你們倆這場人生的戲，真的很不錯啊?！?/p>

刻晴突然張開口來，身邊的空都被那身旁驟然傳出的聲音頓感一驚。

“總要過好的，是吧...不管怎樣，要活著，我想著，我一定要好好的活著，我要用皮影演我和她的戲，所以要演好，不能停的....”

“那真是好事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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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不知是在何處做了結(jié)，只知道一戲落幕，人兒也該去睡了，皮影也該躺在暗處，為一天的辛勞演出，稍微休息上一會兒。

但在那二人，忙忙碌碌的收拾起那皮影戲的種種架什時，那傳出的各類雜響，不知怎的，卻引得人想要回頭看看，看看那忙碌著的樣子，看看那帶著微笑活著的模樣。

“我們早點回去吧...”

“皮影要收好...不要磕碰著了...凳子你都拿好了...”

那老木頭做成的坐凳，和儲物盒碰撞的點點脆響，不知怎的，顯得如此悅耳。

他們二人在那白熾的燈光照映下，奔忙的模樣，卻也被光影在那皮影戲活動著的白幕上記錄著，好像那就是一張白紙，正將他和她的現(xiàn)在，用光影的文字，全然寫在了幕布上。

在一旁看著這一切的空與刻晴，不知怎的，卻有些難以邁起步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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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

刻晴看著那將被收起來的幕布，緊緊牽著他的手兒。

“你喜歡這樣的故事嗎？像他們這樣的故事”

“什么樣的呢？”

“你看的那樣?！?/p>

“像皮影一樣？還是像皮影后面的人一樣？”

“應(yīng)當(dāng)是你心里想要的那種吧...”

眼前的那二人收拾場地的聲音不免嘈雜，可身邊的少年，卻只是看著他們，一言不發(fā)，緊緊牽著她的手兒，越來越用力，牽的越來越緊。

看著那眼前兩位皮影藝人的少年，許久說出話來，片刻的思索后，總算是將頭轉(zhuǎn)過，對那身旁的少女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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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過多少戲呢？刻晴?！?/p>

“很多啊...就連陪著你的這一年，我們看的戲，都數(shù)不過來呢?！?/p>

“啊，但是，好多好多，都是老套的大團圓結(jié)局呢?！?/p>

可是說著這話兒的少年，分明對她笑的燦爛。

似乎那少年心中暗含的情愫，早已被傳到了那少女的心兒里，好像是那臺上的小生一笑，那花旦便頓時領(lǐng)了意，好像是那風(fēng)兒，吹開了花兒尚還未綻的苞。

“是啊，幸好，我也是一位喜歡這種老套劇情的人兒呢...”

“就和這璃月所有看著戲的人一樣，和這璃月平凡活著的人一樣?！?/p>

少女幾步走到那港邊的圍欄，輕踮腳尖，閉起眼來，深深呼吸一口那海邊迎面而來的海風(fēng)，微咸的滋味像極了眼淚，可卻無比清爽，直引得她再鼓起勇氣，沖那心中掛念的少年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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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照著那皮影的白熾燈光，終于在此刻熄滅了，連帶著那演著戲的藝人，一時都沒了蹤影。

她仍還站在那海邊的欄桿旁，風(fēng)吹散她的發(fā)，朦朧之中散盡了她的優(yōu)雅。

“我們...”

那少年看著她那朦朧的模樣，不由得張開口來。

“我們還有多少，像這樣的晚上呢？”

“啊...那誰知道呢，你有你的事要做，我又是要照顧這璃月的七星之一...”

“啊...那么....”

少年說不出話兒，那天上的月亮，在此刻都藏起了蹤影，可他的心卻不自主的跳著，好像那縈繞在他身旁的時間，都不住地震顫，讓他的心中刺痛。

“那么...我們...我們....”

“你不是喜歡大團圓的老套結(jié)局嘛...那也得要接受之前的些許波折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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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眼前的少女，卻突然向他伸出了白凈的手兒，好像一手執(zhí)著一枝棍兒，正對著這朦朧的夜晚，舞著那眼前人的影子，在這璃月的夜幕中，筆筆寫著自己的故事。

“我就在這璃月，一步也不走...我要當(dāng)那一個個戲里，守著男兒歸來的老套人物、”

“你啊，你啊。”

她快步向前，伸出手來，捧起他那已被海風(fēng)吹冷的臉龐。

“你，你要和我一起寫這老套的故事嗎？”

“就像我們在一個個戲臺前看的那樣？就像我們早已熟識了的那樣？”

她的話兒驟然便停了下來，好像故意要他接過話來。

“那要是照你這么說....我還真該要像那一個個戲里一樣一走了之了...叫你好好想我一陣子?！?/p>

“那你真的會就這樣離開我？再不回來？”

“那倒還真做不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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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也結(jié)束了，正如每個人度過的平常一日一般，明天的海面，仍又從璃月的東方升起，從那片海洋升起，那是那少年將要去的地方。

可這片天空，卻悄然下起了點點細(xì)雨，雖不起風(fēng)浪，又不沾寒意，卻仍是令人停不住腳，催人在那港邊四散開來，爭相忙著自家的事兒去。

畫片，干的芝櫻，和那前兩日托人做好的，刻晴的皮影兒，統(tǒng)統(tǒng)是放到了他的行囊中，可在這雨中，亦然好像是不適合被拿出，雨好像正擋著他的腳步，

他正站在那船的桅桿邊，看向那被些微海霧籠罩的璃月。

宛若是換了一副天地一樣，那太陽初生時的模樣，和現(xiàn)在雨霧繚繞的模樣，竟是發(fā)生在同一天的事兒，好像這還未冷冽的夏日，也是一位陰晴不定的少女。

她時而笑顏如花，時而陰郁低沉...那晴日的海風(fēng)會吹起她的青絲，卻又會被現(xiàn)在那點點的雨打濕...好像那在雨中，含苞欲放的花兒。

少年抬起頭來，看著那片灰白色的天空，看著那從空中絲絲落下的銀線。

“什么時候會放晴呢？什么時候...會放晴呢？”

只是那一位行走在這雨巷中的少女，終于是打著白色花蕊一般的傘兒，暈開了他的夢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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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女走在這雨霧中，好像不知哪里一大滴從屋檐上落下的雨滴，突然擾了她那傘兒的平衡，使她稍作停頓，抬起頭來看看傘兒，而又繼續(xù)向前走著。

她一步步地，從那云霧遮蔽了的璃月街巷，走向這港邊，一步一步，好像那雨也正隨著她那腳步的平靜節(jié)拍，緩緩落下，緩緩的混在那微風(fēng)里，打濕那少年的面龐。

可終于，她走到了那一樹紅楓下，停在了那雨中的一抹殘紅，好像是那蒙蒙雨中，唯一一朵開著的花。

他就這樣看著她，她就這樣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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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抹的紅，如一滴紅墨一般，暈開了這水霧做成的畫兒，宛若是這升騰的水霧所唯一無法遮蔽的色彩，好像正提醒著那少年，讓他注目于這一點紅香下的人兒。

心中驀然產(chǎn)生了留戀的意思，可卻邁不動步子，雙袖都沾了雨，只要一邁起步來，全身定會感到冷冽，只是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他，臉上的表情，不知怎的，也帶上了幾分這驟雨的苦澀。

風(fēng)把那雨吹碎，向著那遠(yuǎn)處的她撒去，把她將行的路上石板，也打上幾點泥漿。

她終于邁起了步來，和他那船將去的方向平行著，一步一步，和那船兒一同向著各自的前方走著，可卻沒了看那船上人的空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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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而，她走在那橋洞下，時而，她又走在那一棟棟煙雨彌漫的巷子中，那步步彳亍的身影不住的被遮蔽，惹得那少年心兒急，可雨仍還沒有變化，仍還在那穹頂之上，緩緩的灑下。

直到那船只將行，大帆拉開的巨響，直到那少年，被那船兒向前帶著，強讓他的步子，邁的比這璃月，比這飄然落下的雨，比那心中掛念著的人兒，還快了許多許多。

“你看看我吧...至少....”

“啊，那我就看看你吧，因為...”

好像耳邊傳來了她的聲音，又好像是海和雨的合奏，讓他產(chǎn)生了些許錯覺。

可眼前，那遠(yuǎn)處，靜如芍藥的她，卻是確確實實的面向著自己，散著宛若朝陽般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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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

他只是微微張開了嘴，那話語的聲音，一并融在了這雨聲之中。

“一路順風(fēng)啊，記得，想看我的時候，就該回來看我?！?/p>

“啊...記得?！?/p>

慢慢升起來的海浪，和那被天空中散出的光芒裁剪開的雨，繪出了一副絕美的圖景。

陰云被撕裂開了一道口子，仍有些微的雨悄然落下，而那一道從陰云的裂縫中逃逸出的日光，正照映在那少女所站立的地方。

好像是那雨中，突然開放的一朵花，好像是那大霧中的明月，好像是那皮影戲剛剛開始時，點亮整片幕布的白熾燈火。

如此的種種回憶，全然被那光和雨交織起來，變成了刻晴那微笑著的模樣。

是啊，馬上，只要在這雨中等待一刻，馬上就會放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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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年對她笑著，伴著船兒，緩緩駛離了這場雨，如那淡然消失的雨一般，好像并未存在在這璃月過一般，可是那楓葉上殘留著的露珠，卻映出了一道虹彩。

那虹彩分明是鏈接著天際的另一邊，連接著那海洋，鏈接著那少年將去到的地方，好像只要將腳踏上那彩虹，便可前去他的身邊，他便可以回到自己的身邊一般。

或許，這便是那片刻便會放晴的雨，給人帶來的感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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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信佳：

不知道你到了那里多久，但我大概是覺得，應(yīng)當(dāng)要和你寫一封信，這大概是第一封。

自你離開的時候，我就一直打著腹稿，寫來寫去，不知怎的，卻一字一句都不敢寫你，好像如果那樣寫了，就會毫無理由的想你，會很自私的想要你早些回來....即使我本身就想要這樣。

但是啊，我想，人人都會有事情要做的，花和雨，并不是每時每刻都有的。

我要說的是啊，我自己一人，在這璃月，生活的也很如意。

正也因此，你要先忙好自己的事，待到什么節(jié)日，你再做回來的打算.....

我又種了些新花兒，訪了些我們還沒去過的戲院，其中偏好的幾家，他們演的什么戲，我也都在心里記著的..等你回來，我們便去看看....

那個畫著我的皮影兒，還有給你放好的一大堆畫片...你要記得，莫要受了潮，不在璃月的話，那些東西便也修補不得，換新不了...所以務(wù)必要珍惜...

有些話兒呀...真是無法用文字寫出來，好像只有你回來，我才能真正的把心里所想所思，全都告訴你聽...告訴你，我的璃月和你，究竟是什么模樣..

真是....外面又下起了雨，不知你那里，是否也陰云密布著呢？

我的筆落得也有些慢了，好像，我寫下來的東西，全都是隨性而寫的一樣，好像我也開始搞不清楚，我究竟在為了什么而寫了。

明明筆筆寫著的都是我做過的事兒，可我的心里，怎么全都是你的模樣呢？

真是，怎么落筆，都寫不對...我也是個愚笨的人兒...

如果哪天，旅行快結(jié)束了，事情也忙完了，別忘了我還在這里等著，那樣就夠了。

或者，看看那片，我們一同看著的天空，等著它放晴的樣子吧。

那時候，我會對你微笑的，不論你身在何方，我永遠(yuǎn)都在這里等著你。

天開始放晴了，日光溫潤，帶著幾分溫暖。

思念著你的我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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