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室哲哉音樂對談 Vol.2》第二章、吉田拓郎-十年的任性



書名:《With t 小室哲哉音樂對論 Vol.2》?
發(fā)行人:見城徹
出版社:幻冬舍
發(fā)行日期:1995年11月13日第一次出版
簡介:夢幻深夜電視音樂節(jié)目《TK MUSIC CLAMP》未播放部分全收錄。
(TK MUSIC CLAMP:富士電視臺于1995年4月13日至1998年4月2日每周四0:45~1:15播出的音樂對談節(jié)目。是小室哲哉初次主持冠名的正式節(jié)目,后由于本人制作人活動繁忙,由SMAP的中居正廣以及華原朋美接任主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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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吉田拓郎-十年的任性
吉田拓郎,1946年生。70年出道。72年,以專輯《元気です》大火。75年,與泉古しげる、井上陽水、小室等一起成立“FOR LIFE RECORDS”。95年,舉行時隔3年的演唱會。
(95年6月3日錄制,7月26日播出)
小室:晚上好,我是小室哲哉。那個,日本已經是梅雨季節(jié)了。每年大概這個時候,我都會去外國,算是一種逃避吧。這次呢,因為有著這樣定期的節(jié)目,每周都必須在日本,所以今年我感覺一直待在日本呢。嗯,今天的嘉賓是,雖然每周來的都是泰斗級的人物,不過今天邀請到的是我從小學、初中就開始聽的吉田拓郎先生。希望能有一個愉快的談話,多謝。
吉田:你好。
小室:請多關照。
吉田:好久不見。
小室:那個,是從4月開始的呢。
吉田:啊,你說這個節(jié)目嘛。
小室:之前坂本龍一先生、桑田先生(桑田佳佑)、B’z、飛鳥涼,還有很多人都來過這個節(jié)目,拓郎先生則是我邀請的。包括我在內,請問拓郎先生是如何看待現在的音樂呢?
吉田:哎?不是,不知道你指什么?
小室:那個……關于音樂方面的東西,暢銷榜之類的。
吉田:暢銷榜?那我可完全無法理解。
小室:還是說完全不會去聽那個是嗎?
吉田:不,我還是會聽的。只不過老實說,我懷疑自己的感知是不是出了偏差,總之我完全不能理解這些熱門歌曲,甚至懷疑自己的認知有偏差。
小室:那么就是說還是感興趣的,所以到底是哪一點讓你無法理解呢。
吉田:小室君不是創(chuàng)作了一大堆熱門歌曲嘛,我真的是完全無法理解。不過最近downtown的濱田君的那首曲子,老實說,我覺得是非常不錯的曲子,令人十分陶醉。
小室:非常感謝。
吉田:不過,其中也有我不能欣賞的。
小室:嗯,這是自然。
吉田:不過,小室先生這樣做就是好的嗎?音樂的話,不是有著這樣一點嘛,總覺得有某種奇妙的魅力。所以怎么說呢,我已經不明白了,老實說。
小室:你是指這樣嗎?曲子的展開特別早,轉調又很多,音樂過于緊湊。我自己也有所意識,這一點做得越來越加強了。果然是因為出于這樣的考慮吧,讓一般人在卡拉OK歌唱的時候能擁有刺激感,從前奏到結尾,不斷地、不斷地感受驚喜與樂趣吧。
吉田:是啊,大家都會在卡拉OK唱歌。
小室:是的,考慮到了卡拉OK這一點。
吉田:原來如此,連卡拉OK這一點也考慮到了啊。
小室:是的,考慮了。
吉田:受教了。
小室:是嗎?
吉田:我沒考慮過卡拉OK這回事。
小室:果然是因為我一直在考慮,希望能創(chuàng)造出當大家在放聲歌唱的時候能感到驚奇的曲子吧。所以就一點點地不斷升級,使曲調,尤其是單曲,變得愈發(fā)緊湊了。
吉田:比如說那個,比如說編曲吧,小室先生沒想過要把它交給別人來做嗎?
小室:因為我是從編曲開始進行創(chuàng)作的。
吉田:啊啊,原來是從這里開始創(chuàng)作的。
小室:就算要把編曲交給別人做的話,基本也都是給自己的弟子或者周圍的智囊團。
吉田:交給完全不認識的編曲家會有些……
小室:會有些困難呢。不過我不認為他們有什么不會做的東西。而是我搞創(chuàng)作先是把伴奏都做好,最后再加上自己歌唱的旋律。
吉田:原來是這樣啊,看來我這個大叔已經偏離的太遠了。
小室:不,沒有那回事啦。我想只是我比較特別吧。
吉田:啊,這樣啊。
小室:不是也有年輕人一手拿著吉他,一邊歌唱一邊作曲的人嘛。
吉田:雖然不怎么正經,不過單手彈吉他也沒什么。
小室:嘛,我想同時創(chuàng)作出和弦與曲子的也大有人在吧。
吉田:啊,這樣啊。
小室:我的情況是,很多時候最后曲子不是由我本人來演唱。無論如何得由別人來唱,如果從一開始就由我自己來唱,感覺太有個人色彩了。
吉田:會出現這種情況呢。
小室:有種恐懼感呢,像這樣的情況。
吉田:比方說多年前創(chuàng)作過一首A作品,多年后在創(chuàng)作另一首曲子的時候,“哎?感覺很像那首曲子啊”,結果發(fā)現是自己的曲子,會不會有這樣的情況?
小室:啊啊,這種情況很多呢。
吉田:完全是自己抄自己啊。
小室:是的,這種情況很多。
吉田:所以我想,結果所謂的“小室節(jié)律”就是產生于此吧。
小室:啊啊,我想是這樣的,不過我自身毫無察覺。
吉田:嗯,不會注意到呢。
小室:不過比如說像是披頭士吧,他們的曲子就不會有這種情況,不過我自己就會出現一些相近的曲子呢。
吉田:是吧。所以說小室君的曲子,為他人制作的各種各樣的曲子,一直聽下來的話,果然在某處有著一貫性的東西吧。
小室:我想是這樣的。
吉田:不過自己不怎么能注意到呢。
小室:自己確實難以察覺。不過那個叫什么呢?有時候合作商會要求曲子富有“小室風”。
吉田:啊啊,反而會要求這一點呢。
小室:是呢,會有這種情況。
吉田:是tie-up呢,反而要求你按小室風來做,真是厲害呢。
小室:但我“不明白這個小室風具體指什么”,有時也會令我感到困惑啊。
吉田:啊啊,反過來對你而言呢。
小室:最近有個有趣的話題,那個廣告不是有很多規(guī)定嘛?不能出現多個贊助名。不過贊助商一方比較想把我的名字也寫上去。制作人·小室哲哉。
吉田:啊啊,是呢。
小室:不過,他們也想寫上歌手和歌名,但是再也不允許寫上第3樣東西。所以,選擇寫上什么呢,也有企業(yè)正為此苦惱呢。
吉田:為此煩惱啊。
小室:是的,在為這個煩惱呢。
吉田:啊啊,這樣啊。不過就算這樣,你還是很痛快的吧,我指心情。
小室:現在是這樣啦,我想“他們真的這么想把我的名字放上去嗎?”
吉田:可不是嘛,然后回家應該會暗自竊喜吧。
小室:嗯,現在的話,多少是有這樣一種感覺。
吉田:是吧?這種感覺很強烈吧。
小室:啊,是嗎?
吉田:嗯,比方在電視上,你以負責人的身份出現在某位歌手身邊。那個時候,我總覺得你在暗爽呢。所以回家的時候不是也會這樣暗喜嘛。
小室:嗯?我回家是怎么樣的呢?
吉田:應該是一整年都在暗喜吧?
小室:啊,不過對我來說最令我安心的地方是錄音室呢。
吉田:啊,是錄音室啊。
小室:在錄音室,會和自己的工作人員吹吹牛皮什么的。
吉田:會吧。
小室: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啊。
吉田:吹太多牛皮,會被周圍人嫌啊。不過我想他們都已經服了你了吧。
小室:不過拓郎先生身邊不是也有很多服了你的人嘛。
吉田:大家都要辭職不干了呢,因為老是自吹自擂。
小室:是吧。那個,之前說到了自己抄自己曲子這個話題,話說拓郎先生認為自身是否也存在這種情況呢?
吉田:真的是,最近我對自己寫的一些歌曲感到非常羞恥,甚至是我寫給別人的歌。那個時候,我在創(chuàng)作的時候并不覺得自己會給那個人帶來極大的困擾。不過偶爾在廣播聽到那首歌的時候,會感到十分抱歉,“這首歌不就是抄了那首歌嘛”,甚至讓我覺得自己必須去向那個人打聲招呼吧。像這樣的抄襲搞了不少呢。
小室:這樣。嗯,雖然我不是有意識地要模仿拓郎先生,不過就和弦而言,有時候我彈到某處的時候,就會覺得“這很有拓郎先生的味道”。
吉田:啊啊,這樣啊。
小室:那個具體來說,就是從Am回到C。
吉田:啊,又回去了。
小室:感覺這個做法很有拓郎先生的味道。
吉田:那樣做令人舒服吧。
小室:果然是很喜歡那樣做吧。
吉田:我很喜歡呢。比方說比起從C到Am,我更喜歡從Am到C。同樣的旋律,和弦我更喜歡后者的做法。
小室:對我們來說,那是莫大的文化差異。到現在我們還是會聊這個話題,“為什么要從Am再到C呢?”也有人認為以C結束就好了,明明應該以C結束卻又回到了Am呢?
吉田:嗯,以Am結束。
小室:我想這兩點就算到現在仍在被討論吧。
吉田:不過那是鮑勃·迪倫的做法吧。
小室:啊,這樣啊。
吉田:嗯,鮑勃·迪倫是個出人意料的家伙啊,你去聽他的歌就會發(fā)現他特別喜歡從Am到C。
小室:這樣啊。
吉田:然后再以Am結束。
小室:啊啊,鮑勃·迪倫有點算是我的盲區(qū)呢。
吉田:這樣。
小室:嗯嗯。
吉田:那個人身上有著許多流行音樂的精髓,明明給人的印象是一個民謠歌手,卻創(chuàng)作著一些抗議歌曲。他是一個非常優(yōu)秀的作曲家,我很喜歡他所創(chuàng)作的旋律。因此我也剽竊了很多。
小室:啊,是嘛。那個說起鮑勃·迪倫,他不是唱了《We are the World》這首歌嘛。
吉田:啊啊,唱得最爛了。
小室:不過大家都唱完了,就要接近完成了他卻問“能不能改變調子?”。
吉田:那家伙還是一貫的慢手慢腳呢,老是這樣子。
小室:拓郎先生也是這樣嘛?
吉田:才不是呢。我是個精明的家伙,他是典型的笨手笨腳。
小室:啊啊。
吉田:而且同意了他的想法那才是厲害啊。
小室:是呢。
吉田:而且,周圍的人都無可奈何地遷就他,我覺得這正是美好的世界啊。
小室:大家并不那么頑固吧。
吉田:嗯。我的話,屬于那種想博他人喜歡的類型,所以在背后拼命學習。
小室:那么,我想,你是真的有在聽我的音樂了,你剛才說的是真的吧。
吉田:我是真的有在聽。不過,真的很吵啊。
小室:很吵。
吉田:很吵。不過trf,那個不是很好嘛。
小室:什么很好?
吉田:結果不是賣得很好嘛。
小室:賣得好是指那個方程式嗎?
吉田:嗯,應該是吧。
小室:嗯?怎么說呢?感覺我自己都要說膩了。總之是“(迪斯科+卡拉OK)/2=trf”呢。
吉田:這個除以2很厲害呢。
小室:那就是trf。
吉田:除一下的話,迪斯科也好卡拉OK也好,會有什么不一樣的地方嗎?
小室:會有不同的地方呢。
吉田:啊啊,不是普通的1/2呢。
小室:不可能是1/2。因為我認為現在去逛迪斯科和俱樂部的年輕人并不多,幾乎都是去唱卡拉OK了。而trf恰好處于兩者的平衡吧。此外,跟娛樂場所營業(yè)法也有關系吧。
吉田:啊,原來還有這一層緣由啊?
小室:娛樂場所營業(yè)法中有營業(yè)時間等各種限制呢,而卡拉OK就沒有這方面的限制啊。
吉田:啊啊,沒有呢。
小室:就能做各種限制級的事情,比如喝酒什么的。
吉田:你自己不就有開店嘛。
小室:沒有好嘛。
吉田:真的沒有嗎?我記得和哪個經營者一起談話來著。
小室:Juliana(迪斯科場所)到晚上12點也不得不結束了啊。
吉田:Juliana不是你開的店嗎?
(吉田說的可能是指小室和avex共同所有的當年號稱“亞洲最大迪斯科”的velfarre)
小室:不是。我接觸那邊主要是調查一些除音樂以外的東西吧。
吉田:你很喜歡那個吧。
小室:喜歡的。
吉田:啊,這樣。那么,你是個相當有行動力的人呢。
小室:關于這方面確實。
吉田:我們就完全不會像這樣去做呢,只想待在家里,那可不行啊。
小室:我聽說您很喜歡宅在家是吧?
吉田:我喜歡待在家里。真的懶得動,我喜歡家,討厭旅行。
小室:討厭旅行,那么,也討厭游玩嗎?
吉田:都討厭。不管是旅游也好,海外游也罷。所以,聽你說每年都要去倫敦簡直讓人難以置信,我肯定會很想家。我覺得待在家是最舒服最讓人感到安心的,從以前年輕的時候我就是這樣的人。
小室:我也并不算是很喜歡旅行的人,不過也不想一直待在家罷了。
吉田:小室君現在的心情是做solo,自己一個人單干不是嘛。因為之前不是也有一個組合嘛,所以說,從本質上來看你還是覺得自己單干比較有意思嗎?
小室:嗯?本質上我還是一個好管閑事的人吧,討厭一個人做事。嘛,剛才你提到的“當我以負責人的身份出現在歌手身邊,總覺得我在暗自竊喜”的事情,果然會有吧,顯得我有些狡猾呢。
吉田:你就是那種類型的人吧,絕對是這樣吧。
小室:是嗎?
吉田:不管哪個時代,都會有那樣令人頭疼的家伙吧。
小室:令人頭疼的家伙?
吉田:嗯,會有這樣的人吧。
小室:在拓郎先生那個時代,最開始嶄露頭角的是哪位呢,不會是小室等先生吧?
吉田:不是吧。話說這是你的本名嗎?小室哲哉。
小室:真的是,就算到現在還是一直會提到我和小室等先生呢。
吉田:你倆完全不是一個類型好嘛,雖然都姓小室。
小室:是呢,那位不是福島出身嗎?
吉田:他是東京人哦。
小室:不是郡山嗎?感覺郡山姓小室的還蠻多的。(郡山:位于日本福島)
吉田:啊啊,是那邊的人嗎?
小室:好像是,具體我就不知道了。
吉田:不知道嗎?
小室:嗯,我的話,算是三軒茶屋的吧。(三軒茶屋:日本東京都世田谷區(qū)町名)
吉田:啊,你是三軒茶屋的啊。
小室:那個我爺爺是那里的。
吉田:啊,這樣,那就在附近啊。
小室:是挺近呢。
吉田:所以才選擇在這個錄音棚拍嗎?
小室:不是啦。
吉田:不然也太不像話了,真是個任性的家伙啊。
小室:只是籍貫正好是這里。
吉田:啊,籍貫啊。
小室:籍貫什么的,和這個完全沒關系吧。
吉田:雖然沒關系,但你絕對是相當任性的吧?
小室:嗯?是嗎?
吉田:我覺得你就是任性的。
小室:我自己認為自己對大家還是蠻有顧慮的。
吉田:要是能任性下去就最棒了。
小室:不過我想初代就是拓郎先生你們吧。
吉田:不,很遺憾我們那個時候,如果給偶像歌手創(chuàng)作歌曲的話,同仁之間會產生醋意,也會被說是卑鄙者呢。
小室:卑鄙嗎?
吉田:是呢,會被說卑鄙呢。而且每個人的生活方式如何本就無所謂,但在那個時代人們總是指手畫腳,認為搞民謠的就應該住在四疊半的房間里。現在,不會有那種笨蛋了,所以令人高興啊。我覺得像現在這樣“任性”是可以說的,才是最令人高興的。
小室:啊,是現在啊。
吉田:在我們那個時代,只要稍稍任性過頭,就會遭人厭惡。
小室:啊啊,但我沒打算說任性的話也是一種任性嗎?
吉田:不,說了好嘛,說了好嘛。你以為自己沒說嗎?說了相當多任性的話呢。
小室:相當多嗎?啊,自己不說才是最任性的是嘛。
吉田:你自己不知道的吧?說了老多呢。小室先生,可是個相當任性的男人。不,一看就是個任性的人。
小室:啊,是嗎?
吉田:出現在某個人的身邊的時候,真讓人受不了??偸亲屇莻€人站在前面 ,然后自己往旁邊一站,說著什么“大家都自由地做著真開心啊”之類的話,其實心里在暗笑吧,就覺得你“相當任性呢”。
小室:嗯。感覺被挖出了隱秘之處呢。
吉田:在電視上就會暴露這一點呢,舞臺上意外會有種迷惑感,但是一上電視就會暴露。
小室:啊,電視上是那樣啊。
吉田:小室先生這種類型,屬于比較容易在電視上暴露的類型。
小室:那個,為了避免這樣,這個節(jié)目中相當擔心此事的人,還特意和我說了這回事呢。
吉田:啊,這樣啊。
小室:大家都很執(zhí)著地討厭這樣吧。?
吉田:會有人討厭?
小室:會有人討厭哦。
吉田:對此你要怎么辦。
小室:我還是會自以為是地站在一旁,不過對于他的心情,我也非常理解。
吉田:真是胡來的男人啊。
小室:不過對方也理解的吧。
吉田:理解嗎?這也太胡鬧了。
小室:那該怎么做呢?
吉田:不,是你完全沒想過要做些什么吧。
小室:是的,并不打算做些什么。
吉田:你還真敢說啊,太胡鬧了。
小室:我也十分困擾啊。因為那個時候,作為音樂人確實那時的心境就是如此。不過根據拓郎先生的解釋的話,我應該不討厭上電視的吧?
吉田:上電視嗎?
小室:嗯。
吉田:原本來說應該是喜歡的。
小室:是吧。
吉田:要裝樣子就很煩人啊。
小室:要裝模作樣吧。
吉田:絕對討厭啊。
小室:是吧。
吉田:討厭,太討厭了。
小室:雖然討厭,但本質上卻出人意料。
吉田:沒錯沒錯,骨子里在搞這個節(jié)目的時候心情不錯吧?
小室:啊啊,是呢。
吉田:但是又討厭上電視,總之就是這么一回事呢。
小室:就是如此。
吉田:這番話誰也無法理解吧。
小室:啊,是呢,那只是任性的一種罷了。
吉田:“那么不去做不就行了嘛!”但是不去做又很討厭啊。
小室:就是這么一回事呢。
吉田:嗯,也沒有什么理由。
小室:毫無理由。
吉田:嗯,毫無理由。你在說些什么呢?和你結婚會變得不幸吧。
小室:我是單身。
吉田:雖說是唐突之言。
小室:沒事,你可以大聲說出來。
吉田:不,那還是算了吧。我想和你生活一定不容易。
小室:拓郎先生那么喜歡家嘛。
吉田:我的話,很喜歡家哦,我不會像你那樣到處逛來逛去,我會珍惜這一切。這一點你可不行吧。
小室:不行吧。不過我第一次覺得,您是那種能作為行動準則標桿的人吧,真的。
吉田:啊,是嗎。
小室:是呢,第一次,像這樣的談話中,真的。
吉田:啊,是嗎?
小室:像這樣被深挖肺腑也是第一次呢,真的。
吉田:不是那樣的節(jié)目吧?
小室:也算是吧,雖然本質并不是那樣的節(jié)目。
吉田:應該說一些“倫敦真好啊”的話嗎?
小室:嗯,基本上都是一些無聊的話題。
吉田:也就是說之前登場的家伙都很無聊嘍。
小室:嗯,首先我作為男主持,已經注定這個節(jié)目的無聊性了。
吉田:你不錯的吧,你能這么說,那已經很棒了吧。
小室:很棒嗎?不,我是真的覺得自己很無聊。
吉田:你是這么想的吧?
小室:我是真的這么認為。
吉田:我想你是這么想的,不過難以傳達啊。
小室:難以傳達啊。
吉田:你明白的吧?傳達不了。
小室:啊啊,最近明白了呢。
吉田:知道的吧,狡猾啊,你真是狡猾呢。
小室:這可怎么辦。
吉田:你也不想怎么辦吧?
小室:已經是,不管我說啥都是錯了。
吉田:不,今天把小室先生看得更清楚了。
小室:看到了嗎?
吉田:嗯。人啊,是要試著走近看看的。
小室:所以覺得是怎樣的家伙呢。
吉田:嘛,如眼所見,表里如一。
小室:是吧?
吉田:嗯,我覺得是那樣的人。很久以前,不是有一本叫《新譜ジャーナル》(音樂雜志)的書嘛。
小室:是的是的。
吉田:不是有個叫“オオゴシ”的人嘛?
小室:是的是的。
吉田:沒錯,他不是經常會做一些TMN的連載嘛。
小室:是的。
吉田:我可是有認真閱讀哦。因為是音樂人寫的東西,我挺在意的,就想到底寫了些什么呢。從那里了解到原來是這樣一個家伙啊,吸收著各種各樣關于計算機、合成器相關的情報,真是個有意思的家伙呢。
小室:是嗎。
吉田:不過那之后不久,只身去了倫敦,就覺得是個毫無信用的家伙呢。
小室:是呢,那個,我能理解大家的想法。大概大家都認為作為一個組合的成員,大家應該攜手共進吧?
吉田:嗯,有的有的。覺得大家應該共同走過一樣的青春吧?
小室:像這樣“哎???”、“哎!?怎么回事?”,大家都很驚訝呢。
吉田:嗯,是吧。
小室:像這種情況大概讓大家體會過好幾次了吧。
吉田:是吧。
小室:已經不是“體會過好幾次了吧?”,而是“已經體會過好幾次了呢!”。對此我也很明白。
吉田:你要不明白的話,那可就頭疼了。
小室:是吧。
吉田:你是在炫耀這種事嗎?
小室:沒有啦,何況已經走到現在這個地步了。
吉田:只好將錯就錯了。
小室:是吧。
吉田:從一開始就沒怎么考慮周全吧。
小室:是吧?
吉田:會給各種各樣的人添麻煩,反正你也不在意的吧?
小室:不在意。
吉田:也不覺得這樣不好吧?
小室:并不覺得有什么不好。話說拓郎先生,不搞樂隊嘛?
吉田:不,直到現在我仍想組樂隊,組樂隊然后給別人添麻煩。組建樂隊,任性妄為,給成員帶來麻煩。因為自己一個人做的話,結果得由自己擔責。我討厭那樣。我從年輕的時候就這么想,責任應該由工作人員、由周圍的人來承擔,我沒法擔責。所以組建一個樂隊吧,把責任推給他人,就這么活下去吧,我是一直這么想的。
小室:原來如此,比如像我這種制作人,到時候就可以把責任推給他們了是吧?
吉田:把責任推給他人,盡量一直這樣活下去吧。
小室:啊啊,原來如此。還是覺得我現在身處的位置比較美味吧。
吉田:嗯嗯,確實?!懊牢丁边@個詞,就是為此而生的呢。要是其他家伙用這個詞還有些奇怪?,F在的你,確實很“美味”,想必心情也是如此吧。正是食欲大增的時期呢。
小室:是呢。
吉田:別那副樣子,別認為這是事不關己的事哦。昨天呢,我說“明天要去見小室哲哉先生”,然后對方說“是個貪吃的家伙呢”,兩個人聊得可起勁兒了。
小室:啊,我嗎?
吉田:嗯呢,小室哲哉真是貪吃啊,食欲真不錯啊。
小室:嗯……
吉田:別“嗯嗯”的,事不關己似的。
小室:拓郎先生自己會不會貪吃呢?
吉田:不,早就涼透了。
小室:是嗎。
吉田:我自己覺得已經沒什么食欲了呢。不可思議啊,已經搞了這么久的音樂。有時也會遇見小室先生以及各種各樣的人。而最近就會加以確認啊,自己和他人的差距。以前呢,我覺得沒什么變化,最近呢,這種差距變得清晰可見。就像和小室先生的差距,現在也能感受到。
小室:是嗎?
吉田:年齡上的差距啦,各種各樣的差距啦。雖然你說的話我都能明白,但是我討厭跟上去。
小室:啊啊,這樣。
吉田:沒法和這個人打成一片。
小室:啊啊,這樣。
吉田:而且,這個家伙比自己還要加倍的任性,不是嘛?有一個比自己還要任性的家伙在,想想就很不爽啊。
小室:拓郎先生屬于那種,我們在初中高中時期那種典型的……
吉田:是吧,就跟山大王似的吧。
小室:嗯,是個看起來很任性的人。
吉田:能看出來吧。
小室:嗯。
吉田:是吧,一眼就覺得我很任性吧。
小室:啊,不過在我們看來,就像一個指引的標桿一樣,也是我們所憧憬的地方。
吉田:很任性啊。
小室:是呢,給人感覺“你這家伙,說下去沒關系”
吉田:啊,是嗎?我倒是沒這么被稱贊過呢。
小室:“就這樣去做沒事的”之類的。那個,我們當然也經常在雜志上看到這些。因此,就算是只言片語,也盡量往好的方面去想。
吉田:啊,是呢是呢。往好的方面去想,這真是太好了。明明我是帶著很大的惡意,你們卻能以好的一面加以解釋,真是幫了大忙。
小室:大家都能這樣自由行事,都是因為大家都能往好的方面想啊。
吉田:真是幸福的人啊。小室先生,你現在感覺很幸福吧?
小室:嗯,怎么說呢……?
吉田:大家都能往好的方面想呢。不,我在說些什么呢,現在可是萬事大吉。
小室:那個,要吃多少苦頭呢?
吉田:哎?
小室:吃苦頭啊。
吉田:十年后吧。
小室:十年后嗎?
吉田:嗯,十年后,雖然很漫長。
小室:是呢。
吉田:還有很多時間呢。
小室:那么,就把現在作為“食欲旺盛期”吧。
吉田:嗯。我呢,就憑這種比業(yè)余時期好那么一丁點的音樂,卻意外地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里,都自我感覺良好。我本以為這種周期會更短呢,現在才明白原來這么長,還說什么“食欲旺盛期很長哦”的話,真傻,這種任性的說法,誰也不會這么認為吧。
小室:嗯,怎么說呢?
吉田:一定能聚集十個任性的家伙吧,一開始說話,就能引起大騷動吧。剛才你也說了,來這里的嘉賓,都是相當任性的人呢。
小室:啊,剛才。
吉田:大家。
小室:不過大家都是覺得“小室最任性”才來這里的不是嗎?
吉田:啊啊,這樣啊,大家不都被打得落花流水回去了嘛,“那家伙的任性真是太厲害了?!?/p>
小室:根本不是我的對手嗎?
吉田:嗯。所以下次,如果讓這個節(jié)目的嘉賓開同窗會的話,大家就會一起說你的壞話吧?!澳羌一锾顒帕恕?、“不想再跟那種任性的人說話了”,下次要不要搞一下。
小室:那個,我還是經常會和樂隊的成員見面,我想我不在的時候,他們就會這樣數落我吧。
吉田:你會這么想吧?你這么想的話有點骯臟呢。
小室:那個,我聽見了呢。
吉田:聽見了啊。會有點在意吧?到底在說些什么啊,雖然不能因為在意就在人前問?!澳阋侵赖脑捑驼f出來好了”,面對工作人員的時候?!奥铮m然不想聽,但是想說就說吧”,“哎?。烤尤粫@樣?”。像這樣一種情況,在錄音室一直存在的吧。
小室:大概……嗯,大概是這樣吧。
吉田:這樣也不錯啊,十年。
小室:十年?
吉田:嗯。十年后再見吧。
小室:這么不想見到我嗎?要十年之后。
吉田:嗯。過了十年之后,再見面的時候我說不定會說“果然過了十年,這下可不行了吧”之類的話。這十年,我要去學一下把迪斯科和卡拉OK二分為一的除法。看來要花十年左右的時間學習。意外的是,想要認可別人做的音樂,是需要時間的吧。
小室:啊,這樣啊。
吉田:我這個人,非常頑固,頑固與笨拙同在。所以,我一直認為自己是正確的,就這么活下去的。這樣是不是有點不正確呢?一旦開始這么想的話,就會花很多時間去理解那個不正確的契機。
小室:這個契機,不是我吧?
吉田:就是你,就是你哦。就是為了你我才來此確認的。
小室:啊啊,那很榮幸。
吉田:不,那絕對是小室君你了。啊,還有一個叫小室(應該是指小室等)的人,不過完全不用在意呢。那個人嘛,真的很輕松啊,和他交往也是。隨意說些什么就能蒙混過關了。同樣是小室,我覺得眼前這個才讓人頭疼啊。
小室:啊啊,這樣啊。
吉田:嗯。
小室:原來如此。今天的談話還蠻順暢。我想稍微再任性一下,聊聊電視節(jié)目吧,那個關于小濱(濱田雅功)的節(jié)目。
吉田:很有趣。
小室:那個,是和松本先生一起搭檔。
吉田:很有趣。
小室:那個,被夾在中間說話什么的。
吉田:就像在飛機上瞥見的一瞬,只能在遠處祈禱幸福。那兩個人呢,真是又有趣又令人痛快。
小室:試著對那兩個人說這樣的話如何?那兩個人可是完全不同的哦?
吉田:是呢。
小室:他們不是音樂人呢。
吉田:不過頗有音樂人的感覺呢。
小室:我也這么覺得,他們的一些做法什么的。
吉田:是吧。他們的發(fā)言很有音樂家的風范。以及他們的待客之道,稍有不慎就會變成泉谷しげる那樣,這一點正是他們的厲害之處,Downtown的厲害之處啊。看了就讓人感到有趣啊。我呢,非常喜歡那些能帶給大家歡樂的人。所以從很久以前,我就對志村けん這種人愛得要死。像這些人的節(jié)目,我非常想去。雖然不想上歌唱節(jié)目什么的,不過像那種搞笑的、比如像The Drifters(原為日本樂隊,后成為以演出短篇喜劇聞名的組合)的節(jié)目,我很想去呢,雖然沒能去。
小室:啊,是嗎?
吉田:想一直待在他們的身邊。
小室:那么,加入小濱和小松,一起說段子什么的呢?
吉田:不,還沒到那么積極的程度,只是作為粉絲。
小室:啊,作為粉絲。
吉田:作為粉絲,在制作節(jié)目的過程中,想一直在一旁觀看,就是這樣。就像是追星族,真的是以追星族的心情,觀看著Downtown、志村先生以及其它搞笑藝人吧。所以我是真的會觀看他們的節(jié)目。你不看電視嗎?
小室:嗯。不怎么在意看這些呢。
吉田:你不看自己出場的節(jié)目嗎?
小室:最近不看了。
吉田:最近是什么情況呢?
小室:以前,還在搞樂隊的時候,如果有上音樂節(jié)目,事后經常會留心觀看。
吉田:你是看些什么呢?
小室:是什么呢?
吉田:是看自己拍出來什么樣子嗎?
小室:嗯,是的。不過不是自己,而是主唱呢,查看究竟好不好之類的吧。
吉田:那主要就是形象上的檢查嘍。
小室:嗯嗯,是呢。以前的話,某種意義上TM也算是偶像型樂隊好嘛。
吉田:不是某種程度吧。
小室:啊,那就很大程度上吧。果然因為形象很重要啊。
吉田:嗯嗯,形象可是很重要的呢。
小室:所以我才會查看。
吉田:那個比方說,有沒有想過制作這樣的電視節(jié)目呢。坐在攝影機的椅子上,自己來移動攝影機、操縱對面的人物呢。有沒有想過自己來制作節(jié)目呢?比方說歌曲節(jié)目什么的。
小室:形象的話,有好幾次都對形象失去信心呢,到目前為止。在那樣任性的過程中,甚至連形象也不愿顧及。
吉田:比方說,制作電影什么的?
小室:是呢,不過完全沒做過呢。
吉田:那有沒有出演過電影呢?
小室:沒有。
吉田:扮演角色什么的?
小室:什么也沒做過。
吉田:嗯,還是不要做比較好吧。
小室:我拒絕過好幾回呢。
吉田:啊,我想你應該會收到這樣的邀請吧,不過還是拒絕好了。以你的性格,會破壞氣氛呢。
小室:這一點我自己也明白,所以就拒絕了。
吉田:我想大家都會有所顧慮,反而會破壞團隊合作,拍不出什么像樣的好電影吧。
小室:嗯,對此我已經有自知之明了。
吉田:那么,最好連電視劇也不要出演。
小室:拓郎先生沒有出演過呢。
吉田:那可絕對不行,決不能出演。而且,你一旦出演過一回,當你覺得自己做得不夠好時,你就會開始想下次要好好干,那你可就墮入地獄了。所以,決不能干。如果是表演戲劇的話,還只是在舞臺上說話,電視劇的話,絕對不行。
小室:原來如此,拓郎先生對于電視的感觸,我多少有些明白了。
吉田:小室君,做個歌唱節(jié)目怎么樣呢?
小室:歌唱節(jié)目?我做不來的啦。
吉田:歌唱節(jié)目不是很有趣嘛。你也搞個“Best Ten”這樣的節(jié)目吧。
小室:我搞不來啊。
吉田:你來搞“Best Ten”的話,應該相當有趣。
小室:那拓郎先生你一定會看的吧。
吉田:當然會看嘍。我老是跟很多人這樣說呢,意外也有一些對此感興趣的音樂人。所以我說那就搞一個這樣的電視節(jié)目吧。不過到頭來誰也沒去搞呢,至今都還沒有人做過,我想可能還是不要搞的好吧?
小室:這樣啊,完全沒有想法呢。
吉田:在歌唱節(jié)目、電視臺上唱歌,對此你沒有抵觸嗎?
小室:我也不唱歌的吧?
吉田:嗯,那也是。
小室:所以說,對此我也是相當狡猾的典型呢。
吉田:因為有樂隊的主唱……
小室:是呢。
吉田:會唱嘛。
小室:確實如此。
吉田:我很想這樣搞。組個樂隊,讓某人負責。自己則想待在鼓手這樣的位置。不久前呢,泉谷主辦了一個慈善活動,我們就和大友還有其他人一起組了樂隊。然后我彈貝斯,在彈的過程中我才發(fā)現。在樂隊中,我們站的位置不是和歌手不同嘛,這讓我更加明白樂隊是怎樣的。大家是怎樣演奏的、怎樣歌唱的。我覺得身處那個位置真的很有趣。感覺樂隊之中,除了主唱之外,其他的人要更有樂趣一些。
小室:嗯,唱歌的話……感覺唱歌的人相當不容易呢,吃力又不討好。
吉田:是呢,唱歌有點吃力不討好,很不劃算,所以我討厭唱歌啊,還是想站在后面。
小室:嗯,確實。
吉田:真想搞樂隊啊。
小室:我很想自己一個人和你談談許多事,就我自己一個人。
吉田:一個人嗎?
小室:拓郎先生,剛才說的事情都不是我想問的,我有很多自己私底下想確認的事情。
吉田:啊,是嗎?一個人確認?
小室:因為是不便在電視上說的東西啊。
吉田:你要做什么?。看_認什么的?
小室:是呢。
吉田:這一點也很厲害了,我可完全不會去確認什么。我已經覺得怎么做都無所謂了,沒辦法脫口而出了,那么盡快忘了吧。啊,小室君,意外的很會關照他人呢。說了那么多,我說的會照顧人不是指當別人處于苦難之時給予幫助,而是當有人說著“該怎么辦呢?該怎么辦呢?”的時候,你是那種會與之商討的類型吧。但這種事對我來說實在太麻煩了。如果有人說“哎哎,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我就會想“隨便決定吧”。但意外的小室君卻會說:“那我們在什么地方見面吧?”
小室:嗯,是呢。
吉田:并沒有那么熱心腸,只是順著別人的話題想偷點東西吧?
小室:不是那樣子好嘛。
吉田:看起來不怎么喜歡和他人交往。
小室:嗯,是呢。
吉田:給人一種疏遠的感覺,不過在這個節(jié)目是不能說這樣的話的吧?
小室:是呢。
吉田:所以,做這個節(jié)目的原因是為了克服這個吧?
小室:是呢。所以就像剛才拓郎先生所說的“偷”一樣,通過今天的談話,我獲得了相當多的東西呢。
吉田:是嗎?
小室:嗯。
吉田:錢,那個,獲得許可了嗎?
小室:沒有,是指著作權嗎?
吉田:我不是說要你給我錢,只是要個許可。給我打個電話就行了。
小室:OK嗎?這個節(jié)目很短的。
吉田:我知道。
小室:所以現在我不知道會采用哪些部分。
吉田:請便。
小室:不是我編輯的呢。
吉田:啊,這樣啊,請自由選用吧。
小室:那么,嗯……
吉田:流暢的節(jié)目呢。
小室:一點也不流暢好嘛。
吉田:一開始碰頭的時候聽說是個很流暢的節(jié)目,還真是呢。
小室:是您使之流暢的。
吉田:真的非常高興,這次見面。
小室:真的非常感謝。
吉田:沒有啦。那么,十年后再見。
小室:謝謝,那么電話……
吉田:哦哦,電話號是0468。
小室:這絕對是我吧,在雜志上或哪里見過吧。
吉田:啊啊,是呢。
小室:如果不是的話請指出來吧。
吉田:啊啊,我會說“小室君,這是我吧?”
小室:請說吧
吉田:好的呢。
小室:非常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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