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艦死去了。它飄在虛空中、引擎寂靜無聲、甲板暴露在太空的冰冷虛無之中。它曾經(jīng)屬于帝國艦隊；然后它被第十三軍團的凡人隨從占領了；后來它被凈化了，被讓基里曼叛亂的子嗣們又怕又恨的那個男人奪了回來。它沒有發(fā)送任何身份密碼，但它在死前的最后一個名字是“寧死不降”。

表面上來看，這艘戰(zhàn)艦的死法顯而易見。它兩側赫然有巨大的彈坑，這是激烈的轟炸所留下的。軍團制式登艦魚雷留下的登艦破口對于專業(yè)人士來說，也顯而易見。但，奇怪的是，所有的魚雷都留在了破口里面，雖然至少有一半看起來都可以回收。

在“寧死不降”號的艦橋上，五位軍團戰(zhàn)士在超過二十位叛徒表親的尸體中小心翼翼前進。他們?nèi)即┲鴺O限戰(zhàn)士的藍色盔甲，他們的盔甲上面所覆蓋的褻瀆符號公開張揚邪惡的效忠對象。他們死法各異——刀刃和爆彈最顯眼，但是其他更有創(chuàng)意的死法也被觀察到了。一位看起來像是被單分子刀切成了兩半，另一位胸口上有一個完美的圓洞，還有一位看起來根本沒有受傷。為了確保他死透了，一位忠誠軍團戰(zhàn)士對著他的頭盔來了一爆彈，干燥、冰凍的腦漿灑了一地。

在艦橋的指揮座上坐著另一位極限戰(zhàn)士，但是他不一樣。他的盔甲上，沒有死去叛徒的盔甲上的毀滅印記——他的盔甲上有的是非常細小的文字，數(shù)以千計的小段落，每一個都在描述特定的戰(zhàn)場策略或詐術。另一個區(qū)別則是頭盔——和其他基里曼墮落的兒子們不同，他的頭盔是亮紅色的。

他們找到了他。他們找到了艾歐尼德·希爾——但是他們太遲了。他已經(jīng)死了。一位千變神蛇猶豫地伸出手，想要碰觸那具尸體……

“停下！”另一位軍團戰(zhàn)士公頻喊話。第一位阿斯塔特停下手，然后轉(zhuǎn)動頭盔，看向兄弟正在指的地方——一把手榴彈，幾乎完全隱藏在王座上的戰(zhàn)士雙腿后面。尸體一被驚擾就會導致手榴彈爆炸，殺死亂碰尸體的人。

希望在軍團戰(zhàn)士的胸口重新燃起。小心翼翼地避免觸發(fā)手榴彈之后，他把手伸向頭盔，然后幾乎是虔誠地把他舉了起來……

……結果只露出空氣。指揮座上的那套盔甲是空的。

“他在離開之前，在自己的盔甲上布置了陷阱，”星際戰(zhàn)士說到，聲音中透出明白無誤的敬仰，“如果這些文字之中有他哪怕是十分之一的智慧，那光是這套盔甲就足以讓一位原體大動干戈了?！?

“或許。但如果是他布置了陷阱，那他現(xiàn)在人呢？”他的士官問道。沒人能提供答案。

把艾歐尼德·希爾的紅色頭盔舉在手中的戰(zhàn)士知道，搜尋不會停下來。艾歐尼德·希爾，伊斯特萬暴行 僅有的幸存者之一，忠誠派極限戰(zhàn)士和叛徒之殤，太珍貴、太重要，不可能讓他就這么陷入下落不明的結局之中。但他有一個直覺，盡管他說不清為什么，那就是紅印之主永遠都不會被發(fā)現(xiàn)。

不過，歐米伽的行動得到了比較充分的記錄。在把他的艦隊分派之后，他只帶著一艘星艦進入了奧特拉馬王國，來到了五百世界，大背叛者的走狗在這里建立了巨大的要塞，把褻瀆的信仰傳播到了曾經(jīng)是對帝國服從與忠誠的模范人民心中。原體沒有集結重兵進攻奧特拉馬，因為他懷疑第二十軍團的全力也可能無法攻破基里曼留下的防御。他正在執(zhí)行的任務需要隱蔽性與低調(diào)性，千變神蛇軍團代表性的兩個特點。在格拉馬提庫斯的指示和引導下，歐米伽原體打算在基里曼啟動的黑暗陰謀開花結果，把整區(qū)星區(qū)吞入亞空間之中以前，搶救一位潛在的盟友。因此，歐米伽搶在洛嘉和安格朗帶領的復仇艦隊之前，一路沖到了考斯。

原體利用在長夜期間被內(nèi)戰(zhàn)毀壞殆盡的鑄造世界上發(fā)現(xiàn)的隱身科技，滲透到基里曼的領地之中，而歐米伽和他的埃菲利特小隊來到了考斯本身，這個世界到以后將會變成毀滅風暴的核心。和他們一起來的有達蒙·里塔尼斯，格拉馬提庫斯在密教中更加古老的同事，也是一位比格拉馬提庫斯更年長的不朽者，達蒙的心靈因為他在異形秘密組織之中見證和所做的一切，而留下了永遠的傷疤。他的內(nèi)心因為復仇和追求救贖的渴望而燃燒，他帶領超人們在目標被混沌吞噬之前，急切地找到了他們來拯救的人。

原體沒有留下關于他們在考斯見到的種種恐怖的記錄，但是他留下了關于他們來拯救的人的記錄——這個人，在紛爭時代撕裂銀河系之前，就已經(jīng)是一位長者了，這個人曾經(jīng)見證人類給宇宙帶來的美好與災難。這個人的年齡僅次于·帝皇本人。這個不朽者對于原初毀滅者的認識，與他對那些自甘墮落的家伙的鄙夷同樣深切。這個男人很多萬年來使用過許多名字——但他現(xiàn)在的名字是歐蘭尼烏斯·佩爾松，帝國軍退休老兵，考斯老農(nóng)。

歐蘭尼烏斯殺死邪教徒們時，他們在對他不斷地發(fā)出詛咒。對方有十二人，而他孑然一身，但他們不是士兵。他們只有瘋狂，賦予他們力量和無視痛苦的能力。這在面對歐蘭尼烏斯時是不夠的。他早就習慣跟瘋子戰(zhàn)斗了——這是他長達四萬年的壽命中，少數(shù)反復出現(xiàn)的情況。不論過去了多久，他現(xiàn)在面前的這些邪教徒，跟他在凡爾登的壕溝中殺死的食人犯沒有什么區(qū)別——那一場戰(zhàn)爭，比即將在銀河范圍內(nèi)引爆的戰(zhàn)爭更加沒有理智 。

通過來到考斯，他本以為自己終于能休息了，遠離塵囂，享受寧靜與祥和。他沒有做到應盡的份嗎？他做得還不夠多嗎？但是，命運似乎執(zhí)著于證明他做得還不夠。極限戰(zhàn)士的艦隊幾年前回到這個世界時，他就察覺到不對勁了，但當時他不知道原因。然后，邪教開始出現(xiàn)。大城市中的居民開始在大半夜消失。如果他有一只山羊一半的常識，他在當時就應該逃離考斯。但他沒有：他開始去探案，然后很快發(fā)現(xiàn)第十三軍團在星海遨游之后，把什么東西帶回了這個星球。

他現(xiàn)在逃不掉了。整個世界被封球了——只有軍團才有離開考斯的交通工具，百姓則漸漸在自身瘋狂之中溺斃。一群群瘋狂的男女在街道和鄉(xiāng)村游蕩，燒掉并殺死碰到的任何人與物——如果兩幫邪教徒碰上了的話，包括對方。一天又一天，帷幕變得愈來愈薄，但惡魔還沒有現(xiàn)身——暫時還沒有。有某種東西在頂住這股壓力，讓壓力積聚，大概是為了一口氣把壓力釋放出來。歐蘭尼烏斯肯定不會想在爆發(fā)的時候待在考斯上，如果他有辦法，他會從五百世界逃得遠遠的。問題是，他沒辦法。只要他靠近太空港的一公里范圍之內(nèi)，極限戰(zhàn)士豢養(yǎng)的巫師們就會發(fā)現(xiàn)他的存在，然后軍團就會意識到他沒離開考斯。他相當確定，自己能躲藏至今的唯一原因是因為他們不知道他就在這里。他或許不是棋盤上的將帥——這不知道能不能說得上榮耀的榮耀屬于·帝皇，在·他之后則是被·他稱作兒子們的，為戰(zhàn)爭而生的巨人們——但歐蘭尼烏斯也不是大敵會縱容，允許他自由行動的存在。

他逐漸遠離尸體，回到雜草叢生的田地之中。考斯上已經(jīng)多年沒人收割任何東西了。很快，食物儲備就會枯竭，而他對接下來會發(fā)生的事情感到恐懼。他見過太多次饑荒了，包括在地球上，那時候……

遠方有什么東西動了一下，吸引了歐蘭尼烏斯的注意。他一開始看到的是巨大、穿戴盔甲的身影，使得他心下一沉——然后他看到了他們肩膀上的徽記，這使得他的心情稍微平復了一些。然后他看到了與巨人同行的男人。

“達蒙·里塔尼斯，”歐蘭尼烏斯的聲音表達了他的不可思議。“居然和軍團戰(zhàn)士在一起。密教這次又干了什么？”

“我不替密教工作了，”殺手回應道，“約翰說服了我，它們已經(jīng)瘋了。”

“約翰，”歐蘭尼烏斯回憶起比較年輕的不朽者，“那他又在哪里呢？”

“他想要親自來接你，”達蒙聳了聳肩，“但他在忙其他事情。 ”

埃菲利特小隊于千鈞一發(fā)之際，才帶著歐蘭尼烏斯逃離了考斯，但是追殺他們的人絕非善罷甘休之輩，忠誠派不得不采取極端手段。為了避開被蒙騙的邪教徒們，和他們被腐化的阿斯塔特主人們，佩爾松使用了一把珍貴的武器：儀式匕首——這是他從本要捕獲他的人手里奪走的武器——在現(xiàn)實的結構之中撕開了一個裂口。他們通過了時空之中的縫隙，裂口在他們身后關上，留下只能哀嚎的敵人。數(shù)個小時后，金言使者與吞世之勇的艦隊來到了考斯星系，考斯之戰(zhàn)于是爆發(fā)，而在銀河系他處，降落場大屠殺即將展開。

一場壯麗的冒險就這么展開了，歐米伽和他的盟友們被帶到了各個時間和各個地點——從古老地球在紛爭時代被戰(zhàn)爭破壞殆盡的地獄般景象，到靈族全盛時代的天堂世界。歐米伽親眼見證了人類在黑暗科技時代使用的力量，也見證了失控的憎惡智能是如何在幾千年以前差點毀滅全人類的。他們到達的大多數(shù)地點和時代都危險至極，一行人也只會停留至佩爾松找到另一個可以使用儀式匕首的位點就離開，不斷靠近他們的終極目的地——大叛亂時代的泰拉。

但在他們行程的每一步上，他們都被原初毀滅者獵殺。黑暗諸神是超越了時間的存在，歐蘭尼烏斯使用的力量，毀滅諸神的奴仆同樣也能使用——但只有最強大的混沌仆從，才能勉強說得上是可以控制這種力量的。最開始獵殺他們的是惡魔，這些幽靈像獵犬一般，追逐他們的靈魂，附身在他們行程中碰到的人身上。當他們被原體、軍團戰(zhàn)士們和不朽者們放逐之后，大敵派出了其他手下：被它所迷惑的密教，有著帝國從未見過的形狀和能力的異形。它們是古老的生物，同樣掌握佩爾松用來帶領一行人在時空秘道中前進的遠古秘辛。所有與歐米伽一行人戰(zhàn)斗的智慧生物都相信讓密教墮落的謊言——只要幫助基里曼奪得勝利，它們最終就能確保混沌本身的毀滅。但是它們同樣也被擊敗了，它們布下的陷阱被避開或解除，它們破碎的肉體則倒在了日后會神化它們、衍生無數(shù)傳說的世界上。追兵之中包括叛亂阿斯塔特，黑暗諸神扭曲了他們的心靈，直到他們能和身為異形的密教聯(lián)手——但，他們也沒能成功，他們在歐米伽身為原體的力量面前不堪一擊。

然后黑暗諸神開始變得憤怒，或者它們真的怕了。漫游者們已經(jīng)避開它們的追擊太久了，而它們的仆從——不論是凡物或是不死的怪物——已經(jīng)失敗太多次了。用盡一切手段的時刻來了，因為毀滅諸神不能允許歐蘭尼烏斯抵達泰拉。它們也不知道這位不朽者能夠怎么改寫一場波及全銀河的戰(zhàn)爭，但它們也不愿意冒險知道。歐蘭尼烏斯和他不朽的同類們抗拒原初毀滅者已經(jīng)太久了，而在它們潛移默化地挖角達蒙·里塔尼斯的嘗試失敗之后，黑暗諸神對不朽者們無力的抗爭已經(jīng)不再感到有趣。或許，在得到了唯一有與·他同樣數(shù)量級的年紀的不朽者的幫助之后，人類·帝皇就能找到修理網(wǎng)道工程的方法，或是找到另一個能讓人類從混沌中解放出來的方法。因此，毀滅諸神團結一致，把它們最危險的仆從之一，從監(jiān)獄之中釋放了出來，它們過去把它流放到那里，阻止它摧毀整個銀河系，斷絕諸神生存所需的靈魂。

這個仆從叫埃陶斯·拉·凱瑞斯，過去是一位奸奇的變化之主，但這個分類完全無法準確表述它的強大力量 。這個惡魔是第一位變化之主，它在天堂之戰(zhàn)中誕生，發(fā)端于戰(zhàn)爭雙方對知識差點導致宇宙毀滅的濫用。它比日后將與它聯(lián)系在一起的神更加古老，而埃陶斯是一位徹頭徹尾的瘋子，比較對象是其他惡魔。它唯一的渴望就是摧毀宇宙中的一切，它的魔力與巫術也有相當部分是獨一無二的。少數(shù)通過被屠滅的種族留下的圖畫，得知它存在的不幸學者們稱它為靈魂殺手、萬軍之主 、世界的扭曲者，還有許多其他頭銜，它們?nèi)紱]能表述它真正恐怖的萬一。哪怕是全盛時期的靈族也對靈魂殺手恐懼萬分，它們新生的神也只能夠讓它遠離靈族的世界，去禍害其他種族。

當奸奇在至高天的濁流之中形成時，埃陶斯·拉·凱瑞斯是和它爭奪對一切魔法與秘密、禁忌知識的主導權的主要對手。但哪怕是萬變之主也不能控制靈魂殺手。埃陶斯·拉·凱瑞斯是知識被濫用，變成戰(zhàn)爭與毀滅工具的化身，因此它不能夠講道理，也不具備屈服的能力。最終，奸奇沒有讓埃陶斯繼續(xù)去破壞銀河，而是召喚它的兄弟們，組成了第一次黑暗同盟，共同對抗埃陶斯·拉·凱瑞斯。在黑暗諸神本尊與萬軍之主交鋒時，惡魔軍團也在彼此廝殺，而最終埃陶斯·拉·凱瑞斯被擊敗了，然后被拖到了水晶迷宮深處，用封印隔絕了對物質(zhì)世界和非物質(zhì)世界的聯(lián)系，這些束縛是如此強大，它的夢境甚至無法延展，去影響凡物的思維。 它在那里待了上千萬年，幾乎被全銀河與擊敗它的諸神遺忘了。

但是現(xiàn)在，只有埃陶斯·拉·凱瑞斯同時具備摧毀歐米伽和他的盟友的力量，以及在時空之中追擊他們的能力。黑暗諸神的其他仆從或許也同時具備這兩樣能力，但是它們都牽扯在自己的陰謀與戰(zhàn)爭之中，它們的主人也不愿意為了混沌的共同大局，喪失在大博弈中的優(yōu)勢——畢竟混沌的本質(zhì)，就是自私。即便如此，黑暗諸神也不敢把這個太初惡魔以全力放出。奸奇用一千零一個契約束縛了埃陶斯·拉·凱瑞斯，這些束縛限制了它的力量，迫使它服從于那些知曉它鎖鏈存在的大能。這些束縛還有一個沒有預料到的效果——惡魔碎片化的心靈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恢復了理智，它開始不惜一切代價追上、并摧毀歐米伽一行的使命。

歐蘭尼烏斯立刻感受到了新獵人的存在，他古老的內(nèi)心頓時充滿了恐懼。他知道埃陶斯的存在，也知道一旦他們被惡魔追上，他們面對現(xiàn)在被重重束縛的它也是難以招架。埃陶斯與其說是惡魔，不如說是思想與靈魂構成的太初力量，比起亞空間中絕大部分怪物更加接近黑暗諸神。因此漫游者們繼續(xù)逃亡，比過去更快、更大膽，因為緊追不舍的靈魂殺手留下了一串跨越時空的遺跡。最終，它在一個被人類與他們親手造出的智慧存在摧毀的世界追上了他們。埃陶斯·拉·凱瑞斯巧妙地把漫游者們困在了這里，還斷絕了他們的退路——看似如此——因為戰(zhàn)爭也傷害了亞空間，摧毀了時空帷幔中可供儀式匕首切割的弱點。

要前進的話，他們只能從一個地方離開，那就是沖突的能量抹去現(xiàn)實的概念之后，留下的一團純粹的黑暗。但這個深坑離漫游者們抵達的地方很遠，而埃陶斯·拉·凱瑞斯卻離他們很近。因此，歐米伽做出了和他的兄長康拉德一樣的決定，選擇留下來為盟友們的逃跑爭取時間。在這個太初惡魔存在的全部時間之中，一具血肉之軀首次擋在了它的身前。而當歐米伽與埃陶斯·拉·凱瑞斯激戰(zhàn)時，歐蘭尼烏斯找到了穿過不是空間的黑暗的道路，并帶著其他漫游者逃離了被毀滅的世界——把原體與靈魂殺手留在了一起。

被佩爾松稱作埃陶斯·拉·凱瑞斯的存在——他在大聲說出這個名字之后往地上啐了一口——聳立在歐米伽面前。它身上覆蓋了那么多銀鏈和燃燒的烙印，導致要看出它在物質(zhì)世界的形體是什么樣，幾乎是不可能的。從鎖鏈中可以窺見的相貌有長著太多眼睛的禽類樣貌，臟污的羽毛從打上了九芒星的皮膚長出。帶爪的手上纏繞著一層又一層沉重的手鏈，每一條非自然的金屬都有歐米伽的肩膀那么寬。但是盡管它身上有這么多限制，歐米伽還是被這個惡魔打得夠嗆。它用烈火與動力沖擊動輒把歐米伽打飛，讓他反復飛進這個被毀滅的世界上隨處可遇的瓦礫堆中。但，每一次被擊倒時，歐米伽都站了起來。他成功打了惡魔幾下，被鎖鏈限制的惡魔沒能反應過來，歐米伽的攻擊就集中了它。

他現(xiàn)在跪在地上，埃陶斯·拉·凱瑞斯俯視著他，不斷變化的眼中閃爍著類似于好奇心的感情。當歐蘭尼烏斯與其他人逃走時，它怒不可遏，歐米伽為了這個憤怒而付出了代價——但現(xiàn)在，這個情感似乎過去了，取而代之的是好奇，原體感覺自己像是放大鏡下的螞蟻。

“你被謊言與欺騙所纏繞，”惡魔開口了，每個字都像往歐米伽的大腦中插進玻璃片一樣讓他鈍痛，“你所踏出的每一步，都只會讓你更深地陷入黑暗。盡管如此，你卻還是在堅持。為什么？！你已經(jīng)知道真相了！你已經(jīng)看見了宇宙的真面目！你知道混沌存在，而你的·父親告訴人類的一切都是謊言！所以你為什么還在堅持？為什么你還抓著你可悲的信念，卑微的夢想不放？！那全都是謊言，所以你為什么就是不認輸呢！”

歐米伽站了起來，鮮血從他盔甲的縫隙中流出。他抬起頭，直直看著折磨他的人的許多眼睛，而在原體因為銀河淪落至此感到的痛苦與絕望的眼神中，不變的，是那堅強而純潔的初心。

在人類漫長而血腥的歷史中，各式各樣的暴君在他們想要擊垮的人眼中見過這種神情。他們在被折磨至死都不投降的政敵眼中見過這種眼神。他們在明知道抵抗無望，卻依然抵抗他們的士兵和母親和孩童們眼中，看過這個神情。他們看見了自己沒能——不能——理解的事物，他們從一心追求榮耀的那天開始，就從靈魂之中拋棄的事物。而當他們看到它時，在他們的內(nèi)心深處，他們怕了。

埃陶斯·拉·凱瑞斯在看著原體艱難地朝著它踏出一步，用盡力氣，吐出了一句微弱，但足以改變世界的話時，也感到了害怕：

“因為我不是一個謊言！”

盡管他最終奪取了勝利，放逐了埃陶斯·拉·凱瑞斯，歐米伽依然身負重傷，還跟佩爾松與埃菲利特小隊分開來了。被惡魔的巫術整得只能在時空中流浪的原體，漂流到失去了時間概念，看見了很多他寧愿忘記的事情。在沒有儀式匕首的情況下，歐米伽只能在亞空間殘酷的波動中隨波逐流，他永遠不會在一時一地久留，很快就會被卷到全新、又更危險的地方。最后，終于有人把他從這種流浪中救了出來，把他帶回來大叛亂時代的銀河系。

“你真的沒著急啊。”

——據(jù)說是約翰·格拉馬提庫斯把歐米伽原體救出時，原體所說

刺殺伏爾甘失敗后歸隊的格拉馬提庫斯，利用身為密教特工時學到的秘密找到了歐米伽，把他帶了回來。要不是得到了埃爾德拉德的通報，不朽者甚至不會知道歐米伽的下落，而若是少了阿蘇門的親自指引，他也找不到原體。有一份資料顯示，歐米伽是在一片無盡的水晶平原上被發(fā)現(xiàn)的，一群試圖機械飛升得永生失敗，導致自我毀滅的種族留下的科技幽靈，在這里游蕩。關于埃陶斯·拉·凱瑞斯的命運，我們所知甚少：盡管歐米伽放逐它，已經(jīng)超過了一千多年，帝國卻從未受到過它的困擾。到底是它的失敗導致埃陶斯的徹底毀滅，或它失敗的處罰是又一次監(jiān)禁，赤帝千子的先知們也無從得知。

隨著大叛亂的時間不斷延長，叛亂軍團在不斷推進，碾碎前往泰拉之路上的一切抵抗。盡管雙方有分歧，基里曼成功團結了極限戰(zhàn)士和銹鐵之手，第十與第十三軍團能輕松地擊敗一路上碰到的弱小帝國軍隊。千變神蛇軍團分散開來了，在無數(shù)的世界上與混沌走狗周旋。多年來，阿爾法瑞斯一直在暗處指導他們，攻擊叛徒艦隊在他的專業(yè)眼光中暴露出的弱點。然而，這還是不夠，埃爾德拉德和格拉馬提庫斯向他兆示的未來一直困擾著他。他的·父親被困在黃金王座之上，永遠哀嚎的景象，在他沒有和叛徒作戰(zhàn)時，夢醒夢里都一直揮之不去。因此，盡管他的盟友出聲警告，阿爾法瑞斯還是羅織了一場最后的、賭上一切的計謀，試圖永遠阻止基里曼抵達泰拉。

千變神蛇軍團的原體在毀滅風暴邊緣的埃斯科拉多 設下了局，讓基里曼來第二十軍團在這個世界上建立的要塞。更重要的是，他自導自演讓自己一批兒子們被抓——他們自愿接受了洗腦，確保基里曼只能得到這一個有用的信息——放出自己會出現(xiàn)在埃斯科拉多的消息。這是一場挑釁，也是大背叛者所不能忽視的、對毀滅風暴的威脅，因此基里曼把進軍泰拉的指揮權交給了馬努斯，自己親率軍團精銳去摧毀神蛇之首——因為基里曼在經(jīng)歷了整場暗影戰(zhàn)爭之后，和千變神蛇屢次交手之后，依然相信只要斬殺第二十軍團的原體，就能解除他們對自己計劃的威脅。

埃斯科拉多在大遠征期間被第二十軍團占領，并被改造成用來監(jiān)視五百世界的哨站——因為阿爾法瑞斯的多疑和對基里曼的厭憎，驅(qū)使他在基里曼背叛的跡象顯露出來之前就已經(jīng)對復仇之子的王國充滿了警惕。第十三軍團的精銳面臨堅固的防御，但是什么都沒辦法阻止基里曼登陸。不過，這一直都是阿爾法瑞斯計劃的一部分，他把大背叛者引到世界上被掏空的大山中，進入只有原體的大腦才能獨自導航而不致于永遠失蹤的三維迷宮中。通過挑釁和狡詐的機動，阿爾法瑞斯把基里曼和他的守衛(wèi)分開來。然后，神蛇之首終于走到了大背叛者眼前，兩兄弟開始了彼此都期待已久的對決，都渴望證明自己才是比較優(yōu)秀的那一方。

“你什么都不是，”基里曼在巖洞中撕開一條路，一邊咆哮，他的拳套仿佛折斷樹枝一般擊碎巨大的石柱，“你聽到我說了嗎，卑劣的小蛇？什么都不是！”

然后他逼近了他，俯視阿爾法瑞斯。他身上散發(fā)出黑暗的力量。倒在地上，體內(nèi)的鮮血從拒絕愈合的傷口中不斷涌出的第二十原體，直直看著兄弟的眼睛中燃燒的瘋狂?；锫遣粠ь^盔的——這在大叛亂很久以前就是他傲慢的象征了。他曾經(jīng)高貴的臉變得目中無人、憤憤不平、甚至說得上憔悴——但同時具備褻瀆的生命力，臉上的黑筋中涌動著邪惡的能量。這張臉象征死亡與墮落，暴政和對毀滅的自愿接納。簡單講，現(xiàn)在的基里曼就是大遠征試圖從銀河中凈化的一切的象征。

阿爾法瑞斯的頭盔被基里曼打壞了，兩個原體交戰(zhàn)時碎片就灑了一地。這就是為什么，當羅伯特舉起雙拳打出最后一擊時，他能看到阿爾法瑞斯在對他微笑。

“我是打敗了你的人，”阿爾法瑞斯的話語從破碎的牙齒中透出，然后按下了左手握著的引爆器。在決斗的兩兄弟上方，第十三軍團來到埃斯科拉多的數(shù)周之前就已經(jīng)布下的炸彈，引爆了。

巖洞頂部塌陷，把兩個原體埋在上萬噸巖石之下時，基里曼又發(fā)出了咆哮……

……而阿爾法瑞斯，則笑到了最后。

千變神蛇軍團的原體，阿爾法瑞斯，就這么死了。在整座山塌陷的數(shù)小時之后，基里曼從礫石堆之中爆出，他狂怒至極，渾身噴射混沌力量。大背叛者的手下在碎石中尋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阿爾法瑞斯的尸體，他們褻瀆尸體、進一步羞辱千變神蛇軍團、打擊帝國士氣的謀劃也落空了。在苦等許久無果之后，基里曼下令放棄搜尋。

隨著阿爾法瑞斯死去，基里曼認為千變神蛇軍團將不再能威脅他，而他現(xiàn)在可以把自己全部的邪惡心神灌注在征服泰拉，奪取黃金王座之上。現(xiàn)在，隨著混沌黑暗之主回到了進攻太陽系的第一線，他下令所有的叛亂兄弟向他集結。他們一個接一個放棄了各自的小目標，聚集到泰拉周圍。這一戰(zhàn)，將決定帝國、人類和全銀河系的命運。

與基里曼所想的不同的是，千變神蛇軍團當然不會缺席這一戰(zhàn)。盡管它失去了一只重要的頭，神蛇還是不減威風，它在大叛亂期間秘密種下的種子很快就會開花結果，并最終導致大背叛者的隕落。

泰拉之圍：來自隱秘之路的救贖

“我們在這里。”

——于泰拉之圍第一階段時，出現(xiàn)在“馬庫拉格之耀”號上的文字，上方有神蛇的徽記

格拉馬提庫斯把歐米伽帶到了泰拉，此時距離叛亂軍團抵達只剩不到一個月了。永生者沒有陪伴歐米伽到達最終的目的地——他有其他的計劃，并暗示自己有其他的任務在身。在他的身體出現(xiàn)在王座世界上的一瞬間，歐米伽離開了仿佛無盡的不斷穿越，直接就地倒下，重傷不起。他就這樣在鬼門關徘徊了幾天，直到一群帝國公務員終于發(fā)現(xiàn)了倒在地上的原體，他們慌忙叫來軍團藥劑師，藥劑師們盡力治療了歐米伽。

歐米伽醒過來時，他當即知道自己的雙胞胎兄弟死了，兩兄弟之間一直存在的紐帶，被永遠切斷了。歐米伽在帝國皇宮深處一動不動呆了好幾個小時，無法接受他的另一半消失了——直到，終于，在帝國皇宮的最深處，人類·帝皇關閉了網(wǎng)道大門。這聲巨響，撼動了整座帝國皇宮，也讓歐米伽從哀悼中驚醒。不再需要死守黃金王座的·帝皇，延展·他疲憊的意志，與·他在泰拉上的兒子們對話。他們各自都得到了不同的消息——比方說，莫塔里昂得知了可汗的命運，并接到了在泰拉正式陷入戰(zhàn)火之后獵殺他的命令。

人類·帝皇撫慰了失去至親兄弟的歐米伽，然后給了他一番嚴肅的警告。他告訴原體，在失去了網(wǎng)道大門之后，他所設想的人類未來已經(jīng)化為烏有。人類之主也能感受到·他的末日在逐漸逼近，而盡管·他已經(jīng)把帝國的統(tǒng)帥權交給了富有魅力又備受愛戴的荷魯斯，但·他也知道，荷魯斯不具備為了種族的未來與混沌進行秘密戰(zhàn)爭的思維。荷魯斯能夠與人類的任何敵人在戰(zhàn)場上對抗，但他不明白在與大敵對抗時，還有更加隱蔽的戰(zhàn)場要注意。拯救全人類，帶領種族脫離混沌腐化的重責大任，落到了千變神蛇軍團身上——在·他萬年籌劃一朝成為泡影之后，人類之主也陷入了不知所措。從悲傷中振作起來的歐米伽發(fā)誓，他會保護人類的未來，對抗所有想要滅絕人類的存在，以此讓兄弟的在天之靈安息。他從帝國皇宮深處突然現(xiàn)身，讓他的兄弟們感到了震驚，并開始了布局。

讓原體很失望的是，歐蘭尼烏斯·佩爾松和其他旅人仍然沒有趕到泰拉。他知道，考慮到他們的旅行方式，他們可能隨時會到，也可能在一萬年后才會到——但是，如果他們不能在大叛亂結束前趕到泰拉，那原體的任務就已經(jīng)徹底失敗了，還浪費了不少時間。他只能期望歐蘭尼烏斯能在最終時刻前趕到泰拉，并用一切手段替不朽者拖延時間。通過在很久以前就準備好的渠道，他聯(lián)系上了軍團的其他部分，并得知了兄弟隕落的細節(jié)。

即便他們沒有原體的指引，在暗影戰(zhàn)爭中奮不顧身的千變神蛇軍團戰(zhàn)士們，和叛亂軍團一道被吸引到了泰拉，他們使盡了渾身解數(shù)，讓變節(jié)者們舉步維艱。星艦被暗中破壞、叛徒領袖被暗算、懷疑與恐懼在最敏感的心中成功扎根?；锫呐炾犑菦]有信仰、也沒有榮譽可言的一群叛徒湊出來的，千變神蛇軍團早就熟悉讓他們自相殘殺的方法了。

當叛亂軍團們降落到泰拉時，神蛇之子已經(jīng)分散到了王座世界各處。他們在敵后作戰(zhàn)，切斷補給線，偷襲叛軍的援軍和流浪的瘋狂邪教徒。今天有數(shù)十億計的泰拉人的祖先，當年受到過千變神蛇軍團的救援。很多時候，他們身上的涂裝屬于其他軍團。有些使用還沒趕到圍城戰(zhàn)的忠誠軍團——午夜之主、帝皇之子、吞世之勇和金言使者——的涂裝在叛軍中醞釀恐慌和混亂。有些時候，他們偽裝成叛軍，忍受佩戴褻瀆紋章的恥辱，來加深叛亂軍團之間的隔閡。即便肉眼難以看出區(qū)別，但叛亂軍團的行伍被腐化的程度也大不相同，他們之中有不少還沒有在泰拉之圍時完全屈服——至少足夠讓千變神蛇軍團的偽裝起作用。

歐米伽自己與兒子們并肩作戰(zhàn)，一如他在大遠征所做的那樣。當荷魯斯倒在圣吉列斯的獠牙下時，千變神蛇軍團的原體在帝國皇宮的另一邊，處決負責維修泰坦的變節(jié)機械祭司。他有替戰(zhàn)帥哀悼，但他的心已經(jīng)麻木了，雙胞胎的逝去與肩上的重擔讓他變得冷漠無情。

在大叛亂結束之前不過數(shù)小時，基里曼的部隊終于攻入鋼鐵洞窟時，歐蘭尼烏斯和埃菲利特小隊終于來到了泰拉，現(xiàn)身在·帝皇圣堂的門前不過幾步之遙的地方。如果不是歐米伽事先有提醒·帝皇的守衛(wèi)他們會出現(xiàn)，他們可能當場就被擊斃了。與之相反，埃菲利特小隊的戰(zhàn)士們與達蒙·里塔尼斯加入到·帝皇的圣堂前最后的防線，他們?yōu)榱送献〈蟊撑颜哂H衛(wèi)隊的腳步，而奮戰(zhàn)至最后一人。不過，我們并不知道達蒙·里塔尼斯的最終命運。然后，當基里曼準備與·父親交鋒時，他發(fā)現(xiàn)歐蘭尼烏斯·佩爾松擋在他面前。

“汝不可能在面對我之后幸存，”基里曼宣布道，“汝不過是一個命運導致的意外，而吾乃亞空間之親選，混沌黑暗之主。汝的不朽在吾面前毫無意義。汝難道認為吾不具備徹底摧毀汝的力量嗎？尤其是當吾準備殺死吾父那般存在的時候？”

“你當然能夠徹底殺了我，”歐蘭尼烏斯·皮爾森同意道，“但是，我還是站在了這里。在你走向這個房間的路上，有多少億人獻出生命來阻攔你？難道他們不知道你也能殺了他們嗎？但是，他們在內(nèi)心充滿恐懼的時候，依然試圖阻止你。你覺得這是為什么？”

“彼等是無知的呆物，”第十三原體嘲笑道，“天真的，被欺騙的，看不到真相的呆物?！?/p>

“不，”永生者輕輕說道，“他們看見了你和你的盟友，就知道了他們的敵人，是一個必須抗爭到底的邪惡。他們對抗你，是因為他們必須這么做，是因為他們的良心不允許他們轉(zhuǎn)身逃跑。就算沒有勝利的希望，他們依然堅持對抗你——然后你殺了他們。你殺了那么多人……”

歐蘭尼烏斯向前踏了一步，而盡管實力差距懸殊，基里曼必須克制往后退一步的沖動。

“值得嗎？”老人問道，而他的聲音中終于出現(xiàn)了怒意，“我問你，你這個天殺的，天殺的混蛋。值得嗎？！”

“值得！”基里曼咆哮著回應道，虛弱的凡人被他這一吼，直接往后退了兩步，“當吾殺死吾父后，吾將以吾恩寵于亞空間之形貌再造人類！到時，人類將所向無敵！”

羅伯特舉起了被腐化的奧特拉瑪拳套，黑色的邪能火焰于焉噴發(fā)，吞沒了歐蘭尼烏斯的身形。有那么一瞬間，烈火中依稀可辨老永生者的身影——然后他消失了，火焰也隨之徹底消散。

大背叛者看向他的雙手，再看向那堆灰燼，然后笑了。他的臉上本有不可置信的表情，但是很快，隆隆作響的瘋狂笑聲離開了他的雙唇。虛張聲勢——那完全是虛張聲勢。年邁的永生者手上根本沒有能傷到基里曼的東西。他完全是在自己嚇唬自己——剛剛不過是他 父親的盟友在試圖阻止必定發(fā)生之事……

在帝國皇宮上方的虛空之中，位于“安德羅尼克斯”號上的福格瑞姆，帝皇之子的原體，沖向戰(zhàn)艦上的傳送室，向銀河中還存在的一切善神祈禱，讓他能趕上最后一戰(zhàn)，成功幫到他的 父親。

盡管千變神蛇軍團在大叛亂期間的活動被嚴格保密，歐蘭尼烏斯·佩爾松的故事還是在泰拉傳開了，隨后又擴散到了整個帝國。當然，許多細節(jié)都錯了——他們寫錯了他的名字，稱他為歐蘭尼烏斯·庇護，有些文獻甚至說他是帝國防衛(wèi)軍的一名士兵，這是不可能的，因為帝國防衛(wèi)軍在大叛亂期間不存在。但故事的核心一直沒有改變：一位凡人，圣歐蘭尼烏斯，擋在了大背叛者面前，為了人類·帝皇，犧牲了自我。在國教庭建立之后不久，他就被封圣，整個帝國都傳誦著他的事跡，他的名字也頻繁出現(xiàn)在禱告之中；而圣歐蘭尼烏斯勛章，更是成為了帝國的最高榮譽，只被泰拉至高尊主們親自頒發(fā)給寥寥無幾的人。

歐蘭尼烏斯的犧牲堪堪拖住了基里曼的腳步，在大背叛者即將殺死·帝皇時，福格瑞姆傳送到了他身后，先下手了。鳳凰與人類之主合力殺死了復仇之子，迫使叛亂軍團們從泰拉各自逃難，紀律全失。盡管·帝皇受到了致命傷，勝利還是屬于帝國——而就像埃爾德拉德在過去警告他的那樣，歐米伽嘴里勝利的滋味，是苦澀的。

叛亂之后：傳說的陰影之下

“我孤身一人。紐帶已經(jīng)被斬斷，我靈魂的另一半永遠消失了。我的兄弟死了。我感覺像在溺水，不斷陷入黑暗之中。但是……不。我拒絕接受。他確實死去了，是的，在我現(xiàn)在知道，與不可能由凡人的雙手和意志真正擊敗的敵人的戰(zhàn)斗之中，犧牲了。但他的犧牲不是徒勞的。我現(xiàn)在明白了。

當我從羊皮紙上抬起頭來，看向我周圍用生命保護我的戰(zhàn)士們時……我也意識到，他們不再單純是我的兒子們。不再是了。他們經(jīng)歷過那么多之后，他們不僅是我的兒子們。他們，還有和我們一起戰(zhàn)斗，把生命獻給千變神蛇軍團理想和使命的人類，都不僅僅是我的戰(zhàn)士，不僅僅是我的特務。

現(xiàn)在，他們是我的兄弟姐妹，而這個知識給了我另一個啟示：

我永遠不會孤身一人。只要有一個靈魂還在與混沌對抗，我永遠就不會孤身一人?！?/p>

——千變神蛇軍團原體歐米伽的筆記

盡管大叛亂已經(jīng)結束了，不被銘記的戰(zhàn)爭卻還沒有。當其他忠誠軍團投身于大掃蕩之中，獵殺叛亂軍團，迫使他們撤進恐懼之眼和毀滅風暴時，千變神蛇軍團則專注于消滅密教。在基里曼失敗之后，預判機的謊言把幸存者逼瘋了，因為他們認為現(xiàn)在，混沌的終極勝利已經(jīng)無可避免了。不少密教成員因為絕望而自殺，其他則拼命試圖消滅全人類來阻止原初毀滅者的進擊。這一時期，也包含了約翰·格拉馬提庫斯最后一次被見到的時間點，他協(xié)助千變神蛇軍團殺死了密教最后的特務們，并對神秘組織的異形領袖們發(fā)起了攻擊。密教的領袖一個接一個倒下了，他們對銀河系不再產(chǎn)生影響。一個與黑暗諸神對抗的上千萬年的組織倒下了，因為他們從內(nèi)部被腐化，成了它們試圖消滅的力量毫無自覺的仆從。這是千變神蛇軍團深刻銘記的一個教訓——沒有東西，沒有東西，在毀滅諸神的腐化面前是真正安全的。

不過，雖然密教在泰拉之圍一百年之后，就已經(jīng)被基本毀滅殆盡，一個問題仍然還沒有得到解決。格拉馬提庫斯多年前見到的，和密教的領袖會面的神秘異形種族——那些被混沌腐化的，讓他萌生脫離神秘組織之念的異形——在這么長時間之內(nèi)，一直都沒有被確定身份。通過許多的研究和調(diào)查，千變神蛇軍團設想那群異形就是導致共治邦聯(lián)毀滅的元兇，荷魯斯在大叛亂前夕找到了愛好和平并強大的共治邦聯(lián)，戰(zhàn)帥本人也是在那里頭一次意識到混沌的威脅。所有能從共治邦聯(lián)的遺跡里回收的東西都被收在軍團的倉庫里面，神蛇也一直在警惕這個神秘威脅的再次出現(xiàn)。但一萬年過去，它們一點動靜也沒有。

當不被銘記的戰(zhàn)爭隨著密教最后的領袖死去而結束后，千變神蛇軍團終于可以開始放眼帝國的未來了，就像·帝皇交代歐米伽要做的那樣。原體與埃爾德拉德又一次會面，這次是在烏斯維方舟上，靈族的世界船中航行得離恐懼之眼最近的一座。千變神蛇軍團與大先知議會在這里訂立了協(xié)議，建立共同對抗原初毀滅者的聯(lián)盟。帝國與靈族之間不會有和平——在場的人都沒有做出這種承諾的權限。在接下來的一萬年中，帝國確實和其他方舟不斷發(fā)生沖突——尤其是好戰(zhàn)至極的別爾坦。高傲的靈族每次與帝國聯(lián)手對抗共同的敵人，維持銀河秩序的兩大派系在其他時間和地點就會交手十次。

但千變神蛇軍團會確保人類之中呼吁全面消滅伊莎后嗣的人閉上嘴，大先知們也會盡力抑制自己族人中試圖重回帝國時代的榮光，把全銀河都當成玩物的危險分子。這一封盟約以絕密手段送到了佩圖拉柏，鋼鐵囚籠的主人手上，省得他浪費資源與烏斯維方舟戰(zhàn)斗，而不是針對他們在巨眼中的共同敵人。之后的日子里，烏斯維的靈族時不時會協(xié)助鋼鐵勇士對抗叛亂軍團。但這個盟約只是在烏斯維上締造的聯(lián)盟最公開的部分。

第二部分，是千變神蛇軍團最大的秘密之一，如果被公開，那就會導致軍團的末日。與烏斯維的互不侵犯條約能以實用主義解釋，帝國之中也時不時有人與它們締結權宜之盟。但私下里，歐米伽、埃爾德拉德和阿蘇門制定了不僅僅是維持雙方種族生存，更是要為了他們打造更好未來的盟約。在埃爾德拉德眼中，靈族注定要緩慢滅絕，它們的數(shù)量會隨著時間的流逝逐漸縮減，直到有一天整個種族只剩黑暗王子庭殿中的孤魂枯鬼。歐米伽也知道·帝皇擔心人類未來遭受類似的命運，因為整個種族的靈能越來越強，面對混沌的捕獵越來越脆弱。 原體、大先知和鳳凰尊主一起建立了一出跨越萬年的計謀，埃爾德拉德相信在計劃的最后，他們能見到希望之光。這條路道阻且長，一路上還有各種斬斷道路的致命危機——但這也是他們?nèi)齻€能想到的唯一道途。

這些致命危機中的第一個在大叛亂結束之后一千年出現(xiàn)了，比之后的任何災難具有更大的毀滅性，差點摧毀帝國。這個危機并非來自于毀滅諸神的奴仆，而是來自一個帝國本以為再起不能的威脅：獸人。我們稱這一時期為野獸戰(zhàn)爭，它讓人類想起了被綠皮威懾的恐怖。

在大叛亂結束的一千年后，帝國經(jīng)歷的和平與繁榮，在人類過去漫長、血腥的歷史之中前所未見。九大軍團——和帝國大部分的軍隊——都在前線上作戰(zhàn)，替充滿希望的移民打下新的領土居住。數(shù)十種貧弱的異形在此期間被殺到滅絕，帝國也變得自豪而自信，認為自己獨步于銀河。獸人很可能也是這么想的，因此對帝國發(fā)起了挑戰(zhàn)。

到了這時，歐米伽已經(jīng)徹底消失了，甚至都已經(jīng)沒有千變神蛇軍團戰(zhàn)士假裝自己是他了。第二十軍團當時相信——現(xiàn)在也相信——他們的父親沒有死去或失蹤，而是真正與軍團融為一體，作為一位普通的戰(zhàn)斗兄弟和兒子們一起戰(zhàn)斗。軍團的文獻中有反復出現(xiàn)一位戰(zhàn)斗兄弟在兄弟們陷入絕望時，展現(xiàn)出超越阿斯塔特的耐力、力量和技巧的案例。但不論原體的命運為何，千變神蛇軍團與大多數(shù)人一樣，把野獸戰(zhàn)爭視為出乎意料的情況 。他們是如此重視混沌的潛在威脅，以至于他們完全忘了獸人，他們本以為·帝皇與荷魯斯在烏蘭諾就已經(jīng)對獸人造成致命打擊了。

就連烏斯維的大先知們和赤帝千子的先知都沒有料到野獸的崛起，因為獸人在亞空間中的靈能映像使得二者都產(chǎn)生了誤判?；蛟S馬格努斯能準確預知野獸崛起——不過，緋紅之王在那時已經(jīng)沉睡兩百多年了。大吃一驚，軍隊分散的帝國在第一波打擊下，受創(chuàng)嚴重。獸人使用引力科技扭曲時空，把巨大的“突擊月亮”——外貌與獸人的臉有些許相似的巨大空間站——傳送到銀河中的數(shù)十個戰(zhàn)場上。野獸戰(zhàn)爭開始了——它的開場是一出完美的偷襲，導演則是使人類為輕視它們而付出了巨大代價的種族。

野獸戰(zhàn)爭時間線

108.544M32：第一波攻擊。綠皮出現(xiàn)在許多場進行中的戰(zhàn)斗中，它們的突擊月亮摧毀了艦隊和造船廠。死亡人數(shù)初步統(tǒng)計有數(shù)兆。軍團從前線撤回，協(xié)助防御帝國世界，但是他們各自為戰(zhàn)，對綠皮發(fā)起孤立但英勇的戰(zhàn)爭。

242.544M32：當至高尊主面對前所未有的危機無法做出有效的領導時，一顆獸人突擊月亮出現(xiàn)在泰拉上空。在驚慌與絕望之中，泰拉派出了帝國海軍和平民遠征軍。泰拉陷入了絕望之中——結果這些部隊被屠殺殆盡。泰拉陷入了徹底的絕望，上百末日教派走上街頭，燒死所謂的罪人，祈求·帝皇親自干預。奇怪的是，盡管帝國皇宮的城墻十分缺乏人手防御，獸人卻沒有進攻泰拉。

355.544M32：安格朗帶著吞世之勇軍團的一部分回到泰拉。他對于至高尊主們的失敗還有泰拉天空中褻瀆的污點——獸人的突擊月亮——非常憤怒，但是像他一貫的那樣，沒有失控。

042.545M32：在審判庭的建議下，安格朗在泰拉建立死亡守望，把響應了他的呼喚集結到王座世界的部隊結合到了一起。通過融合他們與異形戰(zhàn)斗時的長處與積累的經(jīng)驗，安格朗等人希望他們能用狡詐和精準打擊擊敗無盡的獸人大軍，而不是用蠻力。

060.545M32：在死亡守望的協(xié)助下，安格朗對環(huán)繞泰拉的獸人突擊月亮發(fā)起攻擊。這個令人厭憎的造物被摧毀了，但泰拉表面因為從軌道落下的碎石而受損。在這場勝利后，死亡守望被派到了銀河各地，用一切手段與獸人戰(zhàn)斗。不過，獸人奇異小子 在亞空間中產(chǎn)生的擾動，使得有效集結部隊變得很困難。

129.545M32：一支荷魯斯之子突擊隊發(fā)現(xiàn)殺死過載的獸人靈能者，會導致周圍的綠皮死去。機械教庭與審判庭投身于研究這個現(xiàn)象，希望能把這個現(xiàn)象用作武器。

255.545M32：赤帝千子把寂靜修女從流放之中帶回來，與野獸不正常的靈能效應對抗，野獸能使馬格努斯之子和其他智庫員陷入野獸般的，失智的憤怒。

327.545M32：死亡守衛(wèi)從帝國邊界之外的戰(zhàn)爭回歸，吸引了大量獸人。死亡守衛(wèi)軍團長對安格朗發(fā)送了一封警告：如果紅沙之主不能夠殺死野獸，導致異形的指揮結構崩塌，那么等到第十四軍團用自己的方式處理完這個問題之后，帝國就不會剩什么世界了 。

026.546M32：通過對獸人攻擊的分析，他們的指揮中心被識別了出來：烏蘭諾，上一個被·帝皇粉碎的獸人帝國的心臟。

133.546M32：安格朗利用手上一切資源，包括派出新建的死亡守望的殺戮小隊（他們的實戰(zhàn)價值在摧毀突擊月亮的過程之中得到了驗證），撕開了野獸的防御，原體率領其他忠誠軍團的偉大戰(zhàn)士、機械教的造物、寂靜修女和審判庭與野獸和它麾下的小頭目決戰(zhàn)。人類方取得了勝利。

200.546M32：為了防止帝國面對這樣的威脅時又被打個措手不及，審判庭分裂為異形修會與圣錘修會，他們各自負責針對特定的威脅。

333.546M32：一封來自埃爾德拉德的警告抵達了千變神蛇軍團耳中：混沌大軍感受到帝國受創(chuàng)，正在集結兵力乘勢入侵。特務被派入恐懼之眼和毀滅風暴去滲透正在集結的黑暗遠征。通過確保兩波黑暗遠征得知對方的存在，千變神蛇確保魔眼中的叛徒與毀滅風暴中的叛徒殺得兩敗俱傷。這迫使他們抽調(diào)了絕大部分人手，使得他們沒能阻止刺客部至高大導師凡高里奇陷入瘋狂。

001.547M32：斬首事件爆發(fā)，安格朗立刻回到了泰拉。他與刺客部至高大導師在刺客部的一座神廟中心對峙，并在那里殺死了他。

最終，帝國挺過了野獸戰(zhàn)爭，沒有發(fā)生的遠征（Unborn Crusade）也處理掉了打算乘虛而入的混沌走狗。可是這些事件留下的傷痕將會持續(xù)很久。斬首事件——刺客部至高大導師德拉甘·凡高里奇刺殺完其他泰拉至高尊主的事件——讓帝國陷入了更深的混亂。千變神蛇和審判庭都沒有查出凡高里奇的動機——安格朗手上沾著至高大導師的血走出神廟時，僅僅說了一句“他自以為是在完成·帝皇的旨意”。

野獸戰(zhàn)爭提醒人類，他們面對的生存威脅多種多樣，而不是每一個都來自于內(nèi)部。千變神蛇開始尋找來自不一定被混沌腐化的異形種族的威脅——要是在能完成歐米伽的大計劃之前，帝國就被異形摧毀了，軍團的一切努力就都白費了。異形修會正式成立了——此舉，產(chǎn)生了審判庭內(nèi)部的第一次專業(yè)分工，過去審判官本都要負責偵查任何威脅——死亡守望則被確立為他們的軍事部門。異形修會中的第一批激進派——野獸駕馭者派——幾乎是立刻也出現(xiàn)了。

野獸駕馭者派（The Bestiam Domitores）

相較于他們自封的高哥特語稱謂，這個在野獸之戰(zhàn)后出現(xiàn)的異形庭激進派系更常被稱為馴獸師派。在那場恐怖的戰(zhàn)爭中，人類對獸人生理的理解獲得了飛躍性的進步。通過研究在野獸登場之后，出現(xiàn)的那些特別強大的獸人靈能者，機械教的生物賢者們 終于深入理解了連接著所有獸人的靈能鏈接。那些有權限得知獸人來歷的人意識到，這很可能是創(chuàng)造了獸人的種族——古圣——所刻意設計的，以優(yōu)化它們對懼亡者的作戰(zhàn)效能——或許同時也是某種控制手段。馴獸師派審判官們，試圖顛覆這個鏈接，把它化為己用，以控制龐大的獸人軍隊。有些人是為了防止它們接近帝國的世界，有些人則是試圖將它們作為武器，拿去對抗人類的敵人。馴獸師派中有不少人稱，這不過是把獸人還原到它們被設計出來時的原始狀態(tài)，那些綠皮自己甚至也會喜歡的，因為它們終于又一次能夠履行它們基因中的使命了。當然，也有部分馴獸師只是希望利用綠皮，凈化銀河中的其他異形。

馴獸師和他們的侍僧們，經(jīng)常使用多種異形動物，利用審判官希望可以完成派系目標的儀器原型來控制它們。這一派審判官的侍僧們，廣泛來自各行各業(yè)，不過有宗教背景的倒是不多見。一般來說，馴獸師派審判官的親隨包括：能夠活捉目標好加以研究的獵手，和能夠協(xié)助審判官完成計劃的機械教賢者。靈能者也很常見，因為少了他們就難以研究綠皮之間的鏈接。他們偶爾還會有異形傭兵做盟友，甚至包括獸人，不過綠皮們不知道雇傭它們的目的是為了研究它們實地表現(xiàn)之后，將它們切開來進一步研究。

數(shù)千年來，這派一直存在，大部分情況下利用暗殺和操縱其他綠皮的方式，防止又一個強大獸人軍閥和它的WAAAGH出現(xiàn)。沒有被這種“俗務”帶偏的人，依然在追尋派系最初的目標——他們甚至利用來源可疑的遠古異形科技，獲得了一定成果?？紤]到獸人的起源——它們是古圣在同星神和太空死靈的戰(zhàn)爭中被造出來的活體武器——這些審判官甚至有可能達成他們的目標，即讓獸人聽候他們驅(qū)使。不過，其他派系擔心，這一派在追尋禁忌知識的過程中會投入黑暗諸神的懷抱。千變神蛇軍團尤其會擔心這些審判官，因為他們的靈族盟友警告道，試圖模仿古圣的行為可能導致災難性的結果。

不過隨著克里普特曼做出了他的冒險 ，這一派系的影響力再次上升，因為許多人希望他們有能對抗那墮落審判官的愚行所產(chǎn)生出的怪物的方法。為了應對這個全新的威脅，這一派系中有些人開始轉(zhuǎn)而研究泰倫蟲族的蟲巢意志，希望通過研究這些生物之間的神經(jīng)鏈接，去找到操控它們的方法。最近的突破顯示出一些令人不安的事實：研究者們認為，盡管泰倫蟲族之間的神經(jīng)鏈接強度遠強于獸人之間的鏈接，二者的相似度還是太高了。

在野獸戰(zhàn)爭后，審判庭的文庫在幾乎每一場銀河規(guī)模的人類行動之中，都在指出神蛇出手的跡象——神蛇一詞隨著阿爾法瑞斯和歐米伽消失，很快被用來描述整個軍團。盡管有些設想單純是盲目的推斷和錯誤的理論，在沒有人刻意行動的事件中捕風捉影，千變神蛇確實深刻參與了帝國歷史的全過程，試圖貫徹 帝皇遺志，引導全人類到達免受混沌威脅的未來。帝國各界甚至廣泛認為，千變神蛇軍團是·帝皇看不見的手，在 他沉默地端坐于黃金王座上時，繼續(xù)貫徹 他的意志。

在第三十五千年，另一個對人類繼續(xù)稱霸銀河的威脅開始崛起。黑暗靈族，方舟靈族被腐化的表親，在帝國的兵力分散于許多陣線上時，變得愈發(fā)傲慢和強大。科摩羅的世家們在銀河之中四處橫行，濫用網(wǎng)道突襲守備薄弱的世界，把數(shù)十億奴隸帶回黑暗之城供它們享受墮落的奢華生活。通過血伶人讓神鬼落淚的技術，科摩羅的人口增長到了靈魂饑渴幾乎無法得到滿足的程度。為了抑制這些掠奪，埃爾德拉德·烏斯蘭聯(lián)絡丑角，笑神的學徒們。聽到了他的請求之后，丑角們給千變神蛇軍團送了一份可以通到黑暗之城的網(wǎng)道地圖。

在大叛亂之后，千變神蛇軍團像咖啡里的砂糖般彌散到銀河之中，使之很難進行獨立作戰(zhàn)，尤其是像入侵科摩羅這種大戰(zhàn)。阿爾法瑞斯之子們?nèi)《训貓D發(fā)送給了帝皇之子，他們從大叛亂期間的滴血戰(zhàn)爭以來就和黑暗靈族結下了深刻的梁子。福格瑞姆又喚來了他的兄弟安格朗，第三和第十二軍團聯(lián)手幾近把科摩羅夷為平地。不過，在他們能夠完成大業(yè)，徹底拆掉黑暗之城前，帝國一方不得不撤退，防止科摩羅的能源——兩顆被拘束的太陽——徹底失控。盡管黑暗之城的人口被削減到了不足過去百分之十的水平，卻福格瑞姆在這場攻擊中失蹤了，軍團們進攻的路線在黑暗靈族幸存者穩(wěn)住城市之后，也被永遠封上了。?

自從那一天起，黑暗靈族不知怎么地，就得知了埃爾德拉德在科摩羅之焚中所扮演的角色。阿斯德路貝爾·維克多，科摩羅之主，發(fā)誓要讓大先知為此付出代價，因此埃爾德拉德不得不遠離烏斯維開始流浪，以免想要奪他性命與靈魂的刺客們?nèi)ネ鶠跛咕S。他現(xiàn)在正帶領一小群追隨者流浪銀河。他最近的行動讓他越來越經(jīng)常與混沌的仆從爆發(fā)沖突，審判庭的特務們則私下里說他打算喚醒靈族沉睡的神——耶拿，以擊敗色孽，從永遠饑渴的她口中拯救他族人的靈魂。他上次現(xiàn)身據(jù)說是在德梅港 ，但情報也顯示，他身后有身穿鮮血天使紅色盔甲的追兵。如果黑暗王子已經(jīng)派出第九軍團追殺埃爾德拉德，那他試圖完成的事顯然能夠威脅到混沌——或者，色孽單純是急著要吞噬高壽一萬多年的大先知之靈魂。

在科摩羅被焚毀一千年后，帝國進入了黑暗的時代，一大批威脅同時圍攻人類。忙于和混沌交戰(zhàn)的千變神蛇沒有預見到并阻止高吉·凡迪爾的崛起——這使得有些人去懷疑一種恐怖的可能性：凡迪爾真的沒有被混沌腐化，而是單純以作為凡人的自由意志做出了那各種暴行。不過，千變神蛇和結束叛教時代的其中一人關系很是密切：賽巴斯提安·托爾。值得一提的是，在托爾和回到泰拉懲治凡迪爾的金言使者第一次會面時，正是千變神蛇派去參加會面的使節(jié)，阻止了洛嘉之子當場處決這位圣人。千變神蛇后來參與到維護正義之戰(zhàn)中，它發(fā)端于凡迪爾試圖掌控刺客部的陰謀，導致刺客們陷入了內(nèi)戰(zhàn)。

托爾命運中的微妙之處并不獨特。出于沒有和其他人分享的原因，千變神蛇一直對那些具備和·帝皇之光的親和力的人特別關注，尤其是那些日后變成活圣人的人。在審判庭和國教的內(nèi)部暗中有傳言稱，雖然不知道方法，但千變神蛇能事先知道誰是潛在的活圣人，并且安排一系列事件讓·帝皇意志的一塊碎片能進入他們形成化身。

活圣人（The Living Saints）

萬年以來，被帝國稱之為“活圣人”的存在，令審判庭迷惑又惱火。數(shù)千年的調(diào)研得出的可靠信息十分有限，而關于他們的起源、性質(zhì)和目的有多達數(shù)百種相去甚遠的理論。有些人認為活圣人是假冒者，黑暗諸神用來欺騙虔誠信徒的殘酷詭計，而有些人則認為他們是迷惑周圍所有人——甚至包括他們自己——去以為自己是·帝皇忠仆的巫師。

但是主流理論，也是珍視帝國信條核心原則的審判官所認可的理論，宣稱活圣人真的是·帝皇力量的化身。根據(jù)這個理論，人類·帝皇在登上黃金王座之后，因為成為了一個覆蓋全銀河，信眾不可勝數(shù)的宗教的核心，所以變成了一個神。所有的情感，都會在靈魂之海中產(chǎn)生倒影，每天向·帝皇敬拜的信眾心中的虔誠之情也不例外。這會產(chǎn)生一池巨大的靈能，而這股靈能在本源上就是黑暗諸神和它們的仆從的一生之敵。

這股力量的大部分都穿越了銀河系，直通黃金王座，幫助·帝皇維持星炬的燃燒。靈能者只要進入太陽系，甚至不需要站到神圣泰拉的土地上，就能夠感受到神皇壓迫性的存在感，即便他們沒有被混沌諸神玷污，只要他們還沒有與·帝皇產(chǎn)生靈魂上的鏈接，就很難在這種壓迫下持續(xù)生存。然而，這股力量終究是亞空間的力量，雖然它并不會導致帝國忠誠的百姓墮落，但是它還是難以琢磨、飄忽不定的。有時候，不論是出于意外還是出于人類之主妙不可言的大計劃，這股神圣力量會和一個人類融合。沒有任意兩個活圣人飛升的過程是類似的——有些是跪在教堂中的時候被一道神圣的雷電劈中；有些人則是在戰(zhàn)場上死后復活，靈魂回歸奇跡般被完全治愈的身體中。

活圣人的力量是非常強大的，只有黑暗諸神旗下的惡魔大君或其他同位階的存在才能和他們一決高下。他們?nèi)绾问褂眠@股能力就千差萬別了——有些人能用神光治愈任何忠于黃金王座的人；另一些則是無與倫比的戰(zhàn)士；更有甚者，能夠直接將由·帝皇的憤怒幻化成的凈化之火釋放出去進行攻擊。不論他們具體的技巧是什么，不論他們究竟怎么展現(xiàn)自身的力量，他們的存在將大大改變戰(zhàn)局。當一個活圣人踏上戰(zhàn)場時，帝國部隊的士氣就會節(jié)節(jié)攀升，而只有最邪惡的混沌信徒還有最頑固的異形，才能夠在活圣人面前站穩(wěn)腳跟。

當他們不在戰(zhàn)場上作戰(zhàn)時，活圣人在帝國中依然享有非常尊貴的地位，但是他們并沒有世俗的野心，而是被·帝皇和·他不可捉摸的目標繼續(xù)指揮行動。許多教堂世界專門敬拜一位活圣人，這些敬拜會激勵他們，讓他們神圣的力量得到補充。

盡管他們忠于帝國，并不是所有的活圣人都心存善念。雖然他們之中有不少人被賦予了·帝皇的仁慈和博愛，心中只懷有·他的憤怒的活圣人也是存在的。后者在戰(zhàn)場上也是自己的戰(zhàn)友小心提防的對象，尤其是在軍團戰(zhàn)士 需要和這么露骨的宗教偶像共同作戰(zhàn)時。我們確實有過這些無情的憤怒化身對手下的普通人類提出不合理的要求，然后在他們失敗之后對他們施加嚴懲的事件記錄。

更重要的是，活圣人并不是無敵的。他們能被殺死，雖然在日后會復活——具體要耗時數(shù)百年還是數(shù)千年取決于他們死亡時的詳情。黑暗諸神的冠軍，會如同飛蛾撲火一般朝他們前進，試圖獲得殺死神皇化身的榮耀。然而，活圣人還很是稀少——在帝國的整個歷史中，滿打滿算只可能有一百位活圣人，同一時段在銀河之內(nèi)活躍的則不會超過三個人。但是，在第四十一千年的最后數(shù)年中，活圣人的觀測記錄愈來愈頻繁。其中盡管有很大一部分，還是疑點重重有待調(diào)查的，審判庭中卻已經(jīng)開始有人思考活圣人的爆發(fā)式出現(xiàn)意味著什么。

在千變神蛇最近且值得一提的失敗之中，有一項值得一提：帝國世界塔尼斯的遭遇。在 765.M41年，撒巴特遠征利用第二十軍團的特務提供的情報，與混沌軍隊正面碰撞。但是，有一支分支艦隊脫逃了，在帝國能截住他們前，它襲擊了塔尼斯，把這個世界焚毀了。分支艦隊的指揮官是一位帝國血拳虛空戰(zhàn)大師，他一來到塔尼斯下達的第一個指令就是摧毀星球軌道上的星艦，讓這個世界上剛建立的三個帝國防衛(wèi)軍師團無處可逃。我們收回的通信記錄顯示這些士兵與混沌入侵者死戰(zhàn)到底，在政委伊布蘭·剛特的指揮之下重創(chuàng)敵軍。政委本人似乎是在和帝國血拳本人交手后陣亡的——但是他的尸體沒有被發(fā)現(xiàn)，也沒有被作為戰(zhàn)利品到處顯擺。千變神蛇后來追上并處決了這位帝國血拳，同時全力支持繼續(xù)撒巴特遠征，好讓塔尼斯的英烈安息。

現(xiàn)在，隨著第四十一千年步入尾聲，我們迎來了終末之時，千變神蛇軍團也前所未有地活躍起來。人類的敵人到處都行動了起來，帝國各方面的力量也一萬年斷斷續(xù)續(xù)的戰(zhàn)爭而被削弱許多。帝國所經(jīng)歷的和平一直是短暫的。許多已經(jīng)失去的，再也無法重新被奪回，無知和狂熱則成了帝國太多世界上唯一能抵抗混沌腐化的方法。然而，千變神蛇軍團還沒有放棄大計劃，雖然帝國之內(nèi)對我們特務的不信任在不斷上升。神蛇與帝國戰(zhàn)爭機器其他部分之間的關系一直很復雜——盡管有些人樂于接受千變神蛇帶來的情報，卻又有不少人瞧不上獲得這些情報所用的手段。一旦第二十軍團與烏斯維方舟間盟約的真相見光，后果將會是災難性的，因為半個帝國會把千變神蛇軍團戰(zhàn)士稱為叛徒，另一半則會呼吁要進一步調(diào)查或和我們站在一起，因為他們能意識到這種結盟的必要性。

我們不能讓這種事發(fā)生。我們的計劃必須進行下去。人類·帝皇的夢想將會成為現(xiàn)實。

“無處可逃”，惡魔咆哮道，“唯有戰(zhàn)爭。你的·帝皇已經(jīng)死了，小蛇。他的光已經(jīng)消失了。剩下的只有黑暗……現(xiàn)在，直到永遠。”

他無視了這些話語，繼續(xù)戰(zhàn)斗。他的武器上下飛舞，斬殺了惡魔的手下——但越來越多惡魔降臨了，被主人黑暗的意志喚出地獄般的領域。

“你的掙扎是徒勞的，”惡魔沒有停下，“你接納的希望是謊言。你的戰(zhàn)斗沒有意義！”

“一切都有意義。”

“不！你螳臂當車，為了那些不會感謝你犧牲的人浪費你的生命。這樣死去有什么意義？你孤身一人，神蛇之子。孤身一人……命懸一線?！?/p>

他的鏡片被一擊打碎，于是他順勢拋掉了頭盔。他上次露出臉是什么時候？一百年前？一千年前？他要知道的事情，記在心里的事，實在是太多了，這樣才能確保一萬年前開始的計劃繼續(xù)運行，但他完全忘了自己上次摘掉頭盔是什么時候。可是，惡魔還是認出了他，它恐怖的面貌上露出了震驚——很快就被恐懼所取代。當它們每次見到他時，當它們明白自己面前是誰的時候，都會驚恐萬分。

“吾乃阿爾法瑞斯，”歐米伽穩(wěn)穩(wěn)說道，他的武器刺穿了又一個惡魔的顱骨?！拔?，行走在隱秘之道上，直至榮耀的終末，而我絕非孤身一人！”

譯注：可能有部分讀者覺得RH的野獸之戰(zhàn)有些草率，但扎老板寫大綱的時候，正史還沒推出野獸戰(zhàn)爭系列，所以原本沒有分給野獸之戰(zhàn)那么多劇情資源。讓安格朗去串場已經(jīng)是扎老板努力勻過來勻過去的結果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