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澄文:江澄有些不舍,不能再留下來害藍渙了

原標題:天緣變(三十九)

另一邊,江澄被藍渙帶回寢宮后,便囑咐它不要出去,又怕它偷偷溜走,還特地讓人看著它,交代完一切后才匆匆離開。
看著神情從未凝重過的藍渙,有那么一瞬間,江澄覺得自己好像做錯了事。
江澄晃了晃腦袋,現(xiàn)在不是傷心這些的時候,在客棧,他明顯感受到阿若傷口上有妖氣,難道這場瘟疫不是普通的瘟疫,而是妖下的筆手?如果真是妖,那可就麻煩了。
可是妖怎么會對凡人出手?
自古以來,妖界厭惡凡人,曾經(jīng)有一妖族,凡人殺害他們的子孫,他們?yōu)榱私o子孫報仇,來到凡間不斷殘害百姓,最終那一族因干擾凡塵,被天族所滅。
但妖與人的恩怨沒有得到緩解,自從幾百年前,妖界推選出妖王后,妖王下令,沒有特殊恩怨,眾妖不得對凡人出手,干擾因果。妖界雖然厭惡凡人,但沒有一個妖愿意因果纏身,所以到底是哪只妖來凡間害人?
江澄沒想明白,突然他的心口一疼,內(nèi)心十分壓抑,總覺得有什么事情要發(fā)生一般。
江澄望著窗外,他眼角瞥見什么,瞳孔一縮,跳下軟墊,墊步擰腰,翻窗而出。
此時,兩名太監(jiān)扶著藍渙走進寢宮,江澄連忙迎了上去,門外看守的侍從才發(fā)現(xiàn)這貓怎么又出去了。
藍渙的背血跡斑斑,浸染了他的白衣,可見傷的有多嚴重。
江澄心疼壞了,對著藍渙喵喵直叫,侍從覺得這貓不愧是太子殿下帶回來的,感情篤厚。
兩名太監(jiān)小心翼翼地將藍渙扶到床上,藍渙趴著,臉色蒼白,額頭布滿薄汗,后背直痛,聽到小家伙的叫聲,抬眸看了他一眼,對上它關心的眸子,對它蒼白一笑,有些無力地道:“我沒事,不用擔心?!痹S是扯到了后背的傷口,“嘶”了一聲。這讓江澄更是心疼。
葉公公帶著宋太醫(yī)匆匆趕來,見此情景難免心急:“宋太醫(yī),你趕緊給太子殿下看看?!?/p>
宋太醫(yī)快步上前查看了下藍渙的傷勢,趕緊從藥箱拿出藥,小心翼翼撕下藍渙的浸了血的白衣,白衣貼著藍渙的傷口,宋太醫(yī)再小心,藍渙也忍不住倒吸口涼氣,江澄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一臉擔心的看著藍渙。
宋太醫(yī)手一抖,他看著臉色蒼白的藍渙,一咬牙,把衣服給撕了下來,藍渙悶哼了一場。
藍渙傷痕累累的背,宋太醫(yī)看得驚心膽跳,眾人也瞧著心驚,隨后趕緊將他背上的血給擦掉,細心地給他上藥,道:“皇上這次真的是下了重手,殿下這身傷,沒個十天半個月是好不了的?!?/p>
江澄一聽,一臉擔心的看著藍渙。
葉公公嘆了口氣,對著藍渙道:“殿下,您真不該忤逆皇上的意思,皇上這次怕是對您失望了。”
藍渙忍著背上的疼痛,咬牙道:“我答應過它,要照顧它,我不能食言?!?/p>
見藍渙這般執(zhí)著,葉公公無奈的嘆了口氣,性子倒是隨了皇上。
他轉頭看著有些著急,眼睛里滿是心疼的江澄,道:“我說小家伙,你也少給殿下惹點事,此前阿若殿下帶你出去,回來染上瘟疫,皇上知道事因你而起,讓殿下將你送走,殿下不讓,他身上的這身傷,都是因你而起……”
葉公公話音未落,藍渙便喝道:“葉公公?!?/p>
葉公公轉頭看著他,藍渙臉色蒼白地道:“別說了?!?/p>
葉公公看著藍渙片刻,道:“好,老臣不說了?!?/p>
宋太醫(yī)給藍渙包扎好傷口,對藍渙道:“殿下,老臣過會開帖藥過來,切記傷口不會沾到水。老臣每天會過來換藥?!?/p>
藍渙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揮手,讓他們退下。
葉公公和宋太醫(yī)拱手行禮道:“老臣告退?!?/p>
待他們退下后,藍渙轉頭看著眼神有些自責的江澄,用手肘支起身子,道:“澄澄,你別自責,這事不怪你。”
江澄原本沉浸在因害藍渙受傷的悲傷中,也是,如果阿若沒有帶他出去,她也不會染上瘟疫,皇帝也不會因他而怪罪藍渙,也不會害藍渙受傷,所有的一切,皆因他而起,都是他的錯,江澄十分自責。
他聽到藍渙的話,抬起頭,清澈的眸中倒映著藍渙慘白無血的臉,江澄心里更是自責。
他走上前,跳到藍渙的床上,趴在藍渙的身邊,舔了舔他的手背,無聲地說著:對不起。
藍渙摸了摸他的頭,翻身坐好,將江澄抱了起來,摸了摸他身上柔軟的毛發(fā),溫聲安慰道:“別太自責?!?/p>
江澄心情郁悶的趴在藍渙的懷里,他怎么可能會不自責,以為來到凡間可以幫助他歷劫,結果忙沒幫上,倒是幫了倒忙。
他忽然想起司命說的,如果真想幫他,就什么都不要做,就是對他最大的幫助。
江澄一時間有些迷茫,他這樣做,到底是在幫他還是在害他?
是夜
明月當空照,皎潔的月光照射著大地,微風颯颯,樹影婆娑,皇宮一片寂靜,只有禁衛(wèi)軍提著盞燈來回巡視的聲響。
江澄望著窗外的明月,許久后,才轉頭看著床上熟睡的人,眼神有些落寞,但更多的是不舍。
跳下軟榻,來到藍渙的身旁,趴在他身邊,眼神有些貪婪的盯著他那張臉,起身想要再進一步時,突然想到什么,止住了腳步,清澈的眼眸蓄起一層水霧。
他閉著雙眼,昂起頭,本以為這次下凡可以幫到他,可沒想到適得其反害了他。
他不能再這樣下去,不能再耽誤他歷劫,也不能再纏著他了,他所受的傷,哪一次不是他害的,他不能為了一己私欲而害了他。
如同司命所言,他的離開,對他來說就是最大的幫助。
這幾個月的相處,對他來說,已經(jīng)足夠了,也滿足了,不能再貪心下去。
猶豫許久,江澄還是踏出一步,走上前,蹭了蹭藍渙的臉,無聲地說著對不起,我沒想要害你,讓你受傷,真的抱歉,我的離開,對你而言是件好事,今后你不必為了我的事與你父皇吵架。
你不用太想我……
江澄愣了一會,搖頭苦笑,他這么忙,哪會記得他一只寵物,如同當初在九重天一樣,都不曾看過他一眼。
縱然如此想著離開是為了他好,江澄還是有些傷心,有些依依不舍,但再多的不舍終有分離的一天,再與他相處下去,只怕他會更加貪心想留要他身邊,等他歷劫回到天庭,他就不記得在凡間的一切了,與其這樣,不如趁早離開。
他跳上窗欞,他轉頭看了一眼藍渙,許久后,才扭頭離去,眼角的一滴淚悄然落下,滴在窗欞上,紫色的身影無聲無息消失在夜色中,沒有驚動巡邏的禁衛(wèi)軍,也沒有驚動床上熟睡的人,只留下那滴淚在月光中閃爍著晶瑩的光。
(文/泡泡國漫漫研社 慕柒 )
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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