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夢”
“嘀——X年X月X日,第十四次精神記錄,病號06號,開始記錄,嘀——” “楊德,楊德,醒醒。”這幾聲清脆的女聲如一把利刃插進(jìn)了楊德的回憶里,思念里。楊德睜開沉重的雙眼看到了他的妻子——林雯婷。陽光從窗外照射了進(jìn)來,這是我們自己的家,一個,從來沒存在過的“家”。妻子的面容不在是他們進(jìn)入CSHS工作后的面容,而是他們在外國旅行時的樣子。對于那段時光楊德懷念過無數(shù)次,但最終還是逐漸泛黃,逐漸破碎了。 面對妻子的詢問,楊德還是照常安慰妻子,照常?沒錯,是照常,因為他已經(jīng)做了無數(shù)次了。楊德起身走到窗邊,妻子已經(jīng)去做飯了,楊德沐浴在陽光中,“灰色的,寒冷的……”楊德望著天空默默低語著?!皸钅绢^!過來吃早餐了!”楊木頭?我似乎很久沒聽到這個稱呼了,這是我在上大學(xué)時被人取的,我知道,上一次被叫這個稱呼沒隔多久……楊德回過頭看著妻子的招手便快步走了過去。不真實的溫柔漫在了妻子臉上,虛假的溫暖隨著陽光爬上了頸椎。 度過了一陣快樂的早餐時光后,楊德和林雯婷一起走倫敦的小街上,錯綜復(fù)雜的石頭線條給街道賦予了點特殊美感,街道旁的人匆匆走過,楊德似乎無法看清行人的面容。林雯婷牽著楊德的手快步走在前面,“我?guī)闳デ懊娴目Х鹊?,那里的咖啡很好喝的。”不久,兩人便來到了咖啡店。點了兩懷美式后兩人找了個角落坐了下來。 “人的神經(jīng)問題是屬于神經(jīng)科的事,我們研究的是人的精神問題?!?“是嗎?不是神經(jīng)有問題精神就有問題嗎?”面對妻子的詢問,楊德知道,如此幼稚的問題不可能出于她的口中,她只是想找個話題聊罷了。 “人的精神能決定一切,同時也很可怕。多少個帝王被激進(jìn)的人們給推翻了?20世紀(jì)也好,2025年全球危機(jī)也好,只要政客們的精神想什么,他們就會去做什么。即使后果對自己有危脅?!?“并且,”楊德提高了下聲調(diào),“精神,不僅僅能讓人做事,它之中包含著想象,你經(jīng)常能發(fā)現(xiàn)部分精神病人想象力強(qiáng),不過這樣會被醫(yī)生評為更高的精神病等級,不僅想象,還有邏輯性強(qiáng),思維跳躍的情況,這樣不是重癥就是“天才”。我們戲稱后者為“真理者”?!?就在楊德滔滔不絕時,兩杯美式端了上來,楊德的余光瞄到了服務(wù)員臉上……服務(wù)員走后楊德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雯婷,我喜歡這一天,我喜歡這個夢,我喜歡這個能讓我沉醉的剪影。結(jié)束吧,SRP—A21,我只是來接受實驗的,不是給你研究的。”說完,原本開心的林雯靜一下子黑了臉,接著楊德和他所處的夢境破碎了,就連她,也破碎了…… “嘀——X年X月X日,第十四次精神記錄,病號06號,記錄結(jié)束,上傳記錄報告 。編號9308號代體失敗?!黑H夢』笫7057次實驗失敗,對病號06號進(jìn)行記憶清除。即將進(jìn)行『暗房』第395次實驗,嘀——” ……聲音在不斷重復(fù),在無盡的回廊中,每個“人”的對過往的回憶如一條條絲線穿過回廊,虛假的美好想象在這里交錯……無窮無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