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FLASHBACK(仲村佐和X新條茜)


這篇《茜色之花》番外篇,關(guān)于二人相遇的前傳,還蠻短的。
新條僅在最后出場,更多涉及《惡之華》的內(nèi)容。所以akane的tag姑且不帶了。
雖然發(fā)布之前征求了朋友的意見,但最終還是沒做修改(嗯,真的只是太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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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村佐和在書店里徘徊了一會兒,因?yàn)闀昀锶撕苌伲M(jìn)來是為了尋求清凈。
隨便掃了幾眼,在外國文學(xué)的書架上她瞥到一個熟悉的標(biāo)題——
《惡之華》。作者是法國詩人波德萊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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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顆麻木了許久的心臟開始激烈地跳動,那個夏夜?jié)矟M全身的汽油的味道仿佛穿越到這間毫不相干的書店開始飄散,當(dāng)時舞臺下人群的叫喊聲似乎又開始充斥耳畔,她呼吸有些急促,眼前的光景似乎開始變得昏暗,索性摘掉眼鏡捂住胸口,扶著書架緩緩蹲在了地上。
正在另一側(cè)整理書架的店員看到這一幕,上前關(guān)切地問詢。
“這位客人,您沒事吧?”
仲村視野里的光開始慢慢恢復(fù)了,因?yàn)闆]戴眼鏡只能看見一個模糊不清的面孔,在自己的面前在沒有固定形態(tài)地變幻著。
她沒有回答,透過劉海瞪了那店員一眼,意思是“不要管我”。然后強(qiáng)忍著不適感站起身,戴上眼鏡抓住那本《惡之華》去前臺結(jié)賬。
這是轉(zhuǎn)至新學(xué)校前一天,發(fā)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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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要做出這樣惡劣的事情?為什么想要尋死?
沉默。
是春日高男指使你,或者是逼迫你這么做的嗎?
沉默。
你以為死就可以向那些受害的同學(xué)贖罪嗎?你知道鎮(zhèn)上的人會怎么看你,怎么看你的父母嗎?
仍舊是沉默。那雙原本給人以陰沉感的眸子更加沒有光彩了
不,不是佐和的錯。都怪我,我一點(diǎn)都不了解她……也從沒有想過了解她。
父親一臉歉疚地向警察道歉。
所以當(dāng)初根本就不該讓佐和和你在一起。我會帶她走,以后你也不要再來刺激她了。
母親憤怒地指責(zé)著滿面愁容的父親。
仲村冰冷且頑固的內(nèi)心在那起事件中遭受了巨大的打擊。以至于失語了很長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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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她只是不說話,因?yàn)闆]有外傷,接受了警察的批評教育后回了家。跟母親離家的前一夜,她又起了自//殺的念頭。
她躺在床上,凝視著天花板。這房間她住了快十年,無數(shù)次地凝視著天花板,仿佛是能從那里找到一個計劃,一個能讓她從這個令她感到呼吸困難的世界中逃走的計劃。
她起身找到塑料袋套到自己頭上,系緊,試圖窒息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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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舉動的聲響恰好被起夜的奶奶注意到了。第二天,仲村便被送進(jìn)了療養(yǎng)院。
曾經(jīng)令人不敢接近、甚至是懼怕的氣場衰退了,取而代之是一種極致的憂郁。
她瘦弱,弱不禁風(fēng)的樣子。因?yàn)轶w重掉得厲害,人飛快地消瘦下去。
見過她的人通常都會覺得震驚,因?yàn)樗贻p了。
幾乎所有人都想當(dāng)然地認(rèn)為這個年齡段恰是最激情澎湃、最單純無慮的,但這樣一個住在小鎮(zhèn)的14歲少女卻仿佛蘊(yùn)含在生命中的精神力被摧毀得一干二凈,沒有了未來、沒有了希望,她本身成為了一片喪失生機(jī)的荒原、一座被侵蝕殆盡的荒城。
在這里,仲村漸漸養(yǎng)成了一個習(xí)慣,她每天都要站在窗邊,眺望著日暮前的遠(yuǎn)空,仿佛是沐浴在夕陽中試圖汲取能量。
兩個月后,她終于開了口:“我要離開這里,去一個沒有山環(huán)繞的地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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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佐和,你回來了啊。該吃晚飯了?!?/p>
剛打開門脫下鞋子,從廚房便傳來母親的聲音。
沒有應(yīng)答,先把書扔到自己房間里,才去了廚房。
餐桌上,母親給她盛滿飯,叮囑說:“佐和,明天就要重新上學(xué)了,如果不習(xí)慣的話就請假回家。”
也許是很多年沒有生活在一起了,也許是那件事的影響,母親的態(tài)度很是寬容。
仲村沒有說話,很輕微地點(diǎn)了下頭。和母親搬來住在一起一個多月,身體也在慢慢恢復(f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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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前,也曾有過一家三口一起吃飯的日子,只是后來父母親感情不和離了婚,父親便帶著她回了老家的鎮(zhèn)子上和奶奶一起生活,直到幾個月前。
對于和父親母親一同生活的日子,她的記憶早就模糊不清。對一同生活十余年的父親她沒有太深感情,對多年來沒見過幾次的母親更是情淺。但是父親還是在那一晚沒有絲毫猶豫跳出去護(hù)住她,手中的打火機(jī)摔落到了地上使她與死神擦肩而過,母親執(zhí)意要接她離開親自照顧她的生活,他們之后也沒有質(zhì)問過她當(dāng)時為什么要那樣做。
她曾視為大敵抗拒的成年人們,猶如大夢初醒般開始笨拙地、小心翼翼地去呵護(hù)她,但是她早已經(jīng)沒有尋常人的心靈了,感受不到也無法從自身內(nèi)部喚醒所謂的愛意。那些漆黑一團(tuán)的影子的確不再如以往那般縈繞在她的身邊折磨她的神經(jīng),可她也早已成了一具行尸走肉,沒了抗衡世間萬物的精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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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晚飯,仲村回房間,打開了那本書。
這個過程是極其痛苦的。
當(dāng)時她逼問春日拿出書寫著內(nèi)心骯臟意念的作文,春日舉在胸前的正是這本《惡之華》。
他說,這本書生動描繪了他內(nèi)心的想法,這本書讓他認(rèn)清了這個世界。
她怒火中燒把書扔在地上,她想看到他如何親手剖開自己的內(nèi)心,而不是假借他人的口吻,來造作地掩飾那和仲村佐和一樣變態(tài)、卑劣的內(nèi)心。她決心把這株有潛在可能性的幼苗,培養(yǎng)成燦爛盛開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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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一幕,她眼前浮現(xiàn)出他們相處的那些日子。
他騎自行車載著她的那個雨夜的爭吵、悲哀的佐伯奈奈子以及春日和他簽訂契約的那個秘密基地。那時她醉心于此,她初次體驗(yàn)到前所未有的快樂,孤身一人承載的痛苦被漸漸消解了,她有了一個變態(tài)的同類。
但是漸漸地,她感到失望。
春日高男不是她想要找到那個人,他自我感覺良好的——針對“仲村佐和”這個人的理解與崇拜與拯救——只是在可悲地自我滿足。
于是,她又變成孤身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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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至此,仲村卻只將那本書的封面微微翻開一半。因?yàn)榘滋煸跁甑哪欠N不舒服的感覺又涌上心頭。
她深呼吸試圖緩解這種痛苦,把氣力灌注到手上繼續(xù)去翻開那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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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約定好一起離開這個世界的那一天,他們依照計劃順利成為了小鎮(zhèn)的中心,在夏日祭的舞臺上放聲疾呼對這個世界的絕望。
只是點(diǎn)燃身上汽油的那一刻,她推開了毫無防備的春日。大約也是因?yàn)檫@個舉動,才給了那個男人(父親)救下自己的空當(dā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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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終于翻到了扉頁。
汗水似乎已經(jīng)打濕了整個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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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要拋下我。
春日的眼神充滿驚愕與困惑,似乎在質(zhì)問自己這句話。
你不是能和我走一條路的人。因?yàn)槲乙呀?jīng)……無可救藥了。
這是她如今悟到的。只是,那個希望得到答案的人,不知身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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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第一頁,她沒有看,而是立刻合上了書。
摘掉眼鏡,像她多年來習(xí)慣的那樣,仰起頭沉默地望著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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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仲村佐和沉默地面對著這個世界,微微低垂著頭,劉海也無法壓抑眼鏡下藏著的銳氣,保持著漠然的神情。
“仲村同學(xué)做一下自我介紹吧?!?/p>
她沒有理會班主任的話語,徑自走到了自己進(jìn)教室后一眼就望見的空座位上,放下書包,自顧自地掏出所要用的東西。
“……既然仲村同學(xué)不愿意的話那就算了。”
班主任尷尬地笑了笑,為自己打圓場。
“喂,新條,別趴在桌子上睡覺。”
班主任朝她這邊呵斥了一句,只見旁邊那個似乎就叫“新條”的女學(xué)生低低地回應(yīng)了一句“啰嗦死了”,睜開惺忪的睡眼伸了個懶腰坐起身。
那一刻,仲村佐和的神經(jīng)莫名被觸動了。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