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今天又雙叒叕死了

皇上死了。
聽見這個消息的時候,薛笑正躲在酒館里吃肉喝酒。
這桌只有一個人在吃肉喝酒,但是錢卻是要兩個人來付的,薛笑本來應(yīng)該高興的,因為他原本就吃的很多,這個酒館的酒和肉都賣的很貴,有兩個不吃肉不喝酒的人來幫他付錢,他應(yīng)該要是很高興的。
薛笑喝了一口酒,這是好酒,好酒消愁,可也不見薛笑緊縮的眉頭有半分松動。
“喝酒?!?/p>
“和尚不喝酒。”
“公務(wù)在身,不便喝酒?!?/p>
兩杯酒在桌上一動不動,薛笑只能看著兩個大麻煩苦笑。
一個是天底下數(shù)一數(shù)二狡猾的和尚,一個是天底下數(shù)一數(shù)二剛正的侍衛(wèi)。
讓這兩個人待在一起本來就是一個麻煩事,可若是這兩人待在了一塊,那就一定是有天大的麻煩了。
這事兒不止薛笑一個人明白,整個酒館里但凡是消息靈通一點兒的人都明白,而他們敢在這個地方明說皇上死了這四個字,就讓這里的所有人都相信了前不久在江湖里傳的沸沸揚揚的消息。
皇上就是沒死,那也一定是出大事情了。
“我不想去?!?/p>
“和尚也不想去?!?/p>
“你必須去?!?/p>
他們來這兒的目的可不只是當著酒館所有人面說上一句皇上死了,還是要帶走眼前這個正在吃肉喝酒的人。
“我要是跑,你們能追上嗎?”
“和尚也許追的上,也許追不上。”
“我追不上,你跑不掉?!?/p>
和尚笑起來有那么幾分憨厚老實,但總讓人想在那張臉上留下幾個拳印,酒館是喝酒的地方,喝酒的總該是很吵的,但現(xiàn)在卻靜的可怕。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壓抑的氣息,在剛才三人說話時本就若有若無的存著這種氛圍,現(xiàn)在卻是毫不掩飾的迸發(fā)出來。
有刀出鞘。
酒灑了一杯,打濕了地面。
刀出鞘不過三寸,便已鋒芒畢露,似乎單是被刀光籠罩便會被切成碎片。
徐侍曈,當朝皇帝的親衛(wèi),便是有著如此深厚的刀功。
這把刀已出三寸,但也只能出三寸了。
有一根針,沒人看見它什么時候在的,仿佛它本來就在那個位置,這根針扎在桌子上,頂住了徐侍曈的刀柄之上,不動分毫。
桌子仿佛置身在狂風(fēng)暴雨中,止不住的顫抖,似乎下一秒就會粉身碎骨,桌上的酒早就被抖落了一杯,剩下的一杯怕是不需不久便也落得同樣的下場了。
一只胖手,飄然落至桌面之上,它甚至連灰塵也沒揚起,就如同它不曾來過,但它確確實實落在了這里。
桌子不再抖了。
碰的一聲。
酒灑了,灑在了桌上的肉里。
刀收鞘。
針落地。
手離桌。
“肉上灑了酒,不好吃了?!?/p>
“和尚不吃肉?!?/p>
“結(jié)賬?!?/p>
三人同時起身。
酒館外的官兵讓開了一條路。
今天,有一個討厭大麻煩的人惹上了大麻煩。
這個人挺倒霉的。
這個大麻煩也挺倒霉的。
因為這個討厭大麻煩的人最會解決大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