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命運反擊之時,就在此刻!
在展現(xiàn)風土人情為主的第一季的延長線上,第二季以歷史的發(fā)展為視野,去錨定佐賀的人文空間。最后突如其來的災難,是對曾經被吞并淪為他鄉(xiāng)的佐賀,一次鏡像般的映射。
縱觀兩季,我們不難得知:佐賀更大的危機一直籠罩全劇,并通過二季7-8集夕霧的過去“佐賀事變”點明,形成了巧妙互文。佐賀曾經失去姓名,被遺忘被忽視,逐漸湮沒于歷史。此間生活的人民,失去的不僅僅是佐賀之名,更是失去了歷史和故鄉(xiāng)。
時間跨度回到現(xiàn)在,偏居一隅,受鄉(xiāng)村凋敝和人口老齡困擾的佐賀,同樣有失去姓名被遺忘的危險。這樣的危機并非偶然,更難憑借短期的完美處理就化解。這是在時間車輪下,為了不被時代拋下,為了與現(xiàn)實共振,為了未來依然擁有一席之地的“存在”難題。也是佐賀和佐賀人必然面對的使命。
芙蘭秀秀誕生的原因,除了源櫻線,便是這條復興佐賀線。僵尸偶像們通過兩季的奔走,也終于將“拯救佐賀”從口號稍稍落在了實處。
的確,這不能是一句“振興鄉(xiāng)村”的口號就能完成。偉大復興的共同使命,風月同天的我們自然能戚戚于心。借用2022新年獻詞,任何復興,都不是“輕輕松松、敲鑼打鼓就能實現(xiàn)的,也絕不是一馬平川、朝夕之間就能到達的?!?/p>
所以我們能看到,在第一季魷魚絲、制藥廠、DR雞,芙蘭秀秀們穿梭其間,如滄海拾貝般,撿起這些帶有佐賀特質的產業(yè)事物;在第二季,更不再以旁觀者,而以主人公的身份去親歷佐賀的山川草木、風土人情,去制作佐賀的傳統(tǒng)工藝品,去參與佐賀的災后重建。這些時間永恒定格在過去的佐賀偶像,此時此刻也終于背負起“佐賀傳奇”之名。
傳奇永遠是形容過去,復興還得依靠現(xiàn)在。所以第二季又將暗線埋在那些與芙蘭秀秀產生交集,卻匆匆離場的現(xiàn)世人們身上。
看清這個隱喻,首先得解釋佐賀偶像是傳奇的設定,為何是【僵尸X偶像】——
偶像僅是造夢者,我輩才是追夢人,此其一。生者的時間是前進的,而亡者的時間是永遠停滯的。作為定格于過去時代的人,她們可以是明治昭和、可以是大正平成,但唯獨不屬于令和,此其二。在這個陌生的新時代,芙蘭秀秀是佐賀今天的偶像,更是昨日的傳奇。那么推動傳奇在明天延續(xù),就一定必須是生活在佐賀的生者。
第一季,生者們與芙蘭秀秀的成員產生交集,并成為定番常駐角色,是芙蘭秀秀與這個世界聯(lián)結的交點。而第二季,生者們與她們結緣,均是驚鴻一瞥后便分道揚鑣。
是的,推進佐賀向前的,不能僅是芙蘭秀秀,更是每一集中,產生交集又退場,這些“決心先過完精彩的此生”的令和時代的人們。這是一種人民史觀,也是本劇顯得熠熠生輝的原因。
他們,與芙蘭秀秀一起,完成了作為過去之人如何在這個時代“復仇”,進行著由亡者到生者交接,從過去向現(xiàn)在過渡、并必將向未來延續(xù)的傳奇。
人口老齡化和城鄉(xiāng)二元化并非孤例。日本動漫對此的思考,前有《冰菓》這樣鼓勵少年告別節(jié)能,發(fā)揮能力和積極性擁抱玫瑰色的生活;后有《白砂水族館》傳承歷史再建立“新的白砂”;再加上佐賀偶像本劇,不由得期待國漫也有好環(huán)境進行同類題材的探索。
結語可以用塔塔君Minkun的短評——“那些證明著佐賀人之所以是佐賀人的那些風景,那些與佐賀人已成同一物的風景,fran chouchou早已經置身于那些自我認同的風景之中。第一季若還是風土人情的展現(xiàn)的話,那第二季則已在追問更本質的存在意義,在這一層意義上,第二季不必重復第一季,也已比第一季更進一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