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CY水仙文 第七法術(shù) 第一回
一口長煙吐出,朦朦朧朧,輕輕擾亂了他溫柔的視線范圍內(nèi),他靜靜注視著慌張又驚喜的他一遍三回頭,用盡全身僅剩的力氣拋開這混沌是非的荒地。
與其說它是荒地,不如說是一座無形的牢籠,死死的枷鎖鎖著他的生命,流失完那些揮之不去的光華。
好在有人抱著僅留的一絲善良,將他從萬丈深淵里拉回來了一把。
當(dāng)他得知可以逃跑,永遠(yuǎn)可以離開這里的時候,他是很害怕的。
他上前問他:“為什么要幫我……你和他們肯定是一伙的,絕對是在騙我!”
可當(dāng)他看到那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法術(shù)在他面前施展開的時候,他突然就得到了釋懷的希望,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告訴他:
請無條件地信任面前的神吧。
我得救了?
我得救了!
他捧起所處之地的一把干土,看著微風(fēng)盜走塵土的虛幻景象,心里的那份防備卸下了一大半,抬起頭,潔白到不能容忍一絲煙火的白月猶如一位重生的救世主,有俯瞰眾生的氣場,靜靜為他庇護(hù)著。
他的淚閃爍著細(xì)碎的月光,艱難的再次起身向前走去。
可能是因為長期的折磨和無盡的痛苦,那份困意和痛意席卷而來,所有血液在那一刻被無形的手禁錮在了一起,無法向前延伸。
血絲爬遍整雙眼睛,琉璃色的光澤漸漸停止流轉(zhuǎn)在他的眼眸里。
轉(zhuǎn)瞬即逝的希望,在他的身上得到了完美的詮釋。
這個世界,還是那么的吝嗇,那么的絕望啊。
五官棱角分明,慘白的臉色,此刻的他就像一座精心雕刻好的雕像,身上一切的價值都被揮霍完了之后,被戲虐地拋去了融雜一切紛塵的無邊荒漠中,無人知曉,也無人哀悼。
“王,你依舊打算以后器重著他?”
“我認(rèn)為王無需這么做,純粹浪費時間,他肯定不是我們認(rèn)為命中注定的那位候選人,那位繼承之人。”
帶著象白色的手套的他,輕輕用食指壓在了自己的嘴唇上,示意周圍人噤聲。
再落魄的孤鳥,也終會飛回屬于他的牢籠。
起碼他有個殘破的家。
他生下來的時候,就看到自己的手有一個別人看不到的印記:一個倒三角形嵌著一個很華麗的十字架,周圍滿是待放的花朵。他不知道這是代表著什么,只知道自己一生都會與恐懼掛鉤。
可能他帶來的厄運太多太多,加上自己不好的運氣,都可以說是倒霉的代名詞了,沒過多久就被自己的家族所拋棄,并宣稱并無有什么公子出世,只是照顧了一個可憐的孩子并且?guī)退业搅俗约涸緦儆诘臍w宿而已。
歸宿?他看著一眼望不到頭的荒地,周圍的野花野草颯颯而動。艱難的撐起身子靠在旁邊的一塊石頭上,還沒來得及感受臉上道道傷痕帶來的疼痛感,又要先感受雨滴砸到臉上的那種無力。
母親為了生下他差點離開這個世界,而當(dāng)他好不容易能睜開眼看看這個未知的世界時,看到的卻是全家族的人帶著冷漠且厭惡的眼光掃視他的全身。母親休養(yǎng)完之后抱起他也是心不在焉,有時候要去參加茶會交給侍從照顧的時候還不忘趕緊跑去洗手,生怕糟蹋了自己一樣。
他淋著雨,靠著石頭,卻向著那陰晴不定的天空扯出一絲微笑,突然心里感到一絲快活,捂著自己手腕的傷,靜靜淋著雨。而當(dāng)他快體力不支快要再次倒下的時候隱隱約約看到有一個黑色的身影向自己走來。
再然后,就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了一個偌大的臥室里,主打一個黑色風(fēng)格,被褥都是黑色的,但很舒服。因為傷痛他很難起身,只能用眼睛看看四周。
門被打開,走來的是一個穿著講究,渾身都散發(fā)著一種讓人難以靠近的氣味,凌厲的眼神掃了一下他,命令跟來的侍從在床頭放下治療傷口的藥然后識趣離開。
他沒有力氣詢問中間發(fā)生的事情經(jīng)過,只能疑惑又很害怕地看著他。
“你被家族拋棄到那種沒有人煙的地方,害得我花了有那么一會才找到你?!彼恍嫉目粗?,不時為他整理被褥。
“你身上很多傷,一時半會肯定是恢復(fù)不了的,現(xiàn)在的你沒什么力氣,但我知道你想知道什么。”
“我們這個家族,單名一個汐字,緣由后面會給你解釋。你符合我們家族的要求,也配得上我們?nèi)M足你的需求,你就是我們這個家族的傳承候選人?!?/p>
他心頭一震,為什么自己這樣還會符合這么神秘又華貴的家族的奇怪要求,具體是什么他不知道,可是心里的恐懼卻越來越被放大,越放越大。
“咳咳?。?!”他猛地一咳,差點嚇了旁邊的人一跳。
“你們……不會中途又隨隨便便……把我扔到某個地方自生自滅吧咳咳咳……”他咳得很辛苦,喉嚨也很痛。
“我們不是那種隨便把別人的生命當(dāng)作玩物的下賤生物?!?/p>
“你左手的印記,很特殊,很適合與‘第七法術(shù)’相契合?!?/p>
“第七法術(shù)?那是什么?”
男人沒有回答,只是把手輕輕放在他的頭上?!拔医酗S,以后負(fù)責(zé)照顧并且教育你的人,也是這個家族重要的一員,所以,該問的就問,不該知道的就不要再想盡辦法去知道?!?/p>
“睡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