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SOUL|嘉晚飯】思念一個荒廢的名字(四)

前文:無論如何,都要熱愛生活。




大風(fēng)吹起,天臺的塵埃吹滿在二人之間,嘉然的背影在塵埃的遮蔽下,若隱若現(xiàn),仿佛這趟風(fēng)結(jié)束,她就消失在臨來的塵埃中。
仿佛是聽到了向晚破門而入的聲音,嘉然很自然地轉(zhuǎn)過身去,面對向晚。
“嘉然?。?!”向晚大呼著,不敢再靠近一步,怕嘉然受到刺激,一躍而下。
而嘉然面對這急切的呼喊,面無表情,沒有受到任何觸動,不僅如此,她仿佛早就做好準(zhǔn)備一般,拿起了手持喇叭。
“早安,睡得還好嗎?”嘉然的聲音全然失去了昨日的光彩,聲音中的可愛氣質(zhì)蕩然無存,只有面對無數(shù)打擊后的疲憊。
“快回來吧,我們還有很多日子,可以一起度過的?!毕蛲碚Z態(tài)盡量放輕松,但還是能聽到一絲哀求的意愿。
“晚,回不去的,自從我們走到這條路開始,到我們結(jié)束,退到幕后,總會有一些東西如影隨形,說不好,這可能伴隨著我們一生?!奔稳坏穆曇艚?jīng)過喇叭傳播,回響在空蕩的天臺,那一圈圈的聲紋,都是由破碎的喉嚨發(fā)起的。
“過去的日子,我把我所有的愛都給了他們,我從他們那里也獲得了愛,我很開心,真的很開心,我和他們沉浸在那樣的美夢,即使我的身體支離破碎也沒有關(guān)系。但在愛的下面,還潛藏著許多扭曲的惡意,雖然比例很小,但數(shù)量也很多......”
“沒事的,我們可以一起扛過去的,我們不都扛過來了嗎?”
“在美夢的滋養(yǎng)和你們的支持下,我可以抵抗,我可以承受,但我已經(jīng)退出這場美夢了,夢的編織者也成為枝江不起眼的塵埃,灑在了這片霧中,但為什么!為什么!我們已經(jīng)不是偶像了!我已經(jīng)不是偶像了!我的愛已經(jīng)耗盡了!他們還要用那扭曲的惡意糾纏我們的家人,糾纏我們,不論怎么換手機(jī)號碼都沒用,我們不是應(yīng)該過氣了嗎,這是已經(jīng)過氣的待遇了嗎?”
向晚無言,任由嘉然宣泄著情緒。
“我只是想過平靜的生活,好好地愛一場,我求助醫(yī)生,按時吃藥,憑借你的愛意,補(bǔ)充著我內(nèi)心早已枯竭的活力,可是和我在一起,只有困擾,只有言語鑄成的刀,不斷剜開你我的心臟?!?/p>
“晚,我愛你,我連累了你,我無法安心享受你我之間的歡愉,我累了,我不想再看到那些話,不想吃藥了,或許我從這里飛離枝江,才能解脫,你能得到解脫吧?!?/p>
“然,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我們...我們說什么解脫呢!沒了你,沒有人會解脫的!”
“晚,我愛你,我不想玷污你的愛,不想讓你我的歡愉充滿扭曲。”
“再見了?!?/p>
嘉然扔掉手中的喇叭。
救援人員來到天臺。
向晚朝嘉然飛奔而去。
嘉然向后仰去,脫離天臺的邊緣。
白色飛鳥掠過嘉然的眼睛。
自由的飛鳥離開嘉然的視線,飛向霧中。
向晚來到天臺的邊緣,在霧中只看到了一個點。
輕聲的”嘣“。
向晚用盡全身力氣奔跑,不顧及自己膝蓋的舊傷,耗盡自己的命力。
她站在巨大的氣墊面前,她爬上氣墊,不顧自己爬滾的姿態(tài),擁抱著落在氣墊上,嬌小的身軀,她不敢抱得太緊,只是想感受她脆弱的心跳。
她還活著!太好了!她還活著!
向晚悲傷的眼眸,眼淚橫流,哭聲嘶啞。
她隨嘉然走向救護(hù)車,她緊緊握著嘉然孱弱的手。
救護(hù)車在霧中前行,她在擔(dān)架前默默祈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