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搶什么搶

　　塞蕾絲蒂婭于閃光之中出現，蹄鐵劃過卵石地面濺起的火花差點沒把一旁的灌木點著。她順勢向前跑起來，一路沖上暮光城堡的臺階，撞開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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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暮！露娜！”她全速沖進大廳，吼道，“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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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她停下了，蹄下的水晶在摩擦中一下著了火。她才發(fā)現露娜和暮暮就在前面，才開始上主臺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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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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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蕾絲蒂婭公主！您還是來了！”暮暮很高興，“露娜剛剛說您有事來不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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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她確實是這么說過！”露娜的語氣就沒那么好聽了，擠開暮暮，站到塞蕾絲蒂婭面前，“其實她還說過自己不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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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蕾絲蒂婭瞇起眼睛：“那也許是我多想了想呢。也許不是什么事情都是一下就能想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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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倆死死盯著對方，繞起了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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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什么權利，像這個樣子，一下子給我那么高的希望，又一下子就改主意？”露娜這話的語調幾乎是隨口說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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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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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馬慫恿了我半天，還說這個？”轉圈中塞蕾絲蒂婭的動作柔軟，像條蛇，蹄子抬得高高的，肌肉緊繃，“妹妹啊，要是你什么都不說，現在我來都不會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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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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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暮的聲音發(fā)顫。塞蕾絲蒂婭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來，擋住露娜，轉向身旁那只小號的翼角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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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暮啊，不好意思，不該無視你的?！彼樕蠋е鴾嘏奈⑿Γ爸皇锹赌纫徽鞗]睡，脾氣有些壞而已。”身后傳來一聲不滿的響鼻。塞蕾絲蒂婭的嘴角更加上揚了，這一分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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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你——你們沒有在吵架吧？上次你們吵架的結局有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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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親愛的暮暮，沒有的事，不是吵架?！甭赌日镜饺俳z蒂婭旁邊，“只是有點矛盾。因為……這么說吧，我倆對某塊美味的派都很感興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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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暮有些好奇地歪著頭：“真的？如果說是蛋糕我還能理解，但我還沒見過塞蕾絲蒂婭或者您……對派這么感興趣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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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娜咯咯笑著，塞蕾絲蒂婭氣得臉鼓鼓的，然后她搖搖頭，恢復了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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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確實是這樣。而且，這是一塊非常非常特殊的派?！比俳z蒂婭瞪著自己正吐著舌頭裝無辜的妹妹，“這派我已經認識很久了，對我來說可是意義非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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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暮暮似懂非懂地說，“那你們就繼續(xù)進行理智的爭論，不吵架。不如我先帶你們在城堡里逛一圈吧？我知道你們也來過，但是從來沒真正帶你們好好看一次。而且最近我搞了次裝修，有新東西可以參觀參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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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真是太好了！”露娜不再看姐姐，跑到暮暮身邊，“能多了解你一點真是很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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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很想看看你給你的家里弄了點什么新東西，”塞蕾絲蒂婭湊到暮暮的另一邊，“一定很好呢?！?/p>

　

　　“太好了！”暮暮興奮地說道，沿著走廊小跑起來，身后的公主姐妹兩角交叉，怒視著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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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對了，你們餓不餓？我可以讓斯派克做點東西，我們看完就能吃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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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轉頭看向身后的兩公主。她倆正和藹地微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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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還能吃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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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想弄點吃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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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好了！”暮暮繼續(xù)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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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面跟著倆不時撞一下對方，瞪對方一眼的公主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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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另外的另外那間圖書館?！蹦耗焊吲d地說著，帶著兩馬進入又一間擺滿書架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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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壯觀啊?！甭赌纫呀洘o聊到長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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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另一邊塞蕾絲蒂婭幾乎依然和暮暮一樣興奮。這又是塞蕾絲蒂婭的一分。露娜對書基本沒啥興趣，而塞蕾絲蒂婭和暮暮都喜好研究。當然這小小的勝利，對于正瀏覽著書架的塞蕾絲蒂婭來說，幾乎沒有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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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書真的有些眼熟?！比俳z蒂婭的蹄子拂過一本本書背，她看一眼暮暮，有些狡猾地說道，“《防衛(wèi)魔法精選》，《101種有用（也有毒）的草藥》，《五角星與你》，《幻形靈求偶儀式》，《星鏇諧律精華論》第五版……這里的書都是你剛剛入住城堡的時候我借你的，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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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暮俏臉微紅，不敢去看公主的眼睛：“我只是希望您要用的時候能馬上還給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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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蕾絲蒂婭竊笑，朝暮暮靠近了幾步：“暮暮啊，我告訴過你了，只要你需要，它們都是你的。我不缺書，你也知道皇家圖書館是什么樣子。而且，想你了也就是傳送一下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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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馬眉目傳情之時露娜的眼睛瞇了起來：“你城堡里書確實很多，還有地方放下別的東西真是不容易?！彼行┙┯驳卣f道，“我知道你很喜歡看書，但你一定還有別的愛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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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許吧?！蹦耗簭娜俳z蒂婭身旁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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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蕾絲蒂婭瞪了妹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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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暮抬起一邊眉毛：“要是我說我喜歡……觀星這樣的事情，您會吃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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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不會太吃驚，但……你真的對本宮的星空感興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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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一下那邊的陽臺吧?！蹦耗撼块g的一邊擺了下頭，有些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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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娜轉身，看見陽臺上超大號的望遠鏡，驚得張開了嘴。它在夕陽下發(fā)著微光，余暉被黃銅裝飾和大大小小的齒輪射得散亂。暗藍色的外殼拋光過，帶著沉穩(wěn)的金屬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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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厲害！”露娜小跑到目鏡旁，“16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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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暮暮激動地回答，“我改裝了一下，因為之前分辨率不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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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反射鏡是用魔法拋光的？”露娜朝身后看了一眼，微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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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這樣。”暮暮也微笑著，“都知道透鏡沾了魔法就不準啦。我每周用棉布蹄工清理一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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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知你對本宮星空之愛真是令本宮受寵若驚。”露娜走回暮暮身邊，“或許某日我應為你創(chuàng)造一片特別的夜空，只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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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暮??！”賽蕾絲蒂婭打斷了她們，聲音有些不自然，“不如過來坐坐吧？”她指了指自己對面的閱讀椅?！皡⒂^結束了，等的時候過來說會話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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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塞蕾絲蒂婭公主！”暮暮高興地跑過去，做到椅子上，完全忽視了身后撅著嘴巴的露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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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露娜！”塞蕾絲蒂婭單翼掩嘴，作驚慌狀，“看來沒有位置給你座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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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關系！”露娜壞笑著，跑到暮暮的沙發(fā)旁，“我就坐暮暮身邊好了，看著挺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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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坐到墊子上，一面往暮暮身上蹭，一面享受著塞蕾絲蒂婭憤怒的目光。她少兒不宜地咬起下嘴唇，一只翅膀伸過暮暮的肩膀，開始往下放。正當她要完全抱上暮暮的時候，鈴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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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斯派克！”暮暮蹦起來，“吃的做好了，我馬上回來！”說完，她朝屋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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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暮身后的門關上。露娜慢慢轉過身來對著塞蕾絲蒂婭。“你干什么呢？”她用低沉的聲音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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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你讓我干的事情呢，妹妹?！比俳z蒂婭得意地說，“你說讓我跟著感覺走，讓我告訴暮暮我對她的感情，讓我去追求她。你走之后我考慮了一下，覺得你說得對。于是我……就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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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是見不得我有什么你沒有的東西吧？”露娜沉默了一會，“你都準備好放棄這段感情了，然后我說我要去追求暮暮，你立刻就跑過來和我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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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什么？”塞蕾絲蒂婭驚訝地張開嘴，“露娜，沒有，我絕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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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是覺得我配不上她了？”露娜反擊，“你覺得我配不上你的暮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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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娜，沒有…我…”塞蕾絲蒂婭垂下頭，“你說的對，我不該跟過來了，我真蠢。明明都跟你說過沒有興趣了。我現在就走，不會再打擾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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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起身，準備走，卻被妹妹的一臉懷疑給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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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露娜搖搖頭，“不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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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糊涂了，露娜，我不是順著你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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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不是呢！”露娜叫著，跳了起來，“你還是跟以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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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娜，你在說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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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這么完美了！你老是那么完美，總覺得所有事情都要你一匹馬去承擔，總是把所有責任都往自己身上攬。所有犧牲都是你去做。最討厭你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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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娜往前湊，上半身伸過她倆之間的桌子，鬃毛瘋狂地擺動起來。塞蕾絲蒂婭眼睛一睜，她想起這樣的露娜，正是當年化身夢魘之月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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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你現在還是慣著我！是，你不無視我了，我很高興。但我又不是要你把我當小小馬，我要什么你就給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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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娜，我……我沒有……”塞蕾絲蒂婭的蹄子在地板上畫著，“告訴我該怎么做？”她低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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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娜吼了回來，“給你自己做點什么！就一次也行！自私點，做你想做的事情，而且不要再不把我當馬看了！我不只是你的妹妹；我是你的情敵，現在要來偷走你心上馬的心！你要怎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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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賽蕾絲蒂婭深呼吸一口，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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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起了自己的夢，想起暮暮說她有了心上馬時，自己心里的感覺……那心支離破碎的痛。她又接著想，若這心上馬不是別的小馬，正是賽蕾絲蒂婭自己的妹妹。在余下的永恒之中，每一天，看著她倆在自己的城堡里，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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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想法冒了出來。我愛她們兩個。我應該為她們感到欣慰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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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番掙扎之后，這個想法被她無情地扔了回去。她對暮暮的這暗戀之情持續(xù)了多久了？有多少年了？那露娜呢？幾個小時有沒有？她說自己之前也想過，但是她第一次認認真真地去考慮，也不過是今天而已。說到底頂多是露娜心血來潮，有點喜歡而已。而賽蕾絲蒂婭可以問心無愧地說，暮暮就是自己生命里的那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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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她心底深處，也有一個聲音咆哮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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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治理馬國，我的生命里也總得有點別的東西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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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睜開眼睛。太陽的光火一股閃耀，露娜嚇得退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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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宮之名，嘗為索爾·不滅之日。本宮實以諧律與平以治，然若汝所知，初非也。千場戮中，陰陽謀中，數刺上下，惟一立勝之巔：本宮是也。今汝真之欲與本宮難？妹，擇于汝，復諫，謹記不滅之日當為公敵也，不令汝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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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賽蕾絲蒂婭突然停下，用蹄子捂住自己的嘴，驚道，“天啊，露娜，抱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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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厲害了，我的姐！”露娜輕聲說著，鼓蹄，然后鞠躬，“我投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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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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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暮是你的了，至少現在是。不過記住，要是你搞砸了的話，我可是跑得比香港記者還快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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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剛剛說的，要我不要慣著你呢？”賽蕾絲蒂婭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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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娜竊笑一聲，“我是說要你不要慣著我，不是說我不能慣著你啊，才不和你一般見識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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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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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我也被你的激情打動了呢，姐姐。”露娜從桌子后面繞出來，站到賽蕾絲蒂婭面前，“能看見你終于有了一個追求目標我也很高興。我回來以后就沒怎么和你見到面，我還以為你當年的那股熱情都消失殆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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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聳肩，然后轉身朝陽臺走去，“而且我也很清楚，我自己的愛情……變得有點快。所以我和暮暮的關系恐怕也很短暫。大眾見了他們的兩個公主一下子混在一起又一下子不干了估計也不高興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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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娜，你……”賽蕾絲蒂婭皺起眉頭，“你剛剛是耍我吧？就是為了讓我向暮暮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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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不是了，姐！”露娜笑著，“就算是也不完全是。我剛來的時候可是真的想要向暮暮表白的，要是你沒來的話，這個時候不知道暮暮已經被我搞成啥樣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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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娜，你簡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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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暮用魔法端著一碟馬芬進來了，賽蕾絲蒂婭嘴巴一閉?！俺缘膩砹耍　彼吲d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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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遺憾，暮光閃閃?！甭赌鹊?，“但是我吃一點你的糕點之后就得走了，所以……”一個馬芬亮起暗藍色的光芒，從碟子上浮起來，飄進了露娜的嘴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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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吃?！瘪R芬碎屑噴了點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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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真的現在就要走了嗎？”暮暮的聲音有些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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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確實如此?！甭赌鹊拖骂^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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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娜，等等！”賽蕾絲蒂婭走過去，蹭了一下自己的妹妹，“多謝你，讓我明白了自己的愚昧和無知，也多謝你輸得這么有風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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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去想了。我對她是有點意思，但自然是比不上你的。不過……”露娜朝暮暮看了一眼，小翼角獸不知為何臉紅了一下?！拔乙渤姓J，自己有點失望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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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嘆口氣，往陽臺上走去，“不論如何，已經晚了，我今晚還有很多事要做。以后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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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安，妹妹！”賽蕾絲蒂婭隨著她走到陽臺上，“還是要再說一遍，謝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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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記得替我做件事噢！”露娜轉頭，給了賽蕾絲蒂婭一個她見過的最色最司機的眨眼，“干翻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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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之公主躍入夜空，沒了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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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陛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暮暮坐回賽蕾絲蒂婭對面的沙發(fā)上，有些糊涂，“你倆今晚突然都冒出來，然后一整晚都……不知道在鬧什么矛盾，然后我們剛剛可以坐下來說話都時候露娜就走了？是出什么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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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賽蕾絲蒂婭往嘴里塞了一口馬芬，也把自己的笑聲咽了回去。暮暮真是太可愛了！“抱歉了，暮暮。這事情確實有點突如其來，不過別擔心，我會留下的。到明早之前我都沒安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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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如果露娜也能留下就好了，不過能和您在一起我還是很高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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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這句話賽蕾絲蒂婭的臉頰有些發(fā)熱，“謝謝。暮暮，我也很高興能和你一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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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倆坐著，向對方微笑著，直到暮暮開始有點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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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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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賽蕾絲蒂婭以蹄掩口，然后搖搖頭，想要清空一下腦袋，“抱——抱歉，我剛剛有點走神了。你——那個，想不想說點……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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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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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尷尬的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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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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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對！我現在－應該找點事情說說，是吧？因為畢竟是我說的要說話嘛，哈哈哈哈哈……”賽蕾絲蒂婭的開始眼神到處猛晃，尋找話題?！澳愕某潜ぁ馨袈铮前?？……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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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賽蕾絲蒂婭還很想加一句“就像你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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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我也開始學會欣賞這里了?！蹦耗禾阕右粨]，“還是很想念原來的圖書館，但在這里我也一定可以留下許多美好的回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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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賽蕾絲蒂婭沒有回答，她被暮暮的美迷住了。她的眼睛，永遠那樣充滿光彩與激情。鬃毛上的一條亮紫完美地平衡了偏暗的整體。賽蕾絲蒂婭的眼睛又往下看，當年那雙笨拙的翅膀近來終于變得熟練了。塞蕾絲蒂婭的眼神繼續(xù)向下移動，她的可愛標記，那顆星星，同幾個世紀前塞蕾絲蒂婭在諧律之樹上一模一樣的標記，靜靜貼在她的大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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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蕾絲蒂婭的目光繼續(xù)沿著暮暮的身體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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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陛下，醒一醒？”暮暮對著馬國的最高公主揮了揮蹄子，一臉不解的表情，“您還好嗎？為什么在笑？是不是有什么高興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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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蕾絲蒂婭一下回過神來，臉紅得比太陽還要熱，“啊！暮暮！我——唔——我就是……我還有點事要做再見了！”閃光中她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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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暮一臉蒙逼地瞪著塞蕾絲蒂婭之前所在位置，張著嘴。最后她搖搖頭，“好奇怪啊。今晚是月圓之夜嗎？這樣的話露娜的行為倒是說得通，但是塞蕾絲蒂婭不應該啊……我得去看看分光鏡那邊，說不定最近又是太陽黑子高發(fā)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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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蕾絲蒂婭出現在皇家臥房中，一聲嘆氣趴到床上，“我是個慫逼?！辈恢菍φl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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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是笨蛋，還蛋糕成癮，還有很多！”身后傳來一個聲音。塞蕾絲蒂婭嚇一跳，轉過頭，發(fā)現是自己的妹妹正站在陽臺上，又喘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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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娜？你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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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在等那個笨蛋慫逼姐姐?！甭赌然卮穑蟛阶哌M房間，到了她旁邊，“我傳送之后直接就到了這里。我還想等個十分鐘要是你還沒回來應該就不會有問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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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做不到，”塞蕾絲蒂婭低下頭，“我……就是做不到。她就在我面前，然后我腦子里就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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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事，姐姐，畢竟你上次追求小馬也是幾個世紀前的事情了。啊，當然我上次在你梳妝臺最下面的抽屜里找到的那東西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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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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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不要擔心！我們將全力助你將暮光閃閃占為己有！信已經送出去了，明日便是你學習戀愛的第一天。不把你打造成馬國歷史上的最強撩妹，我們決不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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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娜……你說‘我們’是什么意思？……還有信？天，你給誰說了？”塞蕾絲蒂婭想要起來，但發(fā)現自己被妹妹按回到了枕頭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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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噓～姐姐，好好休息，”露娜的角開始發(fā)出暗淡的光，“這一天已經夠忙了，睡吧，明天還有好多要做，也要精力充沛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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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蕾絲蒂婭知道那是妹妹的催眠魔法，有那么一秒想要去抵抗——尤其因為妹妹最后那句話明顯有問題……不過這一天也確實夠累了，平靜甜美的夢鄉(xiāng)著實格外有誘惑力。她不再抗拒，用瞇縫的眼睛看著妹妹溫柔地關上臥房門，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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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暮嘟噥著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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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了，來了！”敲門聲下她叫著，“你要怎么——啊，塞蕾絲蒂婭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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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啊，暮光，”日之公主說道，微歪著頭，微笑著，“晚上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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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很好。陛下……您為什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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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咋啦？想看看我最親愛的學生都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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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暮臉紅，朝別的地方看去，“當——當然可以。只是……您幾分鐘前才走，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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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純白翼角獸的臉上閃過一絲驚慌，但也只是稍縱即逝，“我還以為我真得走了，不過才發(fā)現沒那么急。覺得還是繼續(xù)跟你呆著要好一點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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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真是太好了，我也希望能和您多說說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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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是。”塞蕾絲蒂婭往后退半步，張開翅膀，伸出前蹄。不用多說，暮暮高興地跑過去抱住了自己的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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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能見到你真是太好了?！北谎┗ㄉ奶阕雍统岚虬乃渲俳z蒂婭的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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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暮，我也是，”塞蕾絲蒂婭看著自己懷里的小翼角獸，眼底閃過一抹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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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