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男性的美,也該欣賞
一連兩天,我都在看意大利某位帥哥的電影。
他名兒長,我記不住姓氏,單有個前輟來得較深刻些:安德利亞。以下便稱他作安亞,一來省事,二來也好敲出字。在第一個片子里,最先見到的是他頭頂?shù)乃榘l(fā),那個時候他正坐車子,右邊的小伙侃侃而談,他時不時應(yīng)合,泡面般散開的一小微撮黑發(fā),跟隨他跳趯的思路,騰降奔波。我料定這是美人。果然,他的上身開始慢慢浮現(xiàn),肩膀平闊,他又穿著白條紋鑲邊的運動衫子,濃的黑底,白晰的脖子也亮出來。過不多久,他打開車門,整個細瘦有型的體子從門外逼將過來。我笑起來,嗯了一聲。從此處,我就沒再多想那雙黑褲子里的長腿。
大約電影進行到一半多,他被感動,單身匹馬為老教授雇主到了異地。那是日暮,深沉的落日輝,剩余些淡紫淺紅,凄愴寂靜,投在拱橋、青石磚地、巴洛克圓形建筑的地面、橋身、墻的陰影里。人流不住,但是寂然,他興沖沖往近走,眼神卻正受傷,無助地看人、看天、找人、找門。眼見迎頭過來對老太,勾住他,像有點等待他問,他還沒問全,她們就說給了地址,末尾加了兩個字:帥哥。他高她們小半身子,像沒聽見道謝走掉。遠遠的一米九的人,細腰,高腰子,瘦腿,長直腿子,上邊,兩臂輕盈擺動,如燕子,唧——一下,飛過去。
他恍恍然找時,暮色下,臉蒼白,但有了點雕刻意味。然后他一直在受傷的情緒。背著個大包包,像能掀翻開他,如果他再走快點。
最后,他終究落了單,教授死了,朋友也得離開,他坐在露天酒吧,忘記眼前的酒杯。她過來了,圖書館認識的可擦肩的人。有一段小故事,就在這馬上發(fā)生:說著說著他就沒話,她看他又低下的頭,這時憂郁上臉,那樣高的人,徹底擊敗,卻像緩慢下墜的晚櫻,松松軟軟,淡如菊。女子開始笑,他馬上感到,側(cè)過臉,微笑上來,問說你是因為我笑的么。我也笑了。然后大家都笑了。
也是昨夜,近十一點,在春馬吧驟然發(fā)現(xiàn)張片子,2019年最后一閃的舞會后臺照。他換了側(cè)顏,右頰抬高,左臉陷在陰影,右眼因為撕拽變得迷醉。貌似看黃澄的木板地,那里是一大片水洼,光潔透明,映照出另一個世界,卻也有春馬正在的聚精會神。他的右肩頭拔高,闊起來的胸肌,被雪白的真絲綢衣裹住,上邊滿是落水,里面的肉了然,腰子發(fā)著大力,挺著,身子扯了倒L字,是個燕子,落水的、啞的、剛才被射中但沒有血的燕子。
掉到地上,愴然心驚,奮力勃起,水太涼,趕快地起,最后只會坐著。
這些字根本不值一提。我想說的一直沒說全,那只能有一條道,就是看,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