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我說。 “怎么回事？” 她回答。 “［因為很討厭自己，所以只能去死了?。菔沁@樣嗎？” “……為什么？” “［這家伙還是死了比較好］ 我想讓大家這樣想。拜托了?！?20 我陷入了沉默。 似乎如她所愿也不錯。 于是我將內(nèi)容改成了她所說的那樣。 “謝謝?！彼蛭业乐x。 什么嘛，這家伙究竟再想些什么。 21 我忽然生出一種假設。 莫非，在我來之前，她就已經(jīng)想死了？ 我?guī)退矸块g，寫好遺書，但始終沒法邁出最后一步。 我意識到有些事打亂了我的計劃。 如果真如我假設的那樣，那我不是在協(xié)助她自殺嗎？ 好像志愿者一樣，這種感覺無法言說。 22 這不是我所期望的。 殺掉一個本來就想死的人，不僅無聊，而且還有被人利用的不爽感。我討厭被人利用。 那么，稍微整她一下吧。 這還是我第一次在工作中夾帶私情。 我將遺書扔進垃圾桶，又拿出另一張紙寫下［我去朋友家玩］放在客廳桌子上。 隨后離開了家。 23 悶熱的夜晚讓人汗流浹背，耳邊滿是此起彼伏的吵鬧蟲鳴。 港口城市到處是階梯和坡道，我操縱她漫無目的走了好幾個小時。 她的體力正被劇烈消耗。全身是汗，纖弱的兩腿也開始打顫。 隨著時間流逝，口渴，饑餓，疲勞，正在加劇。 視線漸漸狹窄，眼前也有些模糊。 每走出一步，都是難以忍受的痛苦。 不過我還是會一直走下去。 24 不知過了多久，我順著階梯來到觀景臺。又邁著沉重步伐登上螺旋樓梯，來到屋頂。翻過防止墜落的欄桿，站在邊緣。 俯瞰地面，是令人頭暈的高度，我能感到她的腿正害怕地顫抖。 再往前，一切就結(jié)束了。 我／她邁出了這一步。 踏空，身體失重向前倒去。 她報著必死的覺悟，閉上了眼。 25 但是下一個瞬間，一只強有力的手將她拉回了欄桿邊。 她似乎被嚇壞了，老長時間才反應過來。 回到屋頂，癱坐在地。 隨后，視線向上抬高。 和自己的‘救命恩人’對上眼。 “覺得安全了嗎？”我說。 26 不久，她說。 “控制我的，就是你吧。” “是的。”我承認。 “拜托，請殺了我。”她毫不猶豫。 她越是這樣，我就是越是想讓她活下來。 就算是意氣用事也得讓她說出［我不想死］。 我領著她上了我的車后座。 “你要帶我去哪？” “少廢話。”我發(fā)動了汽車。 27 我將她帶到我的公寓。并下達了洗澡的命令。 因為知道我能控制她，即便反抗也是徒勞。她皺起了眉，但也沒說什么不滿的話。 然后我來到廚房，開始準備晚餐。 不久，她從浴室走了出來。 我又下達了吃飯的命令。 她很疑惑的看著我，但還是開始狼吞虎咽起來。 28 吃完飯，她問我。 “……為什么要多此一舉，直接殺了我不就結(jié)束了嗎？” “我只想知道，現(xiàn)在你有點活著的感覺了沒？” “……活著嗎？” “在滿身疲憊之后洗個熱水澡，再往饑腸轆轆的腸胃填滿食物。你應該感到無與倫比活著的幸福才對?！?她漠然的盯著我的眼睛，我繼續(xù)說。 “你不過是對死亡既害怕又期待而已，接下來，我會將你的［死亡念頭］一點不剩的通通擊碎?！?她的目光下沉，似乎又感到無聊了，趴在桌上打著瞌睡，很快就睡著了。 慢慢告訴她活著的快樂吧。我這樣想。 越是想活的人就越是怕死。 我忽然狂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