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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差】《火煮酒》(第二回)

2023-03-13 22:39 作者:汪小叨熱愛像素游戲  | 我要投稿

??第二回?河中龍神騰云起,腰間石佩引魄出


??上回書說道,行秋重云二人自那四只成精的黃皮子口中聽聞茶村遭鬼一事,便去鎮(zhèn)上打探。村中人說此事有些蹊蹺,二人決心先在小茶館中稍作歇息,再去細(xì)細(xì)打探。


??聽罷店家的話,重云擰起眉細(xì)細(xì)思索。這能區(qū)別村人與外來客的陣法,可不像尋常妖鬼設(shè)下的。他隱約記得門派古籍中有過記載,細(xì)細(xì)想來,這陣法功效倒很像八卦陣:古戰(zhàn)場上,兩軍交戰(zhàn)之際,若有習(xí)得仙法之人在軍前布下這陣,就能使得我軍任意進(jìn)出,敵軍卻受困。唯有神仙才有這手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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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肉體凡胎向來琢磨不定神仙心性,可這小小茶村全然一幅自給自足,安居樂業(yè)的模樣,并不像被什么神仙庇佑的樣子,更別提與神仙結(jié)仇了。


??他正想著,行秋卻在他面前揮手再三示意,揶揄道,“我瞧你沉思許久,這是怎么?莫非,是荷包空空,付不起喝茶的銀子了?”


??重云這才發(fā)覺,那小二已經(jīng)在二人身邊站了好一陣,只等著他付他的那份賬。重云忙從荷包里翻出銅板,茶錢同行秋方才和小黃皮子說的一般,正好一碗十文。


??“我還有些閑錢的?!彼妥咝《?,重云說道。


??“好好好。發(fā)覺鬧的是病不是鬼,替人瞧病從不要報(bào)酬,還時(shí)常倒貼藥錢;易驅(qū)的鬼也不愿收多,平日又笨嘴拙舌的不愿同人砍價(jià)?!毙星飳㈦p手食指放在一道敲了兩敲,“天衡弟子,出門都得靠典當(dāng)門派傳下的玉佩來平這荷包開支么?”


??重云順著他的話向腰間一摸,取下那塊羊脂玉放在桌上,他同行秋較真道,“我腰間這不是玉佩,只是系了穗子的白石頭而已?!?/p>


??話畢,他卻從杯沿后偷偷抬眼多瞧了眼行秋。行秋面色如舊,只是不緊不慢地又喝下一口茶,隨后將頭稍一點(diǎn),以示自己明了。


??“你這是信,還是不信?”重云放下茶杯追問。


??“飛云商會生意涉及極廣,我親眼見過的金飾玉器少說也有百來件。小道長不妨猜我是不是早就知道那不過白石一塊?但你若說這是玉,我自然也認(rèn)下,尋常百姓怎敢對天衡派弟子有疑呢。”行秋把話說的懶散,他放了茶杯,又反問道,“好端端的,怎么忽然要問起這個(gè)?”


??重云將唇一咬,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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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邊有一酒鬼,同葫蘆一齊躺在街上。酒氣沖天,身子爛軟如泥。重云謹(jǐn)記師傅教誨,多行善事。他好意去扶,對方似爛泥糊墻般攀上一側(cè)的壁,張口不道一聲謝,卻無賴般先要重云再幫著帶壺酒來。那人道,行行好,小道長,再來壺酒,我就能回家了。


??這忙不是不能幫,只是重云下山除妖驅(qū)鬼這些年來,從不多要一文,身上哪有多余的銀子供他買酒快活?酒鬼頭腦里到底只余下那壺喝不到的酒,神色已經(jīng)迷了,眼睛卻銳利的很!他竟不依不饒道,道長腰間的玉佩也能換壺好酒,要做好事,便幫到底罷!別把人扶起就丟下哇。他說著,險(xiǎn)些又給重云跪下。


??方才扶起的,怎的又要回地上了!重云急得忙道,自己腰間那塊佩,確然是天衡一派中大有傳說的玉佩,這不假。可它原本只是天衡山神四處閑逛之時(shí),瞧見這白石漂亮,便自山腰處拾起、收藏。后來山神將它贈予天衡派的掌門人,意為愿與門派友好相處。雖說之后這白石被掌門精心雕琢,掛上金穗,又說它被山神碰觸過,自有救命擋災(zāi)之妙,但若去了這背后的故事,單論人間當(dāng)鋪價(jià)值,它就是不值一文的,當(dāng)不了好價(jià)錢。


??興許是那一刻的酒氣和熱氣一齊上了頭,醉鬼聽罷,忽然扯開嗓子大嚷道:你是什么窮門派的,認(rèn)的神仙也這樣的窮!重云一驚,“這話可萬萬說不得”還未全部出口,那人已經(jīng)響亮地叫完,接著便腳步斜斜地向另一旁蹭去,身子一歪,倚倒在另一側(cè)的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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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原本不落雨,氣候也干。但那人先前所立的地面,隨即卻生吃了一道天雷。真是好生慘的巷內(nèi)小路!這雷炸的又響又亮,巷里的土都被這雷翻出來,散落一地。酒鬼頓時(shí)嚇的酒氣全無,忙對天拜了三拜,連道三聲恕罪恕罪,眼睛也即刻清明起來,連滾帶爬地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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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秋聽完便笑,笑重云碰上流氓竟也這般熱心腸,他這一身白衣,醉酒人怎會看清哪有同色玉佩呢。笑完又道那山神小氣,分明說是特地?cái)y禮來訪,送禮卻只送山上隨手撿的石子,贈完又刻意盯梢著帶那塊白石下山的門派弟子,不過被旁人誤解一句還要生氣,竟招來落雷嚇人,這是什么頑童心性!也就唯有這能養(yǎng)出重云這般心性弟子的門派,肯拜這山神了。


??“你不說聲恕罪么?”重云不免有些擔(dān)憂,他吞吞吐吐道,“我那時(shí)才知我門的山神是與雷公電母交好的?,F(xiàn)在看這天色,似乎又暗了些,大雨和閃雷馬上要來了……”


??“我卻知道,我和貴門派的子弟重云也是交好的。山神要怪只怪外人,不會怪我的。”行秋再次笑起來。直至在重云的嚴(yán)肅神色里笑夠了,他才斂去些許的笑意,舉杯,誠懇地對那屋檐道,“還請山神恕罪,小輩行秋無意冒犯,我敬仰您如同信任天衡子弟。方才不過玩笑話一句,不曾敢有犯上意?!?/p>


??重云這才有心思再喝一口茶,“天衡山自有靈,能在天衡上安穩(wěn)待下的門派極少,全看山神的意愿。是我們擅自登山、建立門派,后又在此修煉、打擾靈物,如此冒犯山神在先,他要使些小性倒也無妨……”


??“你倒是好人,掌門也是菩薩心腸,天衡子弟向來與世無爭。只怕人心不古,日后要吃虧的?!毙星镏皇切?。


??“掌門說過,這白石確是能擋命中劫數(shù)的。是他聽聞我要下山歷練,特地贈予我的。”重云認(rèn)真道,“我才舍不得拿去典當(dāng)。若是典當(dāng)后被他人放在盒中蒙塵,豈不辱了這白石的靈性?”


??“確然確然,終是山神給的。既然沾染了仙氣,總歸有些用處……”行秋又含進(jìn)一口茶水,含糊道。


??重云聽這混話,把眼一瞪,但平日里的溫和脾性已是習(xí)慣,這一眼屬實(shí)沒什么威懾力,擔(dān)憂倒比置氣成分更多。行秋在他這般眼神中,再喝了茶也咽不下去,只得又討?zhàn)埌隳钅钸哆稁拙渖缴袼∽?,引得店家頻頻側(cè)目。


??才解決罷一個(gè),問題又來一個(gè)。重云湊近行秋,小聲同他咬起耳朵,“他瞧我們做什么?”


??“興許是這地方不信‘山神’,一時(shí)聽聞?dòng)袃蓚€(gè)外鄉(xiāng)人拜山神,不免覺得新奇而已……”行秋忽然想到什么,連忙起身對那個(gè)特意多瞧他好幾眼的店家行禮,道,“在下初來此地,不知鎮(zhèn)上信的是什么神仙,您能否給咱好生講講?這樣一來,我也好前去敬拜,望神仙佑個(gè)平安。這一路上妖鬼傳言不斷,我?guī)滓苟疾辉?,四處問道士討要辟邪之物,?cái)物都散出許多,可靈不靈還另說呢?!?/p>


??真是胡說八道……重云心說。這一路上與他同行,行秋何曾怕過,更況他是遇上那四只黃皮子才知道這鎮(zhèn)上有鬼的。而在這之前,一聽聞?dòng)醒淼南?,他可比重云還高興許多。行秋夜間也從不曾所謂“未曾合眼”過,他是夜夜安睡,不曾失眠的。


??“我們拜的是當(dāng)?shù)氐凝埳瘢↓埳裥拇?,使得村里風(fēng)調(diào)雨順多年,他對貢品也不挑剔?!钡昙业靡獾溃八驮阪?zhèn)旁的溪邊住著,若是要拜,您就去瞧瞧那龍神廟好了,塑像可威風(fēng)的很呢!這龍神溪是好水,養(yǎng)出的人也漂亮,茶也好喝?!?/p>


??“陣法既然能區(qū)別待人,尋常小鬼畫不出,唯有神仙有這本領(lǐng)。莫非,其實(shí)是這龍神布的陣法?”重云若有所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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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未說完,這回輪到行秋急忙去捂他的嘴,同時(shí)張口替他找補(bǔ)道,“水不在深,有龍則靈。茶好喝,是有龍自然靈的?!?/p>


??店家卻已經(jīng)聽到重云的話,他怒道,“這陣法哪里是什么好東西?我們的龍神可不會害人!他甚至肯折了自己一對角去布那祈雨陣,不枉百姓和官員特意為他修的廟宇!這傳說在這里就連三歲小孩都能倒背如流,哪里輪得到你們這外鄉(xiāng)人質(zhì)疑?”


??行秋立即閃身擋在二人之間,背手扯住重云衣擺,示意他別再說話,自己則好言好語勸著店家。那小二冷哼一聲,轉(zhuǎn)身又向里間去了。


??“我知道你說的有理,但尋常人家可聽不得你質(zhì)疑所信?!毙星镩L出一口氣,轉(zhuǎn)身對重云道,“古華派沒落前,認(rèn)的山神是個(gè)好吃懶做的。他不曾佑過門派一天,卻天天問門派要些香火貢禮,古華子弟多古道熱腸,也身無分文,后來便慢慢沒落……這山神分明是同我們一般在山上生活的,不曾做事,還讓我們祭拜他,我憑什么給他好臉色?但此地的龍神是水神,百姓靠吃水生活,他要民間信仰,須得求云求雨,做的實(shí)事極多,他們自然是信他的?!?/p>


??重云卻說,“可我們天衡山的……”


??“好!我認(rèn)他是位好神!能養(yǎng)出你這般心性的天衡子弟,脾性定然不會太差?!币娭卦朴忠褡?,行秋只能嘆了口氣,“我們先去瞧那龍神。能教當(dāng)?shù)仫L(fēng)調(diào)雨順,卻不讓鄉(xiāng)人外出,其中或許真有隱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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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家所說并非虛言,龍神廟就立在溪邊。廟外淺瞧有兩層高,內(nèi)里卻僅有一層,中央專豎龍神像。邁入廟門,從下往上瞧,好似這塑像頂著廟里的天!廟內(nèi)不點(diǎn)燈,光線昏暗,威嚴(yán)又可怖的龍神像涂著花花綠綠的亮油彩,尋常人仰頭去看,這氣派能大到使人不自覺跪下。


??廟內(nèi)無人。無人督促,行秋的膝蓋就不打彎。而重云時(shí)常和神仙妖鬼打交道,知道有些神看不慣跪拜這一套。不過,就算使了托夢法,被托夢的人也不敢在其他人面前質(zhì)疑這套禮數(shù)。世人多愛權(quán),哪里信這世上偏偏有不愛眾人膝蓋的神仙?得,這夢是托了也白托!既然龍神還未顯靈,重云也不知該行哪套禮數(shù),且等他來了再應(yīng)罷。


??“是等,還是喊?”行秋看那神像,又看看重云,讓他拿主意,“或者,要教我燒上幾炷香么?”


??“我想請他前來應(yīng)話,但龍神像……龍神……這龍神既有人間顯形像,就是有真身,可那真身又是何物?”重云仰面望著神像,喃喃自語,“行秋,你可知,那世人常說,為神為鬼,不過一念之間,這話是有些道理的。神有真身,人軀、龍軀、神軀,甚至神識一縷也可為軀,樹木、溪水、清風(fēng)亦可為軀,幾乎萬物皆可為軀,喚這些神軀前來對話的法子都有分別的。我猜想他是龍軀,但方才的喚龍陣法毫無用處,不知是出了什么岔子……”


??行秋知道重云所學(xué)不會有錯(cuò),心說這里的怪事愈發(fā)多了。他走出廟門,到那溪邊,仔細(xì)打量那溪水。行秋低頭瞧這水色有些異樣,便伸手進(jìn)溪,將溪水?dāng)嚋喠艘粩嚒?/p>


??只是輕輕那樣一攪,頓時(shí),河面水花四濺,一條長鱗蟲猛然從溪里躥出。他飛起,高叫一聲,聲音好似個(gè)脆銅盤被輕輕敲響了!這龍一身的青白硬鱗甲,一雙金色龍目炯炯有神,口旁浮著一對白色長須,身下一對長龍爪格外有力,他的身形極長,現(xiàn)在圍在溪水里,倒顯得屈了他這身子。頭上無角,腰上卻圍著一條,長時(shí)間被溪水浸泡沖刷后,生生變作爛布條,只是隱約有個(gè)原本形狀的灰黑色褲衩。


??“俺方才下了場雨,這時(shí)剛剛睡醒午覺。你這倆娃娃,瞧著穿著打扮也不像俺們鄉(xiāng)里人,不像是來求風(fēng)求雨的。找俺什么事?先說好,若是鄉(xiāng)里茶葉賣貴的事情,俺可不管。俺多少年不曾入過世,哪知人間價(jià)。再說,俺們村兒的茶葉可好了,無論多貴也值得!”龍神在身前對插著一雙龍爪,像極了街頭地痞抱手的模樣。


??“您知道這茶村外的迷魂陣法嗎?”重云忙問。


??“知道,俺布的,怎么了?”龍神爽快地認(rèn)了,他將身子一扭,反問道。


??“您為何要布這陣呢?分明這陣法對茶村生意沒有好處?!毙星锏乃悸犯裢馇逦?,他平靜地瞧著龍神的金色大眼道,“我方才聽您說,您一直以這茶村的茶為傲,任憑溢價(jià),可又怎么不許村人行商?”


??“村外頭有惡鬼索命呢,俺大人大量不和那鬼計(jì)較,你卻要俺放鄉(xiāng)親們出門送死?你這娃娃倒有意思。”龍神打了個(gè)哈欠,一股干炒茶味??磥磉@村子的貢品有些微妙。


??行秋早在重云那里聽說過這些小神仙各有其領(lǐng)地的事兒。有些天生神胎的小神仙生性貪玩,不肯專心修煉,只會在自己祖輩所得的領(lǐng)地上耀武揚(yáng)威。因?yàn)樗麄兊谋绢I(lǐng)僅是將領(lǐng)地上的生物靈氣轉(zhuǎn)作仙力,一出領(lǐng)地,便取不來任何自由生靈的靈氣,仙力也不足,活脫脫一位出了人際關(guān)系圈兒的地頭蛇。天衡山神能將手伸出天衡,那是確有本事的真神,而古華一派認(rèn)的那位,不過就是個(gè)沒本領(lǐng)的小神仙罷了,平日在自己領(lǐng)地上顯靈也吃力,最多耍些花把戲。也就唯有古華派的子弟甘愿去哄他!


??重云用喚龍術(shù)喚不出龍,而這龍神又說居民是“鄉(xiāng)親”……行秋被這嗆人的茶味兒熏得再次向后退了一退,他恍然大悟道,“您的真身是人?”


??“是嘛,俺曾經(jīng)當(dāng)然是人啦?!饼埳裉孤实?。


??“難怪喚不出……”重云從腦袋里撤去“向龍神討教”的想法。既然是人,那就用喊人的法子。行秋信手在溪水里一攪,就像是人間在砸門搖床,任誰也不可能睡的舒坦。


??那龍神說,百年之前,他不過是個(gè)在茶村種莊稼的莊稼漢。某天,天上管降雨的龍王下凡巡查。路過這茶村的溪水——那時(shí)的茶村還不是茶村呢,只是個(gè)無名的小村落——瞧見正在種田的他,便化作人形,同他討水喝。


??莊稼漢瞧這“人”的模樣真奇怪。臉怎樣瞧怎樣長,一把絡(luò)腮胡中藏著兩條長肉須,嘴唇朝前突起,牙齒尖尖,臉也長長,是個(gè)怪胎。他心想,難怪在溪邊還找我討水,定是之前人瞧他是個(gè)怪模樣的,不肯給他水喝,他也不敢去人群熱鬧的溪邊,真是太可憐了!這莊稼漢便將人引進(jìn)家里,給那“人”吃食,又給他水。


??龍王許久不見水,口干舌燥,嘴上說著不夠,便沖出門,一氣喝干了半條溪!莊稼漢看著這溪的水位飛速下降,怕莊稼枯死,卻也不敢攔著這怪模樣的人,只能在遠(yuǎn)處寬言安慰道,雖然你長的是奇丑無比,水也喝的多,糧食也吃的多,但改變不了這個(gè)事實(shí)呀,你且認(rèn)命吧!幸好龍王沒聽見這混賬話。


??龍王臨走前顯了真身,他在那淺淺的溪水里感激道,你可真是個(gè)好人呀,村里只有這樣小巧的一條溪水,你竟然還愿意分我喝了。我來教你個(gè)成仙法術(shù),等你變龍了,這水啊,要多少便有多少!


??那莊稼漢在七日后的一個(gè)雨天墜溪而亡。他已身死,死身卻變作了溪里的一條龍。他變龍后的第一事,是先慌忙續(xù)上一場大雨,將村中溪的水位填補(bǔ)回去;稍后再做的第二事,則是托夢給村頭的老裁縫一家,說自己愿意教他家染色坊上終日晴天并耕田一直有細(xì)細(xì)密密的雨來滋潤,只要他給自己做上三條褲衩,丟入溪水里,什么花色都成。老裁縫第一次為看不見的龍做褲衩,倍感新奇。一番嘗試后,這莊稼龍如愿以償?shù)氐玫搅艘粭l灰褲衩,一條白褲衩和一條花褲衩。


??龍王巡查大地,走遍大江大河后,記起這莊稼漢,想邀他登天門?;卮逡豢?,卻看這龍身上穿著條花褲衩。


??龍王道:你已成神,為何還要穿這染色的麻?你這殘忍的龍。不知造出一條它,要?dú)⑺蓝嗌僦参飭??你亦不知,唯有人才有恥心,而龍是向來以自己的身姿為美,從不遮掩的嗎?


??莊稼龍道:可我是從人變來的。人的底線,便是起碼得穿條褲衩罷!


??龍王又道:哪怕你穿著褲衩,就不能成神?


??莊稼龍道:不能成神又如何,我喜歡我的花褲衩!


??龍王怒道:頑固不化!你不要這飛升路,有的是神想要!他竟砍去這莊稼龍的一對角,說是要給自己不成器的兒子安上,教他也升上天庭,避免浪費(fè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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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茶村只留下這莊稼龍。他先睡了兩年,將懶覺睡足,醒來就在溪水中替人求云降雨,又為自己的鄉(xiāng)親們找了條種茶的新生路,鄉(xiāng)親們也在當(dāng)?shù)毓賳T的幫助下為他立起了廟。畢竟,有神龍的溪水就是好水!這茶村的招牌,打的倒響亮。


??“那神位又怎的,還不是虛的!有俺腰上這褲衩實(shí)在么?”龍神得意洋洋。


??一直在側(cè)旁聽的重云忽然道,“可他砍了您的角。被砍去龍角的龍,就算受再多的香火供奉,也無法上天庭了?!?/p>


??“那角本就是龍神才有的,俺只是個(gè)莊稼漢,哪里配有角這種東西,俺隨他砍去。他愿意回來找俺,就說明他器重俺,他是好神。再說了,那天庭上的玉帝老兒,誰知道是不是和俺村東頭的那個(gè)老頭兒一般小氣呢!俺喜歡村子,俺寧可待在村里當(dāng)俺的龍神,才不要跟天生的神仙去爭什么神位?!饼埳駶M不在乎道。


??重云行秋皆是一時(shí)無言。行秋稍頓了頓,問道,“那您知道那惡鬼在何處嗎?是不是只要我們將他除去了,您就能解開這鎮(zhèn)子上的迷魂陣?”


??“那是自然?!饼埳裣蜴?zhèn)外一指,“等你倆除完鬼,可要記得向村里好好宣揚(yáng)俺的功勞。搶功也無所謂,這鎮(zhèn)上人都知道俺為鎮(zhèn)民做的實(shí)事,就連那廟都是地方官給俺建的,他說是俺干的,就是俺干的?!?/p>


??行秋面色不變,他應(yīng)了聲好,就拉著重云一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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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是龍角……”走了好一陣,重云竟有些為龍神不平道。


??“他不重視,也不執(zhí)著于那一對龍角。”行秋同重云道,“畢竟天庭如何,我們凡人的確不得知。那些景色對我們而言不過鏡花水月罷了,唯有人間虛名和供奉才是實(shí)的?!?/p>


??“我生在天衡。下山之前,也不知玉京臺是那般繁華。雖說我不偏愛璃月港的鬧市,而是更愛天衡山的清凈,但這兩處我都切身走過,唯有走過,才知道我更愛哪里?!敝卦仆星锏囊浑p琥珀眼,真摯地說道,“況且,倘若我不曾去過璃月港,哪里能結(jié)識你這般的知心好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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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秋被他這一眼看到,便向他一笑,道,“是啦。那話本子里的江湖客們,只消心中始終抱有信念,走的路多了,就總會有志同道合的伴,不曾落單的?!?/p>


??重云點(diǎn)點(diǎn)頭,“可那龍神知道天庭是哪般樣子嗎?他不曾去過那里,還以為只有村子般大小。這天庭哪里只有村子大小?每年在山上祈福之時(shí),我都隱約從云縫間瞧見天神出行的樣子,正是‘云為衣兮風(fēng)為馬’,浩浩蕩蕩,好不氣派。他該知道的!”


??“好。除完那鬼,我們就回去同他說罷?!毙星镯樦囊馑嫉?,重云將頭點(diǎn)的格外認(rèn)真。


??不愧天衡子弟美名……真是毫不計(jì)較。行秋暗自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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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神說,村外有一縷極為不知好歹的野鬼孤魂,見到鄉(xiāng)親們的錢財(cái)就要上前搶奪。他生前定是個(gè)兇悍盜匪,活該被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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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秋問他,既然如此,您為何不親自去除這惡鬼,還鄉(xiāng)鄰一個(gè)清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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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神急道,你這娃娃又不識好歹,俺是有副好心腸,不同他這般小人計(jì)較。


??說白了只是小神仙打不過,又不想惹上麻煩罷了。行秋心說。這理由只能騙騙心思單純的,只是不知那些鄉(xiāng)親聽說這話,或是那鬼魂鬧久了,鄉(xiāng)人們還會不會信他。


??“行秋,當(dāng)心些。”重云忽然出聲,將行秋護(hù)在身后,“我能感到,那鬼就在附近了?!?/p>


??他的話音剛落,鬼也感受到了前來的二人。愈發(fā)刺耳的哭號聲更加凄厲,不知生前受了多大的苦楚。這聲音從二人身旁那茂密的林間傳來,長長的哭聲一聲接著一聲,行秋只覺得周身頓時(shí)陰冷下來。草葉不時(shí)沙沙響動(dòng),是那鬼向二人悠悠地走來了。


??行秋將手放到劍鞘上,水刃早已在身邊凝出了形狀,重云兩指間也即刻夾上了一枚冰符咒。林間極暗,二人隱約能瞧見那鬼的模樣:它有一顆面頰凹陷的頭,被砍下后低垂在胸前。一雙眼瞪的極大、一度開始翻白,嘴唇毫無血色,還有一頭分外油膩的亂發(fā)。這顆頭僅靠頸上的一側(cè)皮與身子連住,那身子也瞧著極為瘦弱,生前或許合身的白囚衣,此時(shí)被風(fēng)吹起,像是渾身只余了骨頭。手腳皆被反擰著,臂上還捆有破爛的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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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神說對了,是囚徒?jīng)]錯(cuò),但……


??重云心說不對,急忙變換步法,一聲咒令下,將新陣結(jié)成。這倒并非殺陣,僅是囚陣。幾錐冰棱立起,將那鬼魂困在狹窄的囚陣之中。那鬼不斷拍打著瞧不見的墻壁,在純陽之體的影響之下,尖銳的哭嚎聲漸漸低沉下來,愈發(fā)無力了。


??二人這才聽清那鬼的哭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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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玉……這玉佩!我若是能在那災(zāi)年有這玉佩,我的母親怎會死的那樣凄慘啊!”


??欲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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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ps:

1、重云在本文中使用了兩種除妖法:一種是“步法”,一種是“符咒”。這兩種都屬于“現(xiàn)實(shí)道家確實(shí)存在這種除妖方式,但重云具體用的方法都是我瞎編的東西”。但第一回中,重云在心中糾正黃鼠狼的煮茶方式為唐代煮茶法,即碾碎茶葉水煮,再加入果皮,這個(gè)不是編的!

2、本章出現(xiàn)金句一則,還請各位讀者做好摘抄,“人的底線,便是起碼得穿條褲衩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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