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破碎戰(zhàn)爭接近尾聲，蒙葛特的繼妹前來拜訪他。

作者：Winged_Knight。

主要人物：蒙葛特，菈妮。

預(yù)警：本文分級適合大眾，無額外預(yù)警，含部分悲劇成分。

原文：http://archiveofourown.org/works/38942619.

看完很久還是意難平，于是俺向作者申請了授權(quán)來糟糕翻譯一下，請各位多多糾錯指點(diǎn):D

末代之王(The Last of Kings)

在看到她之前，蒙葛特就已經(jīng)感知到了她的存在。

他坐在王座前，長杖橫在腿間，身下是冰冷的地磚。或者，具體說，他依靠在曾屬于他父親的王座前，留心著角不會給它劃上刮痕。但葛孚雷已經(jīng)離開這張座椅很久了。拉達(dá)岡坐在上面的時(shí)間更長，伴隨瑪莉卡女王統(tǒng)治，助其創(chuàng)造了如今人們熟知的黃金律法。

但律法已經(jīng)暗淡。整個(gè)世界已經(jīng)暗淡，甚者，暗淡始于葛孚雷被放逐之日，始于再無人前往羅德爾的地下監(jiān)牢看望他之時(shí)。那個(gè)曾經(jīng)回蕩在光明邊緣的黑暗之中、堅(jiān)實(shí)卻溫柔的聲音再也沒有回來過，留下他孤身一人，除了有時(shí)會在下水道迷宮中相遇的孿生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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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好吧，其實(shí)并沒有那么難以釋懷。他那么想念他的聲音，那么想念他的存在，以至于在動身奔赴戰(zhàn)場前，會向一張座椅尋求些許慰藉。他多么希望父親能在身邊，即使他沒有阻止母親將他棄置在不見天日的地底。他臉上綻開一個(gè)苦笑，整個(gè)身體隨之繃緊，他的尾巴抽搐著，映射出他內(nèi)心那些惱人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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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該這樣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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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是火焰，地上是參差不齊的破碎尸骨，相互堆積燃燒，竊取他的呼吸，還予艱難地喘息。他用一只扭曲多瘤的手支撐起身體，在痛苦滌蕩過全身時(shí)閉上眼睛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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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塔恩是個(gè)勇猛的敵人，是他若非迫不得已不愿迎戰(zhàn)的對手。這個(gè)男人被稱作“碎星”實(shí)至名歸，而他精湛的武藝與他的魔法造詣幾乎不相上下。但即使優(yōu)秀如斯的指揮官依舊可以施計(jì)擊敗，只要將他誘出自己的陣地——當(dāng)專注對戰(zhàn)一名怪物般的敵人、而己方部隊(duì)側(cè)翼又遭受攻擊時(shí)，他將難以做出正確決策。這段回憶讓蒙葛特露出一個(gè)微笑，那日對紅獅子軍團(tuán)的將軍來說他只是惡兆妖鬼，而他的守軍則趁機(jī)擊潰了他的軍隊(du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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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慢地，他調(diào)整著呼吸，讓夜晚清涼的空氣安撫疼痛的軀體。城市的氣味飄入口中，是花朵的香甜與恐懼的惡臭，被他深深吸入，擠走周身糟糕的痛楚。自王城保衛(wèi)戰(zhàn)結(jié)束的數(shù)月來，疼痛也逐漸緩和。再過幾周他大概就可以痊愈，不再為它們發(fā)作時(shí)帶來的疼痛與虛弱纏繞。屆時(shí)，他或許能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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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又能夠做什么呢？作為一名無人識得真面目的王繼續(xù)統(tǒng)治，只能以?“瑪爾基特”，角尖爪利的可怖守衛(wèi)形象示人？嘗試維護(hù)已經(jīng)在他身邊破碎的黃金律法？交界地四分五裂就像艾爾登法環(huán)本身，無一處土地不在他那些半神兄弟姐妹的相互征伐下受難。播撒的鮮血如此之多，多到連蒙格和他瘋狂的嗜血教派都容納不下，把整個(gè)世界淹沒在猩紅之潮下。黃金樹依舊屹立，如同閃亮的燈塔照亮每處角落，卻拒絕著所有人進(jìn)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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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坐在這里，蒙葛特再次曲身依靠上父親的王座時(shí)在心中默念。送行將毀滅的王朝最后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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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痛苦，”她說，終于宣告了自己的到來。蒙葛特睜大眼看著月光微粒匯聚成一位頭戴寬沿魔女帽的女子形狀。她坐在分隔王座露臺與下方羅德爾城的石頭圍欄上，四只藍(lán)色小手交疊于膝上。“愿我的到來不會令你的傷口疼痛加劇，兄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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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你致意，?‘月之公主’菈妮。”蒙葛特回答，露齒而笑?！疤热裟阏鎸?shí)到場，這次拜訪是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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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當(dāng)真不知我為何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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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葛特大笑了起來，他的笑甚至蓋過了因其動作所牽拉出的疼痛，然后說，“向來難以猜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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菈妮歪起頭，單眼審視著蒙葛特。她的右眼眼仍舊閉著，但是旁邊閃爍微光的靈體臉龐上那只眼卻是睜開的，蒙葛特好奇這否有所象征——假若真有的話。如果他的小妹除了自身秘密外還珍視另一件事，那一定是時(shí)刻展示她過人的才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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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應(yīng)當(dāng)思索她是否還算家人，思索那具附著她靈魂的人偶里究竟還剩什么。曾經(jīng)火紅的長發(fā)現(xiàn)在是比她身體更蒼白的藍(lán)色，而她的關(guān)節(jié)會隨著身體移動發(fā)出細(xì)微的吱嘎聲。瓷般光滑雪白的皮膚和線繩編織的肌肉，因純粹的意志之力而帶上鮮活的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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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原諒這次冒犯，”她說?！耙?yàn)槟愕乃哉幸I(lǐng)。眼前確實(shí)只是月光鑄就的幻象，我真正的身體棲于它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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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慮到眼下局勢，確實(shí)為明智的防范之舉，”蒙葛特回答?！拔一蛟S會認(rèn)定你也意圖行刺而出手攻擊，畢竟不久前我剛有幸得拉塔恩?‘照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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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必?fù)?dān)心我的意圖，兄長，也無須再為拉塔恩所擾。他已隕落，蓋利德亦是如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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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葛特的臉抽搐了一下，“那么說傳言屬實(shí)。我聽說他與瑪蓮妮亞在那里交戰(zhàn)，但缺乏更加詳盡的戰(zhàn)報(bào)。想到碎星本人會戰(zhàn)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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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未戰(zhàn)死，”菈妮糾正道。“戰(zhàn)敗，那是一場無人勝出的戰(zhàn)斗——瑪蓮妮亞被迫撤軍而拉塔恩則備受她引發(fā)的猩紅腐敗所折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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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寒意沿著蒙葛特的脊柱升上來，他不禁握緊了長杖，血液一陣冰冷。輕柔吹拂過高臺的微風(fēng)推開落葉的同時(shí)也匯聚了他眉梢的冷汗，于是他抬手輕輕擦掉，順帶理了理散亂下來遮擋獨(dú)眼的頭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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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你提到蓋利德的隕落，那里的土地因瑪蓮妮亞的觸碰，必定也已腐敗凋零，”他說?！罢媸呛诎档挠嵪ⅲ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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菈妮聳聳肩。“可悲，而我們必須生活于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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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必須生活于此，假設(shè)你現(xiàn)在已不能再算作活人，”蒙葛特陰沉下來。他依靠著長杖做支撐站了起來，影子在月光中向前延伸，剛好停在他妹妹的腳邊。“為何要選這副陰森模樣，菈妮？是否因?yàn)槟闳绱嗽骱拮约旱募胰耍只蛑皇窃骱尬?？是否因?yàn)楸黄扰c舉世厭惡的惡兆沾親帶故讓你開始變得偏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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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就同時(shí)低估了我與你，兄長，”菈妮說，“我前來只是陳述既成的事實(shí)，以及與你達(dá)成共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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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識！”蒙葛特說，揚(yáng)了揚(yáng)他空著的那只手。他從菈妮面前轉(zhuǎn)身看向王座以及下方的城市。此時(shí)燈火已經(jīng)稀疏，許多房子要么遭到廢棄，要么擠滿了偎依在黑暗中的居民。但即使光線如此昏暗，他的眼睛依舊能識別出那些宏偉教堂的輪廓，識別出那些通往仍舊欣欣向榮的花園的美麗步道，識別出他浴血守護(hù)的一切美好?！澳嵌嗝慈蚀劝?！當(dāng)拉塔恩宣稱為王，率軍前來叩響我們家園大門時(shí)，更甚，在我們偉大的神王議會分崩離析前，你的共識又在哪里？不，菈妮，盡管我無意也不應(yīng)為王，但現(xiàn)在我是。王不達(dá)成共識，他下達(dá)旨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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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見識，你只會成為末代之王。”菈妮回?fù)舻?。“黃金律法已經(jīng)破碎，蒙葛特。它再也無法將世界維系在一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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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是何人過錯？”他厲聲問，轉(zhuǎn)頭怒視著她?！安皇俏遥?，不是我。我們的家族越來越偏執(zhí)與極端，同室操戈，荼毒生靈和自己，而我孤身站在黃金樹前，獨(dú)木難支，無人協(xié)助。如果事實(shí)如此，那我將是末代之王。汝等所逼迫，汝等所造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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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實(shí)不必如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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菈妮從圍欄上緩緩下來，她瓷般光滑的腳踩上地面，緩步向前，兩只手臂伸向蒙葛特。蒙葛特轉(zhuǎn)身面對她，斗篷隨之翻動，他舉起長杖，如同利劍一樣指向她咽喉。菈妮短暫停頓了，她的手臂仍舊伸著，蒙葛特發(fā)現(xiàn)她的人偶可以變換表情——靈體和人偶的眼睛都睜大了以顯示關(guān)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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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我們都能得以解脫，”菈妮繼續(xù)走來。“從無上意志的鐐銬中掙脫。這是對我們和眾生最好的結(jié)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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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不得不稱你為騙徒，‘月之公主’菈妮，”蒙葛特吼道?！拔以谀銉?nèi)心所見與拉塔恩以及其他半神都如出一轍。私欲，強(qiáng)烈到可以目睹世界為之燃燒。讓瘋狂和混沌橫行世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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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未沾染癲火，哥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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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更勝癲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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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露出畏懼，而蒙葛特感到心頭一痛。不是物理的疼痛，不是拉塔恩揮舞其所附力量足以令群星臣服的刀刃加之于他身體上的疼痛。而是寒若冰霜的碎片緩慢契入他內(nèi)心最深處的苦楚，混合著他扭曲悲慘的靈魂傾其一生所釀制的毒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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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菈妮，”蒙葛特低語道，同時(shí)抬起一只手搭上他父親的王座。巨大的疲憊感吞噬了他，貪婪的巨口不知疲倦地蠶食他的力氣，只留下虛弱?！白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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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肯定明白，”菈妮說，她的聲音很柔軟。“如若繼續(xù)，路途盡頭只有死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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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如此，便如此，”蒙葛特說?！爱?dāng)某個(gè)族人跨過我殘破的尸體的那一刻，愿它為這場悲劇劃下合適的終點(diǎ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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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僅是我們的族人，”菈妮說，開始走回月光庇護(hù)的圍欄處?！艾斃蚩ㄕ倩亓送噬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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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莉卡被一柄長矛刺穿，正懸掛在艾爾登法環(huán)的彎弧上，”蒙葛特解釋道。“她什么都無法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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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早之前，在你父親被放逐之時(shí)此事便已開始運(yùn)轉(zhuǎn)，有朝一日他們將會歸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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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為何？”蒙葛特問道。“出于什么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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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口的話語隨著他想到的目的而止息。因?yàn)樗娺^沒被禁錮的瑪莉卡，目睹偉大的女神因?yàn)闃O端憂慮，不斷掙扎壓制想要破體而出的拉達(dá)岡所遭受的折磨。即使被掛上法環(huán)，依舊尖叫著拉扯她的禁錮，對抗同樣慘叫著想要顯現(xiàn)的拉達(dá)岡。蒙葛特在她身上看到了與所有家人相同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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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欲，強(qiáng)烈到可以目睹世界為之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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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蒙葛特說，“大廈將傾，她將煽動他們的野心之火揮出最后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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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機(jī)會，蒙葛特，我想和你達(dá)成共識，”菈妮說?！白杂?，為你，為所有人。你本不用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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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葛特久久沒有回答，但仍舊凝望著父親的王座。他的父親，假若仍在人世，或許也會歸來。當(dāng)然，葛孚雷不再受賜福庇佑，甚至無法再像蒙葛特那樣隱約能夠看到它——那些細(xì)小的金色光點(diǎn)，微弱地照亮了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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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父親，在他棲身與骯臟與污穢中的歲月里常來看望他，扮演和藹父母的角色。他的父親，沒有阻止瑪莉卡將他棄置在陰暗的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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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年幼時(shí)，父親的探望對他來說彌足珍貴。從黑暗中伸出令人欣慰的手，用粗獷的聲音講述蒙葛特未曾見過難以想象的世界。在他全部生命中，愛與恨永恒交戰(zhàn)，相互爭奪著對這具詛咒身軀的最高控制權(quá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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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終于理解了一星半點(d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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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向往的是無拘無束?！泵筛鹛刈詈笳f，“從你一直在談?wù)摰淖杂芍?，我能清晰看出。你不愿受任何束縛。我深表同情，但我無法認(rèn)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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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這就是永別了，我不認(rèn)為彼此日后還會再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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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想也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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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消失時(shí)蒙葛特站在原地，她的身影逐漸淡去在和來時(shí)同樣的月光中。他沒有目送她離去，他雙手不斷顫抖著盡力遏制內(nèi)心升起的瘋狂沖動，想要舉起長杖猛擊向王座。打碎那些取自黃金樹本身的，精雕細(xì)琢的木頭，將它們丟進(jìn)風(fēng)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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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會是大錯嗎？讓他也自私一次，僅此一次；那會是重罪嗎？釋放出他自己的私欲，降臨在竭盡全力迫害他的世界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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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或許不是。無所謂了，他沒有太多時(shí)間耗費(fèi)在探討這類與時(shí)局無關(guān)的問題上。于是他推開他的狂怒，他的厭惡，他的絕望，深深呼出一口仿佛容納概括他一生故事的顫抖的吐息，已經(jīng)發(fā)白的指節(jié)松開了緊握的長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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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褪色者正在回來的路上，那他必須做好準(zhǔn)備迎接他們的到來。他會派出他最信賴的部下，黑夜騎兵，將褪色者揪出來，就地解決?；蛟S連可悲的葛瑞克都能派上用場——那個(gè)軟弱的人終日頹廢在史東薇爾城里自憐自哀，沉湎于通過接肢來增強(qiáng)力量。褪色者不也是這樣嗎？培育在黃金樹疆域之外，日益強(qiáng)大，然后接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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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瑪莉卡意圖利用他們的野心之火對她曾攜手建立的黃金律發(fā)出最后一擊，那他會在它蔓延成為勢不可擋的燎原之火前將其熄滅。如果他，蒙葛特，注定成為末代之王，那在此之前他都會繼續(xù)履行作為統(tǒng)治者應(yīng)盡的職責(z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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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他父親一樣。

（完）

譯注：文內(nèi)所有粗體字為斜體，不知為啥設(shè)置不了斜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