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維爾的副官引著空和夜蘭來到了新房間，說：“如果二位有什么需要隨時找我就好。”

“麻煩您了?！币固m點(diǎn)點(diǎn)頭，和空進(jìn)了房間。

隨著空關(guān)上門，派蒙一下跳了出來：“可算能出來了！”

夜蘭說：“是你啊，我都差點(diǎn)把你這個小家伙忘了?！?/p>

“什么？！”派蒙氣得在空中捶胸頓足。“這才多久沒見??！”

空指著床對夜蘭說：“雖說是雙人間，不過一張床就挺大的了——大得夠兩個人睡。”

派蒙的腦子在這種時候格外清楚：“空，你不會想跟她睡一起吧？我可不允許！”

夜蘭笑問：“怎么？吃醋了？”

“才不是呢！要是你們睡一起，晚上絕對要鬧出大動靜，我就睡不著了?！?/p>

夜蘭高舉雙手伸個懶腰，閃亮的手鐲從手腕滑落下來一點(diǎn)，她似乎終于得到了喘息之機(jī)。

“行啦。既然給的是雙人間，那就一人一張床，沒必要一起。”

“說的也是。”空淺笑附和著夜蘭，不知是一筆帶過的玩笑還是故作隱瞞的失落。

“回去再說?！?/p>

“喂——??！”派蒙又不樂意了。

又過了一段時間，兩人在總部也待了不少日子。雖然嘴上不提，但遲遲沒有愚人眾的動向，空的心里一直挺著急的。

至于在草叢里聽到的情報“富人將會在半個月后的下午到來”，半個月卻早已飛逝而過，眼看將滿一月，再沒有了他的消息。

這天晚上，夜蘭告訴空，自己已經(jīng)確定了富人的規(guī)劃，三日后必至此處。

“你確定？”空擺出一個半信半疑的表情?！皠e又被放鴿子了?！?/p>

夜蘭捧起空的臉：“我的能力你還不相信嗎？嗯？”

“除去我愛你的因素以外，還有什么理由嗎？”

“真敢說啊你?！币固m小聲地嘟囔一句，然后說：“不枉我在情報部待了這么久。我查到了，富人一直以來小心謹(jǐn)慎，總會在行程前放出幾條假消息，只有親信才知道真正計(jì)劃?！?/p>

“大概是拜你之前和他一戰(zhàn)，還偷了至冬女皇的一條外套所賜吧?！?/p>

“那不叫偷——那是作為對我的補(bǔ)償?！币固m為自己的正義行為申辯著?！翱傊?，這回的消息才是真的，三天之后他會來。”

她補(bǔ)充說：“為了避免打草驚蛇，我在情報部可是安分守己了好久，只埋頭在自己的工作里，兩耳不聞窗外事，這才好不容易打聽到的消息?！?/p>

“真厲害?！笨找才踔固m的臉?！叭蝿?wù)結(jié)束之后回去獎勵你?！?/p>

目睹了一切的派蒙實(shí)在看不下去了，說道：“你們倆能不能停一停，一天不談情說愛會死嗎？”

兩人不約而同地點(diǎn)點(diǎn)頭，派蒙徹底無語。

“那至少把正事說完吧！富人來了你們要怎么辦？靠你們兩個去單挑他嗎？”

空說：“我會想辦法去通知凝光的?！?/p>

“怎么通知？送密信嗎？不怕...”派蒙本想說“像老徐那樣”，怕戳到夜蘭痛處，瞬間停住，改口說：“反正我覺得這個方法不安全?！?/p>

夜蘭說：“今天的派蒙挺正經(jīng)的嘛，居然有好好在出謀劃策?！?/p>

派蒙不說話，只是把頭偏向一邊。空知道，老徐犧牲那次她是真的被嚇到了，她害怕空和夜蘭也出什么事，所以不再玩鬧了。派蒙只希望他們都能平平安安回到璃月港，回到巖上茶室。

夜蘭拿出骰子，習(xí)慣性地讓它在空中自由翻滾著，又極快地握于掌心。一如生活，哪怕看不清前方的路，也要牢牢抓在自己手中。

“我有辦法。”

“說說看?！?/p>

“去找帕維爾，讓他許可我們?nèi)チг赂邸！?/p>

空和派蒙面面相覷，問道：“為什么？”

“如果你是帕維爾，你會覺得來找你批準(zhǔn)去璃月港的人是間諜嗎？”

“這...”

派蒙還在一頭霧水，空追問道：“可那是帕維爾啊，一般人或許能上當(dāng)，他沒那么好騙?！?/p>

夜蘭反問道：“那你有更好的辦法嗎，旅行者？”

空想了一會兒，搖搖頭。在花言巧語時，他或許還能和夜蘭過上幾招，可這種權(quán)謀術(shù)數(shù)的決斷，夜蘭仍是唯一的指望。

“但萬一被識破了呢？”

“賭?！币固m纖纖玉指捏住晶瑩剔透的玉骰，空能透過它看到夜蘭的眼神。

“我們無時無刻都不在賭，只不過有些事贏面大有些贏面小罷了。萬一？我們眼前的萬一可太多了，拿捏不了只能賭。不賭，你不會成為旅行者，我也不會成為情報官，我們更不會來到這里?！?/p>

夜蘭又一次緊攥住了骰子，但這一次的手更用力，眼神也更堅(jiān)毅。

“有人賭輸了，就有人會賭贏。天平永遠(yuǎn)不會無條件地傾向某一邊，而我們要做的，就是去把那些人輸?shù)舻臇|西，全都贏回來?！?/p>

空和派蒙都知道她在說誰，短暫的沉默像是突如其來的哀悼，爾后空說：“那我的全部賭注，可就全下在你這兒了，幽谷小姐。可別讓我一敗涂地啊?！?/p>

夜蘭一笑：“想什么呢？你也是莊家?！?/p>

“去璃月港？”

帕維爾難得地抬起眼，突破層層抬頭紋的壓迫后瞇起眼審視著二人。

夜蘭點(diǎn)頭：“是的?！?/p>

“為什么？”

“想出去逛逛?！?/p>

意外的回答讓辦公室霎時靜默，帕維爾的鏡片有些松動。

“我就說了！”空一步上前，粗暴地拽過夜蘭?！澳隳懿荒芨闱宄覀兊纳矸?？我們是愚人眾，要為了冰之女皇效忠，不是讓你來游山玩水的！”

夜蘭同樣粗暴地甩開空：“憑什么？我跟冰之女皇素未謀面，我甚至連至冬都沒去過，為什么要讓我奉獻(xiàn)一切？我當(dāng)初來這里是聽信了你說能有個安定的容身之所，誰想得到是這么壓抑又無聊的地方？再不讓我出去我會悶死在這里的！”

“你這家伙...”暴怒不已的空伸出手就要給夜蘭一記耳光，卻被不知何時靠近二人的帕維爾抓住了。

“烏爾法，冷靜點(diǎn)。”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