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自己的低效感到羞愧(；д；)

第16話

原來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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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的父親一來，現(xiàn)場的氣氛頓時就僵住了。

到剛才為止還面帶微笑的凜，突然就變得嚴(yán)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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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在互相瞪視的凜和父親。

那是一觸即發(fā)，像戰(zhàn)斗前的斗犬一樣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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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可見，之前形成的芥蒂有多大。

平時都不會吵架的父女，會積攢很多矛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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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為如此，這次突然的爆發(fā)無法輕易平息，感情如巖漿般持續(xù)流動。

雖然有一周的時間，但一見面，那時候的感情一定是突然復(fù)蘇了。

無論怎么想整理，對感情來講都是無濟于事的。

所以，不能簡單地割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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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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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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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凜的側(cè)腹上一戳，身體突然顫抖，出現(xiàn)了貓的聲音。

凜對我突然的行動感到吃驚，用責(zé)備的目光向我訴說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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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翔和君？突然做什么呢……？”

“不，因為身體空空如也。”

“……你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成為格斗家的？啊……但是，謝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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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剛才為止開始表現(xiàn)出感情的凜，變成了在人前表現(xiàn)出的凜的樣子。

看到那個樣子的麗莎，臉上露出一如既往的妖艷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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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翔，能先讓我進去嗎？”

“嗯，請。雖然地方很小?！?/p>

“我去準(zhǔn)備茶。爸爸也在里面說吧……這次不會逃跑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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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消失在廚房里。

聽到咔嚓咔嚓的餐具聲，似乎相當(dāng)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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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視線移回玄關(guān)，第一次和凜的父親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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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齡還不太清楚。

是從男人的角度來看也覺得很帥的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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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短發(fā)、干凈利落的西裝，有一種知性的氛圍，一看就覺得“這個人很聰明吧”。

盡管如此，麗莎也是，是一個讓人覺得不像是有孩子的性感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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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見面……不，準(zhǔn)確地說不是初次見面。

雖然以前沒有這樣認(rèn)真地看，但是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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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凜的父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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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能不能用命運這個詞來形容。

但是，世界似乎比我想象的還要狹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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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這一事實，我不禁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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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原來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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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隱約從玄關(guān)聽到了那樣的聲音。

驚訝的、放棄的、懊悔的……聽起來像是混雜著各種各樣復(fù)雜的心情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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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側(cè)目看那個聲音的主人，卻絲毫未有那樣的感覺。

我只是朝著這邊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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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莎拉著父親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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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小新，快~。”

“不，我無所謂?！?/p>

“??？是嗎？”

“啊。聽了對話好像會注意到，我好像也走眼了。”

“什么事？”

“這是我的話，反正不用久坐。”

“那么，怎么辦呢？”

“只要能在門口說幾句話就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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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兩個人對話的意思，歪著頭。

……明明來了，卻要早早地回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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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你不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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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在意一直沒人進來吧。

凜回到玄關(guān)站在父親面前，催促他進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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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父親搖頭。

然后，對凜溫柔地微笑著，然后禮貌地彎下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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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之前真是抱歉啊。簡單的感情用事，是違反自己矜持的事情。感情會讓人盲目……是嗎？沒能看清的是我。所以，希望能讓我再次道歉——對不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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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行動是意料之外的吧。

“我也說了很過分的話，對不起！”凜也慌忙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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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對這個預(yù)想之外的展開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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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說，我以為會在凜去廚房的間隙被打。

因為從父親的角度來看，我是“欺騙認(rèn)真女兒的差勁男人”。

這是不可避免的儀式，只要能稍微讓父親的心情變好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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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jīng)做好了那樣的覺悟，即使再怎么爭執(zhí)，也打算戰(zhàn)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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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為如此，無視像我這樣的男人，第一次對女兒說道歉的話。

采取這樣的行動，讓我覺得“這個人很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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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然會有想生氣的心情吧。

——也有想憑感情出手的心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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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沒有想做的樣子。

只是紳士地、真誠地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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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為如此，我，如果是這個父親的話……能坦率地尊敬。

我是這么想的。

和自己的父親相比真讓人羨慕啊，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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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觀察兩個人的發(fā)展，我決定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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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決定了嗎？”

“……是的。”

“是嗎……那我就沒什么好說的了?！?/p>

“咦……？你不會阻止我嗎？”

“你想讓我阻止嗎？”

“不……”

“那么，我不會阻止你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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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一臉困惑，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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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從剛才開始，就沒有按自己的想法的展開吧。

作為證據(jù)，臉上寫著“為什么，為什么？”，不安的顏色很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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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的父親面向我露出從容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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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常盤木君吧?！?/p>

“是的……”

“我女兒給你添麻煩了，整整一個星期。”

“不，添麻煩的是這里。我只是被照顧而已?！?/p>

“是嗎？那嚒，再說下去只會成為爭論吧?！?/p>

“也許吧?！?/p>

“原來如此。所以你————不，這不一樣啊。在這里交談有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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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微笑著，聳聳肩。

好像想說和我的對話到此結(jié)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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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抓不住頭緒。

雖然不是在想壞事，但完全不知道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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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介意那樣的我的困惑，父親再次看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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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

“……是的。”

“等你安頓好了再回來吧。我不會阻止你和他的，但你們還是高中生，要同居還早著呢。我不允許高中生同居?！?/p>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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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阻止凜開口反駁，他溫柔地說：“請把話聽完?！?。

說話也始終是緩慢而淡然，而且是告誡人的溫柔語調(dià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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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好了嗎？年輕的氣勢固然重要，但不能超越過程和前提?！?/p>

“過程和前提……”

“是啊。如果只是交往還好，但如果再這樣的話，就有必須跨越的障礙。如果勉強破壞前進的話，只會出現(xiàn)裂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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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現(xiàn)裂痕。

那句話深深地刺進了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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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自己的父母們什么都沒想就勉強前進了……才會有現(xiàn)在這樣的我存在著。

只是給周圍的人添麻煩……。

正因為如此，我才知道僅僅憑感情就能勇往直前的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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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的父親說的就是這樣的事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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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xué)生似乎有無限的可能性，但其實是有限的。嘛，盡可能多地增加這種可能性，這也是大人的責(zé)任和義務(w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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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把手放在凜的頭上，溫柔地撫摸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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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允許同居?！?/p>

“……是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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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嚴(yán)厲一點說。

凜好像提心吊膽地沒有看父親，但是我看到了凝視凜的父親的眼睛，只是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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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居對你們高中生來說還為時過早。既沒有責(zé)任的能力，也會出現(xiàn)光憑氣勢和感情無法解決的問題。并不是光靠理想就能順利進行的。”

“那也是……。盡管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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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想反駁父親，卻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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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的話，在這里插嘴說“請認(rèn)可我”也是可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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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直覺上，我覺得不能。

沒有不好的結(jié)果，我覺得很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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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凜。雖說是學(xué)生，但也可以有知心的人，能一起交談，也會一同旅行。也許這是長期的事情?！?/p>

“那個，爸爸，那個?！?/p>

“所以，想長期住宿之類的，有這樣的想法的時候就好好說吧。不要只憑感情擅自行動，要依靠保護你的父母。如果單純當(dāng)做秘密的話，發(fā)生什么事情的時候就來不及了……好嗎，凜？”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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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沒有反駁，只是點了點頭。

我理解父親想說的話，也接受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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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那個樣子的父親笑著把手從凜的頭上拿開。

然后轉(zhuǎn)身打開門，向外走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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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對了，常盤木。如果可以的話，下次能來我家嗎？我也有很多話要和你說。”

“知道了，我會去拜訪您?！?/p>

“那太好了。那么，我等著你來。如果可以的話，我想早點跟你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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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的父親這樣說著，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麗莎也只是微笑著，什么也沒說就接著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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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在關(guān)門的同時，響起了“砰”的一聲悶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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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安靜下來的房間里，只留下了我和凜。

我拍了拍呆呆地站著的凜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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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果然贏不了啊……”

“但是，結(jié)果也不壞啊?！?/p>

“是的……。我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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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力地笑著的凜，自嘲地嘟囔著“我還差得遠呢”。

但是沒有憂愁的氣氛，只是對自己的不爭氣感到懊悔……就是這樣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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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那樣的父母啊?！?/p>

“吃驚嗎？”

“嗯，各種各樣……。話說凜，你知道父親和我不是初次見面嗎？”

“爸爸好像沒注意到?！?/p>

“社會真小啊，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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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凜，父親和我在哪里認(rèn)識的，為什么知道呢……。

應(yīng)該會想知道這樣說的理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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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一想，我就覺得不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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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那么得收拾行李了?！?/p>

“是啊，我今天就回去?！?/p>

“對了，什么時候去凜家好呢？”

“先商量一下吧。就好像是結(jié)婚的報告一樣?！?/p>

“我才十五歲啊？”

“咦？你不否定結(jié)婚本身吧？”

“不，那是……。話說回來，你不要這樣……”

“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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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高興地染紅了臉頰，抱住我的手臂。

在那里已經(jīng)感覺不到任何迷惑，只是和往常一樣的凜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