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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風】青山皆燃

2023-04-28 22:11 作者:錫蕁  | 我要投稿

是自存所以不打標簽








作者/將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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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會死,我們都會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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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女孩說出這樣的話時,時針剛敲過4點,也許是剛響過防空警報的關(guān)系,小酒館里沒什么人,準確來說,也就他和這位恍若輕云般飄進來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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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保無聲笑了一下,也許是見慣了這種將生死置之度外的醉鬼:“您確定要一瓶威士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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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抬起頭,臉蛋酡紅,孝布下的雙眼亮得驚人:“……謝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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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稚嫩的話聽得他不由得笑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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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講禮貌又不怕死的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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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姑娘偏頭看了眼這坐在陰影里的男人,又轉(zhuǎn)頭道:“再來一杯,給那位先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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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彼D(zhuǎn)頭看向酒保:“一杯白蘭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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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保將酒杯放下的時候,防空警報又一次響起來,酒保無奈開了口:“看來今天不適合營業(y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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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很適合。”里德爾修長的手指捏住杯沿,黑色的眼瞳半遮在黑色的碎發(fā)下,莫名多了絲神秘的風情。他掏出錢包放在桌上:“要是你確實害怕的話,不如我給你看店?”他頓了一下,又補了一句:“我倒是還想喝兩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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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保沒有拒絕,收下錢扯上最后兩個客人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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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外的刺耳叫聲還在刺激著人類的神經(jīng),店內(nèi)卻徹底安靜下來,只剩下他和坐在吧臺那位獨自喝酒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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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德爾看了看手表,和店內(nèi)的時間沒什么差別,還有六個小時,他還有足夠漫長的等待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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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那位倔強的小酒鬼,起身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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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空警報響了兩遍。”他出聲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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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的頭發(fā)被裹在寬大的白麻布披巾下,對他的聲音置若罔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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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了耐心,抬手便掀開了那層奇怪的斗篷,他在這時才看清她的臉,通紅的雙眼,通紅的臉蛋,眼睫都被淚水沾濕黏在一起……是個東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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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傷心時候選擇喝酒……逃避者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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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德爾笑了起來:“你來自哪里?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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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冷了臉,想要伸手將那斗篷扯回去,卻被男人的手阻礙了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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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xiàn)在自然看清了那麻布下那白色的旗袍……一個漂亮的中國人,看起來很年輕,不過他向來判斷不了東方人的年齡,他想,這衣服白得像云一樣,怪不得他剛剛覺得她像是飄進來的,但他總覺得她應(yīng)該有更適合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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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了手,看著那姑娘離開吧臺,才緩聲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前天下的禁令,黃種人的活動范圍只能在B區(q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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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前走了兩步,將女孩完全納入自己的陰影里:“所以……我能看看你的特許通行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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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姑娘第二次轉(zhuǎn)眼看向他:“這就是日耳曼對請了一杯酒的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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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德爾笑了起來:“我可不是日耳曼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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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見女孩的雙肩并沒有放松下來,這不算他滿意的反應(yīng),他再次聽到自己的聲音:“我只是想看看你的通行證……還有你的袖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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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伸出了雙手,纖瘦的,掌心有新添的傷口,在雪白膚色的印照下攀爬出山岳般的血紅紋路,只有食指和中指指節(jié)上留有一層薄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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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嬌生慣養(yǎng)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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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眼通紅的她突然笑了一聲:“不早就被你們拿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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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德爾突然也笑了起來,他放下手中的杯子,那酒精造成的燒灼感卻一刻不停地侵擾著他的臟腑,這里畢竟是戰(zhàn)爭中少有的不摻水的酒館,他覺得整個人更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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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有拿走全部?!彼χ溃骸爸辽倌氵€能在這里和我說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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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收回手,看起來這只執(zhí)拗的困獸不想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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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德爾又看了下掛鐘,他確實還有相當漫長的時間。他轉(zhuǎn)過頭,聲音像是墨菲斯特的低語:“不如和我聊個天,你語言學得不錯,如果你能說服我,我就讓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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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抬頭看了他一眼,忽而冷笑一聲,又坐回了吧臺,端起了她的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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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把你送出來,大概不是為了讓你在這里喝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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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德爾覺得自己的關(guān)切合情合理,可那女孩只是瞥了他一眼:“此時此刻,一個東方人能去哪里?B區(q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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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德爾從那挑釁的語氣中這才想起來他們昨天端掉了一個地下轉(zhuǎn)運窩點,不出意外的話那是這城里最后一個。他當時都想為自己這不留后手的聰明舉動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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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遺憾,我還想也許你會給我提供一個不把你送回去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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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轉(zhuǎn)頭看向他,又笑起來:“無論我說什么,都不過是你最后的樂子罷了,那我又要說什么呢?你的槍上好膛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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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德爾挑了下眉:“你總是那么樂于挑戰(zhàn)權(quán)威?也許你的父母應(yīng)該告訴你很多時候需要低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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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死了?!惫媚锏纳裆查g冷了下來:“低不低頭又能如何?你是法條制定者,你也是審判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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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是個受了刺激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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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德爾掏出了手槍,慢條斯理道:“試圖激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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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說一個事實,倒也不用惱羞成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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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刻薄的嘲諷將他逗笑了,笑得他渾身更燥熱了一些,他感覺自己似乎好多年都沒遇到這樣橫沖直撞的小姑娘了,他想,這大概是年輕人的特性,她們總是單純又不肯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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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德爾轉(zhuǎn)頭看了看窗外,可惜街道上已經(jīng)沒什么人。他只能遺憾地又把手槍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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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多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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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倒是換了姑娘詫異地看了他一眼,旋即更低聲地笑了起來,笑得眼淚都往酒杯里止不住地落:“你都忘了?你我不是同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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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德爾正低頭端詳著自己的手掌,他握了太久的槍,如果要掩蓋掉掌心的痕跡,大概需要花一番工夫,不過他確實已經(jīng)過了那個老是需要掩藏自己的階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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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詫異自己的記憶力不知何時就成了現(xiàn)在的樣子,也許早年那些屈辱陰郁的時光已經(jīng)被他打包扔進了垃圾箱,他幾乎已經(jīng)全然忘記了那些日子。只剩下這一個偽裝的名字,令他厭惡的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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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的明示下,他現(xiàn)在終于想起來了,這個輕云一般的女孩,也曾短暫地與他相逢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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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次看向她,她似乎沒怎么變,又似乎變得更像一陣隨時會逃走的晚風了。里德爾還是意外自己怎么就把這人忘得一干二凈,林家小姐,他曾經(jīng)的目標之一,在他無數(shù)次向上攀折的歲月里唯一對他避之不及的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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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認出了他,這倒是令他突然放松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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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她們的古話,他鄉(xiāng)遇故知應(yīng)當是件快意事,他不知道他是否應(yīng)該暢快,但他忽然很想笑,一種快意的,突然而至的,對那些過往的無情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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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以為你是她女兒?!彼α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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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神色更淡了:“我是該感謝你沒把我認成母親嗎?我本來也無法生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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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真是遺憾?!崩锏聽柭柫思纾骸傲中〗闶裁磿r候來的這個城市?我以為你結(jié)婚回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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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我們怎么來的?”林黛玉終于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瞪向他的眼里有水晶般的焰色:“我們打算回國的那一天,可是來了您主管的軍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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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啞然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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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這件事,他好像也不是全無印象,雖然他當時的目的非常單純,林如海是不值得討好的人,但他有錢,還有一個掌上明珠般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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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那時候的規(guī)定,如果有日耳曼人的擔保,你們可以離開……”他試探道:“你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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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笑得眼底都是淚:“那點擔保怎么比得上一位英吉利人特別簽署的文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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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德爾若有所思:“你覺得我針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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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不在意我?!摈煊駝e了臉:“如果不是那些錢,你不會多看我一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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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由得笑了起來,這姑娘倒是看得很清醒:“你認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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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沒有回答,他又補了一句:“所以當時為什么不答應(yīng)我的求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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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你錢就會放過我們嗎?”她似乎有些答非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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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確實不太符合他的風格,不過這句話他并沒有說出來。里德爾給自己倒了一杯水,那些回憶逐漸從潮濕的泥土里被挖掘出來,成為一具具面目猙獰的腐尸,張牙舞爪向他撲來。她還是一如既往的聰明,連精心設(shè)計的求婚都沒有打動過她那顆木石一樣的心,明明其他的女人根本不需要他做到這一步便會心甘情愿向他付出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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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這就是他徹底忘記了她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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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對落花流淚,卻始終不肯向他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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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把你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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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突然說出了這樣的詞,話音出口的瞬間他忽然有些懊悔。她根本不算什么,為什么要為她開這一扇特權(quán)的門,雖然權(quán)力于他而言就是用來主宰一切生殺大權(quán)的,但他更喜歡用來拒絕而不是給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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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德爾頓了一下,她只是靜靜地看著他,不發(fā)一言,他忽然又冷笑起來:“在等條件嗎?和我睡一覺,就在這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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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女人無法回絕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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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多年,你真是一點也沒出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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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笑了起來,她又喝了一口酒,臉上的酡紅更加艷麗了幾分:“殺了我的父親,奪了我的家財,圈禁我,折辱我……如果這顆心能夠掏出來,你是不是也要剜出來踩上一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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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也許可以嘗試一下,只是很可惜。”里德爾搖搖頭:“可惜你已經(jīng)不是林家小姐,你還覺得自己有什么選擇的權(quán)利嗎?”他示意她看向門外:“你來這里,難道不是為了找我?走出這里,你什么也不是,如果不滿意我的服務(wù),我可以給你又叫一隊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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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沉默著沒有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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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德爾彎腰上前,修長的指節(jié)劃過她遠山般的眉眼,一路向下,停在她纖細的脖頸上,可惜被這高領(lǐng)盤扣遮了完全,不然他就能觸摸到最令他愉悅的所在,她的脈搏,脆弱的頸骨,還有再也無法瞞住他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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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解開了第一顆盤扣:“好姑娘,我會令你很快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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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退了一步,偏離了他的桎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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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起身:“我的耐心有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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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偏轉(zhuǎn)了目光:“湯姆,不要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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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告訴你我很討厭那個名字?”他冷笑一聲,感覺自己徹底對面前人失去了興趣,他一定是被酒精沖昏了頭腦,才會做出之前的舉動,他又低頭看了看表,他的時間實在還很多,大概也足夠讓他在這里好好敘一場并不愉快的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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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此刻已然失去了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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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姐,你出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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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又摸到他那把手槍,他這幾年從沒離開過那把槍,很好用,也替他解決了不少麻煩,他又開始打量起這個姑娘來,似乎無論什么處刑放在她身上都顯得過于野蠻,即使她本身就是大陸另一端的蠻族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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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德爾有點想嘲笑自己,他今天似乎有點多愁善感,大概是被她身上向來繚繞的那種云霧般的憂愁傳染了。某些女人也許就是如毒藥一般,在不知不覺中就令人神經(jīng)麻痹喪失自我,他還以為向來應(yīng)該是他來扮演這樣的角色,沒想到被這十年未見的故人反將一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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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確實是個尤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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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由得讓他心生猶豫,如此處決了她,可能是一種浪費。不過她的尤物就在于,即使那樣不堪一擊,她也從不肯屈服,像極了一個瓷國娃娃,烈火不會讓她動容,毀滅她的方式唯有將她徹底打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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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人,大概是沒辦法為他所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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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不在你的局里,又說什么出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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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搖了搖頭,點了下自己的眉心:“你可以打這里,伏地魔閣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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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實在討厭這種把他的心思看得一干二凈的剔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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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這里找我,就是為了讓我親手處決你?”他笑了起來:“一發(fā)子彈可不便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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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在殺人的時候就會很便宜?!彼萌糌杪劊骸安贿^你們確實偶爾會省一省,毒氣、軍刀、燃燒彈……人類相互廝殺的時候總是能翻出各種花樣,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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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以為你的關(guān)注點只有那些詩歌?!彼袅颂裘迹骸翱磥砟阕兞瞬簧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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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吧?!彼D(zhuǎn)頭看向他:“你倒是一直沒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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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高的評價。我還以為你會說我變得更野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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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zhuǎn)瞬就意識到她話語里的譏諷:“我倒是很好奇,你為什么還覺得我是當年那個人?難道你覺得我還會再向你求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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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過去沒有愛過我,未來也不會?!惫媚锟聪驂ι系臅r針,已經(jīng)快指到了六:“你的心從過去就不曾變過,你只愛自己,也只愛權(quán)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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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起來我成了納西索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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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想再說些什么,黛玉忽然開口道:“現(xiàn)在你達到心中所愿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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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突兀的問題,他笑了起來:“你要檢閱我的成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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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搖了搖頭:“我只是在想,也許我們下一秒就會被炮彈炸飛,可能我下一分鐘會死在你的槍口下,又或者我在下一刻給你下毒,那么你對于現(xiàn)在的這一切滿足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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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滿足就要如此的話,那我還是永不滿足好了。”里德爾看了眼自己的酒杯,在他的認知里,沒有致命的毒藥能延后發(fā)作那么久,她說這些話大概只說明了一點,她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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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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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欣賞這種仇恨,仇恨不過是無能者的指南針,每當那指針指向自己,他只會覺得愚蠢而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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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生命都有盡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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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提醒真是觸及到了他最厭惡的論斷。里德爾別了臉:“但是會有長短,就像你說的,有的生命可以重得像一座山,有的卻像羽毛一樣,一口氣就吹走了?!彼翎叞愦蛄克骸帮h搖的感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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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糟糕?!彼p笑著重復(fù)了一遍:“很糟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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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還算有自知之明,他用手撐住頭,有些微醺,可他又聽見她的聲音:“但不是所有東西都能用二元對立法粗暴地切割成兩面,羽毛一樣的生活很糟糕,可我不愿如你般踩著鮮血和骨骸向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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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用的仁慈?!彼椭员牵骸霸趺床徽?wù)勀愀赣H繼承的錢都哪里來的?在這社會里無處不是吸血的蝗蟲,只不過過了幾十年人們就會對這些忘得一干二凈。你也忘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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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祖父,是個讀書人。”黛玉搖了搖頭:“他那時便發(fā)過誓,要為生民立命,他修了河堤,鋪了路,建了學?!绻稚弦舱戳搜?,你覺得那是能和你手上的混為一談的東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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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度不同而已?!彼湫Φ溃骸暗任医⑿碌闹刃?,人們只會膜拜我為凱撒,你別忘了史書都是勝利者書寫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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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程度不同?!摈煊裾J真道:“控制劑量的嗎啡可以救人,過量就會殺人,所以尺度不值得被考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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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忘了,我只想當尺度的擬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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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確實忘了。”黛玉扶住額頭:“除了你自己,你這人還會在意什么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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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不好?”他笑得越發(fā)得意:“你們國家的皇帝享受了幾千年的這種待遇,怎么到了我,就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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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沒有桀紂失天下的說法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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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懂你們那些故事?!崩锏聽枔u搖頭:“爭辯是浪費時間的行為,沒有人能互相說服,不如拿上一桿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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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得對。”黛玉似乎贊同般點了點頭:“所以你可以開槍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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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德爾皺起了眉頭,他討厭她這般無所謂的態(tài)度,從過去就是,當她如此毫不在意地將生死踩在腳下時,只會讓他感到異常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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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捏住了她的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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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點收緊,他看見她平靜的面容因為缺氧而逐漸崩潰,可她的雙手死死地攪在一起,勒出紅色的血痕,似乎用了她所有力氣在和自己的求生本能抗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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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是死也不肯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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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厭煩般松開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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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捂住了喉頭,劇烈的嗆咳讓她幾乎暈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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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這里做什么?特意讓我殺了你?”他又自我否定般開了口:“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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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仍舊沒辦法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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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德爾徹底失去了耐心,他拿起她的酒杯將剩下的酒液一飲而盡。燒灼感從喉頭滾到小腹,他粗暴地將杯子摔到地板上,淋漓成一地尖銳的水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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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討厭她,厭惡她,這個曾在云端又被他摔入泥地的姑娘,也許他真的只有把她徹底摔碎,才能消弭他心中這瘋狂生長的不甘與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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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死的話你應(yīng)該乖乖去B區(qū),他們會有火車送你去奧茨維新?!彼湫Φ溃骸拔疫€以為你改變了主意,打算為你曾經(jīng)的魯莽道歉,沒想到依舊這么煩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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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經(jīng)想過要不要答應(yīng)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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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又開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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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的聲帶顯然沒有那么容易恢復(fù),她的聲音破碎如干旱皴裂的土地:“你當時的表演確實很動人,只是我想,如果你不愛除我之外的任何一人,我怎么就能篤定你愛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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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又是什么?林小姐還真是迷戀這個世界并不存在的奢侈品。”他冷笑一聲:“要我為你的敏銳鼓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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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搖了搖頭:“若你能夠愛人,自然會體會到它存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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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幾乎要狂笑出來:“你這是要做什么?向我宣傳什么人間有真愛的幼稚宣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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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姆,”她突然望向他的眼睛:“你有感受過快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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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奇怪,一個迎風流淚的女孩,居然會問我這樣的問題。”他彎起嘴角:“難道你以為大權(quán)在握是一種痛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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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過是無休止的欲望海潮。”她看著他,忽而報復(fù)般笑了一聲:“你沒有感受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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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完成了自己的診斷與報復(fù),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那么,既然您不打算浪費您的子彈,后會無期,伏地魔閣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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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就要轉(zhuǎn)身離開的時候,他猛然從身后攬住她不堪盈握的腰身,勒得她肋骨生疼,他埋首于她的肩頸:“欲望又怎樣?欲望得到滿足也是一種快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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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徒勞地試圖攔住他肆意妄為的雙手:“我是黃種人,伏地魔閣下,你不能自甘墮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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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悶頭笑了好久,才低聲回道:“可是黛玉,我說過我才是規(guī)則本身,既然你是不能生育的低賤蠻族,你沒有拒絕的權(quán)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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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然轉(zhuǎn)過身打了他一巴掌,指甲劃破面頰留下幾道血痕。他卻毫不在意地再次撫上她的脖子:“黛,打臉不能殺人,你至少要學會掐住這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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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只知道,最無能的男人才會用這一招對付女人。”她被抓住雙手,卻依舊神色倔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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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你怎么說?!彼ё∷亩?,滿意地看著那小巧的耳廓變成誘人的粉色:“黛,我現(xiàn)在很快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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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乎在掙扎中耗盡了她那本就羸弱的力氣,最終不甘地癱倒在他懷里。他將她抱到吧臺上,肆意地在她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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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兀的疼痛驟然貫穿了心臟,他低頭看了眼那不斷冒血的胸口,和那支不知道被她捏了多久的銀簪,他忽然笑了聲:“這樣才對,學得很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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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淚終于落了下來,滴在他的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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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軀體滑落到地上,衣冠嚴整,胸口流的血很快浸染了整件上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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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笑容卻沒停下來:“還有……槍……證件……它們……不能……沾上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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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掩著臉,他看見她肩膀的顫抖,他卻不懂她為什么要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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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人的害怕?大仇得報的興奮?還是為他唱的挽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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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莫名有些不甘,如果她有愛人的能力的話,為什么她就不肯愛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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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為什么就不能像那些女人一樣為他傾倒發(fā)狂,而是執(zhí)拗地要扯掉他的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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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沒有力氣再想那么多,黑暗奪走了他的視野。距離他安排的時間也許不到兩個小時,但他已經(jīng)不再關(guān)注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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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規(guī)則本身,一切都應(yīng)他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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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炮聲突兀地響了起來,他的記憶終結(jié)于一道震耳欲聾的轟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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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再度歸于寂靜時,女孩搖搖晃晃地從瓦礫中爬了出來,白色的衣裙上滿是塵埃,點染了大片黑紅的血痕。眼前的城市也已面部全非,巷落中烈火仍在無情蔓延,到處散落著磚石瓦礫。她再次裹上了孝帕,如流云般消散在廢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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