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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志·顏七夜·刺》(8)(結(jié)局)

2022-02-26 15:27 作者:絢夢幻音  | 我要投稿

  黑暗,當無邊的黑暗將他緊緊包裹時,他似乎又回到生命中最恐懼的那段時光。

  我是誰?正在哪?為什么,我什么也看不見,也感受不到周圍有其他人?

  “那是因為,這個世界,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

  “你,你又是誰?”

  黑暗中有一點光慢慢散開,一個中年美婦在光影中慈愛地笑著。

  “媽媽!是媽媽!媽媽,不要離開我……我……我害怕!”

  中年美婦的嘴唇輕輕動著,但是卻聽不清到底說些什么,最后,她似乎說累了,轉(zhuǎn)過身準備離開。他急得手舞足蹈地想要拉住自己的母親,但是只能感覺到一片虛無的空。中年美婦的影子被未知的力量無情地扭曲著,他大聲咆哮起來,可絲毫阻止不了光影的消散。

  “又是,只剩下我一個人了么?媽媽,為什么你要拋棄我……”

  第二個影子慢慢形成,那是一個清瘦老人的形象,眼中散發(fā)著驚喜的光。

  “孩子,其實,你是個天才啊……”

  “我不要當天才,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不再是一個人……”

  “好吧,跟著我,你就不會再是一個人!你還沒有名字么?那好,從此以后,你姓顏!”

  “我姓顏,我姓顏么?顏什么……”

  “你可知道,顏家所修習的密羅幻術(shù)為何被稱為‘心源流’?”

  “為什么?為什么?我不知道……先告訴我,我叫顏什么……”

  “蠢貨!簡直無藥可救!難怪要她犧牲雙眼來救你……”

  “她,哪個她?到底是哪個她?”老人在怒喝聲中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扎著羊角辮的小丫頭。

  “你好,我叫小依,顏小依!”

  “你好,我叫顏……顏什么來著,我不知道……”

  “連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你可真夠笨的。什么都別說啦,笨蛋,我們?nèi)ツ匣闯峭饪礂魅~去!”

  漫山遍野的楓樹叢中,一個扎著羊角辮的小女孩牽著神色木訥害羞的男孩,在南淮城外肆無忌憚地瘋跑。羞澀的男孩似乎被小女孩的快樂所感染,原本的畏畏縮縮的舉止也很快放開,在大片大片的楓樹林中,大聲地歡叫著,不時捧起一把楓葉,朝顏小依當頭撒去……

  “你比我大,我以后叫你哥哥好了。記著,哥哥應該讓著妹妹,不許欺負我!要疼我,保護我,聽我的話!”顏小依狡黠地笑著,仿佛自己比對方小,是一件天大的了不起的事。

  那是自己生命中,最珍貴也最快樂的時光吧!

  就在那個秋天,在漫山的楓葉飄飛中,他們的師傅,心源流顏氏一脈的宗主顏若凱,帶著他們一路北上,來到這座充滿了繁華與欲望并存,血腥與富貴同在的城市——帝都天啟!

  他至今還記得,自己坐在馬車中和師傅一起進入天墟時,饒有興趣地和顏小依打賭,自己能否在馬車進入天墟大門的一瞬間,計算出陽光擦過天墟祭壇時會與馬車呈幾度角!

  自己最敬重的師傅,帶著自己和小依一起,匍匐在那個面蒙白布、沉默寡言的男人腳下,以心源流的忠誠,從大教宗古倫俄手中換來辰月教客卿長老的職司。

  被譽為心源流百年難得一見天才的他,卻在最關(guān)鍵的試煉中陷入幻術(shù)的夢魘,如果,如果不是小依在危急關(guān)頭以一雙眼睛作為代價,那自己到現(xiàn)在還迷失在無邊的意識牢籠中吧!

  小依,小依你在哪里……

  光影中的景象一變,那個扎著羊角辮的小女孩,突然間變成了在油燈下摸索著縫補衣服的文靜盲女,時而,又變成了戴著面具,以亙白秘術(shù)冒充天羅絲的天羅神秘刺客夜鶯!

  直到,那顆美麗的頭顱被沈均錫一刀砍下,他才猛地驚醒,小依,竟然已經(jīng)永遠地離開!自己再也不可能見到那個在南淮城外的楓林中瘋跑的小女孩,再也不會見到那個為救自己而失去雙眼,在油燈下為自己縫補衣服的“妹妹”,以及,在危急關(guān)頭為自己擋下那致命一刀的天羅刺客……

  不要,不要丟下我,小依,不要丟下我……

  顏七夜大叫一聲,終于醒了過來!

  這是個熟悉的房間,就算是閉著眼睛,顏七夜也能分辨出房間中的任何一個細小的擺設(shè)。

  “果然不愧是最適合修習心源流幻術(shù)的天才,這么快就從過度透支精神力的副作用下醒了過來!我是應該先恭喜你終于完成了推遲兩年的試煉,還是先替我的另一個徒弟哀悼片刻?”

  “果然是你,我的……師傅!”顏七夜冷冷地注視著床前站立的黑袍老人,幾乎是一字一句地說道。

  “看來,你的情況比我預想中還要好,連當初被封印的記憶也恢復得差不多了!”顏若凱淡然道。

  顏七夜捏緊了拳頭,近乎咆哮地問:“為什么要這么做?為什么要害死小依?”

  “難道你到現(xiàn)在還不明白么?”顏若凱眼中閃過一絲嘲諷:“顏小依兩年前雖然以雙眼為代價助你脫離試煉的意識牢籠,但那畢竟是暫時而已。甚至,你試煉要完成的目標還加了一個,那就是走出她在你心中造成的陰影。心源流這一幻術(shù)流派,最關(guān)鍵的就是自己能修得心如磐石,如此才能在萬千幻像中不動如山。你心中有了顏小依這個破綻,對你的成長只會有害無益。你是我門下不世出的天才,要造就你成為新一代的心源流宗主,犧牲一個同門也沒什么大不了,那是她莫大的福分。依她的性子和對你的情誼,這犧牲只怕也是心甘情愿吧——更何況,她的犧牲對心源流顏氏一脈有著非同尋常的意義!”

  “夠了!”顏七夜大吼著打斷他,冷冷地說:“恐怕最關(guān)鍵的,是借我們兩個的手除去你晉身大長老的最大障礙謝云柏吧?在辰月內(nèi)部,除了大教宗和三大教長,就數(shù)內(nèi)堂鮮為人知的大長老權(quán)勢最大……”

  “時代已經(jīng)不同了!”顏若凱冷冷一笑,道:“這兩年天羅與辰月在帝都的夜色下全面開戰(zhàn),除了那些倒向辰月的達官貴人和普通教士外,更是已經(jīng)波及到辰月核心的高階教士,這也讓在古倫俄鐵腕統(tǒng)治下的辰月教在暗地分為幾個派別。有支持古倫俄的,也有暗自反對辰月入世,要求辰月重新回歸黑暗的。這樣的辰月,未嘗不是我們的機會!”

  “簡直是做夢,不說那數(shù)以千計術(shù)法修為達到一定程度的辰月教士,就算是三大教長中的任何一個,以你一個密羅幻術(shù)師,能擊敗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么?又如何顛覆古倫俄對辰月的統(tǒng)治?”

  顏若凱詭秘地一笑,伸出手來,手心里握著的是一塊雞蛋大小的冰玦。換了找回記憶前的顏七夜,看到這塊冰玦肯定激動得什么也不顧,但是失去了顏小依的他,看到這塊曾拼命也想得到的秘寶,卻是絲毫興趣也欠奉。

  冰玦突然發(fā)出耀眼的光芒來,那是冰玦被精神力所引發(fā)產(chǎn)生的跡象。顏七夜對這樣的跡象并不陌生,就在兩天前,他也曾引發(fā)了幾枚體積很小的冰玦,最終才利用短時間內(nèi)暴漲的精神力讓在場的諸人陷入永恒的昏迷。而小依手中的冰玦,也毫無疑問是來自這個她曾無比信任的師傅。

  顏七夜深知,使用冰玦在短期內(nèi)暫時性地提高自身秘術(shù)修為,其副作用遠比所起到的效果要大。憑借一塊冰玦想要與辰月教宗爭雄,那無疑是笑話了。

  顏若凱似是看出了他眼中的不屑和嘲諷,并不以為意,緩慢而小心地從胸口掏出一件物事,顏七夜一下呆住了——那件東西,分明是小依最后所使用的那支可能是法戒器的風笛!

  顏若凱輕輕地撫摸著那支風笛,如同在撫摸最親密的愛人般溫柔,臉色露出掩飾不住的得意,解釋道:“你一定奇怪,為什么我會這么在意小依那丫頭的這支風笛吧?”顏七夜不說話,但眼中的疑問卻瞞不過老人,顏若凱繼續(xù)道:“你初入我門中時,我就給你和小依那丫頭提到過,對于幻術(shù)師來說,修為到了最精深的境界,會有三種表現(xiàn):直接以純精神力攻擊傷人,召喚‘原獸’,最可怕的,是可以擁有屬于自己的領(lǐng)域,在這個領(lǐng)域中的規(guī)則由幻術(shù)師自己制定。那幾乎是神一般的能力了!”

  “這和小依有什么關(guān)系?又和這支風笛有什么關(guān)系?”顏七夜終于忍不住問道,凡是牽扯到小依的事物,由不得他不去關(guān)心。

  “小依是極其罕見的雙生體質(zhì),她真正的命星不是密羅,而是亙白!”

  “這個我已經(jīng)猜到了,要不然……要不然你也不會選擇讓她冒充使用天羅絲的天羅刺客。亙白系秘術(shù)中的無形風刃,所造成的殺傷效果的確能在一定程度上模仿成天羅絲的傷口……”顏七夜一想到自己最心愛的人,竟然因為一個可笑的理由而永遠地離開,心中的憤懣和殺機都攀升到頂點,即使面對的是自己曾最敬重的師傅!

  可是,可是在知道真相之前,他甚至不敢有任何的輕舉妄動,而師傅敢在自己面前坦承一切,也自然是有著能說服自己的把握??墒牵墒?,有什么樣的理由能讓自己放過真正害死小依的幕后兇手……

  “要達到幻術(shù)師的最高成就,是勤奮、資質(zhì)、時機甚至運氣都達到頂點的人,這樣的人,恐怕幾百年也出不了一個。即使以古倫俄的天縱之才,在密羅系秘術(shù)上無人出其右的修為,離這個頂點,依然有著相當?shù)木嚯x。但是,如果借助一定的道具,卻也未嘗不能窺視到其中零星半點的一些隱秘,比如說,原獸!”

  顏七夜像是猛地明白了什么,一下從床上掙扎著坐起,顧不得渾身上下如同撕裂般的疼痛,顫聲問道:“那支風笛……那支風笛是……不僅僅是普通的亙白系法戒器,還是傳說中能封印人靈魂的魂印之器?小依,小依的靈魂,便是你培養(yǎng)的‘原獸’!”

  “聰明!”黑袍老人輕輕地贊賞,右手心拿著的冰玦光芒大盛,左手的風笛沒有人吹奏,卻自己發(fā)出“嗚嗚”的聲音,像是怨魂的哭訴。

  “混蛋!”顏七夜的雙目一下變得血紅,吃力地控制著散亂的精神力不在自己失去意識前暴走,喃喃地重復著:“不可原諒!不可原諒!絕對不可原諒!自己從小養(yǎng)大的弟子,卻只是制作一件法戒器的‘原料’之一!這樣的人,已經(jīng)不配稱之為‘人’了,你是比獸還低賤的惡鬼,只有死亡,才應該是你的歸宿……”

  “死亡么?”顏若凱不屑地笑道:“能召喚原獸的幻術(shù)師,即使是古倫俄對上,也要考慮一下后果。我已經(jīng)站立在這九州大地強者的巔峰位置,能殺死我的,連一只手也能數(shù)得過來,有誰,能輕易給我以死亡?”

  無形的威壓瞬間彌漫在不大的密室里,原本就是身為辰月屈指可數(shù)的“墟藏”之一,被冰玦加持后擴大了一倍有余的精神力,即使是古倫俄或者雷枯火這樣的辰月強者,也不敢說能與之比肩。以顏七夜原本就極不穩(wěn)定又在不久前受過重創(chuàng)的精神力,在這樣的威壓下幾乎立時崩潰,只是心中一股堅強而執(zhí)著的信念始終支撐著他,絕對不能在這個害死小依的幕后黑手跟前示弱倒下。

  “你,是否愿意與這個世界新的神祗,最偉大的幻術(shù)師,你的師傅顏若凱一起,共同創(chuàng)造一個屬于幻術(shù)師的全新國度?在這個國度里,密羅系秘術(shù)將不再是處于尷尬的邊緣地位,而是九州大地最主流的術(shù)法。而幻術(shù)師,將成為神一般的,遠比辰月教徒更尊貴的存在……”顏若凱狂熱地大聲說道,冰玦發(fā)出的光芒照亮了整間密室,風笛發(fā)出的嗚嗚聲在密室內(nèi)徘徊,幻化出的亙白和密羅的光輝相互呼應。這一瞬間,明明沒有一件物品被吹動,但顏七夜的感覺卻如同置身暴風的中心,只要稍稍松懈,就會被暴風吹得七零八落。

  這,就是以小依的靈魂作為原獸所展現(xiàn)出的復合術(shù)法么?傳說被原獸傷害的地方,肉體不會有半點損傷,但是這處地方卻再不受本人控制,比自己在冰玦支持下發(fā)出的精神沖擊傷害性更大。那么,在這幻化的暴風下,如果真的被狂亂的暴風撕裂,現(xiàn)實中自己也會看不出半點受傷的跡象,只是精神和靈魂都被撕扯而永恒地昏迷下去吧。

  “逆徒!”顏若凱高高地舉著風笛,風笛的一端晃晃悠悠地飄出半具幾乎透明的女體形象,上半截分明就是顏小依,而下半截卻像一個漏斗一樣漸漸變小,最小的地方便是顏小依的形象飄出的風笛出風口。

  “哥哥……”仿佛發(fā)自心底最深處的叫聲響起,是小依。如果不是危機下對精神層面的感知已經(jīng)敏感到了極點,顏七夜幾乎以為這不過又是一種幻術(shù)的攻擊方式。

  已經(jīng)成為封印在法戒器中的原獸的小依,難道還有意識么?

  “哥哥啊……”

  小依,我會死在你的攻擊之下么?也好,盡管你是在師傅的布局下死去的,但我也是間接的兇手,能死在你的手下,這,未嘗不是最好的結(jié)局……

  “哥哥……請……幫小依解脫……”

  “我,再問你一遍!是否愿意與我一起去打造一個新的世界?”顏若凱的額頭已經(jīng)滲出汗珠,顯然支撐原獸召喚需要耗費大量的精神力,他手里的冰玦,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緩慢地消融著。

  “創(chuàng)造新的世界?屬于幻術(shù)師的光輝?”顏七夜重復著這兩句話,突然不可抑制地大笑起來,直到連眼淚也笑出來,他才粗重地喘著氣,一邊艱難地對抗那越來越強的無形風暴,一邊一字一句地說道:“我終于肯定了一件事,那便是,你是個瘋子!徹頭徹尾的瘋子!”

  “不過!”顏七夜站起身來,臉上現(xiàn)出痛苦至極的神色,因為痛苦而出現(xiàn)的扭曲表情,讓他俊美的臉部看起來詭異和猙獰?!安贿^,即便只是一個瘋子,你的做法,也絕對不值得原諒!你給我去死!去死!去死……”

  狂亂的精神力被強行收束成一條線,然后直接向顏若凱頭部侵襲而去,但在距離他還有半尺的地方,就遭遇到阻礙。

  “直接的精神力攻擊?怎么可能,沒有冰玦,精神力幾乎完全透支的你竟然還能采用直接的精神力攻擊?”顏若凱的神色中顯出一絲慌亂,但是很快就被狂熱的自信掩蓋下去?!熬退闶侵苯拥木窳粲衷趺礃?,原獸的力量,比起幻術(shù)師本人的精神攻擊要大得多!”

  在顏若凱的秘法驅(qū)使下,原本雙目低垂的顏小依化身的原獸突然睜開眼,虛化的身體竟然射出如同實質(zhì)的懾人神光。只是顏若凱沒有注意到,那絲神光中,潛藏了他未能察覺的掙扎與清明。

  顏小依生前最得意的秘術(shù)風刃,在原獸手指的凌空虛畫中完成。盡管原獸的攻擊造不成實質(zhì)的肉體傷害效果,但若被這純精神力組成的“風刃”切中,雖然不至于肢體橫飛,但和徹底失去身體的一部分造成的效果并沒有太大的不同。以原獸施展秘術(shù),顯然比直接的撲咬攻擊要高明十倍,也難怪顏若凱寧愿以毀滅一個弟子并徹底失去另一個弟子的代價來換取這樣一件法戒器。

  顏小依靈魂所化的原獸突然發(fā)出一聲低嘯,身體猛地膨脹,幾乎整間密室都容不下這突然膨脹的精神體。不管是顏若凱還是顏七夜,都被原獸包裹在其間。

  “怎么會這樣,小依,你……你在干什么?”顏若凱的精神因為原獸的突然失控受到劇烈的沖擊,這股沖擊甚至比和一個同樣高明修為的對手大戰(zhàn)一場還要嚴重,爆炸般的頭痛接踵而來,如果不是不停地給自己施展高明的幻術(shù),讓大腦因為受到欺騙而忽略掉那幾乎要人命的疼痛,顏若凱一點也不懷疑自己會因此而痛暈過去。

  “師傅……再這樣叫你一聲吧……請你,和小依一起,回歸墟神的懷抱……”

  “不!”顏若凱恐懼地大喊,事情怎么會演變成這個樣子,自己明明已經(jīng)掌控住了一切,甚至辰月的最高權(quán)柄,也在向自己招手,只要假以時日,九州幻術(shù)師必將以異樣的榮光登上九州的歷史舞臺,還沒有讓外人真正見識原獸的威力,自己,怎么能莫名其妙地死在這間密室中,死在自己最得意但也利用得最多的兩個弟子手中……

  “小依,不要!”顏七夜終于明白先前顏小依所說的解脫是什么意思,那并不是指把她從顏若凱手中帶走,而是指連僅存的破碎靈魂也不要,拼著同歸于盡,也要他們曾經(jīng)的師傅,那個自私且充滿野心的老人毀滅!

  哥哥,小依也想活下去呢!即使只剩下一縷殘魂寄生在這法戒器中。可是,小依不想看著哥哥也失去自由甚至生命。那么,就讓小依最后為哥哥做點事情,讓哥哥知道,小依,真的長大了,能幫上哥哥的忙,不會再拖累哥哥呢……

  不再是那個被幻術(shù)的封印蒙蔽了記憶,化身而成的冷酷刺客夜鶯,顏小依的靈魂狀態(tài)顯然恢復了原本的性格。

  “小依!”顏七夜的臉色變得雪一樣蒼白,不管是再次過度透支精神力,還是自己最心愛的人連一絲殘魂也即將在眼前消散,都讓他身心憔悴到頂點,只要外界有一絲觸動,就能在徹底的爆發(fā)中毀滅。

  紅色,滿目皆赤,人血一般的紅色,卻是楓葉連成的海洋。是幻像,現(xiàn)在,明明是夏天,帝都天啟的夏天,何來的楓葉?

  小依,南淮的城外楓林,也是你最美的記憶么?所以你當初在我的秘術(shù)攻擊下,表現(xiàn)出心底的情境也是這南淮城外如火的楓葉……

  南淮啊……很想,再回去呢……

  啪的一聲,那支風笛,也許是九州大地最珍貴的法戒器之一,突然斷成了兩截,一切的幻象連同顏小依的虛影都在瞬間消失。顏七夜呆呆地抓住半截斷掉的風笛,緊緊地盯著它,僅存的一絲精神力不停向風笛內(nèi)探去,似乎想從中找出自己最心愛之人一絲半點的影子來,卻終究什么也沒有找到。

  顏若凱已經(jīng)軟綿綿地癱倒在地,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剛才顏小依所化的原獸突然自爆帶來的沖擊,早將他的精神和靈魂都沖得七零八落,即使這具肉身還有著心跳和呼吸,也只剩下破碎靈魂的軀殼,與行尸走肉沒有區(qū)別。

  我們總有些深埋在心底的信念,要去守護,容不得玷污,哪怕,付出生命的代價。


尾聲一

  恢弘的辰月大殿,與星空中的神祗一一對應的穹頂下卻只站著三個人——古倫俄,范雨時和蘇晉安。

  除了蘇晉安外,其余兩人中的任何一個都是辰月中高不可攀的存在,不管是權(quán)勢還是術(shù)法的修為,都是如此,即使是最優(yōu)秀的天羅刺客,對上他們也沒有必勝的把握。

  古倫俄看著冰鏡中的影像,淡淡一笑:“看來事情結(jié)束了。這件事將作為教中最高級別的機密,卷宗歸于寂部,教長以下級別的人,百年內(nèi)都不得翻閱!”

  “這個年輕人,很有天賦,要不要……”蘇晉安眼中閃過一絲欣賞,不管怎么說,即使顏七夜最終是靠著顏小依的幫助才得以生還,可他在十六歲的年紀依靠幻術(shù)連續(xù)擊殺多名修為遠超過他的教士,這樣的實力和天賦多少還是讓他感覺吃驚和尊重。

  “不用。”古倫俄搖搖頭,“這孩子是養(yǎng)不長的。讓他去走自己的路。”

  “不為所用,不若殺之!”一旁的范雨時突然開口。

  “他心已死,殺不殺都是一樣。給心源流留下些種子吧,我們的對手,是天羅!”

  聽到天羅這兩個字時,范雨時的眉毛跳了跳,那顯然不是什么良好的記憶,但很快,他的眉毛又舒展開來,低聲說道:“不錯,我們最需要對付的是天羅,這次教中的叛亂雖然已經(jīng)證明和天羅無關(guān),但對這個黑暗中的組織,如果不打醒十二分的精神應對,是不可能像現(xiàn)在這般輕易獲勝的。我看‘刀耕’也應該再推進了。”

  “是啊,”最后看了一眼冰鏡中正蹣跚著朝密室外走去的顏七夜一眼,古倫俄撤銷了這個秘術(shù)。

  那枚冰鏡立時消失了,仿佛什么也沒發(fā)生過。


尾聲二

  顏七夜衣衫襤褸地蹲在天墟對面的街角,每看見一輛馬車進入天墟大門,就開始計算陽光擦過天墟祭壇時會與馬車呈幾度角。

  他樂此不疲地玩著這個外人怎么也看不明白的游戲,時而低低地嘟噥著。

  我還是一個人啊……從前是,現(xiàn)在,也是。

  小依!

  顏七夜撫摸著那只破碎的風笛,輕輕地嘆息著。

  我們的距離從來沒有這樣近過,但也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遠,遠到我甚至已經(jīng)追趕不上你的腳步……

  夜色降臨,繁華的帝都再次被黑暗籠罩。只是在那比濃墨還深沉的黑暗中,隱隱有血光透出,那是隱藏在暗夜里的刺殺,永不會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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