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凝視深淵~初次的魔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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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緊握操作手柄的手心，已經流出可觀的汗水，被貼體的戰(zhàn)袍材質均勻地擠向整個手掌，并沒有打滑的危險。不舒服的感覺卻深深扎根在梨璃心間，逼迫她專注眼前。

? ? ? ?主屏幕的低處是一派觸目驚心的廢墟景象，殘垣斷壁間伏著一無生機的人體，兩股武裝人員隔著它對峙?；野變缮倪z跡之上，一臺陌生的CHARM端正地立于她的視線對面，盡管沒有擺出準備戰(zhàn)斗的架勢，卻透露著明顯的戒備和緊迫感。

? ? ? ?這臺機體沒有和梨璃處在完整的通訊連線上，所以看不到其駕駛員的面容，只有圓屏幕上顯示與她的近距離音頻來往。梨璃繞過巨人向遠處看去，發(fā)現(xiàn)有更多的機體利用地形隱藏大半身姿，同樣沒有與她通暢交流的意思。

? ? ? ?她用余光掃過背后，左側的夢結機如肅立的武者，所有武器指向天空。但只要對方有所異動，轟擊五星定將瞬時轉入戰(zhàn)斗態(tài)勢。右側的情況更為糾結，提爾鋒平端著光束炮復合重劍，隨時可以開火，鶴紗的表情壓抑著憤怒，兩眼似乎因此燒紅。

? ? ? ?稍稍抬起前額，她確認天空中也有雙方的機體對峙?；疑木掏哂人购鸵慌_青色為主的變形機繞著地面上的中間點盤旋，楓看來在和對面的Lily互相凝視。軍團的另外兩臺機體在身后稍遠的地方，還有一支小隊處在視野之外，但也在關注此刻的狀況。

“為什么會變成這樣……？”梨璃默默自問，前視的目光更嚴肅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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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若干小時以前。

? ? ? ?梨璃瞪大眼睛，發(fā)現(xiàn)眼前不是已習以為常的上鋪底板，而是清潔光亮的天花板。她將睡夢中斷掉的思緒捻在一起，腦子一動想明白了事情。一柳隊正式登錄后，所有成員按制度從原有的宿舍搬出來，集中到一套稱為軍團宿舍的大房間居住，已經過數(shù)晝夜了。

? ? ? ?她伸手揉捏上下眼瞼，又一次開始習慣新的環(huán)境，腦海中則一時返回接到搬遷通告的那天。梨璃懷著既忐忑又歡快的心情，抓起各種帶進來的和新增的物品，塞進報到時隨身的大包小包。眼看不止一個包拉不上拉鏈，她只得揀出來不少東西，規(guī)劃重新分配。

? ? ? ?勉強全收容進去，梨璃松了一口氣，轉過眼就瞧見另一套行李靠著墻跟，收拾得整整齊齊。她忙對書桌前靜坐閱讀的閑說：“原來閑同學也準備好搬走了嗎？我原以為告別之后你還會多住一陣的，打算過后找個機會回來看看?！?/p>

? ? ? ?閑從書頁上抬起頭：“祝賀你成軍的時候我沒有提，我的軍團剛剛也獲得認可了，先你一步做好了集中的準備。我想還是跟你一起離開更好?！?/p>

? ? ? ?“這樣啊，太好了！你的部隊名是什么？將來多多合作吧！”

? ? ? ?“正式名施瓦茨格雷爾，也就是黑色圣杯，通稱自然是和你們類似的伊東隊。隊里有擔任齊格露妮的真悠理學姐，雖然她不會干預我的職務，但部隊今后會跟監(jiān)察部和整個學生會有更頻繁的直接聯(lián)絡吧。我也期待跟一柳隊有更多共同行動！”

? ? ? ?“聽起來好厲害！以后不能天天像這樣見面了，怪可惜的?！?/p>

? ? ? ? “你身為部隊長會很快充實一新的。自由新生之間的室友關系畢竟只是暫時的，但我很高興能跟你共度這段時光。學校里能見面的機會還多的是呢！”

回顧完寧靜甜美的告別，梨璃也翻身下床。直接跳到地板上，視線前的下鋪已經無人，臥具鋪排得體?；仡^一看，跟上下鋪隔窗對望的單人床也已鋪疊完畢。梨璃拉平有些起皺的睡衣，精神飽滿地走出這間臥室。

? ? ? ?門外豁然開朗，梨璃想起剛搬進來時對套房大小的感嘆，多少有些好笑。軍團宿舍的中心名為活動室，寬敞明亮，通過各自的門扉跟3個臥房相連。室中一組沙發(fā)的對面擺著柜子和超薄大電視，沙發(fā)上茶幾前已有數(shù)人坐臥，看到梨璃出來便道早安，聲音難言整齊。

? ? ? ?楓馬上起身迎了上去，殷勤地為她整理衣角：“又是一個安眠之夜，梨璃同學！雖然我和夢結前輩起身時盡全力輕手輕腳，完全沒有打擾到你這一點還是令人贊嘆！”

? ? ? ?二水無意識地刮刮臉頰，笑道：“大家都習慣了新房間是很好。我也發(fā)現(xiàn)了，米莉亞姆同學總是睡得很死，梅學姐總是第一個起來，我就有點不好意思上床熬夜了！”

? ? ? ?鶴紗輕輕打了個呵欠，一本正經地對楓說：“跟梨璃同住一間很興奮吧？現(xiàn)在的鋪位安排正好，你只能嘗試偷偷爬上去，這時夢結學姐就能絆你一腳……”

? ? ? ?酒紅色長發(fā)一抖，楓的臉漲滿了紅色：“無、無稽之談！我怎么會無端插進這對姐妹之間？夢結前輩也批評下她吧！”夢結略從書本上抬起眼，只是淡淡地微笑。

? ? ? ? “說歸說，分房時極力要求跟她們在一起的不還是你？看你的本事了！”鶴紗略顯無奈地歪過視線，“這邊的情況，睡到一張床上已經是常態(tài)嘍！”

? ? ? ?被她瞟到的雨嘉不好意思地垂下雙眼，緊靠著她的神琳怡然自得：“的確如此，以前養(yǎng)成的慣性還在延續(xù)，我會多加注意新室友的感受！”

? ? ? ?米莉亞姆扶著另一間臥室的門框慢吞吞地走進來，撥開遮住眼睛的滿頭長發(fā)：“我早上沒課，本來還能多睡一會兒，架不住你們全起了。去吃早飯吧？”

? ? ? ?梅立刻從廚房里探出身來，脖子上系著彩色的可愛圍裙：“久等了諸位，不用出宿舍就能享受熱騰騰的早餐！我早就期待這個機會了，軍團宿舍好得很！”

? ? ? ?說完，她端著寬大的托盤步入活動室，托盤上的碗里飄起裊裊白霧。梨璃忙去幫拿，先從接過的碗邊吸進陣陣香氣，內有香草的清新和牛肉的濃郁。仔細一看，湯水間起伏著幾束潔白緊實的米粉，青翠的葉子和紋理密集的肉片點綴其上。

? ? ? ?她不再按捺突然暴增的食欲，動手品嘗。楓用筷子挑起幾根粉，吹氣和吸吮的動作極力保持端莊。二水津津有味，眼睛里跑出成串明星。夢結的手法含蓄而有力，像是對梅的作品熟悉已久。神琳和雨嘉安靜地進餐，吃到快心處笑著對視。米莉亞姆頻頻舉箸，前額的發(fā)絲眼看要蕩進碗里。默不作聲的鶴紗飛快咂掉最后一口湯汁，把碗底呈給神采奕奕的梅，低聲道：“再來一碗！”

? ? ? ?第一頓飯吃得蕩氣回腸，整個上午也神清氣爽。首次以一個整體來到體育館下面，梨璃心里頗為享受其他學生欽羨的目光，新下發(fā)的軍團臂章在右肩上熠熠生輝。

? ? ? ?跟夢結等配合了幾十輪，她正在模擬駕駛艙下喝水休息，天葉和依偎在側的樟美上來打招呼：“日安，梨璃！你現(xiàn)在也是一軍之長了，我們的共同話題會多不少！”

? ? ? ?“謝謝前輩！我還差得很遠，不管是個人能力還是部隊素質，都比不上阿爾夫海姆。等到共同行動的時候，還請?zhí)烊~學姐們關照提攜！”

? ? ? ?看到天葉、依奈和茜走過去跟夢結和梅熱絡地談話，梨璃倍感欣慰。若菜駐足淺笑：“你果然很了不起。你可能知道，阿爾夫海姆是在一年級孩子的熱心倡議下重獲新生的，基盤也是從小玩到大的幾個人，天葉的作用不算突出。你的工作可以說是從零開始，目前整合的成果也不錯，就算沒有年紀更大的穩(wěn)定器，也能走得很好！”

? ? ? ?彌宙從旁邊抹過來，一臉興奮：“我也想象過我當上軍團長會怎么樣，終究跟阿壹和學姐們差得太遠，更覺得你有能耐了！不過近期沒什么機會一起出擊，我們有計劃好的遠征。等端掉了北邊的大壞蛋，再一起對付海上吧！”

? ? ? ?送走了阿爾夫海姆，汐里又帶著姐姐和數(shù)名不太熟悉的學生前來問候。矮小的不動劍姬言語間充滿激賞之情：“梨璃同學成功組軍，讓百合丘的建制化程度更上一層，對今后的戰(zhàn)局意義很大！我從切身之痛得出結論，個人能力再強大，缺少組織的支撐也難有作為。我們兩個軍團齊心并進，一定能早日將敵人驅逐出去！”

? ? ? ?“說得太好了，汐里同學！我會讓部隊成長為不負眾望的樣子。對了，你所在的瑞金蕾芙也完成編制了吧？聽說是18人的超大陣容，軍團宿舍也要分兩套？”

? ? ? ?汐里既驕傲又不好意思：“軍團長兼主將朔愛的野心終于實現(xiàn)，我心里高興但也有些沒底。如何將人數(shù)優(yōu)勢轉化為高效的戰(zhàn)斗力，不至于掩蓋個人的才能，我們的難關才剛開始。我不怎么擅長引導和調教，只有作為副將在戰(zhàn)斗中全力全開了！”

? ? ? ?她身后的圣壓低嗓音道：“不久的將來我們兩支部隊可能有并肩作戰(zhàn)的機會，彼此做足準備，讓我們觀摩一下新星一柳隊的風范吧！”

? ? ? ?訓練結束時，比身體的疲勞更令梨璃不輕松的，是責任重大的預感。

下節(jié)預告：火線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