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續(xù)之前的五篇——

《死生契闊》CV10147479+彩蛋CV10497108

風花節(jié)甜餅CV11381634+七夕小短CV12544711+逐月節(jié)“摸魚”CV13530004

第一篇算是精心構架有內(nèi)涵，其他的都是單純的自產(chǎn)糧

——祝同好們食用愉快~?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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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花窗欞“吱呀”一聲響，梅花眼瞳的少女循聲抬頭看過去——便被灌了一脖子的冷風。

往生堂第七十七代堂主哀怨地縮了縮脖子，正準備從莊嚴肅穆的紅木桌椅上下來，便見對面坐著的高挑男人先行一步——鐘離先生起身走到窗邊，長臂一揮，便穩(wěn)穩(wěn)合上了被吹開的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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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前還笑瞇瞇說著今年冬天不怎么冷。怎么，這就受不住了？”這位先生關了窗戶卻不回自己的桌子，而是三兩步往胡桃這邊走，嘴里促狹調(diào)笑著，手上卻推過來一個精巧的手爐。

四四方方的爐子，男子慣用的大小，外面套了錦緞布罩，精細繡著祥瑞紋樣，一看，便是講究人的私人物品。胡桃接過來雙手捧著，火炭燒得正暖，吸吸鼻子仿佛能聞到熟悉的檀木香，不自覺的，嘴角便帶了笑。

“誰知道居然會這樣突然冷下來呢——店里的儀倌們都說，好多年沒見過這么冷的冬天了……”少女抿了抿唇，想想，還是說完了下半句，“大家都說……也許是因為帝君不在了的關系……”

“四時更迭，春花冬雪都各有其時，有沒有帝君，都是一樣的冬天?！备咛舻哪凶右呀?jīng)坐回了自己客卿的位置，捧起熱茶盞悠悠然啜一口，眼眸淡然。

胡桃看他并不在意，便也不再提起這茬，托腮聽著窗外寒風吹得呼呼響，便有了新的話題：“明明天這么冷，卻年年總不見下雪，想想真是虧啊……”

“你……喜歡雪？”閑坐著的俊雅男子垂頭想了想，“可自你出生，璃月還沒下過雪吧？”

“我確實是沒見過真、的、雪……”胡桃氣鼓鼓瞪眼看過來，仿佛是把“不下雪”的罪過扣到了眼前人的身上，“可詩書上都寫著呢——‘白雪卻嫌春色晚，故穿庭樹作飛花’‘六出飛花入戶時，坐看青竹變瓊枝’‘最愛東山晴后雪，軟紅光里涌銀山’——聽起來就很美吧！”

“而且啊……爺爺曾經(jīng)給我講過璃月港的雪。他說那時候他還小，一覺醒來滿眼都是亮晶晶的銀白，整個璃月人人都笑說著‘瑞雪兆豐年’。他扒拉著窗臺上的殘雪，捏成雪偶凍在窗前，肚子上插一枝臘梅花，比什么擺件都好看?！?/span>

豆蔻少女一雙桃花眼瞳里泛著細碎的光，往生堂主講起爺爺，便又成了嬌憨的小姑娘。高挑端莊的客卿看得軟了眉眼，沉吟半晌開口道：“蒙德和璃月交界的地方倒是有一座雪山，乃是毒龍杜林遺骸所在。雖不是什么吉祥如意的地方，但若是想看看雪景，那處倒是甚好。”

話音落下許久，卻沒等到回應。鐘離先生挑了嫣紅眼尾抬眼看過去，卻見第七十七代堂主滿臉糾結地攪弄著一雙柔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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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難得見少女如此糾結，穩(wěn)重如鐘離也忍不住有了點擔憂。

“我當然是很想去啦——可這樣一來一回的，怕是……要耽擱數(shù)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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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溫潤眼睫間的擔憂消散在微微彎起的嫣紅眼尾，他嘴角含笑說一聲“無妨”，胡桃看著這樣的鐘離先生，總覺得只要他開口，什么她都肯答應——于是不由自主的，就點頭應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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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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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來海是璃月港外臨近的一片山巒，不算太高，也沒有太遠，角度卡得巧妙些，站對了地方就能遙遙看盡整個璃月港。

節(jié)慶時節(jié)常有璃月百姓來此賞景，但逐月節(jié)已過去旬月，海燈節(jié)又還遙遠，冬日苦寒，這寒風凜冽的山頭上自然便沒了人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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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桃一身厚重的冬裝，一路爬到山巔，居然冒出一點點熱汗。

烏發(fā)的少女眨巴著桃花眼瞳抬頭眺望，冬日天亮得晚，高天之上，晨光熹微，天邊甚至還掛了幾顆寥落的星。

“待到日出，這里風景想來是很好啦……”少女看向身邊哪怕是寒冬臘月也一身齊整不見臃腫的客卿先生，小聲問詢，“但你之前，是說要帶我去雪山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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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就快到了?！卑踩涣⒅哪凶訂问滞辛讼掳停贿呡p聲念叨，一邊看向山頭的另一面。

仿佛是在回應他的話，無垠的高天上遙遙顯現(xiàn)出冰藍的亮點——它以極快的速度接近，于是落在胡桃眼里的影子，便越來越大、越清晰。

巨大的翅，銳利的爪，尾羽翩躚像云翰社旦角松石藍的衣擺——乘風而來的龍收斂羽翼落在胡桃與鐘離身前，從龍背上下來的，是懷抱著里拉琴的吟游詩人，蒙德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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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特瓦林。聽說你們想去雪山游歷，既然是到了蒙德的地界，自然該讓我招待嘛?！遍_朗笑著的神明將素白的手放到巨大的龍首上，看似兇悍的風龍不僅沒有抗拒，反而親昵地微微閉起眼睛，讓胡桃莫名想到璃月港大街上、吃飽喝足之后趴著曬太陽的貓。

性子歡脫的少女試探著走近過去，抬手戳了戳——龍甲光滑堅硬，和毛茸茸的小貓完全不一樣，是更類似鱗甲一樣的質(zhì)感。

“由風龍帶我們一程，來去只在疏忽，早出晚歸一趟，足夠你在雪山玩上半日了?！倍饲f肅穆的客卿看著自家堂主孩子氣的動作，嫣紅眼睫一軟，透出點笑意。

他邁著大長腿當先上了龍背，轉(zhuǎn)頭看衣著厚重的胡桃爬得艱難，自然而然地彎腰俯身，遞出手——纖長好看的男子的手，戴了晶石裝飾的暗色手套。

隔著布料便不算肌膚相親了罷，但指掌相接，胡桃還是忍不住紅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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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神趴在龍背上沒個正形，風龍輕輕撲扇起翅膀，為即將到來的起航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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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害怕的話，就抓緊我?！?/span>

“誰會怕——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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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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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乘龍飛行并沒有那么可怕啦。

胡桃雖然一開始差點喊啞了嗓子，但等到特瓦林悠然穿梭云間，看著周遭棉花般潔白的綿延云層，她腦子里就只剩下驚嘆和好奇了。

鐘離先生任她吵鬧許久，等她終于看夠問夠安靜下來，才侃侃說起了今日要去的雪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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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古時期，蒙德山岳起伏延綿，并且常年都被冰雪覆蓋。那時候的龍脊雪山，只是群山中并不起眼的一小塊地方——直到當今的風神繼承風神之名。

成神之后，蒙德的新任神明與守護神獸一起改造蒙德的大地，山岳被移平，風雪被吹散，蒙德變成了微風和煦、廣袤無垠的宜居之地。只有和璃月接壤的龍脊雪山，也許是因為太過偏遠，沒有被神力波及，依然保留著高聳的山巒和終年不化的冰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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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桃對那些遙遠的傳說故事興致不高，但由鐘離先生來講，就不一樣了。

她喜歡他溫潤的聲音，講述的時候看過來的眼眸，以及對她回應的關注——于是她十分給面子地認真聽完了全文，甚至多問了幾句杜林的八卦。

鐘離也不嫌她問得瑣碎，把零零散散的傳說軼事都講給她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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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比跑快，由風龍來飛，自然就更快。

三人閑聊了一會兒，便遙遙看見了雪山皚皚的影子，胡桃撐在龍背上嗷嗷叫著：“是雪?。?！”

然后腕間一緊，便靠上了一個溫暖堅實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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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細白的皓腕被男人寬大的指掌包裹得完整，鐘離先生垂著眼，只能看見嫣紅的眼尾。

他說下落的時候不比滑翔時穩(wěn)當，得坐穩(wěn)扶牢。

胡桃乖乖坐直身子，紅著臉看了看手腕，見鐘離先生并沒有松手的意思，心里便滿滿騰起歡喜—— 一時之間，倒是連雪也顧不上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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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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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瓦林落地后放下兩人，溫迪便笑瞇瞇地辭了行。

蒙德最好的吟游詩人留下一籃子漁人吐司、莊園烤松餅配鉤鉤果汁，自己卻打算去“天使的饋贈”混幾杯蘋果酒。只約了黃昏之時來接，便遙遙飛遠去了城里。

鐘離先生對此不置可否，而胡桃——初次和雪親密接觸，往生堂的堂主大人沉迷雪景，早把其他的都拋到了腦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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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很美，也很好玩。

胡桃不明白從天而降的細碎雪花落在地上，為什么可以變成圓潤蓬松的雪堆，但這不影響她在厚實的雪上踩出各式的花樣，甚至撲倒出一個“胡桃”形狀的凹陷來。

這里有不知名的熒藍植被隨風搖曳，也有漂浮著冰塊的潺潺流水，樹上有冰晶簌簌，樹下則不時跑過不同于森林中的、毛色雪白的小獸。

靈力充沛的地方會有散發(fā)著微光的漂亮星銀礦，而路旁的冰坨里不僅可以融出飛舞的冰晶蝶，還能化出來年代久遠的野豬——胡桃按鐘離先生的建議，把第一次見到的“冷鮮肉”裝好，打算送給萬民堂的好友香菱試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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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是真的很冷，璃月港最厚重的冬衣也不太頂事兒，但鐘離先生總會在胡桃冷到搓手時遞過來一只放熱瓶，抱一會兒，一身極寒便好似被清空一般，僵硬的四肢又恢復了活蹦亂跳的靈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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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午飯后，胡桃甚至照著爺爺?shù)拿枋?，拉著鐘離先生嘗試堆了雪人——不是雙手捧著放上窗臺那種，而是圓滾滾的身子和頭疊起來，比胡桃還高上半個腦袋的那種。

一時貪心做得太大，本該簡單的很多操作就復雜了起來。身量不足的胡桃指揮著鐘離先生給那巨大的雪人安上圓形的石頭眼睛，尖尖的星銀礦鼻子，再自己動手，用松樹枝戳上雪球，當做雪人的手。

終于圓滿完工后，少女圍著親手堆砌的寶藏團團轉(zhuǎn)，似乎恨不得把它縮小打包帶回璃月去。

鐘離先生看著這樣的堂主大人，一方面覺得她天真可愛像個孩童，一方面又覺得，她那被凍得有些發(fā)紅的笑臉，就像她鬢邊那枝嫣紅的梅——欺霜傲雪，甚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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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之地，黃昏來得似乎也比別處早上一些。

溫迪帶著特瓦林回來的時候，胡桃正靠著她的大雪人，遙遙眺望暮色四合的山野。

少女眼里的不舍是個人都能看出來——可風龍落地的瞬間，梅花眼瞳的少女卻利落地拍拍衣褲站起身子，干脆地走了過來。

“不再多待一會兒？”蒙德的神明有點于心不忍，“其實風龍飛得快，再等個一時半刻的，也不耽誤什么?！?/span>

“不用了。再怎么不舍得，總是要道別的?！本Τ渑娴纳倥y得顯露出一絲落寞，卻很快，又燦爛笑起來，“沒關系，這又不是生離死別——雪山總是在這里，還可以再來的?！?/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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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游詩人不再多說什么，默默給兩位“乘客”讓出位置。

胡桃這次搶先爬上龍背，鐘離先生則默默坐到她身側(cè)，恰巧能替她擋住山間刺骨的晚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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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龍振翅，一飛沖天。

胡桃戀戀不舍地看向無垠無瑕的雪原。

而她身邊沉默的鐘離先生，則只看著這個戀戀不舍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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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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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生堂內(nèi)的規(guī)矩歷來嚴明。

晨雞曉，五更明，人便該起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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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然前一天去雪山上一場瘋玩，胡桃也循著生物鐘睜開了眼——然后便覺得，不對勁。

冬至剛過沒幾天，仍是日短夜長，尋常的五更天伸手不見五指，這一日，屋里卻格外亮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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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奇循著天光推開窗，滿眼的銀白晶亮，幾乎晃花了她還迷蒙著的眼。

耳邊傳來往生堂眾人鬧騰的聲響，這個清晨，不知道有多少人和她一樣，憑窗張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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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小孩子在嗷嗷叫著“是雪！是雪！是雪??！”

有婦人呵斥著趕緊穿衣裳，明明是責備，聲音里卻帶了壓不住的歡欣。

有手腳快的少年郎已經(jīng)吵鬧著跑出了門，爭搶著要第一個踩上潔白的雪地。

大人們在爭相說著“瑞雪兆豐年”—— 一如很多年、乃至很多很多很多年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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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桃揉揉眼睛再細看，窗欞上圓圓潤潤的，是一個小巧的雪人。

圓形的石頭眼睛，尖尖的星銀礦鼻子，兩根松樹枝一左一右，當做雪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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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桃和那小小的雪人兩相對望。

明明周遭刮著冷風，臉上卻燙得不照鏡子，也自知緋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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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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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月港迎來瑞雪那一日，往生堂關門歇業(yè)了一天。

聽說堂主帶著眾儀倌，在璃月港內(nèi)盡興玩了一整天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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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堂內(nèi)只剩最靠譜的客卿鐘離先生獨坐看顧。

手里難得沒有捧著茶盞，而是托了一只手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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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潤小巧的爐子，女子慣用的大小，布罩用的是上好的料子，繡花卻東拼西湊亂七八糟。

火炭燒得暖，吸吸鼻子仿佛能聞到冷冽的梅香，沉穩(wěn)端方的鐘離先生只是看著它，不自覺的，嘴角便帶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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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知獨聽窗前雪，轉(zhuǎn)憶同看雪后山。
分明小爐梅香縷，一片癡心欲繡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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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胡桃·指雪人：這是我的圣誕禮物嗎？

淺間：對~沒錯~應時應景天時地利人和對吧?。。?/span>

鐘離·指刺繡：同是圣誕禮物，為什么我的就這么寒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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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間：因為璃月的神仙，不過洋節(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