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同人】4.2、壞習(xí)慣（4）
杯子里的水泛起一陣波紋。
“……羅賓先生，有何貴干？”凱爾希沒有抬頭看來者，只是低頭寫著文件。
擊錘的聲音。
“……”凱爾希的筆停了下來。
“說吧?！辈既R克說，以一種前所未有的冰冷的語氣。
“你對她做了什么？”
“……”
“她和我在一起了差不多十六年，即便來自其他世界，她還是我認(rèn)識的那個林歆雨，有什么問題我閉著眼都能知道。”布萊克說。
“……”
“三眼渡鴉，”布萊克介紹道，“反物質(zhì)子彈，十秒內(nèi)，這個地方就連渣也不剩。十秒鐘，把幾個我在意的人帶出去夠了?！?/strong>
“那其他無辜的干員呢？”凱爾希問。
“讓他們在天堂質(zhì)問你的所作所為吧?！辈既R克咬牙切齒地說。
凱爾希抬起頭，平靜地直視眼前的S?hne，忽然露出一抹清冷的笑容。
“我第一次見到您這樣的一面，羅賓先生?！彼f。
“我今天不想和你斗智，女士?！辈既R克微微收縮瞳孔，手指扣在扳機(jī)上，抵住第一道火，“恭喜你抓住我的軟肋?！?/strong>
兩人僵持了一小會。
凱爾希慢慢動身，在槍口下打開抽屜，將一個小儀器放在桌上。
“這是一個檢測裝置?！眲P爾希說，“檢測她的‘理智’。”
“理智？”布萊克瞇眼。
“羅賓先生，”凱爾希似乎放松了下來，身子靠在椅子上，“我認(rèn)為，我們之間沒有必要有這么多秘密可言。您向我們提供了黑蛇的情報，所以接下來，我也會將有關(guān)博士的一切事情，以我的視角，講給您聽。”
“所以，在她無可救藥之前，你主辦了那次開顱手術(shù)？”布萊克重復(fù)道，手上還舉著槍。
凱爾希答道：“是的，但這個手術(shù)連我也是第一次做，雖然很成功，但也有不確定性，所以我制作了這個檢測‘理智’的儀器?！?/strong>
“這個‘理智’究竟是？”
“您可以理解為一個數(shù)值，這個數(shù)值隨著用腦程度變化。如果她在做指揮戰(zhàn)斗這些需要大量思考的工作，理智會下降，在其他時刻理智會逐漸回復(fù)，但存在上限。一般來講，理智必須保持在正數(shù)?！?/strong>
“那……”布萊克又問，“‘理智’為負(fù)數(shù)，會怎么樣？”
凱爾希搖搖頭：“抱歉，這個我真不知道，像我剛才跟您說的一樣，這個手術(shù)我也是第一次做，它會存在一定程度的風(fēng)險。我只能說，最好還是保持她理智的正數(shù)為好?！?/strong>
布萊克盯了她好一會，他的手機(jī)忽然響起，布萊克用另一只手接電話。
他的瞳孔驟縮，立刻收槍，拿起儀器轉(zhuǎn)身就走。
“羅賓先生?！眲P爾希站起身。
“我只想和您說，”她瞇了一下眼，“我所做的這一切，是為了防止悲劇再度發(fā)生?！?/strong>
“……”布萊克微微回頭。
“我應(yīng)該早點看透你的?！彼麆傉f完，自動門便合上。
布萊克很快來到控制中樞。
“她在哪里？”進(jìn)門后的第一句話。
杜賓默默地?fù)u搖頭。
“她出走了。”阿米婭輕聲說。
“PRTS呢？”布萊克問。
“她太聰明了，在測試不合格后被困在檢測室內(nèi)，但是她幾分鐘之內(nèi)就找到了系統(tǒng)的缺陷?！倍刨e皺緊眉頭。
布萊克轉(zhuǎn)身就離開中樞。
杜賓剛要跟上去，被阿米婭攔住。
“領(lǐng)袖……”
“明天就要進(jìn)行剿滅了，不能因為這件事擾亂軍心。”阿米婭說，“我相信羅賓先生，他可以做到的?！?/strong>
此時的她，散發(fā)著不可抵抗的威嚴(yán)，除了她的眼神。
“老鯉哥？對，可以麻煩你一件事嗎？對，還是找一個人，不過她更好找一點。我給你發(fā)一下信息，如果可以的話在城市邊緣找找，她喜歡往那里跑?！?/strong>
布萊克站在高樓樓頂，掛掉電話，又打了一個電話。
“樂樂？對，抱歉抱歉，今晚我不回去了，有點小事……不不不是！是關(guān)于博士的，我明天就回來，抱歉抱歉哈，明天一定補償！”
隨后他皺緊眉頭，按揉著自己的眉間，自己緩緩精神狀態(tài)的方式。
他睜眼看向腳下。
一望無際的龍門。
歆雨坐在移動城市的邊緣，默默地看著腳下不斷移動的土地。
雖然第一次坐在這么空曠的地方，但是她居然很適應(yīng)。在轟隆隆的引擎聲下，她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寧靜。
出走前帶的隨身聽正在播放著歌曲。
《Put On Your Sunday Clothes》。
“In one of those
New horsedrawn open cars
We'll see the shows at Delmonicos
And we'll close the town
In a whirl
And we won't come home
Until we've kissed a girl!”
她第二喜歡的英文曲，每當(dāng)自己不開心的時候，就拿出來聽聽。
這個隨身聽，在她醒來以后就在她的大衣里，拿著它的時候，她感受到了一種陌生的懷念，于是就一直帶著。
她很快陷入思緒……
那一次，她只是指令煌繞后破壞整合的隱藏點——貧民窟的一棟爛尾樓，煌這個家伙特別魯莽，一點也不掩飾地沖上去干，同時咬破手指發(fā)出了她的源石技藝——加熱氣體，但是她似乎沒把握好度，空氣被過度加熱，將搖搖欲墜的爛尾樓直接摧毀。
煌很快發(fā)現(xiàn)那一隊士兵逃離，歆雨指令她立刻追上去。
當(dāng)歆雨帶著ACE準(zhǔn)備跟上時，她看到了一個小男孩站在廢墟旁，沒有多想，她趕緊沖上去想把他帶離那塊即將坍塌的廢墟，但是小男孩將她推開，怨恨地看著她。
歆雨看向小男孩的一旁，心里一沉。
一個稚嫩的，沾滿血的手臂露在廢墟下。
歆雨趕緊沖上去試圖搬開壓著另一個小孩的石頭，叫上ACE來幫忙。在ACE的幫助下，另一個小孩很快被拉了出來。
很可惜，他身受重傷，ACE立刻呼叫醫(yī)療組進(jìn)行急救，現(xiàn)在男孩還未脫離急救，生死未卜。
“你是一個魔鬼?！痹谀菚r候，小男孩站在她的背后，說。
魔鬼……
魔鬼……
是的，我當(dāng)時在害怕。
自己牽連了無辜的人。
我想保護(hù)他們。
我害了他們。
“即便你丟失了記憶，手上的鮮血，也不會自己消失的哦，來自巴別塔的……惡靈?！?/strong>
惡靈……
我到底……還害死了多少人？
到底有多少……
歆雨抱住腦袋，拼命忍著不讓自己崩潰。
“你還是老樣子呢，喜歡一個人坐在空曠的地方，看著這個世界慢慢地移動?！辈既R克站在她的身后。
“這里確實挺好，現(xiàn)在不會有人來打擾你，而且還是觀賞風(fēng)景的好地方?！辈既R克來到她身邊。
歆雨沒有搭話，只是抱著腿坐著，黑色的眼睛無神地看著遠(yuǎn)方。
“抱歉……歆雨……”布萊克看向她，“我應(yīng)該……好好聽你說話的。”
歆雨忽然起身就走。
“歆雨……”
布萊克想拉住她，但歆雨忽然轉(zhuǎn)身，抽出一把短弩對準(zhǔn)布萊克，布萊克抬起雙手停下腳步，歆雨慢慢后退，冷冷地看著她。隨著一聲輕哼，她射出一發(fā)電擊箭，精準(zhǔn)命中布萊克，布萊克立刻抽搐著倒地。
電擊箭的效果很快過去，布萊克過了好一會才可以勉強抬起頭，歆雨早就沒了影子，他苦笑著倒在地上。
沒想到她還真敢動手。
唉，她就這點不好，有的時候還是太敏感了。
真是一個壞習(xí)慣。
沒辦法呢，還是陪陪她走走好。
歆雨的隨身聽里，磁帶開始轉(zhuǎn)動，播放她最喜歡的歌。
?。˙GM：《La vie en rose》，Louis Armstrong版本）
夕陽撒在無人的街道上，風(fēng)輕輕帶起落葉，一切都是那么閑適。
歆雨漫無目的地在街道閑逛，也沒有目的地，就是四處看看。
她看到一個賣糖果的移動商人，來了興趣，上去買了一個蓮霧味的棒棒糖。
她很喜歡吃糖，也喜歡蓮霧，雙倍快樂。
商人還特別送了一個小風(fēng)車給她，歆雨愣了一下，很快意識到商人的身份，禮儀性的道了一聲謝后，頭也不回的離開這里。
商人看她離去，收起了攤，一邊戀戀不舍地看著她的倩影一邊推著小車離開，結(jié)果一不留神撞到旁邊的路燈，疼得他后退幾步，踩到了一條流浪犬。
歆雨聽到響聲回頭，驚訝地看著可憐的布萊克被一大幫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流浪犬群追了一整條街道。
“Hold me close and hold me fast
The magic spell you cast
This is La vie en rose”
歆雨躲在黑暗中，小脾氣上來了。
這家伙為什么總是能找到自己？第一次在超市收銀臺下面，第二次是在麥當(dāng)當(dāng)?shù)膹N房里，第三次是在家具城的儲物柜（靠天花板的那種），第四次是在通風(fēng)管道，第五次是商城懸掛廣告牌，第六次是電器城的洗衣機(jī)里。
最開始的時候，她不想有人打擾自己，但是布萊克一直在和她玩躲貓貓的游戲，什么也不說，只是遞紙條來提醒她。漸漸地，歆雨的勝負(fù)欲也勾了起來。
不行，不能讓他找到！
下一刻，燈忽然打開，歆雨躲在一間更衣室里，一小張紙條從更衣室門下遞出來。
“抓到你了哦”
歆雨氣壞了，沖出更衣室，留下正在數(shù)數(shù)的布萊克。
他是怎么找到我的！
歆雨慢慢冷靜下來，忽然理解了什么，在身上摸索了一下，嘴角忽然一揚，揪出藏在她口袋里的剪紙小人。
這個作弊的家伙！
歆雨找到一個氣球，將小人綁到氣球上任由其飛走。隨后在商場上面偷笑，看著布萊克跑出商場，焦急地尋找早已飛天的小人。
“When you kiss me, Heaven sighs
And though I close my eyes
I see La vie en rose”
歆雨來到一家電影院，這里已經(jīng)人去樓空，但是她可以清晰地聽見里面還有聲音。
她豎起耳朵聽聽，忽然驚喜了起來。
她最喜歡的電影，《機(jī)器人總動員》，即便失憶了，她居然還可以聽得出來，影片才剛開始。
她小跑進(jìn)售票廳，忽然猶豫起來，偷偷到自動售票口買了一張票，然后放在無人的檢票口那里，溜進(jìn)電影院。
“When you press me to your heart
I'm in a world apart
A world where roses bloom”
看著瓦力和伊娃幸福地在一起，歆雨捏著手帕輕聲抽泣，影片也在此落幕。
布萊克趴在放映機(jī)上，看著影院里最可愛的伊娃為著電影里的角色而感動，直到他回過神來時，女孩早已離開。
他走出放映室，忽然看到門上貼著個字條。
“謝謝?！?/strong>
“And when you speak
Angels sing from above
Every day words
Seem to turn into love songs——”
晚上19:30，歆雨來到一家小餐廳，沒想到這里的師傅還沒撤離。她享用了一份晚餐，就著餐廳的燈看了一會小說雜志。
窗外忽然亮了起來，歆雨驚奇地看向窗外，嘴角慢慢揚起。
無人的街道上，一大連串的彩燈忽然亮起，就像是在過著盛大的節(jié)日一般。
歆雨歪著腦袋，開心地看了好一會。
她付了錢之后向師傅道謝，走出餐廳，來到一個看似廢棄的紙箱子旁邊，微微睜大眼睛，四處看看有沒有人，然后慢慢離去。
看著她一點也不駐足欣賞，紙箱子發(fā)出了一聲嘆息。
他沒注意到箱子上面，放著歆雨為自己打包好的餐點，上面插著那個小風(fēng)車。
“Give your heart and soul to me
And life will always be
La vie en rose”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