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疑心.恰知第299章
后來艾子蘭與普安常他們也只是在柳氏待上了十日左右也便要回去了便是,想來之后再來的時間便不會是如今這般的充裕了,他們也要開始擔負起自己的責任與義務,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身份與前路,該是如何,總是要踏上的。 艾子蘭身為艾家嫡子,雖說曾經(jīng)老是念叨著要仗劍天涯懲奸除惡,但他也清楚自己的底氣來源于自己家族,還有人脈交集,來源于父母。 日后遲早是要繼承家業(yè)的,就算是他并未有這般的心思,卻也是要當一段時間的,畢竟有些事情、也只有你能力了才可以去左右,連家主都不是、又如何去抉擇這般的方向? 只能任人擺布。 艾子蘭知曉自己已經(jīng)有比起許多人都好上的條件了,所以之后也打算回去好好學一段時日,再準備接手,等日后當家主了就按著他的想法去辦,擇一位稱心如意的家族中人繼任位置,而自己就可以和沐如暮一同逍遙江湖去了,無論是懲奸除惡還是前往靈界,艾子蘭也是想要靠著自己一個人的力量去闖蕩一下的,起碼能夠應付來不拖后腿就是。 更何況是靈界,之前有沐冰塊的保護與帶領,所以艾子蘭也知曉那般是弱肉強食的世間,自己自然是要做好準備的,起碼得是個金丹才能進吧? 而沐如暮之后興許也是會繼續(xù)在艾家當艾家掌罰,這也并非是不可的,陪伴他一同成長,見證他當任家主的同時也一同修煉增進。 若是打算去靈界也好,去江湖上也罷,沐如暮皆會陪同,直到壽命將至,若是死了的話、還是離遠點比較好。 沐如暮這般的人實際上也是不希望自己在乎的人看著自己離開的。 而普安常與故作霖這邊,大抵還是要暫且分開一二,畢竟故作霖總不能夠一直跟著普安常,他們都有自己的家人、還有他大哥,故作霖打算將家中安置經(jīng)營好,之后再來尋普安常就是。 但他也的確是需要加緊了,父母為了他的離開而白了頭,如今的他起碼也要盡些孝順福報,之后才能夠盡快去尋到普安常。 所以、他絕不會放下。 畢竟普大哥既然知曉自己弟弟順利結業(yè)了,也便會開始催促他要去找份好工作,然后再娶妻生子便是,起碼再過個幾年便是這般,故作霖看得明白清楚,也越發(fā)知曉自己的處境地位,他起碼得解決了這位普大哥,讓他對自己滿意才行。 之后的日子仍然在不緊不慢的逐漸向前,就連人也是這般,未來是未知,但也就意味著擁有更多的可能。 無論是誰,就算是在皇城之中的趨向輿論也是與時俱進般,不斷更迭,有的變化、有的遺忘成為過去。 我們到后來或許并不會記得多少,只當是老生常談般提及幾句,如同歲月那般流逝,也逐漸老去,成為過去…… 只是,如今我們面對的是現(xiàn)在,還是要好好活在當下才是,輿論也是如此,它也活在當下,與我們一同。 說起來最近倒也有件事情很奇怪,那太師孫女與如今的科考狀元楓橋木倒也有幾分意思,不知兩人如何認識的,又如何那般熟悉。 只是這般看來,也是逐漸親密,日后保不住楓橋木手段籌謀不錯,可以娶到這般的女子,有目的有功利,有時倒也不失為一種人生境遇目標,只是人各有志罷了。 而楚家如今聯(lián)姻的家族倒也不少,起碼王家覓家張家皆有,畢竟子嗣諸多,家族之間本就是這般千絲萬縷的關系,也指不定日后會有什么變化,日子雖說是這般過著,但也皆有不同。 待得越久,念酒心中卻也覺得皇城并非是什么好地方,想要離開這種局勢的心思卻也會愈發(fā)濃郁了些,但他仍然還是待上了兩三年,為了自己也是為了柳輕扶,其中也遇見了各式各樣的人,自然也是有好的有不好的。 雖然說平日看著這般好似并未有什么,但實際上念酒也是知曉,自己起初來時與風寒祥所約定著的,那時已然表露了許多,以風寒祥那般的人想來也不會讓自己久待的。 畢竟人們總是這般,不是懼怕便是警示,對于一些他們不能夠接受的事物。 自己太過獨特了,待久了始終是一個隱患,更何況是在一個封建集權之地,君主專制制度,這些事情身為君王看的比誰都清楚。 該是結束了,或許念酒也有預感,逐漸接近了許多。 終究也是會有這么一遭,他已然清楚,或者說早已經(jīng)預見過了。 至于風寒祥,念酒也的確是盡量不想與他見面,卻也知曉這是遲早的事情,畢竟既然已經(jīng)預見,那么便是無法避免終究會發(fā)生。 念酒擔心的東西實際上也太多了,但他改變不了什么,從他見到柳沿竹艾子蘭他們的過往未來開始,從之后所預見的事情,從一而終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所以啊,念酒只是選擇了在恰當?shù)臅r間,在即將預知到那些事情,與他主動交談過,而也與自己所預料、也如同自己所想那般。 “所以呢?”他只是看著面前的年輕君王,甚至連他都看不出來風寒祥到底是要什么,畢竟這般沉穩(wěn)籌謀的人,也的確是像是他父親,念酒或許已然透過它看到了那位先帝那雙居心詭測的眉眸與唇角莫測的笑意。 “你若是活在塵緣,恐會有異動?!憋L寒祥只是輕捻奏折,才井然有序道,“淺河師爺與巡捕鵠二郎失蹤不見,之前最后一次見面是在圍抓山賊的時候,那時似乎來了一位外客。”風寒祥也是之后聽聞才知曉,那時原以為他們所形容的是師尊,不過卻也發(fā)覺了些異樣。 畢竟曾經(jīng)也從未有過雲(yún)容為座下弟子的事情前來協(xié)助,更何況他心知念酒并非是雲(yún)容之徒,更何況能夠讓師尊親自設局留了一位,想來也是曾經(jīng)算過的。 這般人留在這,始終會是一個禍患,能做的事情太多,也是一種危險。 做得多、自然也就是錯的多。 念酒聽聞只是一笑,看不出是何思緒。 “怕是君王搞不懂我到底是作何、以絕后患的吧。”他只是如實說明,畢竟這些事情倒也不必藏著掖著,更何況他與雲(yún)容也的確并不相熟,之前不過是看在面子上稍許讓些罷了,在利益權衡面前,實際上也都算不了什么。 所以,念酒知曉自己待不久了,也無法繼續(xù)待下去了。 “既然如此,不若…我答應,但我起碼還需有幾個要求。”少年屹立坦言,卻只是作無意間一瞥那周圍藏匿著烽火子暗衛(wèi)的地方,他當自己什么都不知悉嗎。 烽火子這些事情念酒也皆為清楚不過,但風寒祥說的也對,自己的確是一個隱患。 但念酒承認風寒祥已然是準備好了的,就算是有什么變動想來也不好辦了。 自己若是不照辦,如今也只是魚死網(wǎng)破的地步,更何況自己自己一個人啊,自然是麻煩的,倒不如選個最為有利的方針,能夠盡量朝著有利的那邊靠自然是好的。 “你說。”風寒祥只是坐于龍椅之上,頷首看著面前的人。 念酒只是輕嘆一聲,見風寒祥一副許諾思慮般的模樣,稍許放下心來,“這個嘛、沒有什么不好猜……” …… 這般的事情柳輕扶自然是得知消息的,念酒被召見時也是在外候著,雖然按照柳輕扶的想法興許也只是較為簡單,但總歸還是會陪同前來的。 念酒出來時卻也是一如既往般,神態(tài)往常那般偽裝著,心中卻也知曉估計自己是待不下去了的,畢竟不僅僅是風寒祥,估計自己也想到、確是干涉的太多了些。 若非是世間運勢大局未變,那自己還真的是過錯了。 畢竟這世間不能再多一個能夠留存的外人,念酒也就知曉,所以自己的目的,看來也是差不多就到了。 真的可惜啊,一拖再拖也只不過是過了淺河,才在塵緣沒有留多久,就算多個借口是要尋金蓮之志,其實念酒也知曉金蓮之志估計是不在塵緣,甚至是不在緣衣大陸。 但估計是在旁的大陸上吧,眼看著也似沒有剩下多少時間了,不過多去看看吧,還有很多人沒有見到呢。 念酒沒走一段路也就看到了柳輕扶在一旁等候著,想來剛剛也是等了不少時間,也就快步上前。 “有勞卿河君久候了,好生榮幸,如今辦完了便一同回去吧?!蹦罹埔彩强粗∩彼?,卻只是笑盈盈般偽裝著調(diào)侃般的模樣,看著倒也是輕松肆意般的姿態(tài)。 柳輕扶也只是并肩而行,雖不答也知悉,只是與酒之一同,側耳傾聽。 “剛剛師兄說估計是要給我升個職位,讓我調(diào)離皇城一段時日?!蹦罹埔彩侨鐚嵉?,卻只是換了一種較為溫和的法子。 柳輕扶聽聞只是駐足,看著面前的落葉飄落,“阿酒可要離開?!痹捳Z雖然清淺,但酒之知曉他的意思。 “你覺得呢?”念酒只是偏眸望去。 還未等他開口,念酒便已然如實告知,語氣如常,“我拒絕了?!? 念酒說罷也見浮生回眸來注視著自己,眉目稍顯柔和般,卻并不答,只是抬步繼續(xù)漫步著,念酒也只是陪同并齊,卻也提及到了之前的往事來,或許他的確是該告訴他答案了。 “還記得浮生之前說過的吧、那時浮生說我可會武功?我當時回話說武功不是濫殺無辜或彰顯武力,學武功多數(shù)時候只是為了自保,是不必顯擺出來的。” “但是實際上我也不過是裝著收斂,必要的時候還是會比旁人更冷漠些,儒城那時的緲緲姑娘曾經(jīng)似要找我和無謂尋求幫忙,不過我沒多話施以援手,以至于她最后是隨了海河城主,我覺得不大好。”念酒也只是稍許垂眸,說著自己認為自己做錯了的事情,或許他的確會覺得自己做錯了,但卻不會后悔。 因為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沒有悔改的可能,就像是他自己一樣,走了很多的路,也做了很多的事情。 他不能夠因為自己覺得這般錯了,便也輕易的后悔了去。 每個人的志向抉擇皆有不同,或許都不是認為最好的,但已經(jīng)是那時認為不錯的了。 “阿酒、你不必妄自菲薄?!绷p扶只是與念酒漫步來到了皇宮城墻旁,看著遠山青黛、湛藍蒼穹,柳輕扶只是陪同著,卻只是稍許低垂眼簾看著面前的景色,稍許緘默了些時候,才開口言即。 “我眼中的酒之,一直都是酒之,沒有錯對而言?!? 柳輕扶心里到底也是清明透徹的,從一開始的初遇結識,雖然那時的確是有些獨特,卻也的確耳目一新、后來在馬車上知曉念酒能夠將君王的青骰破解、到后來發(fā)覺了淺河特產(chǎn)的瓷器有異,就算是期間柳家學塾中的暗線也是酒之引阿姐發(fā)覺的,儒城的幕僚亦然是阿酒結交上言多有協(xié)助,包括淺河亭家的圍剿與賬房設局大火也是他奮不顧身幫忙,浮生有看之。 他們彼此間歷經(jīng)諸多,他如何不懂得酒之,縱使不似他所想那般,但浮生的心卻依舊如初,這般的許諾也從未改變過。 曾經(jīng)的他不知何為意義,也不知前路可否更改,但如今卻明白了。 柳輕扶只是與念酒一同漫步到了城墻遠瞭,稍許搭上他放在城墻石砌上的手背,卻并未有其余思慮,只是如實言即,“在我眼中所看到的,都是念酒?!? 念酒聽聞也只是一時緘默,發(fā)覺柳輕扶似乎沒有理解自己意思。 卻見浮生這般一本正經(jīng)的說著這番話語的模樣,念酒也只是被逗笑了。 “不是……”帶著幾分笑意,卻只是單純陳述道。 柳輕扶見狀也稍許疑惑,直言問答,“何意?!? “意思就是,若是日后我有什么舉措不對的地方,還望海涵?!蹦罹埔仓皇歉惺苤∩氖终崎g的溫度,卻只是揚起笑容來如實說到。 將手間輕扣相握,彼此之間好似誓言那般的言語,卻是他眼眸之中心緒之間的一抹柔情暖意,少年眼眸間的天真無邪卻是這世間難得的真實與熱烈,好似張揚意氣那般如同暖陽,勾勒出一副少年那般的肆意無邪。 但夢終將是會有醒來的時候,或許在現(xiàn)實之中還有很多人都等待著你,也期盼活著,盡管再美好,也該是醒來的,對于他而言,這般的確是真實,卻也依舊是一場盛大的夢境,總歸是要離開的,也該是要醒來的。 大概是起風了,吹走了他的承諾,也好似忘卻了曾經(jīng)那般的宗祠誓言燙金聘貼,蒲公英與盆栽間的彌離,在歷經(jīng)了千山萬水后,也還是只余一聲無奈的輕笑釋懷,那是他最后一次的蒼生夢境,勾勒了此生的繁華榮辱,夢醒可以稱為是生死別離,也可以叫做永恒一剎,如同破繭成蝶般,終究是要夢醒,也終究會分別。 可是世人忘了,繁花有盡,歲月無期,愛恨從來不會消弭,人熙攘攘間從中經(jīng)過,看遍的是繁花落盡的世界中密不透風的骯臟現(xiàn)實,若是可以,真的希望這世間沒有真實、也沒有殘酷。 可他還不能夠就這般告知予他,就當做是一個童話的結尾,而不是利益權衡籌謀之間的算計策略,一個美好的謊言總是會比起殘酷的現(xiàn)實來的好,于是精心計劃的外入者與這個夢境之間的命運者交織在一同,編織了一場盛大而奇幻的夢境,作為一個結尾的結束,而不是被利益劃分后的犧牲者,被蠶食殆盡吞噬銷毀的敗者。 而是交易者。 ……他興許也是這般想著,起碼這時是這樣思索著,但或許他也做不到。 或許他們本就不同,一個已然規(guī)劃著未來,一個卻也想著離開。 這般的結尾如何是好的呢?他之后再也見不到他了,卻也徒留這些滿地的殘枝落葉,就如同冬至凝霜,疏離愈發(fā)寒涼,清冷愈加淡漠。 雖還未結局,但已然注定,從預知開始,也從預知結束,他們能夠看到未來,卻也能回澤過往,這般是為能力,還是為傷痛,知曉的越多,便也越發(fā)明白,這世間本就是千絲萬縷息息相關,一分一毫都重中之重。 但浮生如今卻并不知曉這些,現(xiàn)在只是心中決然,也是在規(guī)劃著未來的布局,興許放棄了什么,也興許執(zhí)著著什么,雖皆有不同,卻也都是真心實意。 他不再執(zhí)著于家族之責,也不必為旁人而慮,至于可以去接觸到那些柔軟親和,帶著些熒光的生物,卻也可以隨著千絲萬縷般飄揚在世間,就好似展開了一副副山水畫卷那般,千姿百態(tài)世間奇景皆入眼中,也觸及心弦。 他也曾想過他們的過后,過往如何雖亦然定論,但前路未知,也已既定。 或許千百年后,無人記得那史書中寥寥數(shù)筆的卿河君,更無那千百將士的無名之勇血汗之跡,只余那遺臭萬年的先皇與當代賢君風寒祥。 柳輕扶自然明了,自己本就不是什么些千古之才、棟梁之臣,自己倒也無非是其中一子罷了,或是家族或是朝堂。 而塵緣要的也不是那些家破人亡,動蕩人心,所思當遠,所慮當可行,便也無悔。 這天下安康與個人安危,要的不是名聲顯赫,流芳千古,而為現(xiàn)下,為安康,為長樂。 他不敢擔得起那一句千古忠臣,更不會去做,要有所為,必有所失,柳輕扶很清楚自己的能力與志向,他也不過是那千百之中的平庸者其一,曾經(jīng)過往所做更是為了自保與家族,但比起為了自己,更是為了家人,柳家不易,其中的長老弟子更是不易,能有一席之地已然算好,若是一棋落下,稍顯偏移,那便是連累甚多。 他當時自當不愿去那么做,要么克己奉公、身居其位便行其職,要么便也不當那家主,退離柳氏、便也不甚牽扯,干擾糾葛自然是沒有多少。 曾經(jīng)那般再三思慮,籌謀策劃,想護的人多了,那自然也是慎之又慎,步步為營,思慮再三。 他此時倒也覺得沒錯,不過若是以后自己不為家主,也不為柳氏,獨立門戶倒也算清靜文然些,卓絕也不必,捫心自問他確實是想要一席清柏山水之地,或是民間小巷獨居一隅,倒也只是與平日那般悠然度日也好,那些冗雜繁瑣的人際交往人情世故,他心中倒也不愿,還是更歡喜與所心悅一同,養(yǎng)幾只雞兔倒也不錯。 所以他沒有告訴念酒,自己為何并不在意那冊封受官,也不瞧見那些官場笑臉升官發(fā)達般的俗態(tài),自己倒也怡然自得,覺得那下官的職位其實也算不錯,便是平平淡淡那般也是甚好的。 雖知曉從繁入簡難,但他也會盡量去試,一次不行便兩次,總歸千千萬萬,總是可以的。 這世間倒也鮮少有人能分析透徹那其中的彎彎繞繞,柳氏原就算得上是家大業(yè)大了,不僅僅在官場上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連商行也所占三分,若是新皇登基,必然是要忌諱幾分,若是稍一不慎便也要拿柳氏開刀,比起鋒芒畢露針鋒相對,柳輕扶更傾向于保守為先,藏鋒掩芒。 但畢竟前為規(guī)矩,也會有所變動,商與官原就不得并兼,必要舍其一,而若是為官,那必定是不允為商行,而柳氏的根本命脈便也是商,柳老爺也早早辭官頤養(yǎng)天年,柳輕扶倒也自然要處理這些瑣事繁雜,便也精打細算不驕不躁、觀其局策看其動向,打算趁時機恰好,便也抽身而去,但如今也待看時機。 在新皇登基后過段時日罷官請辭倒也算得上是上乘,這也不是說便也自請罷官,畢竟看在柳輕扶立一大功的份上雖沒嘉獎但也不會貶官,不過見柳輕扶去意已決,風寒祥便也裝模作樣見柳輕扶舉態(tài)便也給了個清閑些的職位,而柳輕扶之前便也早早備好實在不行便離了本家獨立門戶的打算,正是一局環(huán)扣,落子不悔。 若是這般的話,自己與念酒倒也可以在別處去居住,皇城雖未曾不好,但拘束太多,總歸不是他所愛。 柳輕扶自然是看的出來,但也知曉柳氏是一個什么局面,這般倒不若順遂了去,也便可以遠離皇城,不必太過在意柳氏的事務人際,此番并非是逃避,只不過是另擇其路,他本打算處理好便與念酒所言,也知曉他興許也是喜歡的。 但他也只是忘卻了,這個世間本就是不待定的,也是動蕩的。 或許他們之間也的確是相信彼此,但卻也甚至覺得彼此之間的感情可以超越許多,但他們似乎忘卻了這世間本就不是順遂如愿的,總是會有些隔閡與意外,也總是會有冥冥之中注定的預言與未來。 念酒本不打算告訴柳輕扶的,但實際上為何又如今抽身,大抵也是因為實際上在外圍所探尋著的事情卻也擴散了許多,就連小七也無法對自己繼續(xù)隱瞞下去,之前在星網(wǎng)之中的異動也是來源于此,但到底根源是何,究竟是病毒還是疫情,是妖魔還是未知,尚且不明。 若是自己依舊這般安然若泰待在這里坐享其成般假裝怎么都不知曉,或許也是會間接加速了世間變動的影響,甚至還無法阻斷、從而無限制的擴散開來,無論是什么地方,只要一旦有這般的東西存在于世間,便無一幸免。 連塵緣也無一例外。 所以他得去看看,那些所謂的根源與動蕩,到底是來源于何處,但如今、他的確是知曉自己沒有剩下多少時間了,莫要說是解釋理解,便是告知也無法。 “柳輕扶……”他的確很喜歡喚他,在每次想起那些事情的時候。